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远行前的亲密

“面，你煮的面。”小孩眼睛亮亮看着段璃，眼里充满了期待。

段璃伸手摸了摸她头，“好啊。”

约定好了明日吃什么，段璃转移话题，问她在之前的家庭过的怎么样，她都说好，即使没一顿都吃野菜粥，她也觉得好。

这让段璃感到奇怪，仔细问才知道，这家人只有两个小孩才可以吃糙米，大人都喝的是野菜粥。

且这家人也不打她骂她，对她比冷明月对她还要好些。

晚上，段璃忍不住跟她说，自己以前发生的事。

“……你娘是你师父？但是她对你不好，很偏心你其他师兄姐弟吗？”小孩子一脸奇怪，“你不是她亲生的吗？她为什么？”

段璃说不知道，小孩子却更好奇，段璃不想再说，就转移话题。

这天晚上，段璃很晚才睡下。

翌日一早就被小孩子吵醒了，原因是孩子饿了，段璃没办法，只好起身给她煮面条，遇到萧墨，也给萧墨煮了一碗。

吃了面条，大家各自做各自的事。

段璃带着小孩子忙忙碌碌，忙了一整个白天，晚上一起吃饭，杨桉问段璃，要不要给小孩取名。

段璃想了想，问小孩子叫什么名字，小孩想了想，说：“叫赵梨，族长说是梨子的梨。

“既然你跟我说了，那就换一个名字。”段璃拿起筷子仔细想了想，给取了一个名字，“叫谢梨怎么样？跟冬儿一样，跟谢昭姓，冬儿叫谢冬，你叫谢梨，好不好听？”

“还是小梨子？我喜欢。”谢梨笑得开心。

一旁萧墨讶异于，段璃抛弃了自己的姓，也抛弃了冷明月的姓，也没用他的姓，他不懂段璃在想什么，但他也不敢问。

两人之间，从昨日开始，便不说话了，萧墨忙其他事，段璃专心陪着小孩子，教她读书识字，忙得不不亦乐乎。

在红枣村呆了将近二十天，段璃才起程离开。

离开前，萧墨找段璃谈话。

听完萧墨的话，段璃很迷糊，“所以你的意思，你要让谢梨女扮男装，你亲自当她师父，教她武功兵法，将来让她掌管黄泉铁卫队？”

说完段璃自己都震惊了，看着杨桉满脸疑惑，“我是不是听错了？”

杨桉不敢说话，眼里有一点不自在，他也没想到，一个小孩子，竟然被王爷这般寄予厚望，实在是让人惊讶。

尤其这些年，他们都陪在王爷身边，无一人获得这殊荣。

萧墨看着段璃，满脸认真严肃，“她还小，这样可以更好保护她，将来她有了保护自己的能力，是否公开身份我不阻拦。”

“好。”段璃替谢梨答应了萧墨。

她知道，天下若必须要有一个可以让女子施展才华能力的地方，那必然是萧墨手底下，其他任何人，都靠不住。

谢梨能被萧墨看上，是她的运气。

如同当年的沈黎一样，被萧墨看上，从卖身葬父到成了萧墨手底下首屈一指的女将军，战绩胜多败少，如今，天底下哪个男人敢小看她？

“我只有一个条件，我在的时候，由我亲自照顾她。”段璃认真看着萧墨。

“我答应你。”萧墨没想到段璃会这样爽快，他准备了很多话说服段璃，但都没有派上用场。

离开那日，他们车上放满了红枣干，全是红枣村村民做的，段璃与萧墨一人出一半的钱，买了全部，带出去交给卫若兰的妹妹卫若雪带去幽州做买卖。

一路疾行，很快到了朔方城。

原本一切都还好，结果见到卫若兰的时候，段璃发现卫若兰眼神能吃肉呢，这实在是有一点吓人，段璃赶紧带着谢梨溜了。

卫若兰看着萧墨，满心不甘又不敢生气，只好冷战，萧墨自知理亏，主动帮卫若兰分担了不少事务，而后遇到范仕风，又帮范仕风分担了不少。

从这开始，萧墨也变成了大忙人。

只有早上，晚上零星有一点时间。

这两段时间怎么利用呢？

早上教谢梨练内功，晚上教段璃练字……自己的时间那是一点儿也没有了。

对此萧墨倒是甘之如饴。

就这么忙碌着，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大半年过去了。

段璃二十岁了，距离上一世死去只有八年，而谢梨，一头干枯发丝被她养得黝黑，让段璃愤愤不平的是谢梨白皙小脸，被萧墨训得黝黑，在穿着一身小少年衣裳，一点儿不像个闺女了，行为举止像极了男孩。

