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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作死的宗门——神器

众人怔怔地看着风瀛,觉得哪里不对,可谁也说不上来。

趁着他们愣神的空当,风瀛迅速地给重伤在地的每一个人,喂了一个黑乎乎的丸子。

“孽畜!休得伤我晚辈!”子车年挥掌向风瀛袭来。

凌厉的掌风尚未到风瀛跟前,就被打散了,同时,子车年也被制服。

同款黑乎乎的药丸塞进子车年嘴里。

“孽畜!受死!”子车年祭出他的神器。正是风瀛见过镇压胡韵的那一个。

之前在天之目中,只看到一道耀眼的光芒。

现在,近处一看,原来是个茶盏不像茶盏,茶壶不像茶壶的玩意儿。

不知哪位炼器大师,有这样的恶趣味儿,都炼制出神器了,却不炼个好造型。

风瀛一翻手,胡韵的那把匕首出现在手上。

“去!”匕首精准地对着那个半盏壶飞了过去。

两者相碰。“当啷!”清脆的声音响过后,再看那个半盏壶,已经碎成几瓣躺在地上。碎片的断口处,像个裂开的大嘴,嘲笑子车年的不自量力。

“母亲的炼器术,瀛儿已经学到精髓了,这匕首淬炼的真不错!有神又有形,不像那个半盏壶。”风魅的眼睛追视着那把精致的神兵利器。

风瀛没理他的叨叨,快速把匕首收回,紧接着挥出第二道劲气,却打在一片空地上。

刚刚聚集在厅堂的子车家众人全都不见了踪迹。

“子车家的人,都挺擅于逃命的。”风瀛无奈道。

先有子车贤,后有子车年,逃命的本事一流,逃命的灵器一堆。

灵器?想到这,风瀛收起匕首,铺开神识,探察子车家的宝库所在。

“呦!真穷!堂堂上古世家的宝库,竟如此寒酸。”看到空空的宝库,风瀛很不高兴。

“你是不是忘了这个世界,有种东西叫储物空间?”风魅实在看不下去她这财迷的模样了。

“修仙的世界真不好!家当都能随身带!”风瀛兴致缺缺地嘟囔着。

不过,子车家的宅院建得是真漂亮!真正的园林,不是缩小版的。

五光造化莲的空间法则之力溢出,瞬间笼罩住整个子车世家的主宅,一个透明的结界打开。

偌大的宅院,在结界之中逐渐隐去它的身形。宅院中的活物都被法则之力给驱逐出来。

放眼望去,宅院外面都是懵懂、不知所措的子车家少数旁支人员,以及一众仆从、侍女……

洗衣服的,捶背的,烹制夜宵的……甚至有正在繁衍子嗣的,还有正准备偷偷爬床的。

大家都保持着自己原有的姿势,突然出现在宅院之外。

好几对儿全身白得发光的鸳鸯,将没有星月的夜晚,都照亮了。

“啊——”反应过来的众人,惊叫声此起彼伏。

“瞧你干的这叫什么事?”风魅越来越无语。

“我没杀生!”风瀛拢了拢发丝,转身离开现场。太刺眼了!

刚刚回到洞府的风瀛,没来得及坐下休息片刻,天之目就捕捉到了子车家主和长老们的踪迹。

子车家族的族地。

自上古时期保留下来的老宅中,子车年正率众人调息。神器被毁,他也受到反噬,气息紊乱。

子车贤和家族内部培养出天赋子弟的旁系、支脉,早在筹备捉拿仙狐之前就被提前送到这里。

不愧是古老的世家。历代家主的脑子真不是一般的好使,走一步看十步。

风瀛虽讨厌子车家的无耻,可也佩服当家人的高瞻远瞩。是个人才!

“祖父,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子车家主忧心地问子车年。

刚刚,留在子车家的旁支传信,子车家的主宅不见了!如同凭空消失了一般。

“没想到,那仙狐的修为竟然如此高深。我们大意了!”子车年叹息道。

“难道就这样算了?”子车家主好不甘心。

本该唾手可得之物,却突然失去掌控,这种感觉,该死地难受。

“不!我们还没输!”子车年恨恨地将牙咬得咯咯作响,“我们还有一张底牌!”

