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当众出丑
为免节外生枝，二人出了小院门后便各自散开，司娆刚走到静雅苑后门口，萧祈就急步找了过来。
“阿娆，你怎么一件衣服换……”
话没说完，忽然注意到司娆身上还穿着原来那件，他更加疑惑：“换了半天，你怎么还穿着原来这件，是不是出什么了事？”
司娆想着依萧祈现在的脾气，若知道晋王设计陷害萧衍和她，还不知会闹成什么样。
她略想了一下，很是遗憾地笑道：“本来换上了，只是不合身，我又重新换了下来。”
“你们姑娘家就是麻烦。”他上下看了她一眼，目光停留在她衣裙茶水污渍处，“那怎么办？你的裙子脏了。”
不等司娆说完，他忽然“哈”的一声：“要不我把衣服脱下来给你换上。”
司娆瞪了他一眼：“去你的，胡说八道什么呢。”
“那这样吧，我吩咐丫头重新再拿一套过来。”
说完，萧祈目光疑惑地朝着后门看了一眼，他刚刚分明看到阿娆从后门进来，她去后边小院作甚？
他忍不住问道：“对了，你刚刚怎么从那边进来？”
“我瞧小院景致甚好，欣赏欣赏不行吗？”
“行行行，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司娆重新换好衣服，和萧祈一起回到花园，萧祈心里始终疑惑，悄悄吩咐随从冷灏两句，然后若无其事的坐回原位，眸光落在司娆脸上。
司娆抬眸微不可察地看了晋王一眼，晋王没什么反应。
她心中纳罕，究竟是晋王强装镇定，还是他根本不知道中途换了人？
很快，她就收回目光，司念柔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拧了拧手里帕子。
司念珠一见到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二姐姐怎么去了这么久，是不是和谁幽会去了？”
司娆懒得搭理她，在谢蓉蓉身边坐了下来，司念珠自觉无趣，愤愤地喝了一口茶。
司念柔看向上台半天还没有开始弹奏的司念芙，蹙起眉心道：“三妹妹这是怎么了？”
王聘婷眉头也皱得紧紧的：“芙妹妹好像沾了什么不该沾的东西，身上起红疹了。”
说着，她突然看向司娆，眼睛里燃烧起愤怒的小火苗，阴阳怪气道，“也不知是谁心思如此恶毒？竟然在芙妹妹的衣服上下毒。”
“不可能。”谢蓉蓉立刻道，“芙妹妹的衣服是二舅母准备的。”
王聘婷脸色顿时一变：“姑妈自然不会下毒，这衣服经过谁的手谁心里明白。”
“凡事要讲证据。”司娆淡淡道，“王聘婷，你有证据吗？就敢在这里大放厥词，竭尽造谣污蔑之能事！”
王聘婷张张嘴，正要说话，司娆又道，“我想起来了，今儿一早听二婶婶屋里的小丫头说，二婶婶身上长了许多红疹，三妹妹不会被传染了吧？”
王聘婷一惊，忽然觉得自己身上也痒了起来，她赶紧伸手挠了一下，吓得司念柔，司念珠想要退避三尺。
就在这时，清风台上有人耐不住了：“喂，弹琵琶的，你到底还弹不弹啊？不弹就下去！”
说话的是独孤玥。
他见司娆离开之后，萧祈也消失不见，然后两个人又同时出现，心里烧起一股无名火，正无处发泄。
晋王坐在太子身侧，有些心神不宁。
又有人起哄道：“是呀，台下这位姑娘，你莫不是身上生了虱子，怎么扭来扭去，躁动不安的？”
老太太的脸色黑得已经不能再黑了。
这丫头怎么回事？
司娆没丢脸，她倒要丢脸了。
司念芙虽换了一身衣服，身上却益发痒了，她又不想错过这次大展才艺的好机会，遂强忍着上场。
她一回来就听说，司娆不仅没出丑，反而大出风头，心里别提有多气了。
她想要一展才艺力压司娆，谁知一上场，风袭裹着柳絮吹到她身上，抓心挠肝的痒，让她几乎无法站立。
听见台上的驱赶嘲笑之声，她羞愤得几欲想死，咬咬牙，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指尖拨动琵琶弦，一阵钻心的痒从指尖直达身体每个地方，她整个人突然像抽搐了一般，左脚用力地磨蹭右脚。
“砰”的一声，琵琶掉落在地，她再也顾不得许多，疯狂抓挠起来。
众人全都惊呆了。
“她在干什么？”
“好像是羊癫疯。”
“什么，羊癫疯，太可怕了，这病可医不好。”
“好好的一个姑娘家，怎么会得羊癫疯呢，唉……”
老太太气得差点吐出一口老血，正急得要叫人将司念芙带下来，赵夫人清喝一声：“来人啦！赶紧将司家三姑娘扶到客房医治。”
说完，又命人去请太医。
“好好的一场梨花宴，竟闹出这样的事，真是扫兴。”
朝霞公主满脸不悦，起身一拂长袖便要离开。
赵夫人和一众人等连忙起身恭送公主，朝霞公主又回头问道，“知知，你要不要随本宫一起回去？”
萧知意头摇的波浪鼓似的：“我才不走，这里热闹。”
朝霞公主无奈笑道：“你这丫头就是爱凑热闹，等得了空别忘了去我哪里。”
萧知意笑嘻嘻道：“明儿我就去拜见公主姑姑。”
朝霞公主被一群宫女簇拥着离开，经过司念柔身边时，司念柔张张嘴，想说什么，又觉得太突兀了。
她没想到朝霞公主这么快就要走，还准备寻个机会去找宋长陵，让他举荐一下。
哪怕宋长陵不能举荐，也可以让宋长陵请赵夫人举荐。
这样，她就有机会接近朝霞公主。
谁知道司念芙竟如此不中用，惹恼了公主，气得她提前离席。
好不容易才能见公主一次，下次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她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将所有的话都吞了回去。
也罢，机会总会有的，她不需要在这里出风头。
朝霞公主一走，贵妇姑娘们没有了忌惮，议论之色一浪高过一浪。
老太太担心司念芙，和赵夫人一起去了客房，老太太一走，周慕雪自然要跟随。
老太太见司念芙整张脸突然起了大块风团，被她挠出了道道血痕，顿时又气又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在家时还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