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小还丹
第87章 小还丹
阳海医院，特别病房内……
白雪霙躺在病床上，身上盖着白色的被子，双目紧闭，黄芳芳就陪在她的身边，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过眼，就算他是妖怪，连续两天两夜没有睡觉，也熬得眼睛通红，不过霙始终没有睁开眼睛。
霙并没有死，在两天前，霙自以为自己的黑化妖身已经不可能恢复原状，这样的自己不够资格再陪伴在黄芳芳身边，所以一心求死，求黄芳芳可以了结了她。
那种黑化的妖身，就连黄芳芳都没有办法解除，就像是僵尸一样，通过妖术，可以将适合的尸体制作成僵尸，高等级的僵尸甚至具有跟吸血鬼相近的能力，就像是黄铃铃那样，并不一定需要专门挑选尸体来制作僵尸，只要选中合适的人选，就算是活人，只要被黄铃铃咬住，从牙齿当中注入尸毒，一样可以让人变成僵尸，为黄家战斗。
但是这种变化是不可逆的，僵尸不生不死，是一种不完整的存在，黄铃铃可以将活人变成僵尸，但是却不能反向将僵尸变成活人，否则的话，黄铃铃如今也不需要作为僵尸存在了。
那种黑化妖身也是一样，如果是受到外在黑暗力量污染而黑化的话，只要将这些黑暗力量祛除应该就可以恢复原状，但是霙却是因为极度的精神崩溃而导致的黑化，这种由内而外的黑化与霙的妖身本身结合在一起，根本难以解救。
当时黄芳芳不欲杀死霙，但是又不忍心看她受到如此折磨，在紧要关头，让黄芳芳想出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就是用流亡剑，吸收霙身上的黑暗妖力。他的流亡剑本身没有吞噬的力量，不过流亡剑是把邪剑，邪气很重，这种邪气有可以牵引黑暗力量的作用，当时黄芳芳拔出流亡剑的时候，霙身上的黑暗妖力几乎发生暴动就是最好的证明。
黄芳芳临时的想法的确成功了，流亡剑成功吸收掉了霙身上的黑暗妖力，让霙在外表上恢复了正常，但是这种危险的方法是黄芳芳临时起意，以前从来没试验过，因此引发了一些黄芳芳不知道的后遗症，让霙连续两天都没有醒来。
霙的生命体征是正常的，不管是黄芳芳的感知还是旁边仪器上显示的数据都可以证明这一点，可是她就是无法苏醒过来，黄芳芳自忖也擅长医疗之术，但是就是无法确定霙陷入长久昏睡的原因。
可能是流亡剑这把邪剑在吸收霙身上的黑暗妖力的时候，同时对霙造成了什么负面影响；可能是在经历过那样的悲伤和痛苦之后，霙的身体虽然存活下来，但是她的心却自我锁死，陷入‘心死’的状态，才会一睡不醒；又或者是当时霙自认为已经不可能再陪伴在黄芳芳身边，一心求死，在黄芳芳用流亡剑将她刺穿之后，不知道那种方法可以吸收她身上的妖力，让她恢复正常，当时她‘认为’自己已经被黄芳芳杀死，所以现在就算身体依旧维持着生命活动，但是大脑‘认为’自己已经死了，所以才无法清醒……
这三个原因是黄芳芳目前分析出来的，看起来都有可能，也都合情合理，但是黄芳芳却无法确定到底哪个才是霙昏迷的真正原因，连病因都不知道，就连御子神典明也来给霙检查过，但是居然连他都分析不出是什么原因。所以就算黄芳芳擅长医术也不能对症下药，现在霙这种情况，黄芳芳又不敢胡乱给她试药，只能一直守候在霙的身边，期待着她什么时候能够苏醒。
病房门的门把转动了一下，一个窈~窕的身影，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看到还坐在病床边的黄芳芳，幽幽地叹了口气。
“少爷，你这样一直守着也不是办法啊，先吃点东西吧。”
来人正是小蝶，黄芳芳在这里守了两天，任小蝶怎么劝都不肯回去，就算妖怪的身体比人类强悍得多，连续不吃不喝不睡的也受不了啊。
黄芳芳自认也不是什么矫情的人，只是这次霙的事情让他满心忧虑，而且霙受到这样的伤害，与他绝对有分不开的关系，要他能够安心地吃饭睡觉那怎么可能，当下答道：“我不饿，小蝶，把东西拿出去吧。”
小蝶将托盘放下，一脸担忧地注视着黄芳芳：“少爷，你都两天没吃东西了，就听小蝶一次话，吃一点吧。”
