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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被毒蛇咬了

“今晚要打糍粑咯!”

闹洞房!是必不可少的环节。

婚房此夜很亮,点了不下五盏油灯。

里面挤满了结了婚的男人荤油子,不停的叫着“打糍粑”,引得一阵阵油腻的大笑……

熙风和渌云被狠狠的闹了一回。男人们丢下一句:“明天问一下新郎新娘糍粑好不好吃。”散场了。

房间只剩下两人,气氛骤冷,显得尴尬起来。

渌云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熙风,这一看不要紧,笑得她上气不接下气。

熙风不明所以。

她用手指指脸上。

他照下镜子,发现脸上趴着一只乌龟,是别人用锅底灰画的。

两人都乐了,尴尬的气氛冰消瓦解。

该办正事了!

熙风抱着把她放在床上……

“喔,喔,喔……”公鸡已经打鸣,天亮了,他们行了周公之礼,成了名副其实的夫妻。

结婚第三天是“回三朝”的日子,也就是“回门”,新郎陪着新婚妻子回娘家。

两夫妻在周山村吃完中饭高高兴兴回到家,却发现一家人都拉着脸。

原来是房间的睡法,引发了矛盾。

熙风的房子,有三个房间。

熙风结婚前,左边房间:父母亲带熙林睡。

右边前房:熙风、熙水和熙火。

右边后房:渌云、春莹和烟莹。

为给熙风腾出一间婚房,在右边后房临时搭了一块板子,让熙水、熙火一起到里面睡。

房间不大,睡一个人已经嫌小,何况挤四个人。

真像俗话说的,挂腊肉,挂起来。

这么的,矛盾就容易滋生。

熙火跟烟莹本来就合不来,烟莹笑话熙火脚臭,熙火不忿,和她吵了起来。

俗话说,骂人莫揭短,两人却尽挑坏习惯来骂。

熙水去劝架,劝着劝着,他自己反倒跟熙火打了起来。

春莹向去拉架,又被熙火右肘误撞了脸,疼得她大哭。

祖德在旁边叫骂,但毫无用处,气得坐在一边不管了。

张左英上去劝解,非但没人听,还把怀里的熙林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总之是一团糟,全都气鼓鼓的,中饭也没人做,没人吃。

渌云丢下从母亲家里提回来的糖果饼干袋子,到灶下做饭给他们吃。

熙风心里一阵失望,把自己的婚房给拆了。

房间的睡法仍回到结婚前。

熙风和渌云这对苦命的鸳鸯,刚结婚不到三天就被迫分房睡,不能同床共枕相拥入眠。

到了十二月,天气转冷,地里应季的菜很少,也有的菜被冻死,只有一垄芹菜在那坚强的支撑着。

家里九口人,有时候一天连着三顿吃芹菜,甚至连苦涩的芹菜叶子都吃了。

渌云不顾天寒地冻到山上找野菜,手冻得开裂。

熙风看着她手里一条条触目惊心的裂缝,心疼地要命。于是他约了南瓜佬重操旧业——打猎。

这天晚上,月亮高悬,给他们的行动提供了方便。他们摸到村子附近的小山林里,不到一顿饭功夫,竟然打到两只个头不小的野鸡。这个收获让他们心情大好。

“咻!”前方的灌木丛黑影一闪,把整个灌木丛都给搅动了。

“看来是个大货!”两人相视一笑。

熙风凝神静气,给了南瓜佬一个眼神。

南瓜佬会意,向后退一步。

根据他们的经验,一般这种地方是野兔出没的。今晚的运气实在好,刚打了大野鸡又碰到了大野兔。

熙风放下铜枪,伸出双手,眼睛斜向南瓜佬看一眼,然后对着灌木丛努努嘴,示意一起扑过去用手抓到来。

两人猫着腰,呈包围之势轻轻踮过去,到了可控范围,熙风向丛中倒下去,双手一抓,抓到了!

“嘿嘿,抓到了!”他兴奋的报喜。“啊!不对!”吓得他舌头都卷了,赶紧甩手,原来是一条蛇。

但为时已晚,左手传来一阵剧痛。

南瓜佬刚想扑上去帮忙,那条蛇从他脚下穿过,吓得他跳了起来:“啊!蛇!”舌头也卷了。

两人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熙风左手手背被咬出两个深深的蛇牙印,黑血泊泊流出来。

也不晓得那是什么蛇,两人吓得半死,情怯之中,两只到手的野鸡也不晓得哪里去了,好奸的野鸡!

当务之急,等赶紧回家求救。

“叔,快起来,叔,快起来啊!”祖德把一户人家的门拍得山响。

南瓜佬扶着熙风。

渌英吓得躲在熙风后面哭。

“吱呀”一声,门开了,借着月色,开门的人是老族长。

屋里点起一盏油灯,老族长仔细看熙风的伤口,伤口已经肿了,他问:“感觉怎么样?”

“感觉伤口又麻又痛,整条手臂也有点麻。”熙风皱着眉头回答。

“啥样的蛇?”老族长又问。

“蛇身短粗,浑身长满麻色斑点。”南瓜佬答道。

老族长听罢,略一沉吟,松了一口气,说:“是条麻鸡婆蛇,有毒,但不致命,肿个把星期就好了。”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老族长接着说:“祖德,跟我来拿东西,我来处理一下伤口。”

“嗷!”熙风疼到了骨髓里一般,嚎叫出来。

他的左手手腕处被绳子绑了一圈,祖德和南瓜佬用力按住,老族长操着小刀从伤口处割下去……

渌云的眼泪又如断线的珠子般掉在地上。

老族长放下小刀,双手在他的手腕上来回挤,再用水清洗伤口,如此反复多次,直到伤口出来的血转为红色。

“好了,可以了,把绳子解下来吧!”老族长额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老族长说:“南瓜佬明天带我去蛇咬的地方看一下,一般三步之内有解药”。

熙风疼得是满头大汗,面色苍白,但心里的石头总算放下。

渌云紧张的神情缓了不少。

第二天,老族长果然在灌木丛附近找到了治蛇毒的草药,吩咐渌云嚼碎了给他敷。

那草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闻的味道,但渌云还是坚持嚼碎后给他敷。

还真见效,敷上后,感觉伤口凉凉的,舒服极了。

眼下快到年关,渌云把结婚的嫁妆布料拿了出来,想着给家人做件衣裳过年。

很夜了,渌云还在织布机前裁剪布料,熙风坐在旁边陪她。

“这些布料,不够给每个人做一件衣裳吧?!”熙风忍了半天终于问了出来。

“差不多够了,我自己不要。”渌云专注在布料上,以平淡无奇的语气答道。

熙风动了动嘴想说什么但是没有说出来,他动了动身子往渌云靠了靠说:“渌云,苦了你了”。

渌云听了他的话像吃了千百斤蜜一样,忍不住流下幸福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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