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黑与白的交织（9）：记忆中的高塔
白跟黑他们俩就这样在江歌的家里暂住了下来。
夜里，江歌在w信上跟白黎思说明了情况。
白黎思：所以白这情况，是已经治不了了么？
江歌：嗯晚期的话，只能靠着吃药多撑一段时间了，过两天我再带她去看看。
两人互道了晚安后，江歌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着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始终是睡不着。
过两天放学的时候，江歌想起前些天在社团里看见的两个航空箱，于是在找到小璐学姐告诉了她一声后，便将其暂时拿回家去用了。
为什么是两个呢，因为江歌打算除了给白做检查外，顺带也给黑做了一下。
所以黑只能一脸苦逼却又不能挣扎地躺着让医生在他的身子上“上下其手”着。
黑：住手！不要碰那里，呀咩咯！啊~ (′д｀ )…彡…彡
江歌：(ー_ー)!!
他是唯一能听懂的人。
黑除了有点营养不均衡造成的小毛病外，其他方面还算健康。
但白的情况依然很糟糕，果然还是因为小时候吃了太多脏东西惹的祸，如果当时能够及时将身体里的垃圾排出来就好了，那时候还来得及治疗。
江歌现在一天的行程安排是：上学、放学喂猫、时不时带两只小家伙去检查、回家做饭。
为了不让小三花跟小狸花们因为乱吃东西而最后变得跟白一样，江歌特意给他们多加了点餐，还叮嘱道不要吃路上或垃圾桶里那些乱七八糟的。
如果不是现在钞能力不够，他真想带着这群小崽子们也去好好检查一番。
因为家里突然多了两只猫，让这个平时只有江歌一个人住的安静的家多增添了几分生气，还有每次白黎思过来吃饭的时候，也会跟他们两玩耍一会，所以她们三也渐渐熟络了起来。
晚上睡觉前，江歌拿出他回来的时候顺道买的猫抓板给他们垫上，这样比起只睡在毛巾上无疑会更舒服些。
......
夜深了，繁星点缀着夜空，一弯明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攀在了后山的枝丫上头。
黑正在梳理着白那越发凌乱的毛发，无意间将她给舔醒了。
“对不起，把你给弄醒了了。”
“没事噢。”
白换了个姿势继续躺着，然后一脸幸福地怀念道：：“我梦见我妈妈了。”
“刚才还以为是妈妈在我旁边呢。”
黑继续静静地梳理着她的毛发。
“小黑也很温柔呀，虽然看起来脾气很爆，有时还会嫌这嫌那麻烦的，但是嘴上这么说着，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嘛，老是偷偷地关注照看着我。
还有很厉害噢，明明窗户外的网那么坚硬，还是被你咬开了。”
黑梳理着的嘴巴不自觉地停了下来，一脸惊讶地问：“你知道的么？”
“诶，虽然当时天色已经很暗了，但穿过网的时候还是能依稀看见那不像是抓开来的，更像是咬出来的。”
“但无论是抓的还是咬的，都会很疼吧。”
“还有之后那几天你说什么自己没胃口吃饭，明明就是伤口还没好嘛。”
“我只能去拜托羊阿姨给我弄点羊奶咯，不然你不吃东西怎么行。”
“不过，咬铁丝真的好疼噢，我还偷偷找了一根咬着试试看来着...”
“所以，谢谢你。”
黑的心情很复杂，当时的伪装就这么明显么，连白这么傻傻的娃都能发现。
他用小脑袋轻轻碰着白来发泄自己的小心思被拆穿的尴尬。
“小黑，我想回家了...”
黑闻言动作一滞，最后将头轻轻抵在白的额头上。
“好，过几天我们就回家。”
--第二天晚上~
黑从假寐中醒来，看着身旁的白睡得很熟的样子，他小心起身来到江歌的房门前轻轻摩挲着房门。
而此时江歌刚洗漱完正准备睡觉来着，他听见了那隐隐约约的门被摩擦的声音，然后从门外传来了黑的声音：“人类，能让我进去一下么？”
【是黑？】
江歌疑惑这个点了他怎么还没睡，于是下床打开门让他进来。
“黑，这么晚了是有什么事情？”
“额”黑迟疑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开口道：“就是...你能帮忙找找白的家在哪里吗？她想回家了。”
江歌没想到黑会突然提出这个请求，一时间不知要不要答应下来。
“我知道我们俩这些天已经麻烦你很多了，再提请求什么的挺过分的，但是你是唯一能听懂我们说话的人类，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向其他人类求助了，所以...”