黄芳芳是真的没有胃口，又拗不过小蝶的关心，只好耐着性子端起了托盘上的碗。小蝶也知道黄芳芳没什么胃口，因此也没做什么复杂的菜色，就是一碗白粥，还有一些开胃的小菜。
黄芳芳端着粥碗，一口一口地喝粥，不过紧皱的眉头始终没有解开，显然脑袋里想的还完全是霙的事情。
小蝶从年幼开始就一直照顾黄芳芳的生活起居，可以说与黄芳芳相处的时间比世界上任何一人都长，就算是黄恬恬这个黄芳芳的生母都无法与她相比，但是就是相处那么多年来，小蝶也是第一次见到黄芳芳如此忧虑的模样，不由暗叹一声。
“没想到连理事长都没办法诊断出霙的病症，这样下去的话，只怕只能将她带回黄家，看东方不败大人是否有办法解救了。”
“嗯……”黄芳芳只将粥喝了一半就把碗放下，沉吟道：“你说的没错，我很担心霙的状况，如果用小还丹也不能让霙苏醒的话，只能把她带回去，让老爷子看看了。”
小蝶先是点头，而后突然瞪大了眼睛，惊呼道：“少爷，你打算给霙使用小还丹吗？！”
黄芳芳略一皱眉，总算还按捺着性子，没有呵斥小蝶突然如此大声说话，沉声道：“没错，我打算给霙吃一颗小还丹，如果这样还不行的话，我就带她回黄家！”
小还丹是黄家最珍贵的秘药，需要多种珍贵药材共同炼制，炼制时候需要配合天时地利，取极阳之火，炼制三转，每一转都必须按照特定的时间、方位，不容有失，最终才能成丹。因为药材珍贵，炼制繁琐，所以极为珍贵，整个黄家，只有东方不败和黄鸿两人才能成功炼制这小还丹，黄芳芳曾经试过两次，结果全都失败。
这小还丹药效神异，不只是能够治疗内外伤，人在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后，要是在短时间内及时服下一颗小还丹，甚至能够起死回生，是黄家的神药。当年黄芳芳被朱染亚爱打成重伤，加上使用血灵咒导致自己内伤加重，还是因为东方不败给他服了一颗小还丹才保住性命，后来才有用人体改造术的事情。
小还丹珍惜异常，黄芳芳身上也就两颗，是专门在他身受重伤，有生命之险的时候才能使用的秘药，因此小蝶才会这样惊讶。
“少爷……小蝶知道你担心霙的情况，可这小还丹是东方不败大人专门给你保命用的丹药，怎么可以这样就用掉？”
“你不用说了，我意已决。”
“少爷……”
“出去！”
小蝶微微一怔，看到黄芳芳坚定的神情，就知道他已经完全下定决心，自己再说也是无用，只好幽幽叹了口气，收拾了粥碗，端起托盘。
“少爷，小蝶告退了。”小蝶躬身退了出去，并带上了病房的门。
在小蝶离开之后，黄芳芳也叹了口气。其实他也理解小蝶的想法，小蝶从小就在他身边，她接触的一切教育都是以黄芳芳为中心的，在小蝶心目中，任何人的性命都不会比黄芳芳更加重要，虽然她与霙关系很好，但是那保命用的小还丹，用一颗就少了一颗，要是用在霙的身上，日后黄芳芳受了重伤该怎么办？在小蝶心目中，别说霙一人，就算再加上萌香、胡梦、小紫，甚至还有她自己，全部加起来，也不会比黄芳芳的命更加重要。
黄芳芳知道小蝶这种想法，就算心情不好，也无法冲她真正发火，只是小蝶侍女的身份，终究无法理解他的心情。
在黄芳芳心中，是因为他没能保护好霙，才让霙受到了那么大的痛苦，当时霙在黑化的状态下，依旧本能地不去伤害他，这种哪怕崩溃也至死不渝的爱恋更加重了他的愧疚，就算他救下了霙的命，要是让霙因此陷入永久的沉睡，他只怕一生一世都要受尽愧~疚的折磨，永世不能超脱，区区一颗小还丹，又如何能比霙更重要？以黄芳芳如今的状态来说，就算为了就霙要灭掉这个世界，他也尽管去做了！
黄芳芳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白玉瓶来，拔掉瓶口上包着红布的软木塞，里面立刻散发出一股隐隐类似于香烛气味的香味，一时连空气中的消毒水气味都给掩盖了，仿佛一下从医院的病房，来到了什么古刹宝寺。
黄芳芳从白玉瓶里倒出一颗棕色的药丸，小心翼翼地扶起病床上的霙，将小还丹含在了嘴里，然后轻轻低下头去，用嘴将小还丹渡进了霙的嘴里。
‘霙啊，我说过你一辈子都不能离开我的身边的，不要让我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