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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玲代康熙之时,天下动乱之始!

“皇上,此法万万不可啊,皇上,此例一开,奴才恐天下之民难以为计啊。”

今日皇帝‘御门听政’,六部宰职,各大学士,都在太和门外承奏各部诸务。但当皇帝让陈天宣布一条新的法令之后,户部尚书米思翰便第一个出言劝谏。他如此冲动不是他觉得自己命太长,而是皇帝所议之事,对于百姓太过严苛了。他也不是真替百姓出头,他是怕动摇他大清国本。

“前日朕谴索额图去昆明责问吴三桂,滇南那些所谓祥瑞一事。尔等可以知,索额图已经身死于昆明。吴三桂是何居心,不是不言自明了吗?朕现在下旨抽丁编军,征收军费,整军备战,以讨吴逆,还需你在此饶舌。说,你是不是收了吴三桂的金子,在此为他张目?”玲化身康熙之后,立刻就派索额图去质问吴三桂。

结果索额图刚进昆明城,就被天下会的赤火堂的人马给宰掉了。其实吴三桂对于索额图来责问,对于最近出现的祥瑞之事,心里也是很清楚的。这一定是有人在陷害他,因为这事不是他派人做的,那反做的人一定是想逼他造大清的反,或者让大清来剿灭他。

虽然他是真有反了大清做皇帝的心,而他现在也的确已经实际的准备起来这么做。可是他不想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索额图的前来,他也正好可以再为自己起兵争取些时间,再麻痹一下朝廷。

可是索额图现在就这么死了,还是死在他的居城之内。不是他不派人去迎接索额图,但他也没想到索额图居然放着官路大道不走,偏要去走什么小路。他索额图怕自己在官道遭到自己派人截杀,就带着人去小路入城。结果呢,自己这边没想他死,他却就这么死的不明不白的,这可怎么怪的了他啊。

现下这种局面,他自己心里很清楚,反是一定要反的。趁着现在朝廷用兵于北,黄河水患成灾,朝廷府库空虚,已是他起兵的最好时机。既然,那些要害他的人搞出这些祥瑞来,他也就顺势而起,以图大业。千古帝王本都是靠造反上位的,谁又能就说他吴三桂没有机会。

朝廷收到了索额图的死讯后,绝大部分人还是需要提议低调处理,现在大清两面作战的话,那是真没把握。结果今日群臣例行前来‘御门听政’时,‘康熙皇帝’宣布了朝廷要再开一项讨逆税全天下每户丁口缴税三两。不止如此,皇帝还要每十户抽一丁,黄河水患多少人户流离失所,朝廷不救。现在还要再发动一次大规模战争,户部自然第一个要出来反对。可是户部尚书米思翰刚出言劝诫,就被皇帝指责其私通吴逆。

“皇上,奴才赤心为国,为我大清,奴才绝无没有与那吴逆有一点交集。皇上,黄河水患不治已成大祸,再轻开战端,加赋抽丁,恐动我大清根本啊。皇上,三思啊,三思啊。”米思翰还真是担心他们大清王朝被根本不稳,他们这些子子孙孙恐无葬身之地了。

“皇上,臣弹劾米思翰私下结党,勾连吴逆。臣有实证,米思翰每年收受吴逆黄金十万两。此事,臣已经调查许久,米思翰一党八人罪证俱以查明。臣请斩米思翰,以正朝纲,以明法剑。”陈天看着米思翰在那里哭天抢地的一番自白,立刻拿出一道折子,上面写满了不知道真假的米思翰的黑料。反正现在的他根本不在乎所谓的‘证据’。他说是真的,那就是真的。

“皇上,绝无此事,绝无此事啊。奴才从来没有收过吴逆半点好处,奴才对皇上,对我大清忠心可昭日月啊。皇上,切不可听这个汉人在此乱言惑众啊。”米思翰抬起刚磕的头,怒指站在最前班的那个高大身影,怒吼的咆哮道。

“米思翰,注意你的言辞,此处是皇上听政所在,不是你的衙门。你如此咆哮,成何体统。”陈天手下的一名御史言官,立刻跳出来替自己的主子张目。

“来人呢,先将米思翰的顶戴摘了,去其职,拉下去仗责三十。着令佟国维暂代户部尚书一职,陈天兼领步军统领衙门一职,彻查米思翰一党通敌叛国之罪。”

自从玲替换了康熙皇帝之后,整个朝堂上,陈天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像今日当场就被陈天‘弄死’的尚书都已经是第二个了。上一位礼部尚书就被陈天弄倒后,换了纳兰明珠上。现在陈天一党中不止是所有汉臣投效,更有不少满人俯首。

