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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作死的王妃——证据

“瀛儿,罗浮也死了!”刚打发走阁主们,风魅就给她一个大消息。

“死了?什么时候?宣王呢?”风瀛很纳闷的发出三连问。

“刚刚,被宣王杀了。宣王没事。你自己看。”

风瀛立刻将神识探入天之目,果然如此。不该啊!宣王那个畜生杀不了,她才想出这个办法,让那俩货共享生命。

一个死了,另一个怎么能没事?

风瀛匆匆地离开逍遥楼,才回到将军府,一身行头没来得及更换,就把自己关进卧房,调动天之目查探宣王府情况。

“宣王府这是在干什么?”风瀛看到王府院中人头攒动,还有四人分别站在四个方位,共同撑起一块巨大的布,遮住地上精美的棺椁。

“入殓!”风魅简单答道。

“皇族丧事是七天后才入殓。这会不会太快了一点儿?当天死,当天殓?”

正在风瀛沉思的当口,阵阵敲门声打断她的思索。

“爹爹!”风瀛打开门一看,原来是范佑安。连忙请其进屋,落座,奉茶。

“闺女,为父接到了宣王府的丧贴。宣王妃突染恶疾病逝,明日为父要去宣王府吊唁,你要不要跟着为父去看看热……见识一下?”范佑安放下喝了一口的茶盏,眼睛冒着八卦之火,兴奋地问风瀛。

“好啊!”风瀛比他更兴奋。

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去?

翌日一大早,父女俩才用过早膳,叶鸣和叶鹃就已经把吊唁所要带的一应物品准备好了。

“闺女,你新得这两个手下可真不错。叶鸣和叶鹃是吧?该赏!哈哈哈……照顾好我闺女,亏不了你们。”范佑安一边夸赞道,一边扬手将两个金元宝分别扔向兄妹俩。

两人接住金元宝,瞅了风瀛一眼,见她微微点头,立刻单膝跪地向范佑安道谢:“属下谢将军赏,定全力护卫小姐!万死不辞!”

“好!哈哈哈……痛快人儿!”范佑安爽朗地大笑道。

几人边说边上了马车向宣王府走去。

叶鸣驾一辆,载着风瀛和范佑安走在前边,叶鹃驾一辆,载着祭品跟在后边。

转过几条街道,来到宣王府门前。门口已经挂起白帆,大门两侧石狮子的脖子上都系着大白花。

几人安顿好马车,叶鸣一手擎花圈,一手敲响宣王府门口的“报丧鼓”。

叶鹃手上提着内放香、烛、纸钱、祭奠果品的精致篮子,跟在风瀛父女身后。

两声鼓响之后,一波儿戴孝的少年男女迎了出来。观这孝的戴法,应当是宣王的侄子、侄女的身份。毕竟宣王妃尚未生养。

灵堂就设在正屋大厅,棺椁摆在正中央,宣王此刻正站在左边家属的位置,一一向来吊唁的人还礼。

看到宣王,风瀛了然。眼下,宣王比起大婚那日,虚弱了不少!

罗浮杀不了他,但罗浮每次受伤,他也不好受就是了。

看来,杀了罗浮,宣王自己也吃了不少苦头。小两口婚后这些日子,过得肯定精彩万分。

宣王的头顶上、心窝处仍旧散发着淡金色的光晕,不过更淡了些。

看来,这先祖福荫也不是用之不竭的。

“哥哥,你可曾见过这么强的祖宗?”风瀛无奈地问风魅。

“没办法。他祖上还是不错的。明君贤王没少出,否则大夏王朝也不会延续近千年,累积的福荫足够庇护子孙。”风魅也很无奈。

“那对于不孝子孙,他祖宗是不是也会惩罚?”风瀛想到一个好主意。

既然别人弄不死他,那就让他家自己人来杀,呵呵,同一个祖宗,她倒要看看这个福荫庇护哪一边?

“你该不会想让皇帝出手吧?”风魅试探性地询问。

“有何不可?试一试又没损失。”

兄妹俩传音交流的不亦乐乎,宣王也还礼到了他们跟前。

“多谢范将军、长荣乡主来为内子送行!”宣王客气地道谢。

“王爷节哀。”范佑安也客气地劝慰。

回程的马车上。

风瀛问范佑安:“爹爹,当年的‘二王之乱’,宣王府有没有掺和?”

范佑安大拇指摩挲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道:“明面上没有。不过,我直觉啊,那个老宣王可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好鸟儿。但没证据。”

没证据么?那可不见得。罗御史手中应该握着不少呢。不然,宣王府也不可能这般投鼠忌器。

不过,罗御史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哪里呢?风瀛一路上脑筋都在不停地转动。

“吁——”叶鸣的喝马声打断了风瀛思路,“将军,小姐,到家了。”

一见到叶鸣,风瀛眼前一亮,她明白了。

急忙跳下车,几步移到后边马车旁,一把拉过叶鹃往将军府快速走去,一边和范佑安招呼:“爹爹,女儿有事先处理一下。”

来到卧室,关上门,风瀛问叶鹃:“前任花阁阁主的东西都还在吗?”

