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邱森是个渣男
今天的一切都很顺利，手感也很好，剑胚也没有出什么问题，一柄君王军直剑样式的三星武器终于缓缓露出真容。
邱森很是满意，这样一来他就能在今年结束之前成为一名高级铁匠。
等到宝剑彻底锻打成功，休息一会儿就去找钟离吧，好几天没有给他讲故事了，不知道这老哥寂寞了没有。
邱森是这么想的。
可随着宝剑渐渐成型，他突然感觉到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心悸之感。
是第六感给出的什么警示吗？
邱森不能理解，提瓦特的水再深，还有什么能对他造成伤害的不成？
可就在这时，有人闯入了寒锋铁器。
讲真，邱森原本是想将这群人直接赶走的，但老王和老李明显认识他们，原来是章师傅的孩子，那个跑去当水手的天才铁匠章北海吗？真是好名字，而且很适合开船。
不提这个，还有一股熟悉的气息萦绕在身边，让邱森感觉到了无比的心安和无限的怀念。
最后一锤落下，邱森抬头，看到的居然是梅琳娜那张瘦小柔美却坚毅非常的脸，她还是和以前一样一头红色乱发，一身女士旅行装，只是这一次却并非魂体，而是真正的肉身。
“我早该想到的，既然我能来，你也可以。”邱森放下手中锻锤，对着梅琳娜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很高兴再见到你，梅琳娜，你还好吗？”
这个瞬间，梅琳娜仿佛被巨大的幸福击中，有种想哭的感觉。
他真的和过去一模一样，就连说话的语气，行动的方式也别无二致，那就是他，除了邱森万还能有谁呢？
那个带着她踏遍交界地的每一片土地，为了一个诺言而不断前进，从一个普普通通的褪色者，一路成长为艾尔登之王的人。
可是褪色者啊，你为何非要选择那条道路？
梅琳娜是不会去爱具体的人的人，也不应该被爱的人，以往破碎战争后那些有资格成王的褪色者们血淋淋的教训已经足以说明一切。所以她才隐藏自己，淡化自己，将自我降格为工具，好让褪色者抛弃自己的时候可以更加功利，更加决绝。
可为什么，为什么邱森万还是要去选择癫火？
梅琳娜看着邱森，装作她一贯冷漠的样子，轻声回答：“您知道的，我过得并不好。”
邱森当然明白了一切，是因为癫火之王的结局吧。
“我，很抱歉……”
早知道有今天，他何必将那癫火之王结局放在最后呢？或者说，那些恶心人的食粪者结局也好，癫火之王结局也罢，干脆就不去做它就好了。
可一切都已经成为定局，他该如何去面对梅琳娜呢？
章北海看看邱森的样子，问道：“这么说，梅琳娜说的都是对的？”
“我不知道她究竟说了什么，但梅琳娜从不说谎。”
“你这混蛋，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居然还这么面不改色吗？”
章北海真是要气炸。
邱森看着这个毛头小子，哎哟，这可没有第五面壁者那么高深的城府，不过也对，他们毕竟是两个不同的人。
“和你没有关系，这位朋友，那是我和梅琳娜的事情，也是我和梅琳娜那无法返回的那片土地的故事。”
北斗诧异地看着眼前的发展，她明白了，邱森和梅琳娜之间的关系，很有可能远比说的复杂。
“北海，不是说回来看望章叔叔吗？我们还在等什么？”
说完，她就拖着章北海这个电灯泡离开，他们两个外人，没有什么立场去掺和进去。
老王和老李一并离开。
邱森略显局促，“欢迎来到璃月，你还没吃饭吧，我们去万民……去三碗不过港，哪里既有好听的评书，又有好吃的东西，我请你，你看，你现在能吃东西，对吧？”
本来想去万民堂的，但免不了要向香菱解释一番，还不如去其他地方呢。
梅琳娜本该拒绝，可是看到邱森，她心软了，有什么不答应的理由呢？
“我……好吧。”
邱森在前面引路，梅琳娜在后面跟着，这一次是邱森主动开口说起了自己穿越提瓦特发生的事情。
说起来有些好笑，他打算在提瓦特认认真真过完一个属于凡人的一生，然后学璃月的那些仙人们隐退，因为他并不属于这里，觉得这段故事也不是属于他的，所以就要最小化自己的干涉。
因为名为艾尔登之王的邱森，拥有统治世界的力量，可同时也可能成为祸乱之源，毁灭整个世界。癫火，猩红腐败，真实之母，死骤，灵火，命定之死等等，太多有威胁的东西。
