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故意送死的战斗
“奇怪，这么晚了，这两个人还要往西方去干什么？”
香菱的脑袋瓜里的疑问真是越来越多了，一个荒唐的想法如同野草一般蔓生出来，“难道说是出去打野战？”
“噫！我在想什么？不管那么多了，锅巴，我们追！”
“卢卢卢卢！”
说着香菱拉着锅巴冲锋向西。
从吃虎岩到西边是天衡山，大山在这里横断，留出一道宽阔的山谷，璃月港连通璃月其他地方的另一条主干道就是从这里伸出，同时它也是璃月矿石和摩拉贸易往来的高速公路。
路况很好，香菱跑得很快，一路上也有村落提供稀稀拉拉的灯光指引。
但她还是跟丢了。
活见鬼了。
香菱干拍着胸脯保证自己绝对没有错过那两个人，而且单论跑步的速度，她也从来不虚任何人，更何况还有神之眼的护持。
但没追到就是没追到。
“糟糕了，这下怎么办，锅巴？”
锅巴严肃地回答：“卢卢！”
“你说得对，我们继续前进一段时间，如果没有结果，就先返程，把这件事告诉刻晴。”
锅巴：“卢？”
“嗯，没错，我们走！”
香菱再度狂奔突进。
经过了一个大村子，又经过了黄金屋，最后经过了黑岩厂，已经跑到月上中天，这下香菱真的放弃了，她累的要虚脱。
“完全找不到……”
另一头，邱森和梅琳娜也终于挑好了战场。
主要是邱森在一直磨洋工，一会儿觉得这块地不够平，一会儿觉得那块地上有远古遗迹，毁坏了过于可惜。
而梅琳娜也在迁就着邱森，但她的底线却从未变化。
最后邱森还是放弃了。
“所以，这里就是你给自己准备的葬身之地吗？”
梅琳娜看着眼前这个两山之间的巨大缓坡谷地，风景十分优美。
“那就开始吧。”
这片没有名字的山谷上空，突然阴云密布，无形的压力将大山之上的巨木压断，无情的狂风，吹走每一片泥土。电蛇游走与天上，波涛厮打着河川岸基。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和梅琳娜兵刃相向，但既然已经是敌人，那就不能有丝毫留情。
狩猎神只大剑！
邱森取出这把银白的，剑身是双螺旋状的，与其说是剑，不如说更像是某种仪式用的火炬，苍白的烈焰从其中燃起。
这是过去专门狩猎神只的宵色眼眸女王的圣剑，缭绕着黑色的命定之死，可当女王被击败，命定之死就遭到了封印，于是黑色的火焰退化为灰白之色。
现在，要对付梅琳娜，邱森必须给出足够的尊重，这把大剑，足足半人高。
而梅琳娜缓缓从腰间取出一柄使命短刀，刀刃大约只有食指那么长，不过刀刃上有黑色的命定之死在翻腾。
“癫火之王，受死吧！”
雷暴随着两个神只的发力而暴乱。
黑色的闪电从使命短刀上单上，又被梅琳娜不断丢出。
邱森一个接一个地将它们全部打散，随手丢出几块辉石，唤出如同群星陨落一样的流星雨群。
可惜梅琳娜的机警，令她完全可以从容地应对。
从邱森的角度来看，没有什么惊喜，梅琳娜的招式也好，动作也罢，有着极深的黑刀刺客的印记，敏捷，隐蔽而致命。
“卡利亚大剑！”
辉石巨剑从邱森的另一只手上诞生，巨大地如同小山一般，轻轻一剑落下，便有无数山石泥土滚落山谷，但依旧没有伤到梅琳娜分毫，她甚至接着这难得的的机会，突进到了邱森的面前。
邱森早有预料，手中的狩猎神只大剑没有空闲，直接喷薄而出，灰白色的火焰将梅琳娜笼罩，强大的剑刃也一同攻击过去。
叮！
大剑居然被挡住了，灰白色狩猎神只火焰在真正的命定之死面前也不过只是一层无所谓道幕布。
当！
邱森架住了这一击，并非发动全力反击。
随着两人投入力量的不断增强，大地出现了深厚的裂纹，天上的乌云层被暴风吹散，碧水河中的水也彻底断流。
当两人分开之时，整片大地已经彻底碎裂，甚至整体下沉了整整两米。
邱森没有去关注它们，而且继续出手，如同一个炮台一样。
“彗星亚兹勒！”
“辉石吐息！”
“猩红吐息！”
“死眠吐息！”
梅琳娜躲过了彗星亚兹勒，手中使命短刀也轻松将邱森的吐息斩断，这就是命定之死的力量，万物都有终结，而命定之死，便是其中之一。
“你太小瞧我了，癫火之王。”
话音刚落，冲刺而来的梅琳娜便直接在邱森面前消失，即便是邱森也不能发现她的轨迹。
这是黑刀刺客们的拿手绝活，但在梅琳娜的非凡演绎之下，这份绝活，甚至令邱森也不得不高度重视。
下一刻，一柄短刀已经送入邱森的后颈，如入无人之境。
邱森要发起反击，可未等到行动，梅琳娜便再度隐去了身形。
黄金树的梅琳娜，弱鸡到只能作为支援和肉盾而出现；而左眼开眼的梅琳娜，却陡然拉满了强度，强到不可思议。
又是一刀！
邱森依旧在忍受。
