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赵公子的终幕
“赵大海似乎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就连那个准备好的决斗场地，也只是他家没有发迹之前的旧宅位置。”
刻晴对邱森说，“赵无视没有什么武力，但是他却敢向你邀战，说明他一定有所图谋，我们猜测可能和愚人众有关，你千万小心。”
邱森点头，“我必不可能输，放心好啦。”
五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很快就到。
赵府后花园被拆地七零八落，变成了一块平地，后院的人工湖也被迅速掩埋，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石质的擂台。
为什么这么快？因为璃月有好多岩属性的原神，他们可以令岩元素凝实，与真正的石头相差无几。一般情况下没人这么干，太累，凝结的岩元素晶石冒充宝石才有得赚。
总之一切都准备完毕。
而时间一到，又是玉京台率先一声爆响，动乱开始。
玉京台上也传来鼎沸的人声，那是千岩军士兵在赶赴现场。
绯云坡也出现了骚乱，同时好几个地点。吃虎岩上也没有幸免，好几户人家的屋子陡然坍塌，需要人手营救。
可以说，赵公子已经彻底不择手段。
一连串的动作将总务司和千岩军的人手调动到了极限，于是相对而言平静的南港区根本没有分到多少人手。
“那么，我就过去了。”
“千万小心，保重。”
邱森点头，笑话，他不可能输啊。
走上擂台，邱森突然察觉到，他的对手，赵公子，似乎从头到尾就没有想过要活命，这可不是以伤换伤，分明就是速速求死。
艾什万的情报也说明，赵公子已经来了，他就在等待着邱森。
“万一赵公子不来了呢？”总务司有人觉得这就是赵公子那家伙扰乱璃月的一场骗局。
刻晴却觉得，赵公子一定会来。
果然，邱森刚刚站上擂台没有多久，赵公子就出现了。
他对刻晴笑了笑，接着大步踏上擂台。
“各位早上好，给大家造成了这么多的麻烦真是不好意思，但我也是被逼无奈，毕竟我还想多蹦跶一会儿，希望大家忍耐。”
“赵无视，你居然真的敢来，你就不怕我们将你当场抓捕吗？”
“不要冲动，我知道你们很急，但是先别急，听我说，我还有一个后手呢。
倘若有人今天干扰到这场决斗，那么我的挚友，总务司前职员，盛智，就会展开无差别报复，别不信，他也已经通过某种手段成为了原神，力量很不错哟。”
“笑话，神明的目光怎么可能落在这等蝇营狗苟之辈的身上？”
赵无视笑着举起自己手中的大宝贝，正是一枚红色的邪眼，火焰自其中喷薄而出化为一头模糊的野兽，“妒火毒兽！”
黑红色的火焰巨兽只出现了一瞬，凝实岩元素构成的擂台就被崩碎了一角。
“看到了？这就是我们的力量，成不了什么大事业，但坏事轻轻松松，去抓捕吧，盛智就在那里！”
赵公子伸手一点，那个方向，盛智从排水渠中冲出，逃入吃虎岩密集的住宅区之中。
这时刻晴意识到，赵公子说的袭击者将全部都是原神的说法，并非胡言乱语，那么他们能造成的伤害……
“去追捕盛智，要快！”
“是！”
又一批人迅速离开现场，现在这里几乎只剩下了远方的围观群众以及近处的刻晴还有邱森。
赵无视看向刻晴问道：“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三年之前，你曾在层岩巨渊救下过一辆载人马车，还记得吗？”
刻晴摇头，“我做过很多事，从来不会去刻意记录。”
“我就知道你已经忘了，但我不会忘，因为我就在那架马车之中，差点死掉，是你给了我新生。”
“这就是你疯狂骚扰我的理由？”
赵公子点头：“你简直就是我生命中唯一的光亮啊，可惜，我这样的人，见不得光。我已经看开了，但得不到的，我就要亲手毁掉，刻晴，你准备好永远记住我了吗？”
刻晴皱眉。
邱森也大致理解了赵公子和刻晴的恩怨，不过他不明白，刻晴拯救赵公子和赵公子回到璃月之后化身黑道巨擘之间有什么因果关系吗？
不对，前后根本狗屁不通，里头关于赵公子心理发生重大转变的关键节点被隐藏了，是在须弥还是璃月？
可惜，赵公子已经不想多谈，他回身看着邱森，依旧笑着。
“我真是羡慕伱，孑然一身来到璃月，获得刻晴的青睐。不，或者说嫉妒，我不能接受，就像是你偷走了我的人生一样，真是该死啊，邱森。”
说着他将手中的长刀从刀鞘中抽出，指向邱森。
“来吧，让我们看看，谁能活到最后。”
再次看到邪眼，邱森无比确定，这东西就是用魔神残渣为原料制作的吧？只不过将魔神的污染和怨念囚禁在晶石之中，将魔神吞噬生命或者信仰转化力量的部分释放了出来。
某种意义上来说，神之眼也是一样的东西，但神之眼作为高端货只配发给那些本来就有潜力的人，消耗的虽然也是精力、体力甚至生命，但还没有听说过有谁把自己搞死的。
