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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景玉泽的指控

金銮殿上

“皇伯伯,一切都是侄儿的错,与父王无半点干系,求皇伯伯千万千万不要怪罪父王。”景玉泽跪在地上,头点地,虔诚不已。

时不时用害怕不已的眼神瞟向一旁的淮王。

任谁看了,他都是感天动地的大孝子。

淮王在一旁,眉头皱得死死的,眼神冷的骇人,恨不得上去掐死他,他在胡说些什么?

这样一副委屈的样子,岂不是让皇上更加误会。

果然,皇帝将手上的试卷一把扔到龙案前的地上,威严冰冷地怒声问:“泰崇,你可有话说?榜眼的试卷,竟然是一个大字不识的人写出来的,吴乾勇已经交代,这一切都是奉你淮王之命行事。”

“皇兄明鉴,臣弟真的冤枉。”淮王跪在地上,死活不认。

天子怒,即便是他,也跟着颤了颤。

那试卷飘啊飘的,飘到景玉泽跪着的地方停下。

“诶?”景玉泽疑惑出声,“这试卷,是我写的。”

他说完,整个殿上安静的几乎落针可闻。

淮王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景玉泽,实在搞不懂他到底要干什么?

“你说什么?”皇帝眯起眸子,“这是你写的?”

景玉泽跪地一拜,缓缓启唇:“回皇上,这确实是玉泽所写。”

皇帝递给轩光一个眼神,轩光走到景玉泽跟前,捡起地上的试卷。

捋了捋,平整地放回龙案之上。

“既是你写的,你可背得出?”皇帝看着景玉泽,“一个字都不能错。”

景玉泽又是一拜:“玉泽能背出。”

“太子殿下驾到!”

“楚王殿下驾到!”

唱报声落下,景鑫同太子一同前来。

“儿臣参见父皇!”两人同时行礼。

皇帝摆摆手,两人退到一侧站着。

景鑫看着地上跪着的景玉泽,眼眸闪了闪,不知为何,见到他总是不太舒服。

看一眼便别开视线。

众人只听得皇帝威严的声音响起:“你且背来一听。”

景玉泽点头,他自己写的,当然了熟于心。

景玉泽开始背诵。

皇帝面色越来越沉,景玉泽真的一字不错地背下来了。

“既然是你写的,为何却是关唯的名字?”皇帝偏头朝轩光吩咐,“宣关唯。”

轩光拂身,朗声宣道:“宣,关唯见驾。”

语毕,两个侍卫押着五大三粗的关唯进来。

关唯挣扎几下,还是被死死按在地上,他只好伏地磕头:“草民关唯,叩见皇上。”

“你就是关唯?”

皇帝视线略扫过地上那人,魁梧的身材,一脸的络腮胡,一看就不像个文人。

“回皇上,草民便是关唯。”关唯跪在地上,眼角余光与一旁的景玉泽交换了一个眼神。

皇帝手指放在试卷上,轻敲桌面,声音平和:“士族不亲庶务则寒门崛起---”

皇帝唇边带了些许笑意,看着关唯,见他一脸的茫然,笑意更大:“朕,想听听一甲榜眼的见解。”

这是考题。

关唯:“???”

皇帝叽里咕噜说了些什么?

他只感觉脑子上方好几个圈圈再转,根本听不懂。

见他这模样,已经不需要多言。

关唯必是胸无点墨无疑。

景玉泽的卷子怎么会是关唯的名字?

皇帝眼睛半阖着,陷入沉思。

他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亲弟弟,会有不臣之心的。

沉默一瞬,皇帝看着关唯:“你为何会去参加科考?照实了说,朕会考虑留你一命。”

关唯身子轻微抖了抖,擦了擦额头的汗,脑中快速想着公子的交待。

“回---回皇上,草民,草民---”糟了,公子怎么说的来着,关唯不由得朝一旁的景玉泽看去,“公子,我---”

众人眼神微眯,他还认识景玉泽?

越来越搞不懂了。

景玉泽嘴角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就知道他肯定记不住。

皇帝看向景玉泽:“玉泽,你知道?”

“回皇上,百善孝为先,父王---不不不,父王没有让我去找,不不不,”景玉泽慌忙捂住自己的嘴,一脸惊恐地看着淮王,一直摇头。

皇帝黑了脸:“泰崇,当真是你?”

淮王还来不及辩驳,就听景玉泽带着恐惧的声音传来:“父王,对不起,是儿子没用。”

“孽障,你在胡说些什么?”淮王怒斥,伸手抓着景玉泽的手臂,似要质问他。

“嘶---”

淮王刚碰到景玉泽,他就痛得面色发白,额间霎时就冷汗层层。

太子皱眉:“玉泽,你怎么了?”

淮王一脸不解,下意识松开手,手刚松,景玉泽便缓缓倒在地上。

一脸痛苦。

太子走到景玉泽身边蹲下,伸手想要去扶他,刚碰到景玉泽的身子,又是一声痛呼传来。

太子将他衣袖往上撸起,整个手臂都用白布缠着,汩汩鲜血渗透出来,已经将那白布完全浸湿。

太子沾了一手血。

众人大骇,皇帝眸中闪过惊诧。

太子大惊,他起身朝皇帝拱手:“父皇,他受伤了,恐还得请太医看看。”

皇帝点头:“来人,速传太医。”

“玉泽,你可是世子,谁能将你打成这个样子?”太子轻声问。

太子不解,他亲手碰到那骇人的鲜血,对他来说,景玉泽已经是受害方了。

景玉泽满脸冷汗,似乎疼得说不出话。

景鑫始终不发一语,淡淡注视着这一切。

不多时,太医急急前来,刚要行礼,皇帝摆手:“免了,给世子看看。”

“是。”

太医应着就来带景玉泽身边,一看他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太医面露难色。

“还请世子伸出手,下官好替世子号脉。”太医恭敬开口。

景玉泽整个手都在颤抖,缓缓将身子躺平,伸出手,颤抖着嗓音低低道:“有劳太医了。”

太医颔首:“不敢。”

伸手去探脉,众人见太医的眉头越皱越紧,心也跟着提起来。

良久,太医起身禀报:“启禀皇上,世子不仅受了外伤,似乎还受了很严重的内伤,脉搏时有时无,情况有些凶险。”

“什么?还有内伤?”太子惊呼,“玉泽,是谁敢如此对你?”

皇帝也黑了脸,这好歹是一朝世子,有正经爵位在身的。

皇帝沉声开口:“玉泽,你且照实了说。”

“皇---皇伯伯,”景玉泽躺在地上,视线艰难地看向龙椅上的皇帝,一语断成好几截,似乎很是费力,“是---是父王打的---他早有夺位之心---母妃---母妃发现了父王私自募兵---想要告发----却---却被父王软禁,咳咳咳----”

语未尽,景玉泽一阵咳嗽,额间青筋凸起,似乎疼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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