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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作死的霸总——算计

瞬间,风瀛被浇了个透心凉,兴奋的劲头儿立马熄灭了。

“至少,我现在可以随便用。”风瀛倔强的表示。

与此同时,两家“药业大王”会不会由亲家变仇家的猜测,也成为全市人民茶前饭后的最新谈资。

这些都不是风瀛操心的事情。

她关心的是凌雁的心愿。“孤儿药”惠及大众的问题。

还有段欣那些神秘的超前记忆。

“段欣那里,有什么异常吗?”

“暂时没有,还在公安局。”一直盯着天之目的风魅有些幸灾乐祸。

“还没出来?”

“说不清楚短消息的事儿,没那么容易出来。不过她老子倒是自身难保了。纪委已经开始调查了。”

“祸从口出,一点儿没错。”

“罗家来人了,你要不要去见见?”风魅看到罗父的轿车正朝着凌家驶来。

“他们哪有账本重要?”风瀛没有时间去跟无关紧要的人费口舌。

她要赶紧清点资产,还要好好规划,还要研究如何将“孤儿药”的研发成本下降的问题。

她忙着呢!

凌家客厅,只有凌父和凌天。

罗家三口,除了罗兴以外,罗父、罗母都显得有些不自在。

“亲家,我……”

“别介,这亲家关系,你那宝贝儿子不是亲自斩断了么?”罗父刚张嘴,凌父就将罗父接下来要说的话怼回了他嗓子眼儿。

“长话短说,就不用拐弯抹角的拉近乎,扯感情了。”凌父干脆地说。

“那……凌总,是我罗家没教育好儿子,让凌博士受了委屈。这是我们两家的事情。没必要牵扯到两家企业。你说是不?”罗父说着,一边偷偷观察凌父的脸色。

见凌父像个面瘫一样毫无表情,心里一时拿不准他到底什么意思。

“凌总,你看,凌家投资罗虹药业特效药这事儿,是两个孩子婚前就敲定的,得利的不光是我罗虹,生意归生意,希望凌总能按时启动这个项目。”

罗父端起手边的热茶,吹了吹茶上的浮沫。

“罗总真是健忘。凌家投资的这个项目是‘博瑞诺肟纳’的生产,是我女儿的专利技术,本该是她的嫁妆。现在婚都离了,罗总来要我女儿的嫁妆,是不是不合适?”

“可这不光是嫁妆,那是药啊,更是我国罕见病患者的福音。一旦‘博瑞诺肟纳’批量问世,有多少孩子会摆脱……”

“行了,罗总,就不用给我戴高帽了。我凌家也是药企,病患的福音就不用罗总操心了。天不早了,就不留罗总吃饭了。”凌父说着向凌天示意,“替我送送罗总。”

“这罗家可真不要脸。”风魅看到这儿,也被罗家的厚脸皮惊呆了。

“商人逐利。”风瀛毫不奇怪。

罗家能大方的送出这么多股份做聘礼,正是为了“博瑞诺肟纳”。

一旦产品问世,那就不再是实验室的科研成果,也不单单是一个专利。

那可是实打实的真金白银。

更会迅速在国内特效药市场上抢占一席之地,甚至可以由此打开国际上罕见病治疗药物的市场。

尤其如今市面上,此类药物还是一片空白,每一支都会价格不菲。

只这“博瑞诺肟纳”一项,每年就会给罗虹药业带来千万美元的利润。

这还是在市场需求量低的情况下。

何况,凌雁手里可不只一个“博瑞诺肟纳”。

罗兴能采取极端的手段,灭了凌家,也是不想和凌家瓜分这块巨大的蛋糕。

只是,他低估了凌雁的刚烈、决绝和智商。

果然,回到罗家的三口,天气立刻骤变,狂风暴雨马上开始了它的狂虐。

“啪!”一个响亮的大耳刮子打在罗兴的脸上。

“爸!”

“别叫我爸!我没你这么又蠢又混账的儿子。”罗兴父气得脸憋得通红。

罗母在一旁沉默的给他拍着后背顺气,音儿都懒得吱一声。

这个儿子被惯坏了,因为一场闹剧,丢了这么大蛋糕,她也快气死了。

那丢的都是钱啊!

