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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情到深处皆是泪

一张竹凉床摆放在平房顶上,承载着两颗越来越贴近逐渐没有距离的心灵。

乡村的夜晚是静谧的,空气中偶尔传来一两声狗吠,划破夜空的寂静。

小黑觉得自己跟雪莉仿佛合成了一个人,两个沐浴在爱河里的生命,怎能不快活得想用某种方式来欢呼来庆祝呢?

夜已深,情更浓。月亮像小姑娘那清纯的脸庞,羞涩地从云层里探出来。

小黑吹起了口哨,伴随着清脆悦耳的哨音,雪莉轻轻地哼唱起名曲《天仙配》来:

“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换笑颜。夫妻双双把家还,你种菜来我浇园。茅屋虽破可避寒,夫妻恩爱苦也甜……”

在大自然母亲的怀抱里,清风明月不用买。村庄和旷野传来的天籁之音伴奏,没有七彩灯,没有人喝彩,也没有人欣赏两个热爱生活的情侣,却能迎风起舞,像两只幻化的蝴蝶,为青春的充满激情的生命而翩翩起舞。

“小黑,我想跟你一直跳下去,跳到天亮......”雪莉扎束在脑后的两条长辫子也伴随着舞步,一晃一晃地跳荡起来。

“小莉,我要握住你的手与你共舞一生,直到永远。”小黑盯着她脉脉含情、黑而亮的大眼睛,觉得她是世界上最美好的情侣。任何漂亮的语言来形容她的姿色似乎都还不够生动。

他俩依偎在一起,靠躺在竹凉床上仰望星空,睡了一阵。天气渐凉,小黑和雪莉返回到屋子里。

灯火阑珊。日光灯把整间小屋照得亮如白昼,窗前的书桌上和靠墙角的书架摆放着一排小黑购置的各类图书,大都是中外文学名着,有《静静的顿河》、《简.爱》、《茶花女》、《红楼梦》等。

小黑坐在书桌前的一张靠椅上铺开稿纸,开始练笔。雪莉信手拈来,拿起法国作家小仲马写的经典着作《茶花女》开始阅读起来。

他静坐在小黑身旁不远的一张藤椅上看书。小黑伏案疾书,笔尖在方格稿纸上划动发出的“沙沙”声就像春蚕在吞食桑叶。

深夜静悄悄。小闹钟“滴嗒滴嗒”的声音在催促小黑努力前行。他捕捉住头脑里的一丁点儿诗意和思想感情的火花,结合自己对社会生活的体验,把心里的感受和想说的话诉诸笔端,形成了文字。

当小黑侧过脑袋来看见雪莉在专心地阅读,他心中一阵窃喜:“原来她跟自己有着共同的兴趣爱好。”

不一会儿,小黑发现她在把自己眼眶中的泪水轻轻地擦拭掉。

她怎么会哭了呢?

他觉得好生奇怪,转念一想:也许是大作家的作品太感人了吧?强烈的感染力,具有一种感人肺腑、催人泪下的艺术效果。

于是,小黑脑海里萦绕着这么一句话:“万水千山总是情,情到深处皆是泪。”他激励自己,一定也要写出德艺双馨、感人至深的杰作来。

小黑开始练习写一首小情诗,想献给心上人。他构思了一会儿,又觉得要把它谱写成歌曲,唱出自己的心声来才够味儿。

沉吟了片刻,他成竹在胸,在纸面上把自己诚挚的情感表露出来:

“假如世界上没有了阳光,没有了月光,没有了星光,没有了灯光,也没有了火光,我的周围一片黑暗,是您——美丽的新娘,把我的心房彻底照亮!像流浪天涯的穷光蛋,看到了生活的希望;像失群的大雁,会见了友好的伙伴;像在雾海里漂荡的孤船,找到了停泊的港湾。