“祖父是说……”大长老最年长,他想到了。

“没错!九龙鼎,我们还有九龙鼎!”子车年有些激动。

“可祖父啊,九龙鼎尚未有人契约,我们驱使不了他,一旦惹怒了他,那后果……”子车家主有些担忧。

“没契约,让他契约不就得了。”子车年不屑一顾,“若不是我们先祖,九龙鼎的器灵早都散了,成废鼎一个了,是子车家的供奉,让他修养了千年。”

“没错!如今,该是他还子车家人情的时候了!”大长老点点头,他同意祖父的意见。

“去召集家族内的高手,和有天赋的子弟。随我去见九龙鼎,谁能契约了他,就是下一任家主!”子车贤一锤定音。

三位长老听到后,简直高兴得不知所措。

三人都在盘算,自己一脉的子孙能被九龙鼎看中的几率有多大。

一旦成了,那他这一脉以后就能成为家主的接班人。

只有子车家主兴致不高,甚至有些垂头丧气。

因子车贤被废,他也不知道能不能契约。如果不能,就意味着,家主的位置从他这一脉溜走了。

“别这么丧气。先祖曾说,九龙鼎是天外神物,不是普通兵器。契约看眼缘,不看实力。若贤儿能得他青睐,修为恢复有望。”子车贤拍了拍子车家主的肩膀安慰道。

他对这个最小的孙子,以及这一脉,还是有些偏爱的。

子车家主听祖父这么一说,脸色稍稍好转了一些。

沉重的密室门被打开。

被墙壁上的明珠照得亮如白昼的密室正中,摆放着两人高的九龙鼎。

通体金色,像个成米的斗。

一个金色长发的男子身影,在九龙鼎上忽闪忽现。

“子车家后辈见过九龙前辈!”子车年率领一众召集来的子弟,向九龙鼎行大礼。

“有事?”一道清朗的男声落下,鼎上的男子睁开眼,一双金瞳熠熠生辉,无半丝温情。

“前辈,是这样的……”子车年一顿愤恨地演说,将子车家族和九尾仙狐的瓜葛和盘托出。

不用想,又是一通无耻的歪曲。

九龙鼎听明白了。

子车家这是想长生,想飞升,努力不够,外力来凑,打上九尾仙狐的主意了,不曾想踢到了铁板!

这是来找他当打手么?他看起来像是那么乖乖被人利用的鼎么?

“九尾仙狐,是祥瑞之兽。这一族,以仁慈闻名于世,更受天道庇护。你们不该……轻举妄动!”

九龙鼎本想说,不该不自量力去招惹他们,却在瞥见子车贤的时候,话语及时拐了个弯,说出另外的含义。

“元阳灵体?”九龙鼎暗自欣喜。天不灭他,给他送来了大机缘。

他本先天阴阳二气所化,“元阳灵体”和“元阴灵体”,正是他的本命之精,能源源不断的给他提供阴阳之力。

“请九龙前辈出手相助!”子车年放低了姿态请求,“我子车家天赋好的子弟都在此,请九龙前辈挑选结契之人。”

“结契?”九龙鼎语气有些微怒,“尔等所想还真是胆大呢。”

“不过……看在你子车先祖曾相助过我的份上,这千年来,子车家族的供奉也算尽心,本座给你们一个机会!”

他实在是舍不得“元阳灵体”,得其一日温养,胜过仙草神丹。

“本座亲自挑选结契之人。”九龙鼎尽量语气平缓,不让人发觉他的迫不及待。

“是!晚辈但凭九龙前辈吩咐。”子车家众人异口同声地回答,声音中的兴奋都难以掩饰。

九龙鼎轻蔑地看着这一大家子,打心眼里厌恶,却又不得不与他们绑在一起。

他知道,也许天界还在不遗余力地寻找他。

现在嘛……也好。一旦和凡人缔结契约,哪怕天界来人,也会投鼠忌器。

偌大的九龙鼎发出一道耀眼的金光,快速射进子车贤眉心。

顷刻间,一串符文围绕子车贤周身绕了一圈,平等契约已经建立。

密室正中的巨鼎已经消失不见,只有子车贤的额头出现一个金色鼎形符印,闪了两下之后,没入体内。

子车家主看到九龙鼎选中子车贤,心里的担忧彻底放下了。

子车年更是欣慰,只是子车贤的修为让他忧虑:“前辈,您看贤儿的丹田……”

“无妨,他可与我共享修为。”九龙鼎语气听上去懒洋洋的。

不愧是元阳灵体,简直妙极,九龙鼎现在一句话都不想说,直想快点恢复,凝练人身。

“多谢前辈!”子车家的众人都高兴得不得了。共享修为!这意味着子车家无形中多了一位超级高手。

风瀛看到这一幕也高兴得无以言表。九龙鼎啊!他终于出现了!