该!就该狠狠的打,让他长个教训。

那个段欣一看就不是个安分的。

要本事没本事,要脑子没脑子,刁蛮又任性。她从第一眼看见就不喜欢。

还以为俩人分了,敢情在这儿等着呐。

天知道,这事儿爆出来的时候,她都以为是做梦,还掐了自己大腿好几下。

“爸!我不喜欢凌雁!这婚是你们给我订的,本就不是我愿意的。”

“啪!”又是一大耳刮子,“那你喜不喜欢钱?”

“赚钱不一定非要牺牲我呀,和凌日药业合作不行吗?不一定非要我娶凌雁吧。”

“啪!”这次是罗母打的。

“妈!连你也打我?”

“我就是打你少了,才让你这么不管不顾,想起一出是一出。”罗母气得扯下脖子上的丝巾,优雅瞬间荡然无存。

“和凌日药业合作,我们家能拿到一成利就不错了。你和凌雁订了婚,凌家让给我们四成利。四成啊!现在都飞了。”罗父肉疼的捶胸顿足。

“你知不知道,咱们罗家一直以来迈不开大步子是为什么?”

“就是因为我们没有特效药的专利。替人生产,根本没什么利润。”

“这几年,常规药的市场已经饱和,还有越来越多的新兴药企和我们分割这个市场。”

“我让你娶凌雁,是娶她这个人吗?是娶她的脑子,是娶她心甘情愿生下姓罗的孙子。”

“这样她的专利才真正属于罗家。她总不会亏待自己的亲生孩子。”

“可你,这个蠢货,把一切都玩儿完了。”罗父越说越气,越说越怒,越说越上头,抄起桌上的茶壶就朝罗兴砸了过去。

没有防备的罗兴,瞬间被罗父给开了瓢,血顺着头发一滴一滴地落到肩膀上。罗兴一看,晕了过去。

得!还晕血。

夫妻俩又手忙脚乱的把罗兴送到医院。

那位不安分的段欣,也在罗兴进了急诊室的同时,走出了公安局。

“舅舅。”段欣一看来接她的人,眼中立刻没了光彩。

怎么不是罗兴?

他舅舅可没空关心她高不高兴,黑着脸,拽过她塞进车里。

又找关系,又找律师,又找证据,好不容易才把这个不省心的外甥女捞出来。

他已经筋疲力尽了,能有好脸色才怪。

甥舅俩一路无话,送她到了段家,段欣的舅舅连屋都没进,就走了。

他得赶紧去忙活,还有个不省心的妹夫让纪委盯着呢。

他是卫生局局长,更不干净,得赶紧去活动活动,努力把自己摘出来才行。

刚进家门的段欣,迎来的不是父母的热烈欢迎和安慰,而是和她亲爱的罗兴同样的暴击。

甚至更激烈!

一连串左右开弓的耳光打的段母直甩手,打得段欣眼睛直冒金星。

“妈!”段欣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平时对她百依百顺的老娘。

“你还知道我是你妈?”段母怒不可遏,以往身为官二代,官太太的优雅全没了。

“我平时都怎么教你的?咱们是官宦人家,高干子弟,要低调。”

“你就是这么低调的?在别人结婚当天,抢走人家新郎官?”

“还让那么多人捉奸在床!你要是真这么饥渴,倒是找个隐秘的地儿啊!”

“丑事你干了,还不算,还要挑衅人家老婆?我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笨下贱的女儿?”

“你还让人拍了现场,做证据提交法庭,你真是丢人丢到了极点了。”

……

段母没有给段欣反应时间,像机关枪一样“突突突”的一顿数落,越说越难听。

段欣怒了,她脑子嗡嗡作响,只有她妈那刺耳的“下贱、丢人”在耳边不停的回荡。

“我下贱?我丢人?如果不是你经常在我耳边念叨,爸爸需要往上爬,需要很多钱去铺路打关系,我会自甘下贱去勾引富二代?”

“如果不是你说,我若嫁入豪门,爸爸就会有无数的金钱和人脉支持,就算做个部长也是轻而易举,我会做丢人的事儿?”

