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都给我躺下
第107章 都给我躺下
听口音,还真是之前遇上的几个。
这群狗日的,挖坟掘墓不说,关键是,已经闯进村子里来了。
奇了怪了,刚才自己不是骗他们去伏牛山了吗,咋又回来了?
“听声音,是刚才那个后生,这是又遇上咧!”
“乃格兰货,再不走,等下弄死你!”
“别跟他废话,走,近了说!”
几个人从塚子上爬下来,直直的冲着王承舟过来了。
一个个,手里都提着那种怪异的铲子,好像叫洛阳铲。
杀气腾腾。
王承舟站着没动。
刚才那个大高个儿,几步从沟里爬上来,举着铲子,对着他的胸口,压低了声音道:
“你这个后生,是不是有点儿不机密?”
“自个儿走自个儿的道儿就是了,你吆喝啥,干伱啥事情?”
“刚才故意给俺指错路,俺都还没跟你计较,你还敢上来冒头?”
见另外几人也从沟里头上来了,王承舟故作畏惧,后退几步。
免得被人围到中间,被铲子抵住。
到时,再大的本事,也施展不开。
见他害怕,几个人咧着嘴笑了起来。
惨白的牙齿在黑夜中若隐若现,“后生,你不是说自己练过吗?怕个啥嘞?”
“有种你再叫一个试试?我一家伙下去,捅死你!”
“赶紧滚!”
王承舟挑了下眼睛,梗着脖子道:“这是俺村儿!”
“你村儿,你村儿咋了,你村儿!”
“信不信惹急了爷爷们,摸黑跑到你家,把你全家老小杀个干净!”
“我数到三,不走,就躺下吧!”
大高个儿恶狠狠的威胁着。
另外三人举着洛阳铲,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呲着牙,盯着他。
“三!”
话音刚落,大高个儿努着劲儿,一铲子捅向了他的心口。
摆明了,一开始就起了害人的心思。
干他们这种行当的,鬼都不怕,还能怕人?
只要见了钱财,杀人越货是常有的事儿。
特别是这种偏僻的乡下,挖坑一埋,死尸都不一定找得到。
尤其,在别人阻碍自己干活的情况下。
怎么说,这里都距离别人村子不远,放过了他,让他到村子里一招呼。
这财,还发不发了?
王承舟心里早有准备。
但是,对方的果断和恶毒,仍旧让他大开眼界。
在他鼓着眼睛吸气的时候,就知道他要下狠手。
于是,在大高个儿手中的铲子捅过来的那一刻,他不退反进,身形侧闪,钻了进去。
两腿交错,蹑足而行,下颚微仰,借势一跃而起。
身在空中,宛如游龙探爪,整个胸腹往下一缩,气沉丹田,借着下坠之力,冲着那张大脸,狠狠一掌拍了下去。
咔嚓!
清脆的骨折声响起。
大高个儿脑袋歪向一边儿,跟喝醉了似的,踉跄了几步。
突然,惨叫起来。
洛阳铲不知道丢到了什么地方,双手捂着脸,黑乎乎的东西冒了出来。
王承舟捻了一下手指,黏糊糊的。
“杆哥!”
“卧槽!”
“弄他!”
一切,不过电光火石之间。
等他们惊叫出来,王承舟早就动了。
身形一矮,直接钻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漆黑的夜里,跟个鬼似的,附身进入体了一般。
另外两个人拿着家伙,禁不住一愣神儿,不知道该不该捅了。
眼前,可是他们的兄弟呀。
砰!
进是步低,退是步高。
形意拳以歹毒着称,缩身而进,往别人怀里钻,是最常见的打法。
只要贴着身子,五趾抓地,力起涌泉,钻拳贴着胸口就捣了上去。
打得那人一声闷哼,连叫都叫不出来。
踉踉跄跄的摔倒在地上,伸着腿儿,跟个大傻子似的,抱着下巴抽搐起来。
“墩儿!”
“卧槽!”
剩下两人齐声惊叫,咽了口唾沫,眼睛都直了。
心里已经慌了神儿。
可两个同伴都倒地了,事已至此,想怂也怂不了了。
当即一咬牙,一左一右,齐齐攻了上来。
“头打落意随足走,起而未起站中央,脚踏中门抢地位,就是神仙亦难防。肩打一阴反一阳,两手只在洞中藏,左右全凭尽他意,舒展二字一命亡!”
王承舟身形转动,不紧不慢的念着口诀。
两人举着洛阳铲,围着他周旋。
总是觉得,这人跟鬼似的,忽左忽右,只要把手中的铲子捅出去,必定中门大开。
然后,他就钻上来了。
随着口诀念完,场上的打斗戛然而止。
除了王承舟之外,在没人再敢动换了。
太极十年不出门,形意一年打死人。
形意拳刚猛无俦,是最讲究搏击的。
看它的心法就知道:看人如蒿草,打人似走路。
不是凶人,不要学。
王承舟蹲在地上,瞅着几人哀嚎,忽然笑了起来,挑着眉毛道:“现在,究竟是谁该滚?”
几人身上都挂了彩,但不至于不能行动。
之所以躺着不起来,是怕起来了再挨打。
出来跑江湖的,光棍儿着呢!
“我们滚,我们滚!”
几个家伙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连忙爬起来,东西都不敢要,就跑了出去。
转眼,便消失在夜幕中。
王承舟叹了口气。
这些狗东西,不知道有没有害过性命?
可是,自己毕竟是个村儿卫生员,可不是什么公安。
除了敲打一番,还能真的宰了他们不成?
算了,等到时候,给武国山提个醒,说是王家村被盗墓贼盯上了,让他留意一点儿。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那个年月,盗墓实在是太猖獗了。
国内各种文物流失严重,很多都转移到了国外。
也真是奇了怪了。
就像中医中药,外国人咋知道老祖宗留下来的玩意儿是宝贝呢?
念叨了一阵儿。
王承舟把现场收拾了一下,收获了四把洛阳铲,一把手电筒。
还真是意外之喜。
手里握着那光溜溜的白铁皮手电,一阵好奇,推了好几下。
夜色中,光柱时隐时现,跟打信号灯似的。
玩儿了一会儿,才想起估计这会儿都后半夜了,连忙扛着东西,往家里赶去。
“谁?”
“我。”
“仨儿,回来了?”
“嗯,爸,你还没睡呀?”
王承舟刚打开院门,屋里就响起了警惕的问询。
然后,灯就亮了起来。
吱呀一声。
屋门儿推开,王红河披着衣裳走了出来,步子极快,“我的天爷呀,这都后半夜了,咋去了这么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