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我的吸血鬼仆人25
冷非影想拿开安时尘的枕头,安时尘却越拽越紧,把整张脸都埋了进去,冷非影没办法,只能笑着说:“你可别把自己给闷坏了。”
冷非影不说还好,他一说,安时尘还真觉得自己有些呼吸不过来。
安时尘在自己的脸和枕头之间分开一条缝隙,冷非影见状一把抢过安时尘手里的枕头,安时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羞红的脸再一次暴露在冷非影面前。
冷非影唇边的笑容咧得更开了些,眼眸中暗波汹涌,他强忍着内心想扑倒眼前人的冲动,明知故问道:“你在害羞吗?”
安时尘顿时又想用手遮挡住自己的脸,他慌乱地说:“胡说什么!”
冷非影看出了安时尘的动作,先他一步,抓住了安时尘的手。
他的小孩总是这样,心里在想什么,脸上总是藏不住。可他的小孩偏偏就是喜欢嘴硬,也不懂他到底在别扭什么。
冷非影紧握着安时尘的手,哑声道:“我还是喜欢现在的你,白天的你,让我好心疼。告诉我,还想赶我走吗?”
安时尘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问:“白天我都那样说你了,你为什么还要心疼我?”
冷非影深邃的眼眸直直注视着安时尘的眼睛,“我当时根本就没走,我不放心你。我看着你哭了好久,我想上去哄哄你,可我怕又一次刺激到你的情绪,就只能在暗处默默陪着你。很抱歉,我后悔了,我应该上去抱抱你的,我的心和你一样,都在流泪。”
安时尘没想到冷非影那时候一直都在暗处看他,他脸上有些挂不住面子,他当时哭了这么久,这么狼狈,还被冷非影看到,怎么想都觉得太丢脸了。
冷非影看安时尘一直没有回话,又问了一遍,“你现在还想赶我走吗?”
“我……”安时尘回避冷非影的眼神,他很害怕冷非影把他的心思都看透,在心里不断向冷非影道歉后安时尘还是固执地说:“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推了推冷非影的手,努力想冷着张脸面对冷非影,可他做不到,只能扭过头去。
冷非影不解:“为什么我们就不能成为一个世界的人?就因为我是吸血鬼?你会怕我?”
他自认为对安时尘呵护有加,安时尘凭什么要怕他?又凭什么用这种理由去拒绝他?
安时尘咬唇,“对。”
冷非影握着他的手又用力了一些,“你觉得我会信?你从小到大都没怕过我,你觉得你现在说怕我我就会信?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别自己藏着掖着啊,我们不是说好了我们之间是没有秘密的吗?”
安时尘心一横,把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可是你没告诉我,你是恶性吸血鬼的首领啊!不就是你指使手下去伤害人类的吗?我上次告诉你我家里有一条产业是向吸血鬼售卖血浆的,可你不仅不在乎,眼神里还充满了轻蔑,对你来说,只有最纯净的血液,才能供你们享用的对吧?你说我对你有什么不满的你都会改,可你改得了吗?我把你继续留在身边,不就是对我的亲人最大的威胁吗?你是不会伤害我,可你又让我怎么相信,你不会伤害我身边的其他人呢?”
“新闻里吸血鬼袭击人类的事件这么多,家里人又怎么能接受我和一个恶性吸血鬼在一起呢?冷非影,其实这些年我一直不敢问你,你究竟有没有瞒着我什么,或者背着我伤害过其他人类?”
安时尘只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他终于说出来了,这段时间以来的所有焦虑,他终于有勇气开口向冷非影完完全全地说出来了。
“我……”冷非影无法反驳,他的话都堵在了嗓子眼上,吐不出来。
安时尘说的都是事实。
在安时尘试探性地和他提起安家有一条向吸血鬼售卖血浆的产业时,他是不屑的。他有去观察过,那些人类,还光明正大地往血浆里融入其他的一些东西,这不是明摆着把他们吸血鬼当猴儿耍吗?
是有吸血鬼去购买他们生产的血浆,但那些都是良性吸血鬼,他们对人类的血液本就没有那么深的执念,血浆是否纯净,也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他觉得他们简直是愚蠢透了。
在安时尘和他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他并没有多在意。只是他没想到,安时尘的初心,是希望他能换个口味。
更重要的是,安时尘还希望能通过他,连同手下的那些恶性吸血鬼一起换个口味。
这让他怎么能做出退让?
他从小就被教育自身的血统是高贵的,怎么可能让自己的身体里混杂着其他来路不明,不干不净的血液?这不是在糟蹋他们的血统吗?
还有,安时尘问他,有没有背着他伤害过其他人类,他昨天确实去袭击了风倾舞,虽然没成功,但他也反驳不了。
细细想来,如果风倾舞当时没有能力避开他的攻击,现在的她,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呢。
面对冷非影的沉默,安时尘心里有了答案。
他苦笑道:“你看,你改不了吧。你回去吧,不要再来找我了,也不要……”
他想再说一句,让冷非影不要再伤害其他人类了,可他觉得冷非影答应不了这个要求。
他不能因为自己的感情,让身边的人深受恐慌之中。
推开他,是最好的办法。
尽管,冷非影这些年来也从未对他身边的人下手过。
可自从他目睹吸血鬼袭击人类的场景后,他就时常会做噩梦,梦里的吸血鬼都是冷非影的脸。
冷非影眼神复杂,像个委屈的小孩,“是不是只要我做不出改变,你就永远都不想再见我了?”
安时尘沉声道:“对,是。”
“我……我知道了,你先冷静冷静,下次……”冷非影顿了一下,又继续小声地说:“你想见我的时候,我再来找你。”
话落,安时尘眼前一空,被冷非影握住的手垂落下来,房间只剩下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