白天这位出身沙济富察氏的米思翰还是六部之一的堂堂户部尚书,晚上他全家上下就被陈天带人抄了一个底朝天。

陈天可是让所有人举起火把,照亮了米思翰宅邸门前胡同,所有来围观的人都看着陈天的手下们,从米思翰宅子里抬出了一箱又一箱的黄金。张康年还按着陈天的命令,将米思翰宅邸周边所有的官员全部请到现场,一箱一箱的查验这些金子的真伪。

在如此‘铁证’面前,米思翰很快被判了一个腰斩弃市,全家抄斩。看在沙济富察氏出过太祖爷继福晋富察衮代的份上,就免去了夷三族的下场。这也算是皇上对他们富察家法外开恩了。

而从米思翰家搬出的一箱箱的金子,陈天也回收进他的步军统领衙门,等下一次抄家时,再让它们出来亮亮相。反正金子是死的,可以循环利用嘛。吴三桂这些年来送他的这些金子,足够让京城里很多敢反对他的大官们,落得到一个全家抄斩的下场。

堂堂一户尚书,沙济富察氏家的子孙。一天的时间就被判了一个抄家弃市,皇帝的新政就再也没人敢出言反对了。陈天也在私下表明过皇帝的意思,谁要是在打吴三桂这件事上,敢和皇帝反着来,那下场一定是比米思翰更惨。至少,要被判一个夷三族,他作为各位王公大臣的‘至交好友’,实在不忍看到他们遇到如此凄苦的人间惨剧。

陈天的善意自然也遇到头铁的人不领情的,中和殿大学士图海弹劾陈天结党营私,陷害大臣,请康熙皇帝下旨彻查陈天之罪。他这次为了可以把陈天拉下马,更是当堂举出陈天十三项大罪,以及在京三十一名官员的联名上书。

这图海可也不是一般的朝臣,他可是从太宗皇太极时就是位能征善战的将军,军劳卓着,饱受太宗嘉奖。大清得了天下后,他更是潜心修文,顺治二年,起家笔帖式,迁国史院侍读。顺治八年,擢内秘书院学士,迁弘文院大学士、议政大臣。顺治十二年,加太子太保、刑部尚书。

康熙帝即位时,他更是起为正黄旗满洲都统。康熙六年,拜为弘文院大学士,加一等轻车都尉世职,充《世祖实录》总裁官。

如此一位德高望众,文武皆能的人物,满朝之中能与之比肩者,寥寥无几。哪怕就是现在正在风头上的纳兰明珠与之相比,那也只能算是后进晚辈。他这次作为反陈天一党的领军人物,康熙皇帝也不得不顾忌其在朝的威望。

康熙皇帝因此也真正‘圣明’了一回,当堂让陈天脱下官服,回家待审,令刑部尚书莫洛主审以案。这让众多老牌贵族中对陈天不满的那部分人看到了铲除陈天的希望。

一时间,京城官场动荡,各种流言蜚语不断。有说皇帝真要严惩最近越来越嚣张的陈天,有说皇帝这是要给旗人贵族一点安抚,好让他们拿出家资助军击吴。

“大人,纳兰明珠拜帖在此,见还是不见?”多隆递上纳兰明珠的贴子后,主动的侍立于一身白衣的陈天身边。原本多隆年初被康熙皇帝外放,玲替换了康熙之后,自然也将他再度召回京城,依旧任他原本的差使,前锋营统领。如今陈天回家待审,他也是与张康年等第一时间赶到陈天家里以诚其忠的。

“贴子还给他,就说我现在待审之身,不宜见客。”陈天打开明珠的拜帖看了一眼之后,又还给多隆。

“大人,明珠大人此时过府拜见,岂不是好事。明珠大人如今也是执掌礼部,此时求见足见其对大人之心啊。想那佟国维,他那户部之职可也是大人为他筹办的。到了这个时辰都没有个准信过来,真是狼心狗肺的东西。”张康年在一边气愤的梳落着他曾经的上官佟国维。他和佟国维没少干捞钱的黑活,他本以为佟国维真已经是和他们一条心的。

“我此时不见明珠,他自然会明白我的意思。我不见,那说明我有信心渡过这一关。我只要他安稳的替我看好礼部便可。可如果我现在开门见他,那就说明我怕了,心虚了,需要他出言助我了。那时的明珠,反而会犹豫起来,犹豫他是否还要站在我这一边。我的权势是来源于皇帝对我的恩宠,根本不在于多少大臣替我求情。我现在不见他,那就是说明我背后还有皇上支持,他自己会明白的。”陈天闹出这一出来,其实也就是为了看看这朝堂之上,到底还有多少要反自己的人。包括他原本的这批所谓的盟友之中,多少会跳出来对自己‘落井下石’的。

