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作死的皇族——暗流
朝堂之上。
风瀛饶有兴致地看着下首站着的各怀鬼胎的大臣们。
太师、丞相心事重重!他们的党羽也都暗自低头不语。
呦?这是想蒙混过关,还是想黑不提、白不提地翻篇儿?
风瀛怎么能让他们痛快呢?
“太师、丞相,二位大人督办的差事进展如何了?结下仙缘之人何时启程啊?”风瀛的话,如同在他们心尖儿上扔下一颗炸弹。
“回太子殿下,老臣觉得我北夏和仙家甚是有缘,他们既然已在俗世,证明其尘缘未断,万不该因此而驱逐。”太师抑扬顿挫地陈词。
“老臣附议!”丞相紧随其后。
“不行不行,既然已结仙缘,又怎可留恋红尘,我等凡夫俗子怎能把仙长扣留在此?”风瀛用他们自己的话给怼了回去。
“老臣思虑再三。想来仙长也有至亲,不能不孝不悌。理应留下,了却这段缘分。”太师急忙道。
“太师言之有理,老臣附议!”丞相连忙跟上。
“臣等附议!”满殿大臣也变了口风。
太子殿下自大婚后真的变了,他得赶紧表态。否则,慢上一步,没准儿太子殿下一怒之下就会直接闯家里去拿人了。
“既然诸位大人如此认为,那公主……”
“理当留下尽孝,即便是入仙门,也不能不顾及俗世伦常,若人人效法,国将不国,家不成家。”太师赶紧抢过风瀛还没说完的话茬,替她说了。
“众爱卿言之有理!”最高兴的当属北夏帝。痛快啊!!
他儿子真牛,一帮老家伙终于消停了。要是鸣儿再给力些,把权力再收回来,那就更好了。
风瀛没有让北夏帝失望。很快又拿出两封密信。
太师和丞相看到那熟悉的信封。眼前一阵眩晕,恨不得当场来个人事不省,也好过这一遍又一遍的刺激。
“近日,孤接到两份特殊的奏章。”
风瀛顿了顿,观察着众臣的反应。除了太师和丞相紧张不已之外,其他人皆是一脸迷茫。
“一份是贵妃在回乡省亲的途中被贼人打劫;二是城内有大户人家给反贼提供钱财。”
“孤和父皇商议许久,觉得查找贼人这事儿还是交给太师和丞相比较稳妥。毕竟敢动到贵妃头上的贼人,想必背后势力也不容小觑。二位大人可有异议?”
“老臣,遵旨。”太师和丞相无奈地应答着。他们哪敢有异议?
直到信封到手之后,刚刚看到信纸前几行。“咚!咚!”两声。太师和丞相齐齐晕倒在地。
这封信和二皇子给他们看的一模一样。连字都不多一个,不少一个。
这么说,二皇子知道的事儿,太子都知道。太子知道的,二皇子不一定知道。那他们和二皇子合谋要算计公主之事,那太子知不知道呢?
一着不慎,愁白了头!
怎么办?要么把二皇子卖了,投靠太子,请他高抬贵手?那二皇子会不会狗急跳墙?
要么和二皇子合作到底,一不做二不休?那太子的手段,神鬼莫测,现在根本摸不清脉路!
太师和丞相在晕倒之前的那一刻,脑瓜子迅速地转着,仍然思考着对自己最有利的对策。可惜,抵不过信纸中的内容给他们带来的冲击。
“传太医!”北夏帝镇定的下着命令。
二人在太医的紧急救治之下,悠悠转醒。
“二位大人感觉如何?这差事可有难度?”风瀛笑津津地问。
太师和丞相暗中交流了一下眼神,都从对方眼中看到的恐慌和无奈。
他们无法回答。
说没难度,就要对自己家人开刀;说有难度,那他们一个太师、一个丞相这点事儿都办不了,这职位,权力,就要飞了。
罢了,罢了。多年结党营私把持朝纲,赚得盆满钵满,够本了,他们也累了。
瞬间,二人就做好了决定。
“陛下,殿下。老臣年事已高,身体又抱恙,恐心力不足,无法胜任。还请陛下恩准老臣告老还乡。”
“老臣亦然,请陛下恩准。”丞相也挺不住了。
“准!”北夏帝乐坏了,他太高兴了。怎么能不准?
