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他有什么好
谭世勋微愣,见她眸色认真,好像真的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不禁有些疑惑:“怎么突然关心这个?就不怕我吃醋?”
“我,我是,帮别人问的。”顾凝香也不好说自己的妹妹心仪太子。
谭世勋摇摇头:“这个问题我还真的回答不了你,殿下本来只醉心山水诗画,总想着能用自己的双脚去丈量江山,可奈何最后却是他当了太子,现在一心只扑在国事上。”他跨过一个台阶,回头小心翼翼拉着顾凝香跨过去,“小心。”
“要说谁能与殿下比肩,我觉得应该是一位潇洒肆意的女将军。”谭世勋说着,完全没注意到顾凝香面上蒙上的一丝愁容。
女将军?
巾帼英雄吗?
那二妹岂不是痴心错付?
顾凝香有些着急,回去一定要进宫一趟,这件事还得跟二妹明说才行。
“凝香?”谭世勋说完,不见人回应,扭头便见她一脸不开心的样子,“怎么了?”
“没事。世勋,我们不逛了,你送我回去吧?”顾凝香心里一阵乱。
逛街的心情也没有了。
“怎么不高兴了?因为太子?”谭世勋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人。
不放过她面上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
本来没有多想的,一看顾凝香这反应,他还真有些吃味儿。
“好啦。”顾凝香不想让他误会,“其实是二妹,她...”
谭世勋反应了几个呼吸的时间,而后恍然大悟:“你二妹,心悦殿下?”
他还真有些惊讶。
“嘘!”顾凝香赶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你就当我没说过,我只是不想让你多想。”
两人边说边往回走。
谭世勋也是读圣贤书长大的,自然知道这样的事情,对女子而言有多私密。
他点头:“你放心,我,我什么都没听过。”
....
顾珊珊进了城,心情还不错,这儿看看,那儿瞧瞧。
姣好的容颜引得许多路人纷纷侧目。
刚走没几步,顾珊珊便被熟悉的人挡住了去路。
“珊珊?”景玉泽刚下楼,便看见顾珊珊在楼下,心中一喜,“准备去顾府呢,不曾想在这里碰到你。”
景玉泽偏头看了眼信朋。
信朋会意,将怀里的剑匣递上去:“三小姐,这是郡王特意给您寻来的宝剑,一直想送给您来着。”
信朋面上堆着笑。
郡王从早上一直就不开心,眼下见到三小姐,好不容易有了笑脸,他可不能拖后腿。
顾珊珊视线轻轻掠过信朋手上的剑匣,抿了抿唇,没有说话,也没有伸手去接。
信朋手伸出去的姿势僵在那儿,一时有些尴尬。
“郡王?”顾珊珊有些诧异。
景玉泽微微一笑,简单解释:“奥,父王出了点小事情,已经回封地去了。”低眸,敛了眸中情绪,“皇伯伯让我承袭了爵位。”
关于细节,因何降爵等等,景玉泽不想多说。
他希望在顾珊珊眼里,他是美好的。
看了眼信朋手里的剑匣:“不喜欢吗?”景玉泽小声问。
顾珊珊点点头:“嗯,不喜欢。”
景玉泽心里有些失落,面上却是无所谓一笑。
“没关系,不喜欢咱不要就是了,我再给你去寻更好的。”
景玉泽一挥手,信朋将剑匣收回,整个人往后退去。
“前面有家茶楼,好久不见,不知可否陪我坐坐?”景玉泽眼里充满期待,“珊珊,我有话要跟你说。”
“我也有话跟你说,走吧。”顾珊珊当即应下来。
两人往茶楼而去。
“客官,里面请,本店全新装修,环境怡人。”小二笑脸相迎,“二位,楼上有雅间。”
景玉泽淡淡点头,小二笑嘻嘻地领着两人上楼。
“二位,这是本店最安静的厢房,窗边能看见整条街道,二位请坐。”小二将两人带到二楼中间最大的一间厢房。
“将最好的茶水和点心上上来吧。”景玉泽吩咐小二。
“好嘞,就来。”小二笑嘻嘻的下去忙活了。
信朋往外退去,剑秋却不愿意走,一直跟在顾珊珊身边。
“你的新侍女?”景玉泽掀了衣袍,缓缓坐下。
举止优雅。
他穿着暗海兰色花锦鹤氅,一条宝兰蛛纹腰带系在腰间,一头长发被发冠高束,面上温润不已。
任谁看了,都得说他是一个仪表堂堂的谦谦公子。
顾珊珊能听得出,他问这话是不想剑秋在此。
“剑秋,你先到门口等我。”顾珊珊吩咐。
“小姐,”剑秋犹豫。
“去吧。”
“可是...”
景玉泽斜眼看了看剑秋,面上挂着戏谑的笑:“什么时候主人说话,下人可以反驳了?”
他语气有些森冷。
剑秋却丝毫不惧。
“去吧,我没事。”顾珊珊知道剑秋是担心她,“若有事,你再进来就是了。”
剑秋垂眸想了想,拿着剑,朝顾珊珊拱手:“是。”
说完便退了出去。
“珊珊,你似乎,变了好多。”景玉泽看着顾珊珊,语气认真,“是我哪里做错了吗?”
似乎自从那件事过后,顾珊珊就好像变了个人一样。
景玉泽实在是想不出别的理由了。
顾珊珊看着他面上那真诚的样子,有些恍惚。
玉泽,也是这样。
在自己面前,永远是一副温柔真诚的模样。
可是那背后,却藏着刀。
“珊珊?你怎么不说话?”
“我...”顾珊珊长长舒口气,“景...郡王,我,已经找到共度一生的人了。”
顾珊珊决定,还是早些说清楚的好。
胸口狠狠一滞,景玉泽用尽力气压下那股不适感。
面上低低一笑,他故作没听到。
“珊珊,你喜欢什么?发簪?还是兵器?”
“对了,女孩子在外面危险,匕首怎么样?”景玉泽一笑,“回去,我给你找一把小巧的匕首,方便你随身带着。”
“珊珊,我现在是郡王了。你说过,及笄后我便可以去府上提亲,我回京城就准备聘礼,可好?”
景玉泽眼神有些闪烁,不敢去看顾珊珊疏离的眼神,自顾自说着自己想说的话。
“景玉泽,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顾珊珊认真问。
“珊珊,你看,这是你小时候给我的玉簪,你让我卖掉换银子,我赎回来了。”景玉泽将怀里的簪子掏出来,摊在掌心给她展示,“你看。”
“既然你听不到我说的话,那我们便没什么好说的了。”顾珊珊站起身,“我先走了。”
说完就往外走。
见她神色依旧淡漠疏离,景玉泽站起身,在顾珊珊身后大声喊道:“他有什么好?”
顾珊珊脚步一顿,没有回头,也没有继续往前走。
景玉泽将簪子紧紧捏在手里,拇指在簪身上来回摩挲:“珊珊,他曾经悔婚,曾经让你成为全京城的笑柄,这些你都忘了吗?他有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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