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要是处男,这…．．．
拿着手里打包好的鱼香肉丝，黄小伟红着两只耳朵的推车回家了。
在经过了刚刚的一番交涉后，黄小伟老妈终于同意，以后尽量朝着长相方面给他找对象，同时也勒令他没事多来饭店帮忙，尽快熟悉饭店的工作流程，以便日后不至于饿死街头。
三十分钟后，黄小伟推着车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
这是一个有年头的小区了，楼外的墙皮泛黄，小区内的一些健身器材更是脏的脏，坏的坏，花园里只有几个老头下棋的身影儿。
将自行车停在楼下，黄小伟拿着打包好的食物便一头钻回了他的狗窝。
这间两室一厅的房子是黄小伟小时候住的地方，现在家里有钱了，爸妈就在市中心买了一套三室一厅的大房子，而这栋老房，原本是打算卖掉的，只不过黄小伟死活都不同意。
他以自己成年了要有个人隐私为由，所以还一个人住在这里，没别的，一个人住舒服啊。
将饭菜吃完后，黄小伟打开电脑开始干活，没错，自从他面试失败后，黄小伟就开始给一家杂志社写短篇小说。
当然了，不是文学小说，而是那种酸掉牙的爱情故事，不得不佩服黄小伟虽然没谈过恋爱，但想象力还是很丰富的，有好几次他都能给自己写的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可相对收入也很一般，这几个礼拜下来，也就混了个不到一千块钱的稿费，不过这好歹也算是干起了自己的老本行嘛，虽然历史文学跟爱情故事之间的关联只有.....他们都是汉字.......
又写完了一篇酸掉牙的狗血爱情故事，窗外的天也渐渐黑了，黄小伟将稿子发给自己的编辑，又看了一会儿电视后，便准备洗澡睡觉了。
不过在临睡前，黄小伟特地从衣柜里找出了一个自己小学时买的棒球棒，因为他觉得明天要是没有意外的话，估摸是得见血啊。
————————
第二天一大早，黄小伟气势汹汹的穿好衣服，拿上棒球棒，推着自行车，朝着东城的李家胡同走去，一路上连打听带导航的，总算看到了那个位于城市最边缘的李家胡同。
离着远远的黄小伟就看见了胡同里一个正在背手遛弯的老头，见状，黄小伟连忙跑了上去问道，“大爷，劳驾这儿是李家胡同么？”
老头看了眼他手里的棒球棒，一眯眼，“找李老四要账的？”
黄小伟顿时被这位大爷的回答弄得惊为天人，呆呆的点了点头，“啊对，他，他在么？”
老头伸出手指向了胡同内一间不起眼的老房子，“那就是他家，在不在我就不知道了，你去碰碰运气。”
“那谢谢您了大爷。”
老头摆了摆手，“不客气，对了，他欠你钱多长时间了？”
“哦，他没欠我钱，就是昨天我被他坑了一把，今天来找他算账。”
老头点点头，“奥，昨天的事儿啊，那看来你得排队了。”丢下这句话，老头便慢慢悠悠的离开了，只留下黄小伟一个人傻傻的站在原地。
“排队，排啥队啊？”
也没怎么细想，黄小伟便把自行车放在了门外，一个人拿着棒球棒小心推开了破旧房子的大门。
伴随着一阵刺啦的刺耳声，老旧的木门缓缓打开，然而，当看清了门内的景象后，黄小伟终于明白老头为什么说他要排队了。
只见不到二十平米的小院内，乌央乌央的站了十几号人，这里边有什么彪形大汉了，年轻白领啊，村口剪头的王师傅。
黄小伟一瞬间还以为自己来到了什么人才市场，这些人虽然职业形象各不一样，但跟他都有着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手里都拿着家伙呢！
八个彪形大汉们拿着的全是钢筋铁棍，而且腰间还鼓鼓囊囊的，估摸着是刀，那俩个一身黑西装的年轻白领则跟自己一样拿的是棒球棍。
哎呦，村口王师傅就更有意思了，带的是擀面杖.......
望着院子里的各路好汉，黄小伟讪笑一声，抱了抱拳，“这，这都是同行哈，话说你们也是来找李老四的？”
几个彪形大汉看都没看黄小伟一眼，气势迫人的站在原地，倒是那两个年轻白领朝黄小伟招了招手，“哥们，来，过来说。”
黄小伟赶紧跑了过去，“我说，这什么情况啊，你们也是被李老四骗了吗？”
其中一位白领不忿道，“可不咋地，上个礼拜我找他给我拔鸡眼，这可倒好，本来我就长了一个，用了他那药，结果第二天又长出来了四个，我能不找他算账么！
黄小伟看了看他身旁的年轻人也是一脸的悲愤之色，立马跟这俩保持了一定距离。
好么，身旁这俩人穿的人模狗样的，结果脚上一家张着四五个那东西呢，虽说这玩意不传染，但听着都膈应啊，赶紧又走到了村口王师傅的身边问道，“王师傅你怎么了啊？”
王师傅顿时惊讶的抬起了头，“你怎么知道我姓王？”
黄小伟笑呵呵道，“你的铭牌暴露了你。”
只见王师傅衬衫上的一个小牌子上面写着，李家胡同首席造型师王富贵，还真是村口剪头的王师傅啊........
