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章 冷眼
刘昶走出左丰的营帐,深深的吸了一口外边的空气后。大步返回自己的营帐。
有人眼神中充满鄙视的看着刘昶从左丰营帐内出来。
刘昶回到自己的营帐之内,张飞与赵地在等着他。
赵地急切的问道:“大哥,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刘昶细细的思索了一番说道:“我觉得事情应该问题不大了,左丰此人贪财。我许了他一大笔钱财。他应该是不会放弃这些钱财的。只要他还想要这些钱,那他就得帮我把事情办妥不可。”
张飞则有些愤愤不平的说:“大哥弯下腰去求那种阉人干什么?大哥现在不靠别人不也成为校尉了吗?看到他们一个个都趾高气昂的,仿佛我们是去乞讨一般。”
刘昶安抚张飞说道:“他们又还能嚣张多久呢?没多长时间了。马上就要到谁占的地方大,谁的兵马强,谁就能说了算的时候了。所以为了到时候我们能够拳头更大,现在就得把腰弯下去默默发展才是硬道理。若是不能趁此机会得到官职,等到黄巾军都被剿灭了,你说他们会不会来对付我们?所以说现在不是矫情这些的时候。只要能够壮大我们,那怕是背上骂名我也在所不惜。”
张飞气鼓鼓的说道:“哎,大哥,你这又是何苦呢。”
刘昶自嘲了一句说:“多少人想去求人办事,还没有路子呢。我们现在得抓紧了。”
张飞索性放开了说:“大哥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反正也不是俺去求人。”
刘昶笑着说道:“正是如此,你们且安心等候吧。”
赵地则笑着说道:“那我就提前预祝大哥顺势而起了。”
刘昶感叹说:“嗯,只要我们能将中山郡牢牢控制在手里,那我们这一次可就算是真正的乘风而起了。再接下来的局面中,我们至少获得了一个去角逐的机会。”
刘昶最后说道:“愿我等共富贵。”
二人也坚定的说道:“我等当共富贵。”
“那就早些安歇吧。”
几人也不再言语,纷纷去休息了。
第二日,刘昶走出自己的营帐后,就听见旁边人对着自己议论纷纷。
一个讥讽的声音向着刘昶传来:“果然是贼人呀,见到什么人都想着要攀附一下呀。”
另一个声音接着就来了:“人家可是奔着勾结阉党去的,一般人哪能像他一样不知廉耻呀。”
各种冷嘲热讽不断的朝着刘昶而来,刘昶也未曾理会这些话语。依旧如同之前一样,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他们看刘昶也不反驳,说的更加大声了起来。
见此情况,刘备追上了刘昶。又觉得有些为难的说道:“昶兄,今日营地里有些风言风语,还请昶兄不要介意。”
刘昶满不在乎的说道:“他们说什么与我何干,况且他们说的也都是真的。我确实去攀附左黄门了。”
刘备认真的劝诫说:“昶兄莫要自暴自弃呀,只是为了自己名声计还需和此人划清界限比较好呀。”
刘昶盯着刘备的眼睛说道:“玄德兄的好意我心领了,只不过难道我今日与左黄门划清界限。他们就不会再仇视我了吗?卢将军之前告诉过我选定了道路就得一直走下去,不然两方都会将我视作敌人的。而我本来就和其中一方不是一路人。那么另一边的路再难走,我也得一直走下去。”
刘备见刘昶心意已决,只得对刘昶说:“昶兄又何苦如此心急呢?”
刘昶说:“你我终究是不一样的,现在对我而言这是不可多得的好机会。”
说完刘昶对着刘备行了一礼说道:“多谢玄德兄如此关心我,只是你现在还是和我保持些距离才好。免得连累到玄德兄。”
刘备正言说道:“我岂是畏惧人言之人,昶兄尚未做错什么,难不成仅仅与人交际就成过错了。世间岂有如此道理。”
刘昶见他说的诚恳,将他引到一处无人的地方轻声问到:“我予你一言,你莫要给他人说。你觉得卢将军还能在这里呆多久?”
此言一出,刘备嘴里刚刚想说的话顿时停顿了下来。半天才说道:“昶兄此言是何意?”
刘昶拍了拍刘备的肩膀说:“玄德兄还需早做打算呀。”
说完便留下陷入沉思的刘备,径直的离去了。
刘昶依旧去做和往日一般都活计。
与此同时,有人在卢植面前说道:“将军,校尉刘昶定然是与那阉贼勾结起来了。不如我们找个由头将他直接拿下吧。”
卢植久坐了一会儿,发出了一声叹息说道:“哎,这人各有志,且随他去吧。只是我辈之人重视名节,而有些人却将其视如敝履。”
那人依旧在身旁劝诫卢植说:“将军,这刘昶定然是要构陷我等去攀附宦官呀,此时万万不可生妇人之仁呀。纵使不将他拿下也应当将他逐出营地才是。”
卢植思考片刻后说道:“他尚未犯错,我岂能因为自己觉得他要对我不利便随意处罚他。那我与他又有何异。此等言语你莫要再说了,此事我自有决断。你去将刘昶传过来。我与他细细问来。”
刘昶正如往日一样带人挖掘壕沟时,来了一个满脸嫌弃的人对他说:“将军令我来传唤你,速去。”
刘昶习惯性的问了一句:“将军寻我所为何事?”
其人语气生硬的说道:“我不知。”
刘昶笑了笑也未再多做言语,径直的朝着卢植营帐而去。
刘昶一进营帐就看见卢植笔挺的端坐在席子上等待自己到来。
刘昶连忙行礼说:“标下刘昶见过将军。”
卢植摆了摆手说道:“且先站起来吧。”
刘昶站起身来,
卢植沉思片刻说道:“今日营地了起了些言语。不过其中缘由却也不会空穴来风。你又怎么看呢?”
刘昶回答说:“这些言语所指确有其事,我不能辩驳。”
“你可是要结交宦官来构陷于我呢?”
“将军处境已是危如累卵,又何须我构陷呢。”
卢植闻言哈哈大笑:“没想到在我营地内竟然是你看到最通透。”
“只是因为我于一旁冷眼旁观而已。将军既知如此,何不早做准备呢?”
“呵呵呵,死生又有何惧,岂能使我移节?”
刘昶对着卢植郑重一拜说道:“将军气节高尚,我十分敬佩。”
“既然如此,你且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