假如人间成了荒原,变得凄凉,变得冷淡,变得忧伤,也变得悲惨,我的天地铺满雪霜,是你——爱情的力量,使我的心田彻底温暖!像星火燎原,燃烧起烈焰;像觅求配偶的鸳鸯,回归幸福的乐园,像天使编织的梦幻,让人间变成了天堂。”

小黑一气呵成,把这首自认为绝妙的情歌递给雪莉。她欣慰地笑了,接过去仔细地默读了一遍,又深情地朗读了一遍。

小黑停歇了一会儿,点燃了一只香烟,吞云吐雾。

雪莉见他抽烟,急忙伸手夺过去,扔在地上,踩熄了,劝告他:

“抽烟有害健康,不光是你,连我被动吸烟也受害,请不要抽烟,好吗?”

“为了爱人,我什么都可以做到。”

“嘿嘿,好样的!你写的诗歌怎么还没有标题呢?”

“哦,标题是文章的眼睛!我马上给这首情诗添上灵活的眼睛。”小黑灵机一动,在诗稿的前面添加了标题——《爱的梦幻》。“我还要给它谱上曲儿来唱一唱。”

“那太好了!你真是多才多艺的大作家。可是,先要淡定、低调,要等你出了书出了名,那才算。”

“那现在就是风流才子一个啰!”小黑从背后搂着她的腰。“我在生命中期待着有那么一天——娶上纯洁、漂亮的新娘子,过上甜蜜、幸福的生活。”

“傻子,你太天真了,并不是天下所有的新娘都像你说的那么纯洁、漂亮,结婚成家以后的日子也不完全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甜蜜、幸福,酸甜苦辣都会有的。”

“亲爱的,你怎么啦?你好像总是多愁善感,不太开心似的。”

“没什么,我遇上了你,交上了好运,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真正地感受到内心的快乐。”雪莉欲言又止,吻了吻他的额头。“阿蒙,我在心里期待有那么一天——你的文学事业能够取得成功,你写出的作品能够火爆,能够走红,然后,你就有条件跟我分手,说‘拜拜’了。”

“这怎么会呢?我决不是‘陈世美’那种忘恩负义、见利忘义的小人,你真是叫我又喜又惊,前面刚是大晴天,马上变了阴雨天。老实说,不管穷也罢,富也罢,吃苦也罢,发达也罢,健康也罢,生病也罢,无论如何你都永远是我的妻子,不管外在的环境条件怎么变化,哪怕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我爱你的心也绝对不会改变。否则,我就是动物,就是牲畜,就不是人。”

“真的吗?”

“你要是抛弃我,你就是动物,就不是人。”小黑越说越激动,几乎声泪俱下。

不知怎么的,小黑害怕雪莉会突然从他身边飞走,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倍感珍惜,更加使劲地搂紧她的身躯。

“哎——傻男人,你把我抱疼了。”雪莉欲说还休,眼睛里泛着晶莹的光芒,像春天涨潮的湖水,波光潋滟,涌动着绵绵的忧郁和淡淡的哀愁。

“哦,对不起!”

“傻小子,骚男人。”雪莉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脸,“我们都是人,不是野兽,我们都做人,不做牲畜,行吗?”

“来,我保证做到!”小黑伸出张开的手掌,跟她推来的手掌有力地撞击了一下,发出“啪”的一声。

小黑的心不由得震颤不已:当心与心真诚地交流、碰撞在一起的时候,人性都是美好的。他仿佛看到烟雾缭绕的楼台,有一位仙女倚靠在白马王子身旁,两朵迟开的蔷薇,在雨露的滋润下静悄悄地绽放出扑鼻的馨香,一对喜鹊跳上并蒂的花枝,细语呢喃,互诉着缠绵不绝的相思和源远流长的情意:“我爱你,我想你,我要跟你永远生活在一起……”

