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专治恋爱脑——惩罚
风瀛还是没有预料最终的结果。
因为,织女还没出气。
她见牛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踢了一脚,“别装死!给我起来。”
什么人呢?是不是个男人啊?不光无耻,还是个怂蛋。
她用了多大的力气打人,他心里最有数了,根本不可能打到动不了。
织女好气啊!今天是她最倒霉的一天。早知道,出门的时候,应该掐算一下了。
她又薅下一把把的白色花瓣,织出了两条白绫。一宽一窄。
宽绫上面用墨色植物汁液写上:无耻流氓,专干偷窥。一个醒目的条幅就做好了。
又用窄绫把牛郎捆吧捆吧,一直拖到牛郎的村子里。找到村里头最高的一棵树,把牛郎挂在了树上。
那个醒目的大条幅,像个广告一样,系在牛郎的头发上,垂在胸前。
织女做完这一切,拍拍手,还是不解气地扇了牛郎一个大嘴巴子,这才飞向天际,离开凡间。
“瀛儿啊,这丫头这么干,好吗?”风魅有点吃惊了,织女的性子,颠覆了他对仙女的认知。
“有什么不好的。我早就看这个牛郎不顺眼。看着老实憨厚,其实一肚子花花肠子。”风瀛极其赞成织女的做法。
“他不是被金牛星挑唆的吗?”
“你还真信啊?心里信念坚定的,能被挑唆成吗?再说,金牛星只让他去偷衣服,没让他看人家大姑娘洗澡啊?”风瀛撇撇嘴,她死看不上这种人。
什么烂玩意儿啊?这种行为,要是搁在现代,早就被警察叔叔“请”到局子里教育教育了。
搞不好,再严重点儿,没准儿还得判个流氓罪呢!
“确实,趴在池子边瞅得眼睛都直了,仙女们入池子,我都不敢看。牛郎看得最起劲儿了。”风魅都自觉的把眼睛移开了。
牛郎早早地埋伏,看得津津有味儿。
要不是仙女们警惕,赶紧离开,没准他能动了心思,多藏几件衣裳,也说不准儿。
第二天!
村里的人们吃过饭,就要早早地去下地干活。
农忙的村民们,经过村里那棵最高的树时,被树上悬挂的“景观”惊呆了。
“四大爷,你看那树上,是不是咱们村儿的牛郎啊?”一个扛着锄头的年轻男子问身边的中年汉子。
中年汉子仰着头,在牛郎底下转了一圈,“哎呀,妈呀!真的是牛郎啊。”
“牛郎这是怎么了?这样子是死还是活?怎么一动不动呢?”另一个提着水桶的青年懵逼的三连问。
“不知道哇!你们谁认识那字啊?那上面挂的白绫上有字,谁给念念啊?”一个大叔看见了关键的地方。
“三叔,我认识,那是……”才注意到字迹的一个少年书生,猛得揉揉眼,以为看错了,忙打住话头。
他不敢念啊!这,这写得太匪夷所思了。
“哎呀,是什么呀?你就说出来,让大家伙也心里明白呀。”中年汉子急急地问。
“是……是……”少年书生结结巴巴的,有点儿犹豫,他觉得那上面写得不是真的。
“是‘无耻流氓,专干偷窥’。”一个梳着羊角辫儿的小女孩儿,自豪地把字念了出来。正是少年书生的妹妹。
她天天跟着哥哥读书,这字她认识。
少年书生再捂妹妹的嘴,已经来不及了。
“什么?”中年汉子眼睛瞪得像铜铃,“牛郎耍流氓?”
少年书生不好意思地笑笑,“那个,三叔,牛郎耍没耍流氓,咱不知道,但是,那白绫上的字儿,写得是这么个事儿。”
这下子,围在树底下的人群立马炸了锅。
“啥玩意儿?牛郎也能干这事儿?”