段母被女儿说中了痛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你自己发情不要紧,可你不该大庭广众之下口出狂言,连累你爸爸,让他被纪委带走谈话。”

段母前边说的啥,段欣一句也想不起来了,她只记住最后一句,她爸被纪委带走了。

那,她爸,她爸会不会被“双开”啊?

那她还能不能是官二代?

以后,还会不会有人给她送漂亮的蓝钻石和稀有的黑珍珠?

还会不会有人再请她打高尔夫?给她报名出国游?

她会不会以后出门只能挤公交、钻地铁?

会不会逛街再也进不了心爱的专卖店?

会不会……

一时间,段欣脑子里想得都是她爸被”双开“以后,她自己的利益会受到多大的损失。

她不敢想,这颠覆性的日子出现以后,她该怎么面对?

忽然,眼前发黑,一阵眩晕袭来,段欣一头栽倒在沙发上。

段母骂归骂,到底是自己的女儿,急忙打120,把段欣送到医院。

正好和罗兴进的同一家,单间病房还是对门的。

就是这么巧!

“这位女士,您女儿身体没有大碍,只是怀孕了,不过,她黄体功能不全,需要好好调理。让她好好休息……”医生温柔耐心地向段母一一交代注意事项。

可段母一句都没听进去,她只感觉医生的话,每一句都像是在嘲讽她。

她只感到丢人又焦急。

既然没事,那就先住院观察两天。

她要赶紧回去,找人想办法,把老公捞出来,哪有时间陪床?

可罗兴的父母也是这么想的,儿子就脑袋顶上破了个口子,才缝两针,剃了点头发,没啥大事儿。

他们得赶紧回去想办法,应对凌家撤资的问题,哪有时间陪床?

一时间,罗兴和段欣感觉自己像是狮群中被抛弃的幼兽。

可怜、无助包裹着他们。

想喝水都要顶着眩晕,爬起来亲自倒。

开门的瞬间,四目相对。

罗兴和段欣顿时感觉,两人分别了足足一个世纪那么久,眼圈都红了。

“欣欣?你怎么了?”罗兴率先问起。

“老公!”段欣说着,两行清泪滴落下来。

“别哭,怎么了?和我说说。”

“我怀孕了。爸爸被调查了。”段欣哭着说。

罗兴只听见“怀孕了”三个字。

怎么会?这怎么行?

这几天在医院,他不断的回想他爸的话。

他不是个傻子,他知道,他爸说的没错。罗虹药业,正面临着巨大的压力。

不光是丢失的股份让企业损失惨重,还有企业的形象也跌到低谷。

如果不赶紧想办法,那么,在同类药企的虎视眈眈之下,罗虹药业,很可能大厦将倾。

“凌雁!”罗兴攥紧拳头,咬牙切齿。

都是因为她,一点破事,闹到全市皆知,让他不得不应对接下来的危机。

甚至,自己的孩子,他都没有力气去高兴,更没有勇气说,让欣欣生下来。

他看了看挂在他身上的段欣,心酸一阵阵外涌。

他把段欣带到他的病房,放下她,关上门,坐在椅子上,以肘撑膝,双手捂着眼睛,内心在打架。

“欣欣,我们现在这个情况,唔……”片刻之后,罗兴温声细语想跟段欣解释,抬头的刹那,却撞上一个雪白的棉花堆,坚硬的棉花籽正怼到他嘴上。

段欣不久前被她妈骂得一无是处,她爸又状况不明。

她心里正是担惊受怕的时候,这个当口看见罗兴,就像看见了主心骨儿。

她哪里还有耐心听他说。

所以,一尊洁净的、动态的、有臂的维纳斯雕像就映入罗兴的眼帘。

松软的棉花堆,正聚集在雕像身前。

突然出现的雕像,猛然间的刺激。

罗兴垂下眼帘,挡住了天然的风景。

风景里原本倒地不起的烟囱在滚烫的气流疏通之下迅速发酵、移动起来。

烟囱还没有从视线中消失,阴沉的原野就迫不及待的淹没了一半烟囱的影子。

不大一会儿,烟囱完全从视线中消失,显现了一个真实的原野,却被安放烟囱的高台挡住,怎么努力也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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