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一生之敌
七月十八日，黄子瀚下班后没回家，因为昨天黄兰莹医生说她值夜班，上夜班比较辛苦，黄子瀚去看望慰劳一下很正常，绝对没有任何其他不好的想法。
黄医生所在的医科大二附院属于西乡塘区，瀚城集团办公室在青秀区，十几公里的距离，下班高峰期，驱车过去一个小时都打不住，即使黄子瀚有耐心，但面对蜗牛般的速度也忍不住骂骂咧咧满嘴喷粪，等个红绿灯，灯都绿两趟了还没走成是什么概念？
再火大也得忍着，马路不是他家客厅，他又不能飞，除了动动嘴皮怼天怼地怼空气还能咋滴？一个钟过去了，才挪到大学东路上的西大南门口，坠着前车，眼看绿灯变黄，已经不耐烦的黄子瀚一脚油门就跟了上去。
心烦意乱的时候容易出事，车子还没跨过对面的斑马线，砰的一声传来，黄子瀚紧急踩住刹车，揽胜急刹停下来，车胎都冒烟，黄子瀚定睛一看车前被撞飞出几米远躺在地上挣扎着爬起来的人，才意识到出事了。不过他没闯红灯，一路堵车憋着口气，这会过个红绿灯还撞人，太特么糟心，怒气冲冲解开安全带大力推开门下车，准备先来一阵嘴炮再说。
萧妃萱趴在地上，挣扎着用左手支撑起身子坐起来，右手疼得厉害，不知道是不是断了，身上到处都是擦伤，自行车被撞飞到绿化带扭曲变形，看来是废了。
但是她此刻没有心情顾及这些，她没想到自己一个心急没等绿灯亮起就骑车要过马路对面，突然就被撞飞，自己是不是算闯红灯？再看看停在几米开外的车，她不知道是什么牌子，但看一下就知道这车不便宜，车头凹了一大块，她绝望了，怎么赔？用什么赔？全身上下只有百来块钱，从驾驶座下车的男人一脸怒气冲冲，吓得她不知所措。
黄子瀚一脸怒火走过去刚想喷粪，地上半坐起来的小女孩睁大眼睛满脸惊恐的看着他，黄子瀚看着那双大眼，所有怒火瞬间消融殆尽，他不知道怎么去形容那双眼睛，清澈明亮，纯洁无瑕，眼眶续满泪水，却固执的不愿意流下来，仅仅一眼就让黄子瀚顿时羞愧难当，特么的自己是什么玩意？居然还想骂人？怎么不去吃屎？心里狠狠的骂了自己几句狗东西，再走向前已经是满满的保护欲。
“丫头，伤到哪了？”
“……”
“是我不好，开车没注意，对不起哈，我现在就报警，然后给你叫个救护车。”
“……”
“你摇头是几个意思？不让我报警？”
“……”
“不报警的话救护车总可以吧？”
“……”
“叫救护车你都摇头？你看着伤得挺重，得及时送医院检查啊！”
“……”
“我的小公主啊，你老是摇头是什么意思？”
“……”
“你不说话我不明白你想表达什么啊。你看这样行不行，我现在开车送你去医院！”
“……”
“还摇头？求你说句话行不行？”
“……”
“不说话我就不客气了。”
……
黄子瀚在怀疑小姑娘是不是哑巴，不征求她的意见了，小心翼翼的把人抱起来就要往回走上车，小姑娘用手扯了扯他的袖口，然后指向绿化带上的自行车，手语？嗯，明白她的意思了。
“丫头啊，现在先顾好你，自行车都变形了，拿回去没用，回头我再给你弄辆新的成不？”
“……”
“你拉住车门是几个意思？怕我把你拐走扔半路？”
“……”
“你放心，我送你到医院，这次的事故是我的错，我全责，去医院所有的费用我来出，直到你出院为止，行不行？同意就点个头。”
我的个神啊，怀里的小姑娘终于轻轻的点了下头，赶紧把人放进副驾，把座椅放平，系上安全带，驱车赶去二附院。
“兰莹，我刚才开车撞人了，现在正带人去你们医院的路上，五分钟左右到，人伤得挺重的，你让人准备一下。”
“啊？好，我去安排，到了你给我电话！”
“嗯。”
……
“丫头，给你家人打个电话，我们现在去二附院。”
“……”
“又摇头？怕你的家人担心？”
“……”
“好吧，丫头，你是不是不会说话？”
“……”
“摇头的意思是你会说话？那你倒是应一句啊？”
“……”
萧妃萱慌得很，她不知道这男人下车时怒气冲冲怎么一下子突然就变脸，报警？要是警察认定她有责任怎么办？她没有钱赔！叫救护车去医院也要花钱。唯一的固定资产自行车还被抛弃在绿化带，还好这男的揽下所有责任让她松了口气，胆小不大的她不知道怎么去跟黄子瀚交流，于是选择沉默。
