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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老牛的宿命

三塘村的冬天显得非常萧条,整个天地都是一片枯黄。

在晴好的天气里,生产队习惯把牛也牵出去,到田野里晒晒太阳,啃两口已经蔫不拉几的枯草。

也不晓得是不是吃了枯草,关在青年小屋的那头水牛病倒了,四脚一软往地上一趴再也起不来了。

刘旺请来了草塘村有名的兽医徐才。

徐才绕着水牛看了一圈,又看了它的粪便,皱着眉头说:“没得治了,趁还没断气,早点动手杀了吧。”

刘旺听罢,并无太多的惊讶,毕竟它已经老迈,但是唏嘘不已,毕竟它勤恳为村里劳苦多年,从不偷懒藏力,是头难得的好牛。

眼下为了解除它的痛苦,也只能杀了它了。

消息传出,大家很开心,杀一头牛,家家户户都能分得牛肉,大打牙祭。

刘旺正考虑怎么杀,疤癞已经动上手了。

他领着一帮子人把水牛从小屋弄到了晒谷场。

水牛躺在地上气息奄奄,动弹不得,刚好省去了把它吊起来的功夫。

疤癞提着刀向它走过去,走到自己适宜下手的位置,站定之后,举着刀朝它的脖子处抹去。刚触到水牛的脖子,它四蹄动弹了一下。

疤癞并没有注意到,用了更大的力气在刀上,注意力也全都放到了刀口那里。

谁知那牛不晓得是吃痛还是不服老天安排给自己的宿命。

竟然一下子从地上弹了起来,然后左冲右突的乱跳,在疤癞身上踢了一脚,接着狂奔跑了。

疤癞的疼痛缓解之后,又领着人在水塘里面找到它,把它给弄到了晒谷场。

刘旺也不想再多生事端,把杀牛一些重要细节告诉了疤癞。

疤癞感受着腿上仍然依稀的疼痛,这次上了心,准备要对待正常牛一样来对待它了。

用几根树杈分别绑在一起,支了两个架子,然后在牛身上绑了绳子,几个青壮劳力一起,把水牛扛到了架子旁,把它给四脚离地的支到了架子上。

疤癞操起一把铁锤在牛的脑袋上,牛晕了……

当天晚上,睡到凌晨时候,疤癞迷迷糊糊中感觉自己的下体似火烧一样疼痛,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拿住了,捏得他很难受。

他似梦似醒的挣扎着,突然醒了过来,伸手一摸额头和后背,出了一身的冷汗。

……

这天下午,天上下着小雨,疤癞穿着蓑衣戴着斗笠,肩上扛着一把老木犁,打着一头水牛在前面走着。

他今天下午的任务是到三江塘堤下那片田塅上去犁田。

疤癞牵的这头牛给生产队干了几年了,但是他跟它的“合作”并不多,可以说是基本上没有。

不过也没关系,疤癞在犁田方面也算得是一个老把式了,就是换了再多的牛他也能驾驭。

他有一个习惯,在给牛套犁枷的时候,喜欢在牛的鼻子上拉一把。

今天也一样,他拿着犁枷走到水牛跟前,用右手的食指抠到牛鼻孔里面,把牛头给拉起来。

它好像很不服气疤癞带有鄙视的捉弄,脑袋晃两下,鼻孔挣脱了他的食指,抬起头,睁着一双带有血丝的眼睛,斜盯着疤癞,就像一个人用眼白仇视着他。

疤癞心里的惊讶一闪而逝,大大咧咧的骂道:“哟呵!你个祭刀的!”骂完又伸手去拉牛鼻子。

那牛显然已经清楚了他的招式,后退两步躲过了。

疤癞伸手却着了个空。他气不打一处来,丢下犁枷,走到田埂上随手捡了一些秸秆,缠成棍子模样,气冲冲的走到牛跟前。

那牛也不走,一直站在原地看着疤癞,等疤癞拿着秸秆走过来,毫不示弱的跟他对视。

疤癞好像从它眼里看到了嘲笑。

他平生受到许多人的嘲笑,他都不以为然,但是他绝不允许一头牛来嘲笑他!

他先在地上捡起牛缰绳,紧紧的拉着它的鼻子,让它无法逃脱,然后举起手上的秸秆用力的往它身上抽打。

那水牛被打的生疼,可惜鼻子被控制住了,逃又逃不掉,只得在原地跳脚。

疤癞打累了,丢下秸秆打算到田埂坐了休息一下。

“轰隆”一声惊雷。

牛疯了!

……

疤癞发觉水牛要攻击他的时候,它在他身后离他已经不足两步远。

不过,他终于意识到了危险,但这也不晓得是好是坏,他拔腿就往前跑。

田的这块已经犁好,脚下全是烂泥和水,严重阻滞了他的脚步。

更严重的是,那牛看到他跑起来,疯性更盛,拔开四蹄朝他追去。

疤癞眼见得与牛拉开了距离,谁想脚下受了一绊,整个人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倒在了和满泥水的田里,嘴里吃了一口泥水。

水牛追上了他,按着牛角在他的屁股上顶了一下。

疤癞费了全身力气,双手撑着往前爬行了几步,勉强逃出了那牛的攻击范围,刚要站起来,又被它追上来在后背顶了一下,脚下不稳,这次是背朝黄土面朝天的倒在田里。

疤癞看到水牛又朝他顶过来,吓得胡乱大叫。

可惜已经来不及,水牛愤怒的伸着脖子,用那又长又锋利的牛角在他裆部重重的顶了一下。

奇怪的是,疤癞并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是感觉自己这一刻失去了听觉,整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一般,耳朵听不到任何声音。

缓了一刻,疤癞才看到那水牛疯狂在他脚下的位置跑着,他脚上好像被踩了几脚,不过他也都不觉得疼。

他只看到,刚才绊倒他的就是他自己扎的那个秸秆,正浮在他脚下。

田塅上插秧的人终于发现疤癞这边出了状况,看到水牛疯了似的狂跳,在田里浆来浆去。

有两个胆大的男人往那边跑了过去,把牛赶跑了。

有人伸手把疤癞扶了起来。

疤癞还是处于那种神经似乎麻痹的状态,没有感觉到身上哪里不适,但又感觉自己什么感觉也没有,真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啊!疤癞,你哪里弄破了,流了好多血!”有人发现疤癞裤子上一片鲜红,指着他下身惊叫道。

疤癞往自己下身看去,顺着裤子破掉的地方往上掀,他下身那个东西都露出来了。

众人看得一阵哄笑。

疤癞顾不得众人的哄笑,继续拉开裤子找伤口,摸索之下,吓了一跳!他的一个睾丸没有了!

“我掉了一个卵蛋!”疤癞自己惊叫道!叫完就在自己脚下的位置找起来。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以为他在开玩笑。

但见他惊慌失措的样子,又有点相信是真的。

有的人开始帮疤癞找起那个睾丸来。

可惜,这块地方被水牛发疯似的狂跳,弄得一片浑浊,哪里找得到!

疤癞发现那头牛站在不远处,他往牛角上看了一眼,只见牛角尖上面沾着他的血液,但是也不见那个睾丸。

他顺着水牛的脑袋往下看去,看到了水牛那血红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他。

他突然感觉到下身疼痛剧烈,头一晕往田泥里栽去,在碰到泥水晕过去的前一刻,他想起这头水牛正是他杀掉的那头老水牛生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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