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作死的王妃——及笄
盘点御史府的仓库物品时,风瀛发现一块与众不同的玉佩。
说它与众不同,是因为这块玉佩的雕工实在太粗糙,玉种也不贵,但是保管得很是仔细。
风瀛觉得它很眼熟,却非常确定她没有见过。
“我次奥!这该死的熟悉感。”风瀛百思不得其解。
“或许,不是你见过,而是云裳见过呢?”风魅猜测。
云裳五岁之前从未离开过逐日宫,离开就是逃亡。
那么小的孩子,如果不是对这块玉佩的印象深到骨子里,怎会在多年之后还有熟悉感?
风瀛又查看了一遍云裳的生命轨迹。终于,锁定两个场景。
一个是当年宫主掩护妻女离开,与窜过来阻拦的人缠斗着。
云裳趴在母亲肩头看到和自己父亲打斗的人腰间挂着这块玉佩。
另一个是宫主夫人被刺客追杀身受重伤,云裳在母亲怀中见到其中一个刺客腰间也挂着这块玉佩。
难怪了,玉佩的主人对云裳来说,杀父又杀母,云裳没印象才怪?
终究才五岁的年纪,记忆模糊也正常。
御史府,挺好!
没想到啊,当年逐日宫覆灭,罗御史也掺和了一脚。那他又在当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呢?
哎,真特么着急。这身体,这年龄,真特么受限。
就在风瀛查探旧事的当口,御史府也失窃的消息传遍京城。
反应最激烈的是罗御史的嫡女,亦是未来的宣王妃罗浮。
听说她丢了不得了的东西,疯了一般寻找,但是她又不说丢的是什么。
京城中,高官的府邸人心惶惶。
先是宣王府失窃之事尚未查出,御史府又步其后尘,一些胆小怕事,或心里有鬼的官员要一天查看三次库房。
奇怪的是,从这两家之后,再未有同类的事件发生。这就让宣王府和御史府,同一根绳子上的两只蚂蚱不那么和谐了。
两家都怀疑是对方惹上仇敌而连累了自己。昔日的儿女亲家,关系也开始紧张。互派家丁打探,互买对方消息……花样儿层出不穷。
风瀛知道自己一通操作,造成这么大的乐子,经常时不时地为两家的关系添把火,浇点油。
这么一来,两家距离反目成仇,只差一个导火索了。
诡异的却是,两家好像有什么默契,谁也不说退婚。大有拖死对方的架势。
日子,就在宣王、御史互相较劲,京城众人快乐看戏的热闹中一天天度过。
很快又一个五年流逝,十五岁的云裳,身姿窈窕,皎如秋月。
很快迎来了云裳的及笄之日。
范佑安宴请宾客,为闺女举办了隆重的及笄之礼。
风瀛感兴趣的是宣王和罗浮的大婚。日期就定在今年腊八。
她特别着急想看看,一个成了废人,一个失去倚仗,二人还能不能沿着原来的轨迹发展。
今年的腊八节,天气比往年都要冷。
京城从早上开始就很热闹,原因当然是宣王和御史府嫡千金的大婚,也给即将到来的新年平添了不少喜气。
黄昏时分,从宣王府出发的轿子,准时的来到御史府门前。
宣王亲自接亲,给足了御史府颜面。
按照原本的轨迹,罗浮这个时候已经逃婚了。如今却没出任何意外地上了接亲的八抬大轿。
风瀛好奇极了,罗浮这么乖的吗?还是找了替身?不行,她得去看看。
借着夜色的掩护,风瀛轻车熟路地来到宣王府。飞身上了屋顶,找到新房,掀开了瓦片,新房内的景象尽收眼底。
她隐匿着气息看着屋内,新郎和新娘正喝合卺酒。
新娘子,还真是罗浮。
眼瞅着送走闹洞房的人们,屋内安静了下来。
一会儿的洞房花烛才是风瀛要看的重中之重。
五年前,她浪费了好多收藏,送给宣王的大礼,好不容易到了验收的时候了。
为了打发接下来无聊的时间,风瀛拿出两个果盘,有干有鲜,甜咸齐全。
不大一会功夫,就听到屋里传来异样的声响,布帛撕裂声,阵阵入耳。
风瀛歪头一看,我次奥,这么激烈?
