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借花献佛(1)【巫寨案】
第183章 借花献佛(1)【巫寨案】
“全部拿下!”只听一个威严的男声高声喝令。
广场左右各有一队身穿铠甲手持火把长刀的兵士从烟尘中包夹冲出。
正在这时,烟尘中的巨汉有了动作,巨大的朴刀猛然一挥自带爆裂旋风一扫而过,席卷全场,似要将在场所有人脑袋一气砍下。
电光火石间,只听一声“十剑诛魔”,天降十把巨刃,围着巨汉落下插入地中,剑与剑之间似有气墙,竟将那杀气腾腾的旋风尽数关在其中。下一秒,剑型一变,十把巨剑变成了十把长剑,对准中心的巨汉飞射而去。巨汉并未坐以待毙,回刀弓步,一个跃步,朝着正前方飞纵冲出烟尘,巨型朴刀顺势上劈,大有要将目标一剖为二之势。
那人猛然向前踏出一大步,长剑出鞘。
刀剑相撞,两股猛烈的气劲相对炸开。广场上的人无不被这两股气劲吹得东倒西歪,就连身经百战的竹山营统领郭青锋也只能拔剑杵地稳住身形。
气劲过后,巨汉竟是不敌,向后退了两三步,拄刀而立。他对面的正是清虚阁首武天节!
“你……”
那巨汉刚想开口,却听身后一声绵长的龙吟,别院中瞬间火光冲天,一条赤红的蛟龙直冲天际!那火龙正追逐着什么在空中飞腾扑咬,所过之处无不石崩瓦裂。
“赤炎焚龙诀!”
赤炎焚龙诀,至少要金丹才能用的术法!难道这小小的山城还有第三个金丹吗?
一个白衣人影从空中飞来,一边拍熄被点燃的大袖,一边在广场中落下,正是卓岩松。
仅是落下的一瞬,卓岩松已对当下的情况有了判断。脚尖一点,软剑已出,目标竟是那魁梧巨汉,口中还不忘骂道:“大胆狂徒,竟敢在我的院中行不轨之事!”
武天节自然认得卓岩松,这和沛之事他也清楚,可卓岩松这一出手是把他整不会了。
正在这时,红光大作,一股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广场上的人慌忙四散躲开。卓岩松、武天节和巨汉也连忙分头跃开。火龙紧咬着卓岩松,卓岩松只能连连御空躲闪。
一人从龙首跃下,飞旋落地,华丽的菱条襦裙被火焰烧出了大大小小不规则的缺口,犹如一扇燃烧的孔雀尾,她就像一只浴火的凤凰,她正是钟挽灵。火龙威风凛凛,可身形却忽隐忽现,明眼人都能感觉到这已经是强弩之末。钟挽灵发髻也半散了,青丝迎风而展,一手掐着指决,指使火龙不遗余力地扑向卓岩松。
一时间红光炸裂,龙首倏然膨胀,吞没了卓岩松。
眼见卓岩松被吞,巨汉急了,一个箭步就要上前救主,可步子还没迈开,利峰却至。连番重击早已让他身心俱疲,主人危机更让他无暇戒备。金刚扇猝不及防的一刀,巨汉失防,一边肩膀顿时喷出一注鲜血!
“啊!”巨汉终于跪地低吟出声。
可许是巨汉太过皮糙肉厚,亦或者钟挽灵气力也到极限。这猝不及防的一刀,竟只给他切出了一道寸长的伤口。巨汉捂住鲜血淋漓的伤口,勉力站起身,转身就跑。
钟挽灵微退两步,接住金刚扇,无力再追。身后利风剑破焚风已在耳边,可她已无法抵挡,就连转身都变得缓慢不及。
一声轻灵剑鸣,青虹剑出鞘,挡下卓岩松的软剑。
武天节一手扶住步履虚浮的钟挽灵,一手持剑挡住杀气腾腾的卓岩松,厉声呵斥:“卓岩松,你到底是哪边的人?!”
卓岩松收了攻势,仪态大方地缓缓收剑回腰间鞘,仿佛方才一切均未发生一般。“武仙师说的什么话?卓某还想问,到底发生了何事。突然间,我的院子里多出这么多人不说,还有人跑来杀人放火?”说完,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武天节身后的钟挽灵。
武天节皱眉狐疑地看了卓岩松一会,面露为难之色\u001f。卓岩松在和沛府的所做所为武天节并非不知。钟挽灵早就做了调查奏报丹城,还不忘誊录了一份给他,内容详尽却不冗长,条理清晰,分析丝丝入扣合情合理,比他手下任何一人做的还要好。武天节想过,如只是这般收下这小妮子做副手倒也不坏。可坏就坏在,那整份报告无一不直指卓岩松。那可是泰安宗的少宗主啊!而这个少宗主还极受泰安宗这代家主卓青云重视,跟他们家挂名宗主完全不同。
钟挽灵看出武天节的动摇,也知道卓岩松会抵死不认,微微退开一步,一边思忖,一边拆了已经松散的另半边发髻,简单地将头发束成一个马尾,这才淡淡说:“卓仙师都已金丹了,又久居于此,怎会不知自己所处的一隅之地发生何事?”
卓岩松将武天节的反应看在眼里,眯着眼想打扇,这才想起折扇已毁,明知故问:“我是灵修金丹,并非全知全能,自然有不知之事。倒是这位姑娘烧我别院、伤我门人,究竟是何人呀?”
武天节不敢说钟挽灵是上清的人,只能负手而立做高深状。
钟挽灵却回答得大大方方:“我乃上清宗钟挽灵,奉命特来助竹山营剿灭与乱军勾结的妖道。”
被人当面直指“妖道”令卓岩松很是不快,但他现在不欲与这丫头过多纠缠。“卓某只暂住于此,避世偷闲,不知钟仙师所说‘与乱军勾结的妖道’所指何人?”
钟挽灵使了个眼色给身边的郭将军。郭青锋心领神会一摆手,手下副将押着方才逃出来的几名宾客上来。卓岩松面色微变,眼角有些抽搐。
副将一把拉掉其中一名用帽挡脸男子的毡帽,骂斥:“秋老虎大热天的,戴什么毡帽!”
郭青锋笑着朝那人打了个招呼:“呦,这不是燕云猛安耶律祁大人嘛。什么风把你吹到咱湘漤了?你可知道你的脑袋在我们大唐境内可是很值钱呀。”
那叫耶律祁的男子抖了抖他那把微卷的大胡子,扯了一个难看至极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