王师傅拿着手里的擀面杖挠了挠头道，“这样啊，我跟你们都差不多，上次是我们发廊厕所的水龙头坏了，找老四来修，结果第一天没事，第二天水管就爆了。”
“我们那发廊就跟水帘洞似得，我老婆现在还在床上躺着不敢下地呢，我都是坐着洗澡盆飘出来的。”
“额......那你是该找他算账。”
王师傅看着黄小伟问道，“小伙子你怎么了，也是鸡眼没拔好，或者你家水管也爆了？”
黄小伟赶紧挥手，“不不不，我是被他......”
黄小伟话还没说完，只见戴着一副墨镜，穿的脏兮兮的李老四走进了小院，看到院里这么多人不由得惊叹道，“呦，今儿这么多人啊？”
老家伙一出现，院里所有人都围了上去，一个个七嘴八舌的跟他理论，见状，李老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哎哎哎，一个一个来，我还能跑了怎么的。”
俩白领气的直嚷嚷，“废话，可不就怕你跑么，我都堵了你三天了！”
身旁一个彪形大汉不乐意的把他扒拉到了一边，“三天算什么，老子们都跟这蹲一个礼拜了，我们说什么了。”
只见众星围绕的李老四不慌不忙的从兜里掏出来了一个小本本，然后在院里找了一个小马扎，坐了上去，边翻着小本本，老家伙边道，“那个按顺序来，待一个礼拜的你们先来。”
八个彪形大汉瞬间把李老四围了起来，其中领头的大哥一板一眼道，“您好，我们是新晨讨债有限公司的，我们的雇主刘先生，委托我们向你讨还一笔.......”
李老四不耐烦摆手，“别整这些没用的，直说我欠你们多少钱就行。”
“两千，再加上利息二百二十八，一共两千二百二十八。”
老家伙点了点头，“恩，还算公道。”
从自己兜里掏出来一个装满了钱的信封，李老四从里面数了两千三给了头头。
带头大哥接过钱仔细的数了一下，然后又用紫外线验完每一张，确定是真的后，大哥才从衣服里拿出了一本合同，有条不紊道，“感谢您的配合，请签字。”
黄小伟在一旁看得直发呆，心说现在讨债的都这么专业了吗？
李老四签完合同后，大哥又认真的看了一眼，找给了他零钱后，便带着彪形大汉们走了。
瞧瞧，这年头的讨债公司，办起事来那是丝毫不拖泥带水，讲究的就是一个效率！
李老四头也不抬的在小本本上写着什么，接着喊道，“下一个。”
两个年轻白领赶紧走了上去，李老四一抬头，不由纳闷道，“怎么又是你，我不跟你说了么，我的药没问题，是你的体质不行，你找你朋友试试不就行了么？”
另一个年轻白领崩溃大喊，“我就是他朋友，他用完才长出四个，我特么长了十二个！我现在整个右脚都好成那东西做的了！”
李老四听到这儿，也是颇感无语，心想不至于吧，自己那药可是正儿八经从医院买来的鸡眼膏啊，也就是......过期了那么几年，可怎么会长出那么多呢？
不过李老四何许人也，当即义正言辞道，“这样吧，我的新药马上就要出来了，这次我免费给你们俩用怎么样？治不好不要钱，反正我家你们也知道，跑不了。”
两个年轻白领相视一眼，沉默了几秒后，也就同意了。
当院里只剩下黄小伟和王师傅后，李老四直接开口道，“那个老王啊，我一会儿就跟你回家修水管去，你先在外面等我一会儿的。”
王师傅点了点头也走了出去。
王师傅走后，诺大的院子里就只剩下了黄小伟和李老四俩个人，瞧着黄小伟提溜着棒球棒那副快要活吃了自己的表情，李老四立马换上了一副贱贱的笑容，很是殷勤的帮黄小伟搬来了一个板凳让他坐下去，完事还丢给了他一根红梅，热切不已道，“怎么样，秦朝好玩吗？”
黄小伟上去就揪住了老家伙的衣领，“你还好意思说，我特么都差点就让你给我弄丢了！”
李老四很是光棍的一摊手，“这不是没丢么，再说了要不是靠着四爷的秘籍，你回的来么？”
黄小伟听到这里更加抓狂了，“你爷爷的，你还好意思跟我提你那本破秘籍？要不是我心善，早给你烧了！”
李老四似笑非笑的盯着黄小伟，“那事到如今你想怎么办？”
“还用问么，当然是把你那破自行车和那本秘籍还给你，完事你还得陪老子精神损失费，一千.....唉.....看你穷成这死样给你打个对折，五百吧。”
出乎预料，李老四很是爽快的点了点头，“可以，把自行车留在这儿就走吧，”说完，老家伙就利索的数了六百块钱，放在了桌子上，微笑不语的看着黄小伟。
瞧着桌上的六百块钱，黄小伟愣了下，总感觉这钱要是碰了，回头弄不好得翻着倍的给他吐出来。
“就这么简单，你不会给我埋着什么坑吧？”黄小伟很是怀疑道。
李老四坐在台阶上，抱着双腿，优哉游哉的晃悠着，“就这么简单，拿着钱走吧。”
黄小伟心中大喜，心想这老头还是有点人性的么，但还没等他摸着钱呢，就听见李老四在哪儿嘘声不已道，“好好珍惜你那不到一个月的生命吧，如果你还是处男的话，那多出来的一百块钱就当是四爷我给你的嫖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