激情的火焰重新又点燃了,在耳鬓厮磨之间,在小黑粗糙得长满茧子的手摩挲着她冰清玉洁的脸庞,抚弄过她柔软细长的发丝缝隙,探向她的腰身的时候,她情不自禁地轻颤着……

“我们都堂堂正正地做有良心的人,互不伤害。”小黑鼓动着如簧巧嘴和三寸不烂之舌,“小莉,我们都不做在地上爬的小狗,也不当被人驱赶的牛,更不做被人骑的马,我们天生就是人,一辈子只能永远做人。我不想当官,也不想当老板,我只想做你的爱人。”

“我是一只小兔儿......”雪莉的话音像绝妙的醉人的小夜曲。

“月亮上的玉兔,”小黑亢奋地说,“活泼可爱的玉兔精,你真是天上下凡的小精灵,迷死人了。”

“不,我是一只流氓兔,流浪的流氓兔,我的身体一直像一只小船,在海里漂啊漂,无依无靠,想寻找避风港……”

“我不管你是什么,也不管你曾经做过什么,”小黑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管将来会发生什么,在我的心目中,你是第一个真正看得起我的女性朋友。我经受过许多次的失恋的痛苦折磨,那些发财的、当官的,跟我就像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终究不能长久,现在我终于赢得你的芳心,我好感激你。小莉,今后我把每天都当作感恩节,开心地度过每一天。”

“要是把你如今讲的话都用录音机录下来,等到将来有必要的时候或者老了、临死的时候再放出来听一听,那多有意思啊!”

“你是一条小鱼儿,活泼、跳荡的美人鱼。”小黑的头脑沉醉在幻境,耽溺于想象之中。“让我来用爱河的水救起你,养你一辈子,呵护你一生一世,让你不再受伤害。”

小黑的脑海里总浮现出以前观海潮的画面——海水涨潮了,在一浪接一浪,一浪高过一浪地汹涌澎湃之际,雪白的浪花撞击着礁石,掠过沙滩,水花四溅。太阳跃出地平线,海水渐渐地退潮,小鱼儿追逐欢快的潮水,躺在沙滩上蹦蹦跳跳,等待再一次的冲浪,把它卷回自由的海洋,获得了新生......

“你知道生命中最重要的是什么吗?最需要的是什么吗?”雪莉扯过单薄的棉被,覆盖在他俩身上,嘴巴附在小黑耳际,说了这样一句悄悄话。

小黑睡眼朦胧,像婴孩一般轻声梦呓般说着:“爱,我明白了。孩子他娘……”

“嘻嘻,傻男人,你就那么急着想让我当妈妈?”雪莉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像哄摇篮里的孩子睡觉似的,“宝宝,睡吧!”

小黑心里弄不明白:为什么上天总是要让人们先遭受失败、挫折和痛苦的折磨,然后才让人们享受到欢乐和幸福呢?

小黑把这个想法告诉雪莉。她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地说:

“不吃过苦,就不知道什么是甜,不受冷、挨冻过,就不会感到温暖的珍贵,没有尝过饥饿的滋味,就不懂得珍惜饱的知足。”

起风了,打开的装上玻璃的窗户被凉风关上了。云中凝结的雨滴“噼哩啪啦”地降落下来。

小黑心满意足地拧熄灯,枕着雪莉的臂弯,在美梦中等待黎明。

天蒙蒙亮。雪莉拧亮灯,爬起来,捧读昨夜未看完的《茶花女》。小黑觉得浑身乏力,微微睁开迷离、惺忪的睡眼,望了一下她入神的姿态,又渐渐地合上眼,进入甜蜜的梦乡。

窗外的雨下得更欢了,整个天地灰蒙蒙的,笼罩在雨雾中。

吃过早餐,风停了,雨歇了。小黑和雪莉来到县城民政局办理婚姻登记手续。一位戴眼镜的青年女子接待了他们。在填表、签字、摁手印的那一瞬间,小黑一下子成熟了许多,仿佛自己突然间由小孩子变成了要勇于负责任的大人。