“小康子,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陈天再度问向义愤填膺的张康年。

“回大人的话,图海那两个儿子的人头卑职今晚便派人送到他府上去。让这老小子看看,敢得罪大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下场。”张康年阴森森的回道。

“恩,这事你办的不错,这么快就能把他两儿子给绑来。你先别都送去,一天送一个。我让莲足帮你,把他家那些儿子女儿们全部弄来。一个一个给他‘送’回府上,我要让这老小子知道知道,敢得罪我是个什么样的后果。”陈天越是这样做,就越让他的‘同党’们知道,自己的主子还是这么的嚣张跋扈,让他们自己选择。是要跟着他再这么‘疯狂’下去,还是‘理智’的选择尽快脱离他的小集体。

正当陈天在京城之中搞风搞雨的时候。各地官府将朝廷新征的‘军费’与‘兵丁’又是再次一层层加码。原本他们就在火耗银上已经可以用穷凶极恶来形容的吃相,这次就变得更是惨无人道了。这次就连直隶的百姓都受不了如此压榨,出现了整村整村的被抄粮抄家的情况。

那一批又一批的男丁被要求在一个月内赶到京城西山大营集结,但朝廷所发的粮墨那是从陈天开始就层层克扣,最后到了远在淮杨的新丁手中时,连原本的三十分之一都没有。

全国征发男丁二十万,各地官府至少征发了三十万丁口。其中大部分还没有离开当地就已经被旗主豪强们蓄为私奴,加之一月之限,又在缺衣无粮的情况下,带队武官直接命人沿途抢粮。可以说,这不是在征兵,这就是在募匪。

即便如此,最后活着走到京城的丁口,也只有十一万之数。这一个月来,全国各地的官道上倒毙了无数累死,饿死,乃至瘟疫染病而死的男丁。尤其在黄河数省之间,出现了连着十余县的男丁都直接落草为寇,有的被天下会收编,有的直接占山为王。

多隆作为西山大营的点校官,发现只有十一万人之时,回问陈天应当如何处理。还身在家中闭门待审的陈天,直接让他在直隶各府之中抓汉民充数。陈天这次说的非常清楚,只抓汉民,不抓旗民,理由也很简单。京城直隶之中旗民本来就是归各大旗主统管,不要在这个时候和各大旗主再起冲突。汉民就没有人‘保护’了,随便抓就是了。无论如何都要给皇帝凑出一支二十万的大军来。

也就是在这个月,吴三桂彻底扯下了那块大清忠臣的遮羞布,正式起兵造反了。

吴三桂先杀云南巡抚朱国治,拘捕了按察使以下不顺从的官员,发布檄文,自称“原镇守山海关总兵官,今奉旨总统天下水陆大元帅,兴明讨虏大将军”。

其后佯称拥立“先皇三太子”,兴明讨清,蓄发,易衣冠,传檄远近,致书平南、靖南二藩及各地故旧将吏,并移会台湾郑克塽,邀约响应。

云南提督张国柱、贵州巡抚曹申吉、提督李本深等随吴三桂反。云贵总督甘文焜在贵州闻变,驰书告川湖总督蔡毓荣,急走至镇远,被副将江义以兵包围,甘文焜自杀。

尚可喜与耿精忠也在南方两广之地举兵响应吴三桂,一时间大清西南两广之间皆乱。

这一系列的事件也就在短短数日之内发生,可见吴三桂为此早已经准备多年一直隐而不发罢了。他今日一旦起势,则就是势不可挡。

而在京城之中的图海与陈天之争也落下了帷幕。图海所列陈天之罪,皆被驳斥。在刑部审理之下,陈天非但无罪,更是常年有功于社稷,无私于己身的朝廷中流砥柱。

图海最后畏罪自杀,全家又是落得一个满门杀绝,就连先帝对于其的嘉奖也是被皇帝全部收回。以草民之礼收敛其尸身,死后哀荣全无。

其中,所有参与控诉陈天的官员,以及背叛陈天的人,全部记录在一张长长的名单之上。这张名单上的人,有一家算一家,陈天的步军统领衙门与‘御庭卫’们都会将他们每一家每一户的骨髓都吸干后再送他们到下面与图海团聚。

但是这些人间惨剧,已经不是现下京城最在意的焦点了。现在朝廷只办一件事,那就是发兵南平吴逆,以灭三藩之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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