总是让她得来毫不费功夫,一点挑战都没有,让她生出度假的感觉来了。

这哪成呢?揽到手的活儿,怎么着也得做做。

“好戏,该开场了!”风瀛灿烂地笑了,“啪!”的一声,打了个响指。

“你又干什么了?”风魅看到她这个笑容,听到她这个响指,不由得一哆嗦。

风瀛歪着头,手肘支撑在桌子上,托着腮,笑眯眯地说:“求不得!”

“你,你,你什么时候捣,捣鼓的那种邪恶的灵蛊?”风魅震惊的说话都结巴了。

这种灵蛊虽然名为“求不得”,但种到人体内,效果正好和它的名字相反。

能无限放大人们内心中那些求不得的欲望。人们为了满足这些隐秘的欲望,会陷入疯狂。

“难道?难道你给子车家主等人吃下的是‘求不得’?”风魅终于想起来了。

“对啊,才想到啊?”风瀛对他的慢反应表示不满意。

自顾自地拿出一个小瓶,拔开瓶塞,扔进去一个米粒大小的药丸,催动了母蛊。

此时的子车家,凡是吃过风瀛那颗黑乎乎的药丸的人,突然感到一阵暖流从心田涌向四肢百骸,说不出的舒畅。

伴随着这种舒畅,同时涌出的,还有他们心底那从未让人探知过的秘密。

那是属于他们自己这一生所求不得的遗憾和苦闷。

但是,为什么会有一种冲动?感觉只要努力一下子,此生求不得之事,肯定能求仁得仁呢?

说干就干,这种冲动太强烈了,强烈到他们一刻都不想等,只想把这辈子的遗憾给弥补了。

夜色,永远是掩盖罪恶和龌龊最好的帘幕。

借着这个帘幕的掩护,子车家热闹了起来。

热闹的程度,是风瀛这个捣鼓出这种灵蛊的人都想象不出的癫狂。

“噗——”正在和风魅一边品着香茗,一边查看情况的风瀛,看到天之目中子车家的状况,没忍住,一口把茶喷了出来。

她没想到,堂堂子车家的太上长老,心中求不得之事这么特殊。

不是得道飞升,不是祈求长生,更不是一门心思得到九尾仙狐。

而是子车家主的夫人,他的孙媳妇,子车贤的亲生母亲。

“子车年心中这个遗憾,还真是让人匪夷所思。”风瀛啧啧称奇。

如今,子车年正在子车家主的寝室之内,死死地盯着心心念念的人儿。

一袭素纱心衣,薄如空、轻如雾,笼罩着雪一般的身姿,影影绰绰。

这一幕,狠狠地刺激着子车贤的眼部神经。

他已经没办法正常思考,三步并两步窜过去,双臂禁锢住眼前的可人儿。

再观子车家主,嚯,直挺挺地躺在床榻之下,无声地进行着人体写生。

看样子,是被突然闯进屋的子车年打晕了。

家主夫人调动自己微弱的修为,拼尽全力之下,总算逃过子车年的钳制。

不想,下一刻……

“刺啦——刺啦——当啷——”几声清脆的声音过后,素纱飘,金簪落。

头上的一捧青丝打着旋儿披散下来,荡在胸前。好似银白的雪地上,铺上一片黑色的锦缎。

雪地上的山丘,将黑锻拱起两座坟包,随着主人惊恐地后退而微微颤动。

子车年感到他的血液成了一壶水,被搁在神鼎里面煮。

鼎下火力正旺,烈焰熊熊,水开了,蒸气就像有灵性一样,只管朝着那最坚挺的一处流淌。

子车年直觉告诉他,若是不把这水蒸气释放出来,他一定会被烧成干枯的树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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