可梅琳娜依旧没完，这柄使命的短刀正是为了讨伐癫火之王而来，就算是宇宙爆炸也不能让她停下。
噗呲！
梅琳娜最后一击，刺穿邱森的心脏，命定之死，如同泉水一样灌注。
使命终于要走到终点，可梅琳娜感觉到的却不是喜悦，反而是无尽的空虚，悔恨，和伤悲。
“为什么没有一点躲避？别以为我会相信你，癫火之王，你已经完了。”
邱森躺在地上，血液汩汩流出，汇聚成小溪流向下游，他残破的身躯就像是一台破损的熔炉一样，每一个伤口之中都是黑黄的炉火。
“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你道歉，梅琳娜，但我知道我应该受到惩罚。”
“你又在企图骗我，癫火，你已经吞噬了一个世界，我不会再让你有机会吞噬第二个。”
梅琳娜俯下身去，将额头贴在邱森的额头之上，泪水一点点掉在他的脸上。
那是梅琳娜最后的告别，“再见了，褪色者。我希望，当那正当的旅途走到终点，我将化为火炬，将你送上那高耸的王座，而你也将达成我承担的使命，完成世界的重启。
再见了，褪色者。其实我的视线从未远离你的背影，伱奋勇杀敌也好，你狼狈逃窜也罢，哪怕是你被杀后被赐福重新唤醒，亦或者一个人闲极无聊的发蠢，我都在看着，它们是我最宝贵的财富，让我度过了我生命中，唯一一段有人相伴的旅程。
再见了，褪色者。我不得不压抑我的情感，不得不不在你的面前出现，不得不驱策着你不断前进。好让你在正确的时候，能够狠下心来，心安理得地将我丢进那口火焰的大锅，而不是步上维克和贝尔纳的后尘，爱上那个他们不应该爱的工具。
再见了，褪色者。我希望，即使引导早已破碎，也请您一定要成为艾尔登之王……”
冰冷的梅琳娜第一次在邱森的面前显露出如此鲜明的情感，她咬牙切齿地说道：“我知道你一直在努力，你尝试了所有途径，可你还是背叛了我们所有人！”
说完，她恢复了那副冷若冰霜的样子，那些话，是留给褪色者邱森万听的，而现在的刀子，对准的是癫火之王。
“去死吧！”
命定之死彻底将邱森锁定笼罩，他已经步入末路。
可那黑黄色的火焰，那绝望的癫火，依旧被牢牢的锁在身体之中，不曾有半点泄露。
“为什么？”梅琳娜不明白，“为什么你还是不放开癫火？你就那么害怕它消失吗？还是说你担心癫火不会在这个世界复燃？”
邱森在缓缓摇头，他的生命似乎慢慢走到了尽头，终于再也不能控制，缓缓泄露出了一丝癫火。
那火焰点燃了草木，点燃了泥土，也点燃了石头，甚至就连空间本身都会被它扭曲。
可依旧被牢牢约束，仿佛那是那具残破身体的本能一样，神灵特有的死而不僵的不死性质在发挥作用，如同火塘一样，将火焰封锁。
梅琳娜瞪大眼睛，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一种莫大的恐慌将她笼罩。
也许，有没有可能，那个死去的人，是真正的邱森万，而留下的癫火也只是单纯的癫火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邱森万已经死了。
在他受赐癫火之后，在他打败艾尔登之兽，接触艾尔登法环被癫火彻底吞噬之后，他就绝对不会是邱森万了……
那是被癫火吞噬同化的他，那不是真的他……
梅琳娜捏紧使命短刀，指节都捏得发白，轻轻将这具身体剖开。
癫火如同洪水泄闸一般，奔涌而出，铺满整个两山之间的平地，一切都在疯狂燃烧，短短的时间之内，整个小平原便被烧熔成为了岩浆漫流的地狱，随后又快速化为熔池，放任不管，它很有可能融穿整个提瓦特。
“他直至死，都在控制着癫火吗……”
梅琳娜捏紧拳头，为什么？它不是来得太迟了吗？为什么当初就没有控制住！无论如何她都绝对不能原谅。
现在不是纠结的时候。
梅琳娜连忙布置准备好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大型奇迹，将所有逃逸的癫火都收拢起来，一一扑灭，这下，除非提瓦特也如交界地一样濒临毁灭的绝望，否则，癫火将再难燃起。
她留下了一块石碑，上面简要地将癫火的来历、特性介绍了一下，后面洋洋洒洒数千字，全部都是如何克制癫火。
接下来就是最后一件事了。
她将邱森遗留的身体投入熔池之中，接着以使命短刀对准自己的胸口，闭上眼睛，这次，无论怎样都结束了。
梅琳娜已经下定决心，一刀奋力刺下。
可就在这时，短刀突然遭遇了极大阻力，不得寸进。
“别，我还没死呢，你可别先我一步……”
这声音是……邱森万？
梅琳娜诧异地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