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等宁平侯赶到时,李祀和翠屏已被人拿下,两个人赤身果体,狼狈不堪。
翠屏吓得瑟瑟发抖,一个劲地求饶。
李祀怎么都想不明白,明明一切都设计好了,两个人都中了魅生香之毒,怎么忽然都不见了,自个还被人设计和侯府丫头通奸。
他惊惧不已,此刻已顾不上丢不丢脸,他只怕晋王知道他为报扒衣之仇自作主张,改变计划想要恶心萧祈,一定会扒了他的皮!
因为李祀是晋王心腹,宁平侯不好随便处置,命人将李祀交给了晋王。
晋王以为是李祀擅自行动,心中恼火万分,不由分说,走上来就狠狠踹了他一记窝心脚,踹得他飞出老远,呕出一口鲜血。
晋王自觉颜面尽失,再也没脸待下去,气得拂袖而去。
出了这样的丑事,赵夫人再无心周旋,但若强行中止梨花宴,又怕引起众人猜测。
赵夫人没法,只得强打起精神继续。
很快,她就注意到宋长陵不在清风台上,下意识地看向司念柔刚才所坐的位置。
司念柔说要看海棠,难道是借着看海棠的由头两个人私会去了?
正想着,就看见司念柔盈盈走来,眼圈红红的,似刚刚哭过。
再一看,宋长陵也回来了。
她的脸色微微一变。
终于撑到宴会结束,赵夫人送走客人才长长舒了一口气,稍事休息之后命人将宋长陵叫了过来。
“你虽和司家大姑娘订了亲,但该避讳的还是要避讳,怎可中途去私会?”
宋长陵脸色通红,急忙道:“这不怪柔妹妹,都是儿子的错。”
赵夫人皱皱眉,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你如今长大了,凡事自有主张,我原不该多嘴说什么,只是我到底是你的嫡母,有些事还是说清楚为好,那位司家大姑娘瞧着不像个正经姑娘。”
“柔妹妹在府里过得已是艰难,母亲何故这样说她?”
赵夫人被噎了一噎,心里更加不喜欢司念柔。
不用想,她刚刚必定在长陵面前哭诉,她在家里过得如何如何不好。
周慕雪那样疼爱她,她若过得不好,司娆岂不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了?
她也没见司娆哭哭啼啼,到处诉苦。
她想了一下,耐着性子道:“你到底年轻,不知道有些女人善于利用眼泪打动男人,母亲是过来人,瞧得比谁都明白,周夫人为了司念柔连亲生女儿都抛置脑后,甚至放司娆的血给司念柔做药引,你知道当时母亲看到司娆腕上的累累伤痕有多震惊吗,司念柔有这么疼爱她的母亲,她有什么脸面说自己在司府过得艰难?”
“柔妹妹并没有说过司府任何人一个不字,相反,她说司府人人都待她极好,但是儿子知道,司府除了周夫人,无人真心对待柔妹妹。”
宋长陵越说越心疼,“儿子恨不得立刻将柔妹妹娶进府,省得她在司府过得那般艰难。”
赵夫人哼哼两声:“她是不用说任何人一个不字,她的眼泪已经告诉你了,长陵,难道你这就这么看重她,连别的男人在心口刺上她的名字你都不介意?”
“儿子此生非她莫娶,母亲你不要再劝儿子了。”
赵夫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也罢,你先下去吧。”
宋长陵正要退下,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对了,柔妹妹跟儿子提起,她有幸结识一位名医,兴许可以医好朝霞公主脸上的胎痣。”
“哦?”赵夫人疑惑道,“她一个姑娘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何认识名医?”
“她表哥周清辉就是京都有名的大夫,她是通过她表哥认识的。”
赵夫人一听表哥两个字,脸色顿时黑了。
不过也说不准,她犹豫了一会儿道:“若果真如此,也是她的造化,你得空安排那位名医让我见见。”
宋长陵欢喜道:“儿子这就去安排。”
他知道母亲不喜欢柔妹妹,如果柔妹妹能请名医医好朝霞公主脸上的胎痣,不仅母亲,就连朝霞公主也会对柔妹妹另眼相看。
其实,他并不在意朝霞公主会不会对柔妹妹另眼相看,他只在意母亲,只有母亲能真正接纳柔妹妹,她嫁过来之后日子才能好过。
当然,如果母亲还是不能接受,那他一定会竭尽所能护住柔妹妹。
……
长恩伯府,阴云密布。
老太太胸腔里燃烧着熊熊怒火,几乎要将她连带着整个司府烧成灰烬。
一回府,她径直去了西院。
“王婉,你简直愚蠢之极!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司府姑娘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荣,你怎能如此糊涂,竟然给娆丫头下毒!咳咳……”
老太太急怒攻心,重重咳了两声,捶胸继续骂,“这下好了!你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不但害了芙丫头一辈子,还害得我们司府成了大笑话!司家的脸都让你一个人丢尽了!”
王婉本就因为浑身痛痒难耐烦躁不堪,骤然听闻自己害司娆不成,反害了女儿,气得差点喷出一口血来。
她不敢相信地盯着老太太,声音打颤:“芙儿怎么了?我要去看她!”
说完,被子一掀,赤着两脚就要跳下床。
“你还有脸去看她!”老太太气得眼球凸出眼眶之外,伸手指着她,咬牙切齿道,“她被你害得再也不能见风!以后还有哪家敢娶她?她这一辈子算是被你这个亲娘给毁了!”
“不——”王婉发出凄厉惨叫,两腿一软,跌跪在地,捶地哭道,“怎么会这样,我怎么会害了芙儿?”
“哭哭哭,你还有脸哭!要不是你心胸狭隘,容不下娆丫头,怎么会闹出这样的事,这下你满意了?”
“不,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想小惩大戒,让娆丫头知道什么叫教养!老太太不也嫌娆丫头忤逆轻狂吗?我哪里能知道芙儿会去抢她的衣服,我明明告诫过芙儿,偏偏这丫头糊涂,不听我……”
老太太气得打断她:“事情闹到这样的地步,你还敢怨怪芙丫头,她才多大,能知道个什么,都是你这个做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