一个稳定的有自己统治结构的美丽提瓦特世界难道还需要这么多东西吗？人不能只顾自己爽，前代艾尔登之王荷莱露曾说，力量是为王的理由。
但邱森嗤之以鼻，力量只是为王的基础而已。
荷莱露这个莽夫的观点就注定了他的统治只能迅速走向失败，恐怕这也是玛丽卡深爱他却驱逐他的理由，既是保护又是谴责还是期待。
邱森认为，自己贸然在提瓦特展现力量，必然会掀起惊涛骇浪，反而会破坏这个美丽的世界。
两人一路来到三碗不过港，吸引了不少目光的关注，不过谁都没有在意。
他们就像是许久未见的老友一样，认认真真地聊天，喝茶，听评书，吃点心。
顺带一提，这里的点心还是一样的不好吃，没有那天和钟离一起时的味道。
邱森有些疑惑，难道是因为钟离请客不用自己掏钱所以好吃？
谁知道了。
这种浓浓的市井气令邱森和梅琳娜两人完全沉醉，这种景象，已经至少有数百年未曾在交界地出现了。
梅琳娜说起她穿越提瓦特的故事，他降临的地点不是璃月，而是须弥，被困在一个未知的空间之中，举目望去，空无一物，唯有一颗充满神性的奇怪大树的形象如同黄金树一样笼罩整个空间。
她出不去，用过了很多办法，最终向那棵树祈祷，居然得到了回应，是一个名为纳西妲的本土神明。
纳西妲告诉梅琳娜出去的办法，于是她才从须弥地下的地脉中走出。
梅琳娜了解到纳西妲贵为草神却被自己的子民囚禁，她原本打算帮助纳西妲离开那些学者的控制，可纳西妲却拒绝了，纳西妲认为自己与自己子民还没有走到那撕破脸皮的一步，请求梅琳娜去做自己的事情，只要记得有功夫回来陪她玩就行。
于是梅琳娜这才踏上寻找邱森的旅途。
“真是，辛苦你了。”
两人相视一笑，他们的对话因为某种原因完全不会被外人听到，每一个看到他们的人只会认为这是一对正常聊天的朋友，或者恋人。
中午，钟离来了，看到两人在约会，并且还使用术法隔绝了探听，明白这是不想被旁人知晓，于是没有打招呼就知趣离开。
这俩人就这么闲聊，直至金乌坠地，玉兔升天，华灯初上。
田铁嘴都中途休息了好几次，这俩人依然像是没事人一样说个没完。
完蛋，有大问题！
香菱就像是一个突然闯入成人录像店的小孩子一样，惊慌，同时又十分好奇，还有一种被道德谴责的微妙背德感，一样关注着邱森。
现在她终于能确定，这两人之间绝对有激情！
没有点什么事能从早上一直聊到晚上？
而且她已经去问了，那个红色乱发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邱森在故乡的未婚妻。
天哪，邱森哥都已经有未婚妻了为什么还来纠缠刻晴？
而且据说，邱森哥还一把火烧了自己未婚妻全家！这是什么狠人啊？平日里也看不出来啊。
香菱从来没有从邱森身上感受到过哪怕一丝恶意，这也正是他们能成为朋友的关键，但现在有人却告诉他，这一切都是表象？
不行，我一定要查明真相，要么为刻晴讨回公道，要么还邱森哥一个清白！
此刻，三碗不过港中的对话已经来到了最终的阶段。
邱森放弃了劝说，“看来，你还是不能相信我。”
梅琳娜摇头：“即便伱拥有邱森万的记忆，情感和认知，即便你自认为已经完全独立，但你依旧只是你，癫火之王，我看得到你的本质，休想用邱森万的皮囊欺骗我。
我前来为您奉上命定之死，这是我留给您以及自己最后的礼物。”
“唉……如果我也有一定能说服他人的嘴遁就好了……”
但可惜，要不得。
邱森问：“换个地方打，如何？”
梅琳娜看向美丽的城市夜景，笑道，“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邱森万会做出的选择。”
邱森哭笑不得，“不是像，我就是！”
“但你的内心依然为癫火，哪怕您依旧以邱森万的意志为主导，但癫火总会在关键的时刻将一切引向毁灭，癫火必须被熄灭。”
月色之下，梅琳娜捧着邱森的脸庞，认真端详，最终一切都化为一声叹息，她仅剩的左眼之中，紫黑色的雾气如同沸水般翻腾。
邱森感觉到了她无与伦比的决心，“我明白了，请随我来。璃月港的西方，翻越天衡山脉，有很多很大的空地，面前能够作为我们的战场。”
说罢，邱森在前方引路，快速离开，梅琳娜紧随其后。
“后方还有一个小尾巴，是你新的朋友？”
邱森点头，“不用管，她追不上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