远处,街头飘来了愉快的歌声。空中又飘洒起霏霏细雨,太阳却从厚厚的云层背后钻出来。小黑不由得想起古诗名句:“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走出民政局的大门,雪莉抬头挺胸地行走,放开小黑的手,像一只高傲的孔雀,像一位冷峻的公主,神圣不可侵犯。

小黑兴奋地望向周围不远处的圆梦大酒店,门口迎宾的新郎新娘满脸堆笑,喜迎前来祝贺的亲朋好友。前方迎面走来一位青年男子,跟雪莉亲热地打招呼:“嗨——雪莉,你还好吗?又换了个‘小白脸’啦?”

雪莉斜睨了他一眼,站住了,阴沉着脸,不冷不热地说:

“坏蛋,我今天已经结婚了,请别再来烦我,过一阵子我才跟你算总账,石头!”

“哇塞——这么快,我和‘少林和尚’、‘玫瑰’,还等你今晚到‘情人岛’舞厅约会哩!怎么闪电般就嫁人了?太不好玩了。”

“我不跟你说废话了。”雪莉牵起小黑的手,头也不回,径直往前走去。

“那好,祝你幸福!拜拜——”

面对眼前这位突然出现的身材高大、长得有几分帅气的情敌,小黑产生一种遭受突然袭击的感觉。惊愣了一会儿,他晃过神来,才发现刚才那家伙已经跟另一个性感的女人走到了一起。

“他是谁?”小黑望着那个外号叫‘石头’的男子,捏了一下雪莉的手背,心底顿生一种厌恶感和仇恨感。但他转头一看到雪莉投来喜笑颜开的面容,便又忍不住开怀笑了。

“你别管那么多,免得破坏自己的好心情。”雪莉摇摆了一下他的手。

一辆高端的白色小轿车驶过来,在他俩的身旁停止。车窗玻璃打开了,一个肥头大脸的中年男子伸出手来,向雪莉招手。

“喂,雪莉妹妹,今天中午到老地方——红楼酒店等你喝洋酒,不见不散噢!”

“哎,海哥,我不去了,今天是我新婚的日子,对不起了,改天见吧!”雪莉的脸红一阵白一阵。

江面上的微风吹过来,她伸手轻轻地拂掠了一下额头前面的乱发。

“哦,这么回事,年轻人,祝贺你新婚愉快!”他伸过手来握住了小黑的手,“老弟,玩得开心一点。”

小汽车开走了,小黑的心灵深处突然涌起一股忧伤、焦虑和愤怒感,仿佛自己不久就要从很高的楼房顶上摔下来,不是粉身碎骨就是七窍流血,一阵莫名其妙的恐慌扰乱了他的情绪。

刚才履行法律程序的婚姻登记手续的神圣时刻,内心滋生、涨涌的欢快得似乎要升腾、飞翔的感觉顿时烟消云散。

他们沿着街道边漫步,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座老木桥旁。这座横跨江面的风雨桥,十分古朴,桥面铺着木板,有五米宽,栏杆上方像传统的瓦房一样,有椽柱、木条,盖着青瓦,利箭似的阳光透过瓦片间的缝隙,照射在摆地摊的生意人身上。

“呃,荷花!”一个戴着墨镜骑着摩托车兜风的青年男子从背后袭来,轻轻地触碰了一下雪莉的高跟鞋。

雪莉回转身来,笑嘻嘻地将摩托车前轮踹了一脚,故作生气地说:“死鬼,二愣子,你吓着老姐了。”

“噢,下午老大请你去莲河水库划船、钓鱼,再到盘龙山上去打猎。”他扬了一下挂在肩背上的气枪。

“我不去,行不行?今天是我的大喜日子,拜托你行个方便,小老弟!”

“那可不成,老大的话,你也敢不听?别忘了录像带、光盘和照片,还在他手上。”那个外号叫‘二愣子’的小伙子神气活现地抬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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