衣带碎片上下舞动,霎时落满地面,凌乱不堪。佳境渐入,兴致渐浓,一颠一倒纱幔朦胧。
“你也不嫌害臊。容易长针眼的。”风魅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风瀛的专注。
“他们在我面前卖力的表演都不嫌害臊,我一个观众有啥可害臊的?”风瀛兴致不减。
风瀛的话让风魅又一次刷新了对她的认识。
是不是附了别人的身体,体验了别人的人生,性子也会跟着变?
这颠倒黑白的话她是怎么说出来的?
“五年前你送宣王的大礼,还没起作用呢?”风魅好生奇怪。身体的零件都被换了,这激烈的床况是怎么发生的?
“戏才刚开始,你就要巅峰对决?”风瀛话音刚落,屋内的声响戛然而止。
探头一看,哟!你看看!这不就奏效了?
罗浮的眼睛瞪得滚圆,宣王的头低成鹌鹑,二人满眼的不可置信,却都自动地归结为紧张过度的缘故。
事关男人的尊严,女人的幸福。于是,又开始了下一轮的狂欢。
罗浮使出曾在《双合》上学到的本事,可劲儿地试验到宣王身上,千种风情,万般妖娆。
可事情总是那么出人意料,每到紧要关头,意外出现的让人猝不及防。
看到二人越来越黑的脸,风瀛笑得花枝乱颤,头上的金鸾步摇都在她前仰后合间晃出了残影。
她就说嘛,这个大礼宣王他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那么贵重的东西,怎么会是闹着玩呢?
“贱人!你这些放荡的招数是和多少野男人练出来的?”宣王一个清脆的巴掌打到罗浮脸上,大吼道。仿佛吼得声音越大,越能掩盖他无能的事实。
他没想到的是,罗浮不似普通闺阁千金。他这一个巴掌激起了罗浮怒火。
“咣当!”趁宣王不备,罗浮一脚将他踹下床,拔下头上的簪子窜过来,尚未待他有所反应,抬手扎到他的大腿上。
修仙界跑来的异世之魂,哪怕重新投胎没有记忆,可那印刻在灵魂上“以强为尊”的观念,还在潜意识中影响着她。
“敢打我?真以为你是王爷就能骑在我头上,要不是爹爹和我说了其中利弊,你以为我会嫁给你?连个太监都不如的狗东西。”罗浮破口大骂。
在屋顶认真看戏的风瀛敏锐地抓住了罗浮口中的信息。
宣王府和御史府果然有见不得人的秘密,而且,这个秘密让二府捆绑在了一起,相互仇视,却不敢反目。
“大胆毒妇!竟敢谋害皇族,本王要禀明陛下,诛你九族。”宣王也不甘示弱。
“好啊!我也正想告御状,皇族做出骗婚的勾当来坑害臣子。明知道王爷不行,却不退婚,安得什么心?还有啊,陛下肯定非常想知道十年前……”
“闭嘴!”罗浮的这句话像是踩到宣王的痛脚上,马上出言喝止。
好哇,又爆出一个内幕,虽未说出口,可风瀛已经猜到一些眉目了。
十年前,若说哪件大事闹得人尽皆知,那肯定是威名赫赫的逐日宫被一夜覆灭。
这俩货,还真是天生一对儿,那就锁紧一点,千万别分开。
一个丹丸捏爆,催动爆开的青烟飘入屋内,二人成功地昏迷过去。
风瀛跳下屋顶,双手食指点住二人眉心,一挑,抽出二人的生命线,打了个结。一顿团吧团吧融成一体,再撕成两半儿,送回两人体内。
先祖福荫是不是?
她倒要看看皇室的先祖有多大的本事,是否也能福荫到皇室的媳妇儿身上?
“好了。这叫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真正的同命鸳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风瀛坏坏地拍了拍两人的脸蛋儿,转身不见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