可这邪眼看上去不太一样。
邱森抽出君王军直剑，摆好架势。
赵公子冲锋而来，长刀奋力下劈，直白，大力，迅速无比，但没有什么用。
当！
邱森轻易格挡，接着手中长剑挥舞，不断变化的劲力和剑锋完全超出赵公子的应对范围。他轻而易举地突破赵公子的防御，手中剑锋接连闪烁，落在赵公子的身上，最终架在他的脖子上停下。
“你输了。”邱森直言。
赵公子邪笑一声：“那你砍呀，能砍得动我吗？”
一层暗红的元素光辉从他的身上亮起，剑锋不得寸进。邱森控制地很小心，没有戳破这个肥皂泡。
“邱森，我发现一件事。我不能奢望自己能在你擅长的领域和你竞争，所以我放弃防御了！”
说罢赵公子的攻击变得凌厉起来，长刀不计后果地攻击邱森，用得便是以命搏命的打法，但是由于元素护盾的出现令情势变得完全不同。
当当当当！
一阵打铁声过后，邱森拉开距离唤起风暴，直剑搅动风云令赵公子近不得身，接着暴风足，暴风刺将对手打得完全失衡，纵然他貌似拥有力量，发挥不出来又能如何。
“哈！”赵公子再度怒吼，火焰喷薄而出将自己完全笼罩，爆发而出的冲击令石板地面也呈放射状撕裂，逼得邱森不得不后退让出空间。
“我的力量，还不够！”
赵公子一边说，一边留下血色的泪水，火焰附着在他的长刀之上，让这把刀看上去就像是一刀九九九级的那种屠龙宝刀一样。
元素在爆发，他的生命也在快速流逝，但是他似乎一点都不在乎。
“再来！”
火焰掀起风暴将地面炙烤地焦裂。
赵公子发动攻击，强大的攻击。
“我发现了，邱森，你的风暴不能随意唤出，那是你的武艺带来的效果，你必须比原神更长时间的蓄力才能使用元素，而我不一样，我就是元素！”
这一刻的他仿佛一只火精灵，一只手是火焰的利爪，一只手是火焰的长刀，双管齐下。
而邱森依旧只有一柄长剑。
“魔力武器，辉石魔砾连弹！”
邱森为武器附上魔力，然后十几发辉石的流星雨试探。
赵公子躲过几发，接着尝试硬抗，这些没有注入力量的辉石流星自然没有什么破坏力，赵公子完全无视，直冲而来。
而邱森看似艰难地躲避，完全避战，一连十个回合。
“懦夫！来，和我战斗！”
邱森一边拒绝一边翻滚，越来越轻松写意，没办法，这赵公子的武功底子就这么些了，太容易摸透了，手中的直剑也在越来越亮。
根本不用打，就赵公子这个挥霍力量的速度，再有个十几分钟他能把自己抽干。
于是决斗擂台上就出现了这么一幕，一直庞大的火元素占据中央，将四周的岩石都差点烧成岩浆，然而无论他如何行动，却始终捉不住那一个小小的人影。
可是邱森为什么那么熟练啊？
无他，唯手熟尔。
现在，赵公子的皮肤都在阴燃了，他越来越心急，可他几乎已经将擂台的每一个角落踏遍，始终没能击中邱森。
“不，我不服，我的力量还不够……远远不够！给我烧尽！”
南港区的吃瓜群众们看到了一只人形的巨大火元素如同小太阳一样升起，它的双臂是如同马车一般巨大，它的下身如同大蛇一样流动，它已经失去了人类的一切特征，甚至只能发出简单的嘶吼。
刻晴着急了，一发雷楔接着闪现来到邱森的身边。
“邱森，我们一起……”
“不，我积攒了这么久的势就是为了这一刻。”
“势？”
“对，正是势，气势就像弹簧一样被不断打压，积蓄，等待的正是这一刻的爆发。”
邱森轻轻举起君王军直剑，“这可是我学习了好久的技巧，唯有风暴才能击倒大树，唯有风暴才能狩猎大蛇！”
无色的气流聚集在直剑之上凝结成散发淡淡白光的结界，如同心脏一般不断律动，当它破碎的那一刻，便是爆发的来临。
轰！
暴风束吹散了火焰，为璃月港的天际线增添一根火红的焰色云彩。
火元素的外衣击穿，赵公子显露出来，枯槁地好似半截残败的树根，他还想要挣扎，但生命已经不再，火元素也不再听从他的意志，纷纷化为火蝶散去，将他抛在地上，好像是一截大型不可回收的垃圾。
他想说些什么，但只能看到他徒劳地微微张嘴。
刻晴轻叹一口气，“如果这就是你说的让我记住你，我只能说，你做到了。”
“有人来了。”邱森提醒。
两人向外看去，发现来者居然不是总务司的人，而是赵大海。
“打完了？打死了？”
面对一个失去孩子的父亲，邱森和刻晴都不愿将话讲得太直白。
可赵大海却表情狰狞说道：“死得好！身为帝君庇佑下长大的璃月人，却干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他简直就是禽兽、王八蛋、寄生虫！
我都不想当他的父亲，我羞愧，我无地自容！
是我的失察，是我的过错，是我啊！刻晴大人，我有罪啊，我就不该当这个劳什子的会长，我干了什么？”
唾沫花子从赵大海的嘴里喷出，溅在赵公子的身上，然后逐渐干涸消失。
“既然他死在这里了，那就就地掩埋，我是不愿意给他收尸了，真晦气！我呸！”
此刻，刻晴只能感觉到寒冷，而邱森对这位赵会长的反应提起了浓浓的兴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