“拜托了！”
黑俯下身子低头恳求着，这是他们猫咪最能表现诚意的请求动作。
看着黑那诚恳请求着的样子，过了一会江歌走到他跟前蹲下，摸着黑乎乎的小脑袋说：“既然你都这么拜托了，很高兴我能帮上你的忙。”
听到江歌答应了下来，黑顿时抬起头来，好看的眼睛已经变得亮晶晶的了。
“谢谢你江歌！”
听到黑这么叫他，江歌不由得一愣。这还是黑第一次叫出他的名字，他觉得挺开心的。
“不用谢，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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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下大雪的城市，还有在下雪时会发光的高塔是么。”
江歌在上早自习的时候趴在桌子上，正在用手机查找着白的家可能在哪里。
按着昨晚黑说的那几个特点，他根据前两个倒是找到了大大小小好几个差不多相似的塔，不过很可惜都不是。
就像是想找一座被大山环绕，然后矗立在山顶的寺庙，虽然特征很明显，但一搜还是会有很多相似的出现。
所以江歌只能从最后一个特点入手，就是还能让人上去观光。但不知为什么他却一直找不到，都写着“为了安全考虑禁止游客登塔”的通知。
直到早读课下课，胖哥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醒来，看见江歌还是以这种不舒服的睡姿趴着，他以为自己的好兄弟是身体不舒服还是怎么了，于是戳了戳他的后背问：“老江，你身体不舒服么？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
“没事胖哥，我在找东西。”
“找啥子咧？”胖哥好奇地问。
江歌将高塔的特征告诉了他。
胖哥听后蹙了蹙眉，似乎想到了点什么，挠了挠头苦恼地说：“嘶，好像有点印象啊。”
“是么！？”江歌连忙问他：“这地方在哪？”
“等下，你让我好好想想。”
因为是很久前去过的一次，胖哥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直到第二节课上课了许久，胖哥还是在敲着脑袋冥思苦想着，这种差那么临门一脚就想起来的感觉实在是太折磨了。
“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所以这道题的答案是...”语文老师在讲台上讲解着周末布置的试卷上的题目。
“我知道了！”
胖哥激动的声音在教室里突然响起，打断了语文老师接下来要说的话，她挪了挪鼻梁上的眼镜，表情惊讶道：“噢~没想到咱们的周易同学这次回答问题竟然这么积极，来，那你来说说这道题的答案是什么。”
“额...”胖哥一呆，这才意识到还在上课来着，无奈只好哆哆嗦嗦地拿着手中的试卷站了起来，但他不知道要回答哪一题的答案。
“噔~”
江歌用手肘轻轻地撞了一下胖哥的桌子，将他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后，然后手指比出“6”这个数字，暗示他说第六题的答案。
胖哥赶紧看向第六题，随即自信满满地说“这道题我选c，discount！”
声音铿锵有力不带一丝犹豫。
废话，好歹是抄了咱好大儿的，能错才怪咧！
。。。
班里鸦雀无声，胖哥以为大家是被他选对了正确的答案惊到了，不由得昂首挺胸起来。
“啪啪啪~”老师鼓起掌来，胖哥则认为这是老师对他的表扬，直呼朕稳了！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精彩精彩！”语文老师带着调侃的语气感叹道：“没想到教了好几年书，第一次在语文试卷上听到英语答案，不得不说咱们的周易同学真是厉害，老师自愧不如，您坐下吧。”
“哈哈哈哈~”同学们顿时笑出了声，江歌则是无语地扶着额头，在心里吐糟着这位扶不上墙的啊胖。
“wc”胖哥这才发现自己拿着的还是上节英语课的试卷，于是羞耻得趴在桌子上用卷子把自己的头盖住，企图就这样当一只鸵鸟。
直到下课了江歌将他头上的卷子扒拉开，他才好意思抬起头来。
“所以你刚才喊着知道了什么。”
“噢噢！我知道你说的哪个地方是哪里了，是白平！白平市，那座塔应该是用来在大雪天的时候标识方位用的。”
“之前放假的时候跟家里人去那边滑雪，还登上过塔来着，不过那只是上一年因为活动才临时开放的而已...”
胖哥在一旁不断吧啦吧啦着，江歌则在b度上输入“白平市高塔”几个字，下一秒一堆关于这个地方的信息弹了出来。
“是了，应该是了。”
江歌看了介绍后越发觉得这个应该就是白说的那座塔了。
“谢了胖哥，今天的你格外地帅气。”
！
自己的好大儿平常一副毒舌的样子，今天竟然会夸自己帅气，难不成他真的对我...
