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课堂再遇争锋对
第22章 课堂再遇争锋对
赵院管依旧清冷,让书童喂昏死的韦应吃下一粒药丸后,便同宗显山站回原位归还法器给副院长了。
服了药丸的韦应又恢复了清醒,但体内的剧痛让他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只能由两个强壮的书童强制架起。
副院长这才移步上前,对韦应道:“至此,你不再是天久学院的学子,余下罪孽,自有法理清算。”
说完便摆摆手,书童听令,拖着只剩半条命的韦应,向学院外走去了。
不同于段干绯的无情、宗显山的杀意和赵院管的冷淡,副院长眼中始终透着股慈悲。
韦应被拖走了,副院长心情深沉地叹了声气,难得没有训语,下台就离开了。
余下由段干绯主持,宣读韦应具体罪行,并张贴明示,供院中学子先生监督,并引以为戒。
高墙行道上——
秋月静立看着下方的一切,眼神十分淡漠。
淡漠到,暗藏杀机。
这种眼神,每当她看向韦应时就会不控制地显现。所以为了不被怀疑,她从不正眼看韦应。
但下一秒,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让秋月又恢复了以往的社交媚笑。
回头见是况旭,秋月恭敬地行礼:“见过况世子。”
“我有话要问你。”况旭拿出府衙的令牌,表明自己有审问的权利。
秋月笑容不减,也没多问,低眉顺眼很是配合的模样:“世子请问。”
况旭:“你的萧技,师从何处?”
秋月:“南岭吕乐门老门主,吕平鹤。”
秋月轻笑,还怕况旭不相信一般,又强调道:“世子若不信,可以去问问吕老门主。”
况旭:“柳先生对你的萧技,赞赏很高”
秋月:“岂敢岂敢,只是帮门弄斧。”
秋月始终笑眼盈盈,况旭却是面不改色。
况旭:“你的身份。”
“桃花帮副帮主,秋月。”秋月挑眉,看着况旭答道,磊落大方,丝毫没有想隐瞒的意思。
“相信世子爷也听说了我家主子的身份,这里无需世子爷猜忌。我家主子是为了还苏老先生的人情才来的学院,可没想滩什么浑水。
碰上韦应那变态是我们倒霉,若不是主子不想惹闲事,我定要上府衙告他个故意伤人。”
秋月这话的确是事实,柏夭桃花帮帮主的身份一出,在况旭这就洗脱了很多嫌疑。
比如,为何能如此不惧地处罚韦应;又比如,为何对学子的奖励如此大方。
只因桃花帮是天下第一商帮,有钱、有势、敢嚣张。
“你倒是坦率。”况旭轻笑一声,不吝夸赞。
“世子问话,民女定要坦诚。”秋月也不扭捏,顺势而下。
况旭:“我需要请教柏夭先生一些问题,还请姑娘引路。”
“......”秋月嘴角笑容微微停滞,带着审视的眼光快速打量了况旭一番。
秋月没想到,这个地位比太子还高的世子爷,竟还是个谦虚有礼的。
这可不好应付啊......
收回视线,秋月笑容不减:“世子请——”
——******——
下午,高阶三班的文学课,上学钟声还没敲响,书斋门口就已经快被成群结队的学子们堵死了。
《春绵江谷图》屏风还置在原处,学子依旧看不清讲台上的情况。
“你们这样可不行。”人群外的秋月见此娇斥了一声。
学子们回头看到是秋月,赶紧自动往两边靠,给秋月让路。
秋月似有些生气,看着学子们呵斥道:“如此激进,冷落了别的课程,岂不是对各院先生的不尊重,让柏夭先生增恼?”
虽是斥责,但依旧温柔娇美,让人听着都舒心。
秋月:“今日开始除了本课的学子,其余都不能围观。不过柏夭先生还是很欢迎大家课后一起交流学习的,且不论学年和玄级。”
秋月此话一出,围观的学子无不听话,纷纷作揖退下。
其中的确有些是逃了旁的课来的,就算不是,单门课程太受关注,时间长了也不是好事。
秋月径直走进学堂,敲钟书童立即踩点敲钟。
后头的况旭也踏进了学堂,无视周身的火热目光,自己寻位置坐了下来。
秋月走到屏风后,脚步都加快了不少。
“主子,那北疆王世子来了,说是有话要问你。”
“啪——”
柏夭盖上茶盖,眼神闪过凌厉。
透过屏风,一群淡紫长褂的学子排排坐,都看不清容貌。
柏夭:“先上课。”
秋月:“是——”
柏夭:“屏风撤掉。”
“......”秋月眨巴眨巴眼,随即反应过来,脸上露出看戏的狡诈笑容,挥手让候堂的书童将屏风搬开。
这几日柏夭坐在屏风后,不是睡觉就是在打盹。
秋月敢肯定,这时撤掉屏风定是有好戏看了。
“咳、咳——”
柏夭轻咳两声的功夫,屏风就被撤到了一旁。
讲台和学子席位没了障碍,柏夭一人便对上了十几道目光。
况旭:“?”
柏夭:“!咳、咳——”
这一看不要紧,看得柏夭更是咳了起来,秋月赶紧给她顺气。
台下学子担心了起来:
“看来柏夭先生这风寒之症还没痊愈。”
“先生,还是把屏风留下吧,门口吹风凉。”
“是呀先生,要不把门带上吧。”
“......”
学子群中的况旭眼中划过疑惑,他没想到,柏夭才刚来学院没几天,就如此得人心。
秋月担忧道:“主子——”
“无碍。”柏夭抬手打断了秋月。
她是被气呛的……
稳定气息后,柏夭一个嫌弃的眼神直径对准况旭。
此刻,况旭也是颇为古怪的神色。
这疯女子,居然是个先生?况旭心中带着问号。
突然,一件事情从脑海中涌现。
“是你破解了留墨台上的难题?”况旭突然发问。
“?”柏夭皱眉,心想:我还没问你话,你倒是先问上了,还问得莫名其妙。
“对啊世子,破解了留墨台难题的,就是柏夭先生!”
某位学子友情提醒了这件事,众人才想起两人的关系。
这可是设题者,碰上了解题者啊。
这话让柏夭的眉头又是一皱,坐直了腰身问道:“题是你出的?”
况旭:“……”
一时间,两人相对无言,眼神复杂,各怀心思。
“……”秋月眨巴眨巴眼,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还是学子们打破了沉默,解释了一遍留墨台难题的由来。
留墨台难题,是历届夺宝大赛胜出者要设的。
初衷是给别的学子另类夺彩头的机会,也算是给落败者再胜的机会。
但由于况旭三年蝉联夺宝大赛,加上这题迟迟没被破解,就一直留了三年。
直到柏夭写出了真正的答案——
听完热心学子的解释,柏夭神色微松,又恢复了慵懒的坐姿:“呵呵,原来还有彩头。”
相比之下况旭的神情要认真几分,带着三分试探问道:“你如何知道答案?”
只有当事人知道,要想破解题中的兵阵,代价得有多大。所以一般不会有人去选择正确答案。
除非,亲自参战的人......
柏夭忽略况旭话,摆着身姿准备上课:“上课。”
听之,学子们立即起身问安。
“......”况旭也只能先起身作揖。
柏夭甩袖,拿起书册,桃眸看着况旭:“课堂之上,不议旁事。”
这眼神似在探看,又似警惕。
蒙着面纱的柏夭即便是静静坐着,也难让人移开眼。
台下有些学子已经看痴,但在况旭眼里却是另一幅景象。
他莫名感受到了柏夭看向他时,眼中藏有的一股——怨气。
实实在在的怨气。
就好似,他欠了她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