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又又又被抓包
沈凝暗念法诀,将小艳收入瓷瓶之中。
小艳有化成厉鬼的危险,沈凝暂时还不能渡她去轮回,她回到府里,每天念上半个时辰的清心咒,九日之后,她将小艳释出,眼前的小艳红影已经完全褪去,目光纯净,神情安详。
沈凝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来,对小艳说道:“两日之后,送你入轮回。”
转眼之间,两日之期便到,沈凝带着小艳去了白凤河边,她取出准备好的香烛纸钱,召来鬼使,鬼使笑着说道:“上次的那个小孩已入轮回了。”
沈凝一喜,孟多福入轮回了?
她把召唤出小艳,对鬼使说道:“这个孩子也要拜托贵使了。”
鬼使看了看小艳,道:“没有罪业也没有怨念,不错,不错。”
不错的意思,沈凝知道。
她在关键时刻化解小艳心中怨气,就是不想让她化作厉鬼,这个孩子活着的时候太苦了,来生不能再继续受苦。
而如今,这样一个干干净净的灵魂,有很大可能,是能够投一个好胎,来生福气满满,平安顺遂。
小艳再次向沈凝跪拜,沈凝笑了笑:“走吧,这里没有什么好留恋的,投胎去吧,来世安好。”
小艳跟随鬼使离去,忽然,一点银星飞了过来,沈凝伸手接住,紧接着,又有接二连三的银星飞来,沈凝数了数,居然是五颗之多。
沈凝讷讷:“这次的功德有这么多啊。”
她心情大好,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蹦蹦跳跳地往沈府的方向走去。
忽然,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今天这么高兴?”
沈凝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她叹了口气:“大首领,您是准备长驻白凤城了吗?”
“差不多吧。”
声音由远而近,男人的身材修长笔直,虽然一袭黑衣,却仍如青松翠柏卓尔不群。
他与沈凝并排而行,良久,不见沈凝出声,忍不住问道:“怎么不唱了?”
“不喝,不庄重。”沈凝有些颓然,今晚的好心情一扫而光,试问有谁面对锦衣卫还能欢天喜地唱歌的。
“你家的事,处理好了?”男人问道。
“咦,你也听说了?这事既然出了,当然要处理,已经没事了。”沈凝毫不在意地说道。
男人想起手下汇报上来的那些风言风语,这些传言里就有说沈凝的,以沈凝的机灵,他不相信她不知道,可看她的神情,似乎真的并不在意。
“还没有说,你今晚为何这么高兴。”大首领换了一个话题。
沈凝想了想,道:“帮助了值得帮助的人,当然高兴了。”
“哦?与人玫瑰,手有余香?”大首领问道。
“是啊,就是这个道理。”就这么一会儿,沈凝的心情又恢复了刚才的欢喜,五点银星呢,今天渡以小艳一个人,比她之前渡的那几个加在一起还要多,她不高兴才怪呢。
月光下,男人的瑞凤眼瞥向身边的少女,见她眼底眉梢都是掩也掩不住的笑意,男人的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
可是嘴里说出的话,却是有些煞风景:“你总是半夜出来玩,不安全。”
总是?
沈凝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坏了,她已经不记得是被几次在夜里被这位神出鬼没的大首领抓包了。
“大首领,您夜里不睡觉,也喜欢出来溜达吗?”沈凝反问。
男人怔了怔,嘴角轻抿,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锦衣卫联络的地点早就改了,而他近来也没在白凤城,而是回京城去了,他其实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片河岸了。
今天下午他才从京城回来,半夜醒来,想起下午时听到驻守在此的手下汇报的那些关于沈家的传言,他睡不着,只是想出来走一走,没想到鬼使神差又来到这里,刚巧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掉头离去,走路的时候一蹦一跳,摇头晃脑,像一只欢快的小兔子,夜风中传来她的歌声,古怪的腔调,是他从未听过的曲子。
“沈文清没回书院,现在住在白凤寺中。”大首领说道。
沈凝的脚步顿住,转过身来,大眼睛忽闪忽闪,比夜空中的星子更加璀璨夺目。
“你在查他?为什么?”
“上次经你提示,我让人去他所在的书院里查过,周睿曾经让书僮玉墨到书院里找过他,并且给他带去了一封信,从那以后,他与周睿一直有书信往来。最近几日,周睿虽然在贵府没有出门,但玉墨却时常出去闲逛,他去过白凤寺,而且去过两次。
玉墨第一次去白凤寺,是和沈文清的书僮香茗一起回城的,香茗没回自己家,却去找了白凤城里的几个混混,很快,关于沈家和你的那些传言,便从这些混混口中传了出来,传遍大街小巷。”
大首领的目光不经意地与沈凝对上,他没有移开,正视着沈凝的眼睛,似乎想在沈凝的眼眸中看出什么。
沈凝嘲讽一笑:“我早就猜到那些传言是沈文清在捣鬼,只是没有想到,周睿一边下棋,一边还做了这么多的事,亏他还能一心两用。”
大首领依然看着她,忽然问道:“你和他的亲事如何了?婚期可是要定下来了?”
沈凝蹙起眉头:“大首领,莫非小女子的婚期,也归锦衣卫来管?”
大首领的目光瞬了瞬,继而看向别处,虽然只是短短一瞬,可是沈凝还是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一丝尴尬与无措。
他也会尴尬?
也会无措?
沈凝有点不可置信,她以为这位锦衣卫的大首领,堂堂的长平侯是刀枪不入,杀伐千里,没想到,他也有狼狈的时候。
虽然只是眨眼之间,但是沈凝觉得心情更加愉快,今天晚上,很值啊!
“我的亲事呢,还在谈,但是沈大老爷的意思,是不想让我早嫁的,祖母也想让我在家里多留几年,我还没有及笄,不着急的。”
“可是周睿显然很急,他急着与你成亲,急着做沈家的乘龙快婿。”大首领的声音干巴巴的,没有了刚才的清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