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求情
第173章 求情
陈泰兴的年龄和李朝峰差不多,面容清朗,发须俱白,筑基后期的修为。
只不过他的天赋相比较李朝峰而言要差上许多,可以肯定地说,筑基后期就已是他修为的巅峰,再无任何寸进的可能。
作为亲家的他本应该一起享受到李家胜利的果实,但是现在他和陈萍都被禁锢住修为,像个犯人一样被押送着,站在所有人注视的焦点中。
这让陈泰兴心情五味杂陈,看向一切的始作俑者陈萍时的目光,也满是怒意。
陈萍两股战战,身上还带着一些伤势,显然是李家手下在抓他的时候,认出了这个曾经在李家居住了大半年的陈家少爷,故意控制不住动作而留下的。
李家会如何处置他们两人,甚至如何对待陈家,也是他们两人此时内心所担忧的。
李家此时兵强马壮,不光完整吃下王家的所有生意、得到王家无数年来的库藏宝物,甚至还趁机吸收了一些坊市中的筑基期修士作为客卿。
此时李家在李朝峰的带领下,灭掉陈家也是非难事,毕竟陈家虽然有两个筑基后期,但手中可没有三家那般能抗衡金丹初期修士的镇族手段。
两人内心惴惴不安,李家的四人也是沉默不语,只是冷漠地打量着两人。
最后还是陈泰兴勉强一笑,说道:“好久不见了,李老哥,恭喜你踏入我辈梦寐以求的金丹期。”
“还有华妹子也踏入了筑基后期,可喜可贺。”
李长安忽然打断道:“爷爷奶奶,你们认识他吗?”
李朝峰和老夫人似是没有想到李长安会忽然这么一问,不由得一愣。
这时候李长安站了起来,他的脸色在烛光下显得有些苍白,额角隐约有汗珠冒出。
李朝峰和老夫人对视了一眼,眉头不由得轻皱起来,两人看向李长安的目光都带上了一丝担心。
李长安随手拉起桌上的案布,走到陈泰兴面前,陈泰兴看着这个许多年未见的李长安,下意识想要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但是李长安一言不发地将案布扔到他头上。
这下陈泰兴似乎再度变成白天时候遮遮掩掩的神秘人了。
李长安满意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杰作,“我们都不认识他,不是吗?”
“只知道他是王定山的盟友、同党,今天如果不是他出来搅局,我们付出的代价会更低一些。”
“因此……”李长安声音没有一点波澜,“直接杀了即可,啰嗦什么。”
李长安这番话顿时将陈泰兴吓得亡魂大冒,急得声音都尖锐了几分:“等等!”
“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就只求各位饶我一命!毕竟不管怎么说,我都是新月的父亲啊!”
“如若今天死于各位之手,新月又该如何在李家自处!还请李老哥三思,让我付出怎样代价都可以!”
李长安冷着脸没有说话,李元霸在座椅上坐立不安,三番四次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最后都只是叹气。
面对这场景,李朝峰也犯了难,对李长安说道:“长安,要不还是饶他一命吧,毕竟怎么说都曾经是亲家。”
老夫人也是轻叹一声:“本是亲家,何苦为了一点利益而反目成仇呢?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李长安重新将案布从陈泰兴头上揭开,问道:“真的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陈泰兴这时又显得犹豫起来,不过当他看到李长安二话不说又要用案布盖住他时,只得焦急道:“愿意、愿意!”
“那你具体说说,如果能让我们满意,说不定会看在二婶的面上留你一命。”
“我陈家愿意对李家的损失进行赔偿!”
陈泰兴说完,眼巴巴地看着李长安。
现在他算是看明白了,这议事大厅里其他人都还好说话,但最关键的是要让李长安满意,否则即使其他三人有意饶过他,最后也还是难说。
“没了?”李长安眉毛一皱。
陈泰兴一咬牙,看向在一旁战战兢兢的陈萍:“我这不肖子孙痴心妄想,刻意挑拨你我两家之间的关系,我愿意就此将他交给李家,要杀要剐任由你们处置!”
陈萍双脚一软,整个人像是没有骨头一样倒下。
这几年来,他奔走于王家与陈家之间,几乎可以说是以一己之力促成两家结盟。
先是说服他的父亲、陈家一家之主陈梦虎,再然后由陈梦虎说服陈家二老,如此才一步步促成陈王两家结盟。
陈萍在其中之所以不遗余力,最大的动力自然是王家许诺的灭掉李家后的好处,其次就是对李长安和李家上下那刻骨铭心的仇恨。
其实双方之间的仇恨说大不大,毕竟不涉及到生死之仇,但偏偏陈平此人心高气傲又眼高手低,将面子看得甚至比生命还要更重要。
被李家扫地出门,在他看来简直就是生平最大的耻辱。
而陈家认定李家青黄不接,早就暗中打起了李家的注意。当陈萍被李家扫地出门后,陈梦虎其实也有三番四次派人过来和李家商量,试图缓和两家之间的关系,并且另派他人过来延续与老夫人之间所谓的约定。
但无一例外都被老夫人拒绝了。
陈家在这方面显得过于心急,不但没有达到目的,反而平白惹怒李家。
自此之后,双方在真正渐行渐远,陈家也才逐渐接受陈萍的建议,开始认真思考与王家结盟一事。
真可谓求而不得,双方翻脸,最后落得这样一个亲痛仇快的下场。
“就这?”
不过李长安依旧还是不满意,这个老匹夫,白天的时候面对自己的劝说,不是显得牛逼轰轰吗?现在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陈萍头上,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爷爷奶奶,我看不如干脆点,杀了他们,然后带人去陈家走一趟算了。”
“我们李家那些儿郎,现在可都还兴高采烈着呢。”
陈泰兴脸色大变,此时再也顾不得所谓脸面了,一下子跪下来,恳求道:“李老哥、华妹子,你我之间认识已有多年,我陈家上上下下那些孩子,你们可都认识啊。”
“所有事情都只是我们几个鬼迷心窍而已,其他陈家的孩子可都不知情啊!”
“祸不及家人,我陈某人愿意以一己之力来承担起这个罪责!”
李长安脸色越发苍白,此时他身体内窍穴深处,一股股剧痛不断地传来。
他体内仿佛有一股不属于他的力量,在兴风作浪。
疼痛越来越剧烈,李长安眼前的景物甚至开始摇摇晃晃起来。
这让他心中邪火也越发旺盛,肯不得一剑将这两个碍眼的人杀了。
但是这时候,一直陷入痛苦矛盾中的陈新月也从后堂处走出来,跪在地上替她的父亲陈泰兴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