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做不到就不要装
现在场上一共有十几双眼睛盯着陈少昂。
至于另外十几双？自然是喝多了，什么都看不到。
陈少昂快速地将账单扫了一眼。
其实以他往常的习惯，一定会仔仔细细地看一遍，不过现在毕竟是坐在顾初然旁边，这样未免会显得太过斤斤计较、不够坦荡。
“怎么消费得这么多啊？”
人群当中突然有个女孩子说了一句，很快女孩们便开始窃窃私语：
“6739……都是我半年多的生活费了。”
“虽然陈学长说要请客，但让他一个人出不太好吧？”
“但不是他自己说的大话吗？不就是为了表现给初然看？”
“是啊，一开始蒋永涛说的是AA，是他自己在群里提到这个话题。”
……
“初然，我去一下洗手间。”
陈少昂突然站了起来。
随后，他又转向了等待中的服务员：
“等我回来结账。”
他离开宴会厅后，女孩们也慢慢结束了讨论。
现在场上清醒的男人一共有5個：陆沉、李涵博、蒋永涛、王文杰和蔡诚。
当然，蔡诚最多只能算是一半清醒。
蒋永涛先看了一眼陆沉和李涵博，接着又看了看自从回来以后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王文杰。
他本来还想帮陈少昂说几句话，比如陈少昂一滴酒都没沾，酒水的钱要不就由男生平摊算了，不过照现在这个架势，别说另外三个男人都有可能怼他，就连王文杰说不定都会倒向陆沉阵营。
“久等了。”
约莫过了15分钟，“大翻译官”才不紧不慢地回到自己座位。
要问他去干嘛？那当然是筹钱去了。
原本在他的预想里，就算国际大酒店是高档餐厅，人均消费应该也就是在120以内，毕竟本次聚会的女孩偏多，按照道理应该吃不了多少。
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些女孩不仅能吃，还偏偏点了几十份又贵又不占肚子的甜品，男孩们就更别说了，两瓶白的、十箱啤的，光这一项就干掉了快2000元。
所以他原本准备的3500根本就不够，硬是多出了快一倍的价钱。
“买单吧。”
虽然十分肉痛，但陈少昂还是亮出了自己的二维码。
他的确如陆沉所说靠做兼职攒了不少钱，但在2013年，6739元绝对不是一个小数字，只是话既然说出去了，那就没有在顾初然面前收回的道理。
“等等。”
赶在服务员扫描之前，顾初然语气平淡地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扫我的吧。”
这一下，除了陆沉以外，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初然，你……”
坐在顾初然旁边的女生先开了口，顾初然微微一笑，说道：
“没关系。”
随后，她望向同样呆住的服务员，又说了一句：
“麻烦帮我结一下帐，谢谢。”
“初然！”
这一次开口的是陈少昂。
只见他起身将顾初然和服务员隔开，看上去十分急切地说道：
“说了我请客，怎么能让你买单呢？”
那你倒是买啊。
陆沉撑着头看戏，李涵博则又拿出了标志性的冷哼。
服务员似乎也有点看不下去了，于是看着陈少昂说道：
“那先生，你这边……”
“不用了，我来买。”
顾初然的语气依旧是淡淡的。
见她如此执着，而陈少昂又黏黏糊糊的一点也不干脆利落，女孩们眼神交流了一番，站起身来围着顾初然说道：
“初然，如果你非要买单的话，我们和你平摊！”
“对，凭什么让伱买啊，大家都吃了饭！”
“那男生也应该平摊，尤其是那些酒！”
顾初然在女生当中的人缘还是很好的，只是女孩们在帮她说话的同时也少不了光明正大地白陈少昂一眼：
什么人啊，做不到就不要装。
“要不还是我……”
陈少昂刚试探性地说道，就被刚刚顾初然旁边的那个女孩子无情打断：
“蒋永涛！我们女生先把饭钱A了，你能负责把男生那部分收回来吗？”
“我……”
蒋永涛抬起头，看上去有些犹豫。
之前是陈少昂承诺要买单的，现在大部分男生又都喝多了没法商量，如果他现在贸然答应下来，到时候没有办法说服其他人，这些钱岂不是最后需要他补？
“可以。”
见蒋永涛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陆沉依旧保持着撑头的动作，在众人惊讶的眼光中发了话：
“女生不需要帮男生分摊酒水的部分，所有酒水和男生这边的消费，我来买单。”
说完，他便起身来到陈少昂面前，从他手里直接抽走了账单，由于此刻顾初然和陈少昂是面对面，所以他的手臂也自然而然地划过了顾初然眼前。
“6739，其中酒水一共是1910，剩下4829，平摊到每个人不到179，男生一共11个人，3879，我先付了。”
陆沉说着，也不废话，直接扫码支付了他说的金额。
女生们对他的提议没有意见，为了避免一个一个扫码的麻烦，纷纷开始给顾初然转钱，只是算到最后，总感觉金额有些对不上。
“诶，怎么还少了175？”
“175？把前面的零头算上，那不就是一个人的钱吗？”
“陈学长，既然你没喝酒，那就按女生标准算吧。”
陆沉的个头比陈少昂大约高出5公分，于是望向他的时候也是略带俯视的视角。
听了他的话，一群少男少女才反应过来，原来两边都没有把陈少昂算上。
“账单已经结清了，感谢您的消费。”
服务员的一句话打断了大家的思考。
在陆沉支付完男生的消费之后，其实顾初然就已经支付了剩下的款项，其中自然也包含了陈少昂的那笔。
“原来请客的意思是让我们初然请你啊。”
一个女生率先反应了过来，忍不住对着陈少昂阴阳怪气。
陈少昂刚想为自己解释几句，顾初然先抬头看向了他：
“学长，上次你请我吃饭，这次也应该是我请回来。”
“初然，我……”
大翻译官看上去还想说些什么，没想到却被自己“曾经的宠物”无情打断：
“男生一个人353，我先转给你。”
说话的是王文杰。
随后，蒋永涛和蔡诚也跟着把钱转了过来，几个男孩没再说话，只是不约而同地将喝多了酒的同学一一送上车，经过这么长的时间，大部分人都已经恢复了几分意识。
“走吧。”
将人都料理完，陆沉点上一根烟，搭住李涵博的肩膀，准备步行回家。
“初然！”
一声呼喊让他停下了脚步。
回过头，约莫50米的地方站着刚刚从饭店走出来的顾初然，在她身后是匆忙赶上来似乎想要抓住她手的陈少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