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悟了
弗兰德宣布赵无极的考核不作数，需重新考核，这次只需挑战戴沐白就行。
规矩还是一样，坚持一柱香就算合格。
不过得一个一个上，辅助魂师宁荣荣可以选一名队友，同时考核要求变成打败戴沐白。
弗兰德给戴沐白使了个眼色，戴沐白秒懂：关键时刻可以放水。
朱竹清之前不顾队友提醒、拒绝配合的行为，让其他三位新生有了芥蒂。
唐三、小舞、宁荣荣凑在一起商量出场顺序，朱竹清被晾在了一边。
朱竹清孤独惯了，不以为意，没人打扰她，反倒觉得自在。
弗兰德却摇头叹气，这一界的学生不好带啊。
本来以为宁荣荣这个七宝琉璃宗的小公主是最难对付的，没想到还有朱竹清这种刺头，有得他头疼。
朱竹清最先接受挑战。
“朱竹清，二十七级强攻系战魂大师，武魂幽冥灵猫，请指教。”
标准的魂师对决开场白，再加上朱竹清那万年不变的冰块脸，没人能猜到对决双方是熟人。
“戴沐白，三十七级强攻系战魂尊，武魂白虎，请指教。”
戴沐白没有期待未婚妻能有多大反应，自己独自逃离星罗帝国，朱竹清没有一来就扇自己几个耳光就谢天谢地了。
相差十级魂力，戴沐白开始还想隐藏实力让让朱竹清，等打起来才发现自己想多了。
朱竹清充分利用自己的速度优势，围着戴沐白转圈，试探性进攻了很多次，真正交手一次没有。
打不到对手，又被不停地骚扰，戴沐白烦不胜烦，他喊话弗兰德：“院长，这算怎么回事，这样打下去，到天黑也分不出胜负。”
没想到朱竹清这个刺头学生这么快就开始搞事了。
弗兰德有点为难，朱竹清没有犯规，考核也没说不能这样，如何判定是个问题，一时想不到两全其美的方法。
他只能提醒朱竹清别浪费时间。
又让戴沐白自己想办法，这场考验不只是针对新生朱竹清，同时也考验他这个学长。
这几乎是和稀泥的处理方法。
这一刻，弗兰德有点后悔没有制定严格的校规，临阵磨枪不是长久之计。
朱竹清没把校长的提醒当回事，还是按照自己的节奏走。
敌进我退，敌疲我扰，这是她从凌风那里学来的战术，看起来有点耍无赖，但效果显着。
当初被凌风追杀的经历历历在目，她吃够了这种战术的苦。
如今同样的战术用在戴沐白身上，她只觉得神清气爽。
观战的唐三眼前一亮，朱竹清的这种战术和他们唐门有点相似。
唐门擅长暗器，与敌对决多用放风筝战术，以暗器不停骚扰敌人，打不死敌人也要累死敌人。
戴沐白终于忍不住了，魂技不要钱一样释放，白虎烈光波追着朱竹清轰击。
朱竹清全神贯注躲避轰击，完全放弃了进攻。
等魂力消耗一半的时候，戴沐白被迫转为防御。
朱竹清开始组织进攻，但始终无法攻破戴沐白的防御，只能放弃进攻，改为游走骚扰。
战斗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无聊的拉锯战，看得小舞都快睡着了，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弗兰德也看不下去了。
戴沐白打不到朱竹清，朱竹清也破不开戴沐白的防御。
时间是站在朱竹清这边的，一柱香烧完，朱竹清顺利通过考核。
戴沐白有点不是滋味，堂堂魂尊被一个大魂师逼平了，脸上不甚光彩。
他看向朱竹清，觉得对方的变化太大了，寻思自己是不是应该振作起来，再摆烂下去可能就被她超越了。
朱竹清对这个结果比较满意，觉得凌风的战术还挺好用。
她又联想到了凌风说的那个“料敌先机，后发制人。”
当时认为凌风是为了骗她钱而胡说八道的，现在她想尝试一下。
第二个接受考核的是小舞。
两人都是强攻系魂师，不约而同选择了对攻，观赏性好多了，观众们也来了兴致。
但朱竹清更多的是关注戴沐白。
她刚和戴沐白战斗过，对戴沐白的魂技和招式比较熟悉。
再次观看同样的招式，朱竹清换了一种思维，她想通过观察戴沐白的起手动作预判戴沐白的出招。
就像凌风当初忽悠她的时候说的：只要你掌握的信息足够多，未来将变得可以预测，当你掌握世间一切信息，你将无所不知，你就是拉普拉斯妖。
朱竹清不知道拉普拉斯妖是什么玩意，也没想过预测一切未来，她现在只想预测戴沐白。
通过细心观察，她的确发现了一些规律。
每当戴沐白要发射白虎烈光波，他的右手无名指都会提前抖动一下。
当切换攻击魂技虎烈光波的时候，他的防御必然变弱。
这个间隔只有一两秒，只要速度够快，就可以打断他的魂技，让他手忙脚乱。
只要能料敌先机，不止后发制人，也可以先发制人。
不过这个时机稍纵即逝，即使知道，想把握住也很难。
朱竹清刚好是敏捷类魂师，她对自己有信心。
这一刻，她恨不得代替小舞和戴沐白对决，迫切地想印证自己的猜想。
一切招式皆有轨迹可循，如能掌握其规律，可破尽世间万法。
朱竹清感觉自己悟了。
当然这是她的错觉。
一切规律，世间万法，就算其亿分之一，也能撑爆她的脑袋。
当初凌风杀死那一队黑衣人，仅仅八个人的运算量，就差点让他的脑袋宕机。
朱竹清也很快吃到了苦头。
对戴沐白的快速解析计算，需要庞大的能量支撑。
朱竹清沉浸其中，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魂力已经消耗殆尽了。
计算所需的能量开始从她的生命抽取，她现在满脸汗水，头上有水汽蒸发，若有若无地形成了一道白烟。
再这么下去，她可能会过度衰竭而死。
幸好弗兰德发现及时，他让宁荣荣去看一下怎么回事。
宁荣荣拉着朱竹清的手晃了晃，“朱竹清，你不舒服吗，要不先去休息吧。”
朱竹清猛然回过神来，一阵后怕。
这次顿悟差点要了他的命，但和收获比起来，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对她来说，没什么比变强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