即使有段璃在一旁也改变不了什么，更何况她原本就是被当成男孩子养大的。

段璃对此无可奈何，更要命的是萧墨教她练字，也是极为认真的，于是她的听雪院三个大字，便是由她亲自写下的。

这一年，段璃走遍了整个朔方城村庄，包括收留谢梨那个尚武的村庄，也因此，段璃才知道，她认识谢梨的时候，谢梨其实不是六岁，她是五岁，她只是长得比较高而已。

也就是说，谢梨比她小整整十四岁。

段璃有些好笑，伸手揉了揉谢梨小脑袋，“我要是像那些成亲早一点的姑娘，努努力，是不是也能把你生出来？”

谢梨不说话，专心拿着长枪比划。

这柄长枪，是萧墨专门让人给她做的，更适合她的年纪。

她不说话，段璃也不生气，继续问她，“你听说了吗，过几日你义父就领兵出征，你要一起去吗？”

谢梨停下，走到段璃身边竖起手里长枪，小脸有些严肃，“一起去，璃璃不一起？”

是的，她叫萧墨做义父，且军中只有杨桉，萧墨，段璃知道她的女儿身份，当然，这对段璃来说，就是小事。

大事在于，这小孩不叫她姨姨，偏要叫她名字——璃璃。

对此，段璃无可奈何，索性听了一年多，也习惯了。

“璃璃你怎么说？你不去吗？”谢梨有些不高兴，看着段璃很不满，“你不去，我们受伤了怎么办？”

“那就不要受伤。”段璃不会跟着去，她比谁都清楚，一旦萧墨起兵，冬儿，谢昭，韦军医，林肃等人都会跟着萧墨一起出征，有她没她都一样。

“韦军医他们已经变得很厉害，只要不是特别棘手的伤势，韦军医他们都没有问题，你要相信他们。”