“谁说不是呢,看着挺老实的一个憨憨。”
“不光耍流氓,还干偷窥!那白绫上也写了。”
“偷窥是啥意思?”村民们文化都不高啊,这文绉绉的词,他们不了解哇。
“就是暗中偷看别人秘私的意思。”羊角辫儿小姑娘又好心的给大家解释了。
“偷看啊?我滴亲娘啊?这是偷看人家小媳妇上厕所了,还是偷看人家大姑娘洗澡了,让人家这么整治?”一个中年妇女好奇地猜想。
不得不说,这位妇人的想象力,真绝了。歪打正着地猜着了真相。
“天爷呀,我说老头子,快回去告诉咱家姑娘,千万别去家外头上厕所了。有流氓会偷看。”一个老婆婆担心地嘱咐老伴儿。
“对对对,你回头也跟儿媳妇们说一声。让她们换个衣服也得把房门锁上,把窗帘拉上,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老头点点头。
“可不是咋滴?没准血气方刚的,窥着窥着就行动了。”
“真没准儿,看这被人收拾的样子,搞不好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
牛郎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村民们聚集到他脚底下,一个个抬着脑袋对他品头论足。
他动了动,发现自己被捆住了。
虽然手脚活动不受影响,但是,从腰后面吊着的白绫,他也够不着,解不开。
“三叔公,六姑婆,救我啊!呜呜呜……”牛郎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这么对待。
他虽然父母早亡,虽然日子穷了一点,但是,第一次受这样的罪啊。
他不就想娶个媳妇吗?他哪儿做错了,干嘛这样对他?
村民们七手八脚的把牛郎从树上接下来。
六姑婆一边给牛郎拆着身上绑得紧紧的白绫,一边语重心长地对他说:“牛郎啊,你好好干,攒俩个钱,媳妇总会有的。咋能干出那啥偷看的事儿呢?”
牛郎愣愣地盯着大家伙儿,一脸懵逼。
他们怎么知道的?但是,不能承认啊。
“六姑婆,我没有……”
“你这孩子,啥时候变得这么没种了?做错了事,改了还是好小伙子,可不能知错不改,一错再错啊。”六姑婆苦口婆心地劝诫着牛郎。
“我真没有……”牛郎死鸭子嘴硬,就是不能承认。更不能说实话。
他心里面还有小九九,这个村里的老少光棍儿可是不少。
万一让他们知道了牛哥给的这个法子,全跑到池子边上,偷衣服,找媳妇,那他可真就鸡飞蛋打了。
他还想着,下次有机会,在试试别的仙女呢?红衣的不行,那就黄衣的、绿衣的……总能娶家里来一个。
“你这孩子,没治了,你看看,那白绫上写的清清楚楚,你能抵赖的了吗?”六姑婆恨铁不成钢地捅了牛郎脑袋瓜子一下。
牛郎这才注意到落在地上的白绫。
他连忙拿起来,翻过来,调过去地看!
妈蛋的!他不识字,不认识啊。
看着牛郎一脸懵逼的德性,羊角辫小丫头,善心又开始泛滥,“牛郎哥哥,那上面写得是‘无耻流氓,专干偷窥’。牛郎哥哥,你去耍流氓了呀?”
小丫头大眼睛布灵布灵的,闪着好奇的光。
这词儿,她懂!从小父母和哥哥就让她远离流氓,省得吃亏。
她琢磨着,以后是不是也远离牛郎哥哥。
牛郎傻在原地。没想到那个红衣仙女这么绝。
不就偷拿了她的衣服吗?真小气!
这点儿破事儿,还给他在村里喧嚷开来,他怎么做人啊?
以后,别说仙女了,就是个凡间丑女,他也没有希望娶了。
牛郎现在什么想法也没了,直接把织女给恨上了。
“六姑婆,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经过碧莲池旁边,就看见水里飘着个人头,还没来得及走到跟前儿看看呢,就被打晕了。再醒过来就在树上吊着了。”牛郎极力给自己辩解。
“是这样……是这样?”村民们互相瞅着,都想从对方的反应中,判断牛郎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你们相信我!我啥也没看见,真的!我好冤枉!呜呜呜……”牛郎委屈得嚎啕大哭起来。
“牛郎啊……”六姑婆刚喊了一声,牛郎哭得声更大了。
好歹是从小看着长大的,村民们看牛郎这个痛不欲生的样子,也不忍心继续责备了。
赶紧让两个大叔带牛郎去清洗一下身上的污渍。
“村民还是挺淳朴的!”风魅感慨,这要在现代,牛郎妥妥的网红啊。
“这生产力条件,能吃饱、穿暖、平安的活着,就已经很满足了。”风瀛道,哪还有多余的心思勾心斗角啊。
没看见那些宫斗,宅斗的,都是一帮闲出鸟毛来的妇道人家吗?
