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除夕
陆子然确实没怎么见过雪，一方面是他是土生土长的南方人，冬天下雪的机会真的少的可怜，另一方面他一个人的时候宅的要死，休息的时候能不出门就不出门。一来二去从小到大除了工作需要偶尔在出差途中见过之外，陆子然真的没有机会玩雪。
他突然想起知乎上有一个很火的问题叫“南方人第一次见到雪是什么体验”，下面回答里各种千奇百怪，北方人看了都要摇头。
此时陆子然裹得像个包子一样站在小区里，看着漫天飞舞的白色雪花，感觉恍如隔世。雪下的挺大，目之所及的地方都被覆上了一层白色，小区里的雪还没有来得及清扫，踩上去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对面单元窗户上都贴上了红色的福字剪纸，年味十足。
陆子然伸出手接了一片薄薄的雪，没过一会却化在了手里，手套上湿了一小块水迹。
“碰——”
身后突然被打了一下，回头看到苏沫笑得特别开心。
“傻站在那里做什么，快来打雪仗啊。”
“来了。”
说着陆子然弯腰挖了一捧雪团成个球扔了过去。
苏沫轻巧地躲掉，又用一个刁钻的角度扔过来了一个雪球。
半小时后，陆子然愁眉苦脸地拍打着身上的雪，黑色的羽绒服上全是水渍。
“喂，你们两个打我一个也太不公平了吧。”
“可算了吧，双双这家伙也打我好吗。”
苏沫抱着冒着热气的暖水杯喝了一小口。
“就是，就是，我还是打我老姐次数比较多。”
林双双还不消停，在一边忙着堆雪人，说话的时候手里正抱着个刚搓好的雪人头。
“陆子然，你这一看就是上学那会玩打沙包水平最次的那种人。”
“倒也不至于吧。”
“你俩也过来帮忙啊，真是的，才半个小时就要休息了，老姐你不服老不行啊。”
比苏沫还老一岁的陆子然无语凝噎。
下了雪的空气冷的沁人心脾，说话的时候都一直往外飘着白气，小区的物业出来把雪扫到了两旁以防行人摔跤。
苏妈妈拉开窗户喊着要回来贴对联了，陆子然伸手将苏沫粘在头上和肩上的雪拍落，自然地牵起了她的手，十指相扣。
“啧啧啧，就这一会都要拉手，真腻歪。”
林双双站在一旁拍打着身上的雪，露出了一副单身狗的不满表情。
陆子然看到苏沫耳朵都红透了，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冻的，坏心眼地冲林双双笑了笑。
“对啊，我们平时就这样，更腻歪的你还没看到呢。”
小姑娘不知道脑补到了什么红着脸跑回家了。
“你可别逗她了。”
苏沫有些嗔怪地看过来。
“才不要，要我有个和我关系这么好的弟弟或妹妹肯定天天逗他。”
————
年夜饭在三比一的选票下成功定下让陆子然来做，苏妈妈一个劲地反对，最后还是进了厨房。
苏沫透过透明的厨房门看着母亲不知道在和陆子然说什么，虽然知道陆子然八面玲珑，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都清清楚楚，但还是悬着一颗心放不下来。终于在第十三分钟把母亲赶了出来，美其名曰让母亲休息，他们俩做饭。
“我妈都和你说啥了？”
“妈没和我说什么啊。”
陆子然无辜地眨了眨眼。
“拉到吧，我坐在客厅都看到了。”
锅里水已经沸腾，陆子然先过去抢救了菜才分出神来回答。
“就说咱俩要好好的，你脾气不好，我多让着你一点。嗯......但是平时不就是这样吗。”
苏沫勉强相信了这个说辞，拿过来一个洋葱开始造次。
“唉，儿行千里母担忧，有个人牵挂挺好的。不过这个城市真的不错，除了有亿点堵，以后咱们如果回来妈也不用担心了。”
过了好一会没听见回话，转头一看苏沫切洋葱切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那个，大过年的，难得回来一趟，你出去陪陪妈吧，我自己来就行了。”
陆大厨掌勺的年夜饭收获了一致好评，据本人说要减肥的林双双（苏沫表示完全没有看出来）都吃到打嗝，苏妈妈更是赞不绝口，就连平时吃惯了陆子然做的饭的苏沫都忍不住夸了两句。说的陆子然脸红红的，一直挠着后脑勺说过奖。
“姐夫，你就别谦虚了，我敬你一杯。”
林双双搬出了山东人聚会的常驻节目——敬酒。
陆子然之前和苏沫喝过，虽然酒量比苏沫好点，但也不得不承认她酒量可观，现在瞟了一眼林双双杯子里的白色液体，直接嘴角抽搐，举手投降。
“唉，姐你老公咋回事啊，没办法了，上啤的吧。”
苏沫脸黑了一半，管他是白的还是啤的统统没收。
“你到十八岁了吗，就喝酒，刚才一会没看着你就喝了这么多。”
“我已经到十八岁了，而且也没喝多少。”
“今天还过年呢，喝醉了算怎么回事。”
苏沫无视了背后林双双的鬼哭狼叫，直接把所有没开封的酒都收了起来。
刚吃完饭，手机就响个不停，苏沫正在准备饺子馅，两只手都没空，直接让陆子然帮忙接了电话。谁知道是胡芮打来的视频通话，刚一接通胡芮的惊呼就响彻了整个客厅。
“好啊，你俩这都一起过年了，这是谁去谁家啊？”
“现在在沫沫家。”
陆子然难得不好意思起来，直接拿着手机去厨房找苏沫。
“可以啊，这都见家长了，是不是明年能喝喜酒了啊。”
胡芮那边有点吵，她干脆扯着嗓门喊，似乎要和鞭炮声比比谁声音大似的。
“应该快了。”
陆子然搂着苏沫的肩膀回答到。
“你们新年快乐啊！”
“新年快乐！”
苏沫和陆子然笑着给予了视频另一头的人最真挚的祝福。
胡芮似乎觉得外面实在太吵说了两句便挂断了电话，陆子然把下巴靠在苏沫肩膀上，像是没骨头似的把重量都压在对方身上。
“沫沫，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大明星。不过双双还在外面呢，你能不能注意影响。”
“一会咱们也出去放烟花吧。”
陆子然没有走开，只是把头抬了起来，改成双手环着苏沫的腰。
“q市禁烟花爆竹这事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苏沫想了想笑着说：
“不过我们可以偷偷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