不过一想到朝堂的空缺,北夏帝忙问:“二位爱卿可有举荐之人?”
太师本想推举自己的党羽入朝顶替自己的位置,但是,一偏头就看到风瀛似笑非笑地瞅着他。
一个哆嗦,赶紧一个高帽扣在北夏帝脑袋上:“老臣才疏,不及陛下慧眼识珠。”
呦嗬!这是顺便夸夸自己是个明珠,是这个意思么?不安分的老家伙!
退朝之后,北夏帝开心地走路带风。
进了明堂,还没有忘记问风瀛:“鸣儿。贵妃什么时候被打劫的?为父怎么不知道?你说那个反贼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父皇了解贵妃吗?”风瀛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不知道!她给我的感觉很怪。本是将军之女,气度却不像。嗐!我了解那么多干什么?能通过她笼络住他爹——安南将军就行。”北夏帝不以为然。
“那姜奕为什么长相既不像贵妃,也不像父皇。父皇也不疑心?”风瀛很好奇,姜奕的身世,贵妃都不告诉他本人,那北夏帝知道吗?
突然,北夏帝一把捂住风瀛的嘴,又警惕的看看四周,确定四下没人才放开她。
风瀛压下被冒犯的别扭,听北夏帝说出缘由。
“鸣儿,我跟你说。我也不知怎回事。除了你母后,我对任何女人都没有兴致,而且很反感。姜奕不是我的儿子。”北夏帝小声的压低声音。一边说,还一边四下瞄着。生怕有人来偷听。
风瀛一听暗笑,怎回事?被真武大帝坑了呗。
“那父皇还能忍着贵妃给你带绿帽子,不处理了她。”
“那也得有证据啊。捉奸捉双,到现在我都不知奸夫是谁。她是怎么在我眼皮之底下行苟且之事的,我一概不知。”
“母后知道这事儿吗?”
“知道啊,还是你母后说的呢。贵妃背后是安南将军府,处置贵妃,要慎重。否则,依照我,她有几个脑袋也不够掉的。”
“父皇亲自捉过奸?”
“嗯!”北夏帝闷闷地哼了一声。这等绿帽侮辱,哪个男人也受不了。
“今日父皇就留宿贵妃那儿吧。也许今晚就能捉住送你绿帽的人。”
风瀛有个猜测,贵妃肯定是用了什么办法,在北夏帝留宿期间和奸夫汇合。
只有这样,一旦有孕,才不至于让皇室起疑心。只是,她不知道北夏帝被坑的秘辛罢了,在他面前暴露了自己。
“会吗?之前我也试过的。”北夏帝有些疑惑。
风瀛但笑不语,暗中问风魅:“哥哥,能查到这个人吗?”
“查不到,一个贡献了小蝌蚪的奸夫而已,他的生死不会影响小世界的运行。除非他露面,捕捉他的人生轨迹。”
“来人,去禀报皇后,朕今晚去贵妃处安寝。请她签署中宫令。”
“是!”来人进来,领命后又退下。
“母后的中宫令没开出过几次吧?”风瀛兴起,调侃了一下北夏帝。
“但愿你将来永远用不上中宫令。”
“呵呵。父皇还是‘养精’蓄锐,今晚准备打‘硬’仗。儿臣告退,去见岳父,安排新官员,太傅最合适不过了?”风瀛好心情的把重点词加重读音。
北夏帝的老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朵尖儿。
大晚上,再一次被风瀛揪着脖领子拖走的姜影已经习以为常了。
“贵妃宫”的屋顶上。风瀛和姜影席瓦而坐。掀开屋瓦正好把殿内的情形尽收眼底。
“瞧瞧这名字!都懒得起宫名,直接拿封号抵了。这贵妃真是不受重视。”风魅感叹。
没等一会儿,北夏帝到来,进大殿后,先把“中宫令”放在了桌子上的专用托架上。
贵妃娉婷多姿,手法娴熟的炫着茶艺。
“陛下请!”一盏冒着热气和香气的清茶送到了北夏帝面前。
一盏茶下肚,贵妃已经搔首弄姿的跳起了媚舞,身影在殿内香炉升起的袅袅青烟映衬下,如同仙女一般。
一曲舞毕,北夏帝成功地趴在了桌上睡了过去。
“果然没错,北夏帝到来的时候就是奸夫出现的时候。”风瀛暗自忖度着又多打起了一分精神。重头戏啊,马上就开始了。
“四殿下,这……这……怎回事?父皇他?”姜影却被震惊了。
坏了!看忘形了,姜影还在呢。
“嘘!没事,往下看。今天就是来解谜的,别出声。一会儿你就明白了。”风瀛示意姜影不要大惊小怪。
贵妃把北夏帝拖到床边的小榻上。自己开始梳妆打扮。
三五下把自己剔的精光,穿上了10岁以下小女孩儿才穿的那种娃娃裙,还是泡泡袖,带小花边的。又梳上两个小辫子在头上,走起路来一甩一甩的。
“噗……咳,咳……”风瀛看到贵妃的操作忍不住被口水呛着了。
她怎么不知道贵妃还有这个癖好啊?