段璃很认真地说，突然想起韦思倩。

韦思倩——韦军医小女儿，段璃听韦军医说很有学医天赋，记性好，悟性也不错，反正比韦军医小时候有天赋很多。

段璃听完十分心动，想收为徒弟，又担心韦军医不同意，岂料韦军医毫不犹豫，一点不打算拒绝，立刻答应了。

对此，段璃有一点点喜悦，旋即又让韦军医写家书回去，问问韦夫人，如果韦夫人同意，这事便说定，可以找御风山庄代为护送，将小孩子送到这儿。

这事进行得不太顺利，耗费了整半年，韦军医女儿韦思倩终于来到段璃身边，跟着一起来的还有顾煜。

如今，韦思倩已开始跟她学医，确实很有天赋。

将来，可给谢梨当贴身军医。

对此，谢梨很愿意，与韦思倩关系很不错。

谢梨不想离开段璃身边，不停跟段璃说好听的话，希望段璃改改注意，跟他们一起出证。

她那里知道段璃早已铁了心，不会答应。

因而耗费了整整两日，没日没夜苦口婆心劝说，仍然一点效果都没有。

比她小一岁，如今五岁的韦思倩很受不了她，拿着一本医书找了一个安静地方坐着看。

谢梨很无奈，只好跟着杨桉，随着萧墨一起出征。

当然，萧墨不放心，留下了十个暗卫，随时保护段璃安全。

段璃对此很感谢，因而给他们多准备了不少药材，这还不算，猪肉干也准备了十大车，可用来给打打牙祭。

十大车不是一个小数目，段璃一个人当然做不了，是带着师承书院姑娘们做的。

师承书院姑娘，已变成了三百多人。

陆玲生完孩子，继续给大家上课，在书院里找了一个大户人家的丫鬟照顾孩子，一个月二两银子，剩余八两银子，书院又包吃住，她的日子过的比她想象中还要舒服。

孩子是女儿，因为段璃在她生产那两个月，几乎对她寸步不离照顾，陆玲很感动，特意让孩子叫段璃干娘，还让段璃取名。

段璃想了想，希望孩子是一个幸运不会饿肚子的人，因而给孩子取名陆渔。

从此，陆渔就成了陆玲女儿的名字。

小名叫鱼儿，大部分人都喜欢叫陆渔小名，段璃不是很喜欢，她喜欢叫陆渔，这样更好听。

另一厢，谢梨劝不动段璃一起出征，难过了两三天，在离开那日，还对着段璃哭哭唧唧，希望段璃心软，随他们一起出征。

哪知道这一次段璃铁石心肠，不为所动。

一旁萧墨也不敢说话，自从一年前他说出孩子真相之后，段璃对他就彻底冷淡了，那叫一个客气疏离，完全是对应陌生人的态度。

对此，萧墨只能受着，什么也改变不了。

出征那日，天气刚好是初秋。

天气很好，风和日丽，万里无云，加上这一年陆陆续续招入伍的士兵，这一次萧墨队伍变成了两万人。

骑兵营两千二百人，有两百人是后面招的，黄泉铁卫被杨齐带走一千，剩余七千，这一次多了十个人，领头的是谢梨与萧墨。

顾煜站在段璃身边，“不跟着去，不担心吗？谢梨才六岁。”

“不担心。”段璃眼睛一直看着谢梨背影，“她在强盗窝长大，什么没见过？比你我想象之中强大很大。”

“是吗？”顾煜不太相信。

“是的。”段璃很肯定，她不想让自己显得很脆弱。

顾煜转头看着段璃，有一点期待的说：“你真的，不打算跟萧墨在一起了？”

“是。”段璃转头看着顾煜，“我与萧墨，早该断绝关系，拖到去年不过是彼此都有一点舍不得。”

她的眼里，好像住了一整个秋天，漫天荒野萧索，孤寂，孤独。

“阿璃？”顾煜很担心段璃，段璃却不以为然，转头看萧墨带领一大群人出征的背影，忍不住问顾煜。

“你说，萧墨要用多长时间打到京城？”

“最少也要两三年时间。”顾煜吐出一口气，“担心的话就跟着去，不要自欺欺人。”

“没有。”段璃微微蹙眉。

“行吧，你说没有就没有。”顾煜无奈，叹了一口气。

一旁韦思倩，看到段璃仰起头目视前方模样，忍不住伸手握着她垂在身侧的一只手，段璃愣住了，没有拒绝，任由韦思倩握着她的手。

晚上，段璃早早的睡下。

院子里

一个黑衣人窜进来，吓得几个暗卫寒毛直竖，因为他们竟然打不过这个人，果不其然，这人很厉害，两三招就按帮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等他们都要拼了命，几乎要舍生忘死保护段璃安全的时候，这个人说了一句话，让他们全部停下。

“是我。”他说。

“爷。”几个暗卫赶忙行礼，担忧极了，就怕萧墨找他们麻烦。

“做得很好，今晚不用守着，下去吧。”萧墨挥挥手，让一群暗卫下去了。

片刻，院子里只落下一片叶子，再也没有声音。

萧墨点了韦思倩睡穴，才去了段璃房间。

屋子里，萧墨推开门进来，段璃就醒了，她坐起身撩开帐帘看向月色下，一步一步靠近床铺萧墨，一句话都没有说。

萧墨一步不停，一步一步坚定走到段璃身边，俯下身一把将段璃抱在怀里，忍不住喟叹一声，段璃缓缓抬手抱着他。

没有问他，你怎么回来了，也没有说话，只是双手坚定的抱着萧墨。

萧墨亲吻她，她没有挣扎，抱着她一起躺在床上她也没有挣扎，萧墨放下帐帘，附身轻轻压住她，“可以吗？”

段璃没有说话，她翻身而起骑在萧墨身上，一把将萧墨衣裳脱掉，又把自己衣裳脱掉，才俯下身，忍着疼痛让自己含着他。

好久没做了，有些疼，段璃忍不住闷哼出声。

声音很小，被帐帘拦着，还比不过外边风声，萧墨醉了，失去理智，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狠辣，凶狠的要。

段璃觉得快死了，死在这个夜里，第二日暗卫发现她的尸体，只怕都不敢告诉萧墨，只能把她偷偷埋了。

想到这儿，段璃忍不住莞尔，没有忍住，轻轻吻了吻萧墨嘴唇，却被萧墨捉住嘴唇，狠狠地吻，上下都是狠辣绝情的，几乎要将她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