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隔空把脉
众人一怔，面面相觑。
这话没头没尾的，什么意思？
可一片茫然中，唯有江一刀眉头紧皱。
都说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这话还当真是说到了他的心坎里。
他作势要叩动扳机的手指一顿，腾了个眼神给陈川。
“霍先生已经晕过去了，他这病也好多年了，你现在说什么丢不丢人的，还有意义吗？”
“霍先生？”陈川轻笑，“我刚那番话，指的可不是霍先生。”
闻言，旁人更是疑惑。
唯有江一刀神色凝重。
沉默一瞬，他竟缓缓放下了手中的枪。
众人大惊！
云管家慌神一瞬。
他以为江队长怎么也能给程浩一点颜色看看。
哪怕只是放一声空枪，都能起到震慑的作用。
而吴天亦是目瞪口呆。
他以为自己看错了，抬手揉了揉眼睛，确认江一刀真得放下枪后竟低声自语道：“江一刀江一刀，这名字起得就不吉利，难不成只会用刀、一举枪就哑火？”
这话刚巧被云管家听了个正着。
云管家拧眉瞪了他一眼。
吴天当即紧紧闭上了嘴巴。
这一边，江一刀放下家伙后，走到了陈川跟前。
二人只半步之距。
个头相当。
但若是论块头，江一刀明显更强壮些。
“陈川，看来你很喜欢故弄玄虚。”
“江队长误会了，我刚才那句话的每个字，都有理有据，何来玄虚？”
说话间，陈川凝神暗自发力。
上古心经护心。
只要患者和他离得够近。
他就能感知到对方体脉运行的大致情况。
紧急情况下，完全可以代替把脉。
江一刀还在装模作样耍威风的时候。
陈川已经将他的脉象大致摸了个清楚。
只看江一刀的神志，也能看出他分毫不虚。
不虚的情况下却出现尿急症状。
概是肝胆湿热。
而趁着隔空把脉的空当，陈川更是摸清了他的脉象如按琴弦，端直以长，弦脉弦涩，完全符合肝胆有恙的症状。
陈川点点头，扬眉道：“看来江队长心情不怎么好。”
江一刀越发狐疑。
因为陈川每个字都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这几年他为了能升为执法队中队长一事，绞尽脑汁。
可接连两届，每次在临门一脚时都出了岔子。
几年下来，这件事也成了他的心病。
他心比天高，想做这京城内让人仰望的人上人。
可命比草贱，这么多年来出生入死用自己这条命，才换来如今小队长一职。
怎么想都是一笔不划算的买卖。
听陈川句句戳中痛处。
他忽正色道：“陈川，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把话说清楚，如果你不想要这机会，我今日在这霍家之内，就能给你一个了断！”
程浩惊道：“你这样不符合规矩！”
“规矩？”江一刀冷笑一声，“大不了写个检讨，难道会有人为你这个从村子里来的野小子伸张正义吗？况且我的正义才是正义，你的正义，只是不自量力。”
陈川一眼不发听他下着最后通牒。
心下倒是不惧。
反倒觉得这江一刀，颇有几分耐人寻味的有趣之处。
他笑笑道：“江队长给我机会，我怎会不要呢？不过此处人多耳杂，不方便说，江队长若是信得过我，不如借一步说话。”
江一刀还没表态，吴天抢声道：“江队长，不可以，你可不能上他的当！”
这一嗓子喊得惊天动地。
就连云管家脸上都浮现一抹难色。
江一刀这个人刚愎自用。
吴天忽然冷不丁来这么一句。
就算江一刀本不想答应，怕是都会因为逆反，而选择应下来。
“吴天，”云管家沉色道，“我劝你从现在起把嘴闭紧，一个字都不要再说，否则今日江队长将你的人头也收走，别怪我没提前警告你。”
“我……”
吴天听出云管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自知失言。
再看向江一刀。
果不其然。
江一刀脸色难看，且盯着他的目光颇有几分厌烦。
吴天明白寄人篱下要知道看仰仗之人的眼色，忙点头哈腰认错，再不敢吱声。
江一刀收回目光，对陈川道：“好，我不信你在我眼皮子底下还能插翅飞了。”
说着就朝外走。
陈川跟上。
走时右手在身后冲陈瑶打了个手势，意即他找到办法了，这件事很快就搞定。
见状，陈瑶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程浩在一旁冷不丁问道：“大姐头，我大哥那是什么意思？”
陈瑶没好气冷瞥他一眼道：“意思就是让你跟吴天一样把嘴巴闭紧，否则后果自负。”
听到这话，程浩不乐意了。
就算他能耐不大，但至少为人端正没什么坏心眼啊。
哪像那吴天？
已经黑心到挂相的程度了！
程浩如是想着，朝吴天看了一眼。
恰看到吴天和云管家似在低声说着什么。
“有猫腻，”程浩低道，“大姐头，这云管家跟吴天暗中一定有勾结，如果能找到证据，就能解除大哥的嫌疑了。”
“找证据的事急不得，但陈先生不会有事的。”
“你怎么如此肯定？”
“喏。”
陈瑶扬了扬下巴，示意程浩朝外看。
只见霍家别墅大门外，陈川、江一刀二人相对而立。
而江一刀竟伸出手拍了拍陈川的肩膀。
那副架势怎么看都不像是要捉拿陈川的意思。
二人看起来更像是好兄弟。
“这……”
程浩一时看傻了眼。
再回过神时，已见江一刀和陈川并肩返回了。
陈川径直走到陈瑶身边，神色轻松无比。
江一刀环视一周开口道：“今日案情复杂，而且霍先生还在昏迷之中，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要先等霍先生苏醒后再做定夺。”
说着，他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时间道：“方才我已经跟这位陈先生达成了共识，从现在起，我给他半个小时的时间，只要半小时内他能将霍先生救醒，我就继续秉公办案，若是救不醒，我直接将他捉拿归案，细细审问。”
说罢，现场哗然一片。
因为这意味着，陈川可以自救了。
云管家眸色闪过一道慌乱，他忽喊道：“江队长，不能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