还是富得流油,米、面、肉吃不完都喂狗的人家。
穷得叮当响的人家,哪有时间斗啊?有那工夫,早就赶紧想办法弄粮食了。
牛郎家,牛棚中。
金牛星投胎的老牛,还在等着牛郎带着织女回来。
怎么这么久啊?不该啊!老牛急得四蹄原地踏步,倒嚼都没工夫了。
不行!今儿个它的牛眼怎么一直在跳呢?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风瀛直接显出身形,“金牛星,下凡历劫都不老实。竟敢撺掇凡人勾引仙女。你把天规忘到西海了吗?”
“王母娘娘恕罪。老牛看牛郎实在可怜,就想让织女陪他几年。凡人寿命短暂,等牛郎寿终正寝了,织女回去,天宫也只过了一个多月而已。”老牛道出缘由。
“而已?你有没有想过,他们结合可能会生下后代?人不人,仙不仙的后代?”风瀛问。
老牛摇了摇大脑袋,“老牛没有成过亲,没想那么多。只想到给牛郎找个伴儿。是老牛的错!求王母开恩。”
风瀛见老牛这个样子,没有相信他说的话。直接动手搜寻记忆。
一来一往的问答太费事了,还容易被人蒙蔽。
“说的倒是实话。既然这样,那就免你重罚。你还有一世轮回,若无罪,可重返天庭。去吧!”风瀛决定对他网开一面。
“可牛郎他……”老牛不放心。
毕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小主人,一直和它相依为命。
这么离开,他有些于心不忍。
“他不是你该操心的!”
“是!老牛遵命!”话落,老牛就躺在了地上,没了气息,元神出窍。
下一刻,风瀛面前缓缓出现一个黑红色交加的门。
门里面传来的阵阵腥风,昭示着地府的恐惧。
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朝风瀛拜了拜,转身走进地府的接引之门。
风瀛挥手打出一道异火,躺在地上的老牛尸身,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又拿出一块收藏的橡皮泥,捏吧捏吧,一个精致的小牛出现在手心,和死去的老牛一模一样。
牛郎返回家中,直奔牛棚。
“牛哥!呜呜呜……我好惨”。
“哞——”
“诶?牛哥,你怎么了?怎么不会说话了呀?你是不是病了?”牛郎焦急地问。
“哞——”
坏了!牛郎也顾不上哭惨了,炮弹一样冲出去,找村里的兽医来给牛看病。
牛哥可不能出事儿啊!否则,以后谁给他出主意?
谁领他找珍贵的药草啊?
天庭瑶池。
风瀛刚从凡间回来,还没等喘口气,仙娥来通报,“娘娘,华山神求见!”
华山神?这么熟悉?这名在哪里听过?
“宝莲灯!刘沉香!你想想。”风魅提醒。
“对哦,华山三圣母来着。来人是三圣母?”
“玉帝,杨戬,王母……跟以前所知道的,全部都对不上号。这个也别指望了!”风魅已经适应了这个操蛋的世界。
“请他进殿!”风瀛吩咐。
稍后,一个身着白袍,戴太初九流之冠的男子,着急忙慌的走上大殿。
行礼过后,手捧一个黑光宝盒送给风瀛,“小神来的匆忙,只备这一点儿薄礼,请娘娘不要嫌弃。”
这是啥?风瀛接过来,有点儿沉啊。
“华山神主管世上珍宝五金之属,你说是啥?”风魅让她猜猜。
好家伙!该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果然,风瀛猜对了,满满的一盒子黄金珠啊,足赤足赤的,闪瞎她的眼了。
“哎呀,这华山神简直太客气了。”风瀛高兴死了。
“你气息别外露,别让人家看出来。原本的王母不是个财迷。”风魅提醒她注意现在的身份。
风瀛平静地把盒子放在一旁的桌案上。
“华山神今日到访,可是有什么要事?”风瀛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