“这不整个一天山童姥吗?”风魅也惊讶。
“天山童姥裙子里可不是真空。”
突然觉得身边很安静,风瀛马上看身边的姜影。好吧,姜影更震撼,已经张大嘴巴说不出话了。
小女孩儿贵妃,蹦蹦跳跳地来到寝殿。“咚咚咚”有节奏地敲了三下衣橱,橱门打开,一个拖着地的黑斗篷钻了出来。
一见面,小女孩儿贵妃就窜到黑斗篷身上,稳稳地挂在了上面。紧跟着的还有两声闷闷的轻哼。
黑斗篷托着大号的小女孩儿,一边往前移动,一边荡起波纹,直到走到床前,斗篷就成了脚下的垫毯。
“得嘞!也是真空!这俩人是怎么方便、快捷怎么来啊。偷人都这么迫不及待的提前准备么?”风魅说。
“这个黑斗篷就是姜奕的生父。”风瀛确定道。
“你咋知道?”
“同款鞋拔子下巴,同款长脸龅牙,还有……喏,驴一般的遗传特征。”
“呵呵……概括真到位!不过这个黑斗篷身材比姜奕顺溜儿。”风魅聊着天,也没耽误正事,“瀛儿,查出来了。”
呦!还是个老王子啊。一百多年前,被北夏先祖灭掉的小国“西瓦国”王室后裔。
一个奇葩的王室,有个奇葩的规矩:新一任国王的王后,必须是上一任国王的长女。以保证血统纯正,大权不会旁落。
这个奇葩的规定,却推动着王室走向一个奇葩的死局——近亲繁殖,自己把自己作死了。
目前,王室后裔就剩下眼前的黑斗篷和贵妃了,亲叔侄!
哦,不对,还有一个姜奕,按照他们的逻辑,血统是纯种的。
那真正的贵妃,安南将军之女在哪里?
他们的人生轨迹清楚了,他们想干什么却不清楚啊。
风瀛一想到,还牵扯进来一个无辜的人,顿时沉不住气了。
哪管他们正在干啥,直接弄晕了搜魂。
“野心不小!胆子够大!”风瀛第一次看到就剩两个人还想复国的王室后裔。都不带招兵买马的,就靠繁殖。
这一代,先把姜奕推上皇位,等贵妃再次生出黑斗篷的女儿,做姜奕的皇后。
如此,下一代,北夏皇室就变成“西瓦”了!
“他们确定还能有下一代么?”风魅估计,就这么个玩儿法,遗传病也能把他们祸祸死了。没见姜奕都已经出落的那么清奇了么?
“理想永远都是丰满的。玄影,叫醒父皇,将二人秘密收监!暂时不要走露风声。咦?玄影?玄影?”风瀛回头一看姜影正在发呆,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让她回神儿。
这一晚上发生的一连串的奇遇,比姜影这些年总共碰到的都多。
贵妃是“西瓦”王室后裔,身份还是假的,二皇兄也不是亲的,父皇一直戴着绿帽子……
不行了,简直太刺激了!
“四殿……皇兄,那二皇兄怎么处理?”姜影见北夏帝在转醒,赶紧改口问道。
“再等等,他还有最后一个用处!”姜鸣不是希望海晏河清吗?那就来个彻底的吧!她想好了,就让姜奕来当那个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