“已整理完毕,尚未处理,娘说由宫主定夺。”

“那好。通知她,将前任花阁阁主的遗物原封不动,明日咱们去花阁。”

“是!宫主。”叶鹃领命去传信了。

花阁。掌管逐日宫众人的服饰、绣品等物事。

刚到门口,叶夫人便笑着迎了上来,“宫主要的东西在内室。请随我来。”

琳琅满目的物品堆满一室。

“这些都是她的?”风瀛略皱了皱眉。这么多?

“是!都在这儿了。”叶夫人肯定地说。

风瀛的目光依次扫过面前一个个匣子、包袱、箱、柜。

尚未等她动用神识查找,突然,发现了特别不和谐的一幕。

梳妆台上竟有两个妆匣,一个大的,紫檀描金;一个小的,红木雕花。

“逐日宫的女子,梳妆台上都摆几个妆匣?”风瀛不解地问叶夫人。

虽然看着怪异,但是她没着急下结论,万一这里的女人都如此呢?

“一个啊。只放梳妆用的胭脂水粉和首饰,一个这么大的足够了,有好几层呢。”叶夫人指着那个小一点儿的红木雕花匣子说。

说完又忽然想到什么:“对了,要出嫁的女子,如果娘家富贵,会额外给女儿打造一个妆匣,作为嫁妆带到婆家。”

风瀛点点头,了解了。

她拿过那个最大、最贵重的紫檀描金妆匣,打开一看,哦嚯,亮闪闪地晃花了她的眼。

金丝楠木制的一把梳子和一把尺子、黄铜制的一面镜子和一把剪刀,一对龙凤纯金镯,一整套纯金头面,件件嵌有珍珠宝石,做工精致,价值连城。

“哗啦啦……”风瀛将妆匣里的物品都倒在桌子上,看的叶夫人母女一阵肉疼。

宫主好粗暴!首饰好漂亮!她们喜欢!

风瀛翻来覆去观察了一下,然后,在空匣子内壁上抠来抠去。

“啪!”一声轻响,妆匣的底部从中间分开,一个夹层显露出来。

里面装的正是当年老宣王预谋造反的证据,齐全得足以覆灭宣王府。

有勾结蛮夷的书信,有购买兵器的合约,有勾结商户屯粮的票据……应有尽有。

“你怎么知道罗御史会把这些东西放到这儿啊?明明御史府更好,自己的眼皮底下才安全。”风魅很是想不通。

“因为御史夫人,毕竟是宣王府的小姐。有时候,情深抵不过血亲。他不敢赌,赌输了会万劫不复。所以,御史府并不安全,别人他更不信任。”风瀛耐心地解释道。

“他倒是不怕花阁阁主背叛他?”

“那不一样。哪怕在花阁阁主这里输了,并不损失什么。所以他敢赌。”风瀛打心眼里看不起这种男人。

“你再看看,这个妆匣内的物件,都是男子娶妻时给女方的下聘之物,且件件精美绝伦。花阁阁主会守着这个美梦,仔细地保管这个妆匣,等罗御史来娶她。”风瀛撇撇嘴,不屑地道。

一个放荡的赌徒!用一夜欢愉赌一个女人的真心相待;再用一个妆匣赌这个女人的忠心不移;又用这些证据赌前程。

事实上,他还真赌赢了!

“人心真是复杂。难怪花阁阁主最后崩溃到杀了罗御史。”风魅感叹不已。

风瀛找到了想要的东西,正要交代叶夫人处理这些物品,一看那母女俩正头顶头,欣赏、把玩那堆妆匣中的饰品。

“噗嗤!”风瀛笑出声来。

果然啊,不管哪个世界,漂亮精美的首饰永远能牵动女人的心神。

“这些首饰上面,还缠着好好的丝绦,都是新的,没被用过!这些款式,很适合叶鹃。”风瀛突然出声,吓得母女一哆嗦,随后又开心起来。

叶鹃大眼睛亮晶晶的盯着风瀛,宫主要把这些送给她吗?

“喜欢就收起来!一点首饰而已。不能用的就卖了它。这里其余的物品也这般处理。”风瀛给母女俩吃了个定心丸。

“是!谢谢宫主!”叶鹃开心到起飞,她简直太喜欢了,一眼就看上了。

“我还以为你要自己收起来呢?这么多亮晶晶的东西,你得多眼馋?”风魅适时的调侃风瀛。

“我财迷,但不抠!”风瀛反驳,她对自己人、合眼缘的人,还是很大方的好吧?

风瀛独自先一步离开花阁回到将军府,将证据交给了范佑安。

这些事,还是他来做靠谱。

果然,半个月后,皇帝下旨查抄宣王府。又两天后,宣王和老宣王妃在狱中被赐毒酒。

风瀛知道这个消息后乐了。皇室先祖终究还是站在了皇帝这边。

云裳的第四个心愿完成了。剩下的那几个,风瀛相信云裳很乐意自己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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