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我的残疾王爷3
没过多久,侍卫端来了一份新鲜的饭菜,他看到风倾舞自己掀开了盖头,刚想说这样不妥,又很快反应过来,她不自己掀开盖头,难道还要王爷过来替她掀开吗?这怎么可能。
“王妃请慢用。”
对于风倾舞要银针的这个要求,侍卫只会认为,她担心战王府的人会下毒害她。
可风倾舞下一秒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没有一点将军府大小姐的形象,也没有拿银针试毒。
风倾舞抬起头,没有恶意地说:“明天也记得送吃的过来。”
“这是自然……”侍卫有些心虚的回答,迈着局促的脚步匆匆离开。
风倾舞继续大口大口地吃着,要是侍卫给她端来的是一份残羹剩饭,她才会忍不住发脾气,其他的,索性还都能接受。
“王爷,王妃已经安顿好了。”侍卫来到战王的寝宫内,此时的战王正在闭目养神,他的身前,是曾经出征时救回的一位医者,医术不亚于宫里的太医。
段祁渊没有睁眼,抬手揉向太阳穴,“知道了,她有什么话需要你代为传达吗?”
他只是随口一口,要是风倾舞真的有什么要求,他才不会应允,既然当了战王妃,他更不会放她离开王府,继续在外面丢人现眼。
从前她只会追着他的那位好皇侄,他也从手下那里听到过不少笑话,可现在风倾舞身上挂着的,还有战王府的一份颜面。
侍卫回:“王妃没有提什么要求,就是提醒属下记得给她送吃的,还要了一些银针。”
“呵,本王还以为,她会闹着不吃东西呢。”也是因为想减少些麻烦,他才不让下人在婚房里摆放吃的,他可不想听到那些嘈杂的摔东西声音。
段祁渊慵懒地睁开眼睛,“她要拿银针试毒?”
“属下最初也是这样认为的,可王妃没有这么做,只是收下了银针。”
“哦?”段祁渊嗤笑一声,“那就是想找个机会刺杀我这个阻断了她太子妃梦的罪魁祸首了。”
侍卫赶忙跪下,毕恭毕敬地说:“属下没有想到这一方面,请王爷惩处!我稍后就去收回银针,时时刻刻留意王妃的动向,绝不会让她伤害王爷!”
段祁渊不在意地端起身旁的一盏茶,“不必,多留心她的动向就行,谅她也没那个胆子。你下去吧。”
“是!”
“王爷,明知这是个局,您为何还要往下跳?”医者不解地问。
当初皇上有意下旨的时候,王爷明明是可以拒绝的,谁都能看得出来,他和王妃是清白的。
还有曾经那位给王爷算命的国师,很明显就是皇上的人。
王爷双腿被废之前,在京城不知是多少未出阁少女们倾慕的对象,有人还说,王爷的名号,已经压住了皇上,能跟在王爷身边,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也有不少朝中大臣,上赶着能巴结王爷。
那时候的王爷,是多么的威风啊。
那时候的王爷,又是多么意气风发,是他见过最张扬,最自信的男人。
可现在,王爷整个人都阴郁了不少。
每一次战胜归来,京城从城头到城尾,都在高呼着迎接王爷,比逢年过节都要热闹。
而第一次传回战败的消息时,他们再次返回的京城,是死一片的寂静。
在之后,便是国师放出王爷克妻和无法再重回战场的消息,巴结王爷的大臣,倾慕王爷的少女们,一夜之间全都消失了。
王妃也是太子殿下那边的人,要是王妃在未来的某一天出卖了战王府可怎么办?
段祁渊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水,“本王当然知道这是个局。”他把茶杯放回桌上,说:“我也以为,她会在第一晚求取一条白绫,以死明志。我并不担心她会这么做,我曾经答应过先皇,如果不是京城放弃了我,我便不能离开。或许,这个局对我来说,会是一条好路。”
人性的薄凉,把他一步步打磨得消沉,他本就无心于权势,唯一的抱负就是冲在战场的最前方,可现在,他的双腿,已经无力回天。
朝堂上的那些人,都在惧怕着他,所以也都在想着要如何将他打垮,他们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他,只有皇上,才是京城的天。
段祁渊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从前那般肆意模样了。
“王爷……”医者替他感到委屈,他将最后一枚银针从段祁渊的腿上拔除,银针上的黑色比前一日又更深了些。
段祁渊明知故问,“这双腿又恶化了,对吗?”
医者惭愧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属下已经试过了很多方法,还是没有效果,不能让王爷的腿有所好转,是小的学艺不精!”
他的声音里带着颤音,不仅是为自己的医术感到愧疚,更是心疼眼前的男人。
然而段祁渊早就慢慢适应了这个结果,“不怪你,宫里的那些太医,未必能做到你这样。你也下去吧,本王要休息了。”
医者起身搀扶着王爷坐回床上,“王爷,您白天还是要多出去晒晒太阳,成天把自己闷在屋子里也不是办法,小的很久都没有看您笑过了,心情的好坏,也会影响到病情的。”
段祁渊敷衍道:“知道了,你每天都要提醒一遍,本王耳朵都要起茧子了,明天我会出门的。”
风倾舞填饱肚子后,坐在床头拿出银针扎在酸涩的双腿上,没用上多少功夫,她的双腿便血液通畅,完全好了。
她打着哈欠就要睡下。
系统幽幽地问:“宿主,不沐浴一番放松身子再休息吗?”
风倾舞犯懒,直直倒在床上,一只手竖起挥了挥,“都没有丫鬟伺候我,我太困了,明天再洗。”
说完,她就扯过被子盖在身上,小手再次挥动,屋内的蜡烛和灯光尽数熄灭。
既然段祁渊不肯见她,那她明天再亲自去会会这个王爷。
第二日,侍卫早早就守在风倾舞的房门外,一直到上午,里边都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侍卫冷不丁地想到,里面的人是不是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