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走错了路
见到陈川被家人质疑，被那刘神医驳斥，程芸的心里，很不好受。
陈川是她带回来的，她觉得自己有理由替陈川辩解。
可想来想去，程芸实在想不出说辞。
陈川的医术，程芸自然是相信的。
他说这山参已有千年，那该是不假。
而且这山参是自己冒着风险，才得到的，程芸更愿意相信它已足千年。
但程芸实在不清楚，为何陈川那么笃定，刘神医是个骗子。
程芸依稀记得，早在她与陈川初遇时，陈川就已下了判断，这位神医，很有可能是个神棍。
“陈川，你要不要解释解释，这山参的年份？”
程芸最是关心这支山参，她将其递了上去，送到陈川手里。
但陈川却是没接，他摇了摇头：“这药材的年份，有诸多判断依据，但种种依据，都并非实证。”
“真要判断年份，要依据诸多表征，综合判断。”
“即便我能拿出一切证据，这位刘神医，还是不信的。”
他这话，立时引得刘神医跳出来反驳：“你这人倒也是笑话，刚才还言之凿凿说这山参已到了千年。怎么现在让你拿出真本事，你又在这里顾左右而言他了？”
他自是笑话陈川空口无凭，没有真才实学。
陈川将程芸手里的图册接了过来，翻到山参的页面展示出来：“这株山参的形貌，姿态，根须长度，以及生长环境，一切特征都足以说明，它已有千年。这些依据，在这本图册里都有详细记载。”
他随即一笑：“我说它已满千年，可是有书本为证据的。但是你刘神医，一句话就将其缩了数百年阳寿，倒不需要丝毫证据了。”
那刘神医皱了皱眉，随即扬头道：“药材的样貌，形态，各不相同。有些生长环境较好，养分充足的山参，未经千年就足以长成如此形貌。这有何稀奇？”
他这么解释，倒是合情合理。
只是……这两人的话，究竟孰真孰假？
“所以我刚才就说过了，纠结于这山参的年份，实在毫无意义……”
陈川淡淡一笑，他走到程家老人的病床前，伸手探了探他的手臂：“真要断定你是个骗子，只需看程老的病情便知！”
只稍稍摸了摸程老手臂，陈川便展露笑颜：“果然没错！”
他随即起身，眼带精光直视那刘神医：“据我所知，你最初判断程老气血两亏，需要千年山参才能补养身体，是么？”
那刘神医蹙了蹙眉，却是不屑地将头扭到一边，不愿答话，作了番高人姿态。
程芸有些迷惑：“这……这怎么了？”
陈川摇摇头：“寻常人，气血亏损，多补一补，自然是没问题的。但是程家老人，却是没用的。”
“什么？没用？”
程芸一惊：“你的意思是，即便是千年山参，也治不好我父亲的病？”
陈川点了点头：“的确没用！”
“什么？”
在场数人，都露出讶异之色。
这气血亏损，需要以大补之物将养身体，这是寻常人都懂的道理。
可陈川却出言反对，还言之凿凿说千年山参也治不好陈老的病。
“陈川，你……你能不能再说清楚些……我父亲的病，真的没治了？”
程芸已有些站不住了，她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
陈川看了看屋中众人，笑道：“其实你们都被这神棍给误导了，程老的身体亏损，用些补药，实属正常。但问题就出在，是否真需要那千年的山参……”
众人正自迷惑，又听陈川解释道：“我不妨再问得简单些——你们认为，这千年山参，与那些八九百年的山参，有多大区别呢？”
“区别？”程芸琢磨着，“那功效该是有所差别的吧！”
陈川点头：“诚然，年份越高的山参，效果自然更好。”
“但是……”他话锋一转，“并非说那些八九百年的山参，就毫无用处了。”
程芸细细琢磨着陈川的话，忽地一惊：“你是说……这山参即便不足千年，也该有功效？”
“不错！”陈川点头，“但那是对于一般人而言，对于程老，毫无意义。”
“那……那是为什么呢？”程芸仍不死心。
陈川叹了口气：“因为你们家有钱！”
“额？”
这话让整个屋子都安静了下来，众人随即皱眉怒视陈川。
你这是什么道理，凭什么有钱人的病就治不好了？
“陈川，你……你要说什么不妨直说，不必再拐弯抹角！”
这下，连程芸也有些生气了。
陈川扬了扬手，压下众人，又解释道：“我的意思是，程老先生经济条件很好，有足够的财力购买各类补品。”
“而这些补品，其实已提供了足够的营养，其功效不亚于一支千年山参。”
程芸细细思索，这才会出其中意思来。
但她依旧不愿放弃希望：“或许……或许这千年山参，真有医疗奇效呢？”
陈川叹了口气：“山参固然是极好的药材，但它却不是医治你父亲的良药。你父亲早年间应该是受过重伤，体内不光是气血亏损。他的筋脉，也曾断而复生，这输送养分的能力，实在太差。”
“即便用再多补给品，也是枉然。”
他这话，给了程芸重重一击，“枉然”二字，实是抹灭了治好父亲的最后希望。
他说得头头是道，在场众人的脸上，都布上阴云。
唯独刘神医仍在叫嚣：“废话说了一箩筐，都是些片面之词。你凭什么断定，程老的病治不好了？”
“哼哼！”陈川冷笑着看着他，“我何时说过程老的病治不好了？”
“额？”
众人又是一惊，齐刷刷看向陈川。
只听陈川又道：“我是说，用你这神棍的办法，治不好程老。要想治好程老，得用其他手段。”
“你……你放屁！”刘神医目眦欲裂，怒指向陈川，“你是什么东西？一个无名小卒，也敢否定我的诊疗方法？”
陈川不再理会，却是扭头看向程家老人：“程老先生，您愿意让我来医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