〃?〃
江歌要是知道自己随口一夸会引来这样的误会，绝对不会嘴欠去夸他。
放学后，因为想早点跟白确认一下，所以江歌今天连后山也没去了。
回到家里，江歌看着白正在睡觉，于是把黑拉到一旁后将手机上的照片放大给他看：“黑，看看这座塔是不是？”
黑盯着照片凝视了一会，然后摇摇头道：“我也不太确定，毕竟我也只是听白说的，没亲眼见过。”
“害，那只好叫醒她了？”
“嗯嗯。”
...
“白，醒醒。”江歌轻轻地摇晃着她越发瘦弱的身体。
白一脸疲惫地从睡梦中醒来。
“唔晚上好江歌，怎么了吗？”
“是这样的，黑昨晚跟我说了你一直在念叨的家乡的那座高塔，所以我今天去查了一下。”江歌将照片递给白看。
“这是你说的那座高塔么？”
白怔怔地看着照片里那座陌生又熟悉的高塔，毕竟自己离开家里很久了，记忆已经变得有些模糊。
但一看到那座高塔，那些往日的回忆就越发清晰了起来。
仿佛自己此时就像以前一样坐在高塔的一角上，眺望着远方，又望向家的方向。
不知不觉眼底弥漫上一层雾气。
“欸...是的。”
“我的家就在那附近。”
“是么。”看着白那感伤的样子，江歌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在回家前就查了一下从这里到白平的距离，路途的遥远不是他们俩一时半会就可以到达的，更何况现在白的身体也不适合进行长时间的运动。
如果没有自己帮忙的话，白肯定是回不了家的。
所以江歌做了个决定。
他将手轻盖在白的小脑袋上，然后轻轻揉搓着温声说：“既然已经找到了，那过几天我送你们回家吧。”
！Σ(っ °Д °;)っ*2
“真的吗江歌！”白跟黑异口同声惊呼道。
江歌看着两个小家伙脸上吃惊的表情，面露微笑道：“当然是真的，我骗你们干嘛。”
白蹭了蹭江歌的手掌表示感谢。
“谢谢你江歌，能认识你我很开心。”
“我也是，还有黑。”
......
晚上吃饭的时候，江歌边吃着饭菜，眼睛边时不时地偷偷看向白黎思，虽然动作很细微，但还是被她察觉到了。
“江歌老是看我，是有什么事吗？”
“咳，没有。”他赶紧扒了几口饭掩饰掩饰尴尬。
“这样么。”
江歌没事的话，白黎思倒是没介意。
黑跟白在一旁看到江歌纠结万分的样子，掩嘴偷笑着，但还是被他发现了。
【竟然被两只猫笑了！】
为了给自己争点脸，江歌鼓起勇气说“那个...黎思。”
“嗯？”白黎思看向江歌，等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就是，过几天放假的时候我要带着他们俩去找白的家在哪里，因为距离比较远，所以那几天我会没在家里。”
“这样的话就得让你自己一个人来做饭了。”
“真的是很对不起。”
江歌低着头跟白黎思道歉着。
--嘁，饭桌上安静了好一会~
白黎思将碗筷轻放在桌上，眼神突然变得平静又冷淡，她淡淡地说：“江歌你为什么要跟我说抱歉？”
冰冷的语气中似乎蕴含着一丝怒意。
这还是江歌第一次听见白黎思用这种语气说话，身体顿时就感受到一阵凉意。
她，好像是生气了？
“额因为...因为”
“江歌我们是朋友吧？”白黎思直接打断了江歌的支支吾吾，一脸认真地看着他说：“如果你真的有把我当朋友的话，我希望你不要因为这种小事就跟我说对不起，我是离开了你就活不下去了么？”
“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但请你别因此而觉得愧疚或者说有什么罪恶感，不然这只会给你徒增压力而已，我也会觉得有些不舒服。”
说着说着，周围寒冷的气息渐渐散去，白黎思菲薄的唇角微微上扬。
“总之，你要是有什么要忙的，尽管去就是。你能在意我我真的很开心，但我不想这成为拖累你的脚步。”
看着眼前这位笑靥如花的女生，江歌感觉心底的一根弦被轻轻拨动着。
“嗯好的黎思，不好意思是我头脑一热才说了这种话，以后不会了。”
“好。”
两人之间解开了矛盾，气氛一下子又变得安静了下来，江歌端起旁边盛汤的碗喝了一口。
“江歌，我跟你一起去吧。”
噗，咳咳咳~
被白黎思突然的这一句话，江歌惊得差点将嘴里的汤喷了出来。
“你也要一起去么？”江歌有些错愕地看着她，而白听到江歌这么说，顿时惊喜得抬起头来。
白黎思笑着看向白说：“嗯，我们也是朋友吧？”
江歌是这么跟白说的，然后她开心激动地点着头说：
“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