这下完了，要是得在医院躺十天半个月甚至更久，暑假工怎么办？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没有工作房租怎么办？住哪？一想到这些，萧妃萱欲哭无泪，身上的伤都没有那么疼了。
……
“子瀚，怎么回事？”
“过个红绿灯没注意就撞上了。”
“你闯红灯了？”
“没呢。”
“那怎么不报警？还不叫救护车？”
“我想报警的，不过那小丫头不愿意，只好这么送她过来了。”
“你也真是的，你知不知道这样不是救她有可能是害她？受伤的人没经过专业的训练不能轻易去挪动的？还好她看着没什么大碍。还有啊，你这是要揽下所有责任？你又没有闯红灯。”
“那会儿谁有空想这个？赶紧把人送医院要紧嘛！再说我一大男人，好意思为难人家一个小姑娘啊？”
“算你有点良心。”
“你不进去帮我看看情况？”
“有什么好看的？我又插不上手，你等着就好啦。”
“嗯，听你的！吃饭没有？”
“吃过啦，等你的话早就饿死了。”
“嘿，那带我去哪休息一下？一路担惊受怕的需要安慰。”
“呸，你想得美喔，流氓。”说是这么说，黄医生还是很诚实的带着黄子瀚去她值班诊室。
“兰莹，这是？”
“我男朋友，过来看我，飞燕，你先自己看一会，我出去一下喔。”
“好滴，不用着急回来喔，我给你打掩护。”
“我很快回来啦。”
……
黄医生把事情安排完，才有时间安排黄子瀚。黄医生虽然嘴上拒绝，但明显知道黄子瀚来找她想干嘛，医生制服内里都是黄子瀚喜欢的内衣款式，多知情识趣的女人啊。
不一样的环境有不一样的刺激，磨磨蹭蹭一个多小时，黄医生才回去值班，自然少不了同事那暧昧的打趣，说好的很快就回，都一个多小时了喔，脸皮薄的黄医生羞恼踢了黄子瀚几脚就把他赶走了。
有黄医生提前打招呼，小丫头自然不需要黄子瀚全程陪护检查，黄子瀚从黄医生那出来，小丫头已经检查完，没什么大碍，右手手臂没有骨折，只是脱臼而已，不过得打石膏固定，身上大多都是皮外伤，清理一遍就可以，都不需要住院，打完石膏就能走人。
听完医生的话，黄子瀚这才放心下来，拿着小丫头的病例去缴费，看着病例本黄子瀚才知道小丫头名叫萧妃萱，十五岁，自己果然是叔叔级的人了。手臂脱臼打石膏需要点时间，等待的时间是无聊的，黄子瀚一想到制服下黄医生的娇媚，打起黄医生的主意，微信悄咪咪把人撩过来，又是一顿切磋，没敢耽搁黄医生太久，毕竟她还得上班。
从黄子瀚下班往二附院赶，到现在能离开，过去了将近五个小时，站在医院门口，看着时间已经快十一点。
黄子瀚旁边，萧妃萱右手打完石膏，被砂带缠着脖子挂在胸前，睁着一对卡姿兰大眼无辜的看着他，黄子瀚这才有机会认真打量这小丫头。身高大概一米五，瘦瘦小小的像竹竿，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那种，不过才十五，有成长空间，只是基础不好，估计再怎么发育也好不到哪去，齐肩短发，长裤t恤，裤子貌似是校服，踏着一双陈旧的帆布鞋，但很干净，皮肤有点黑，这会儿被黄子瀚这么盯着害羞都看不出脸红，照着小脸蛋的轮廓，以后长开的话妥妥美女一个，尤其是那对充满灵气的眼睛黄子瀚都招架不住。
“丫头，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
“你看我也不是什么坏人，总可以跟我说句话吧？”
“大叔，我住在麻村。”说话声音还有些颤抖。
“……”你还是不要说话了，大叔？太特么扎心了。
“我姓黄，叫黄子瀚。”
“喔，大叔，我知道了。”
“……走吧，我送你回去。”
“喔。”
黄子瀚说完率先走在前头，感觉小丫头没跟上，回头一看小丫头正一瘸一拐的努力向前走，挪一下疼得直皱眉头，叹了口气，转身回去捞起人横抱着，大步走向车子，也没问小丫头同不同意让他抱，没反对就当她没意见，小丫头身子有点紧绷，扭头朝外不敢看黄子瀚，估计脸红了，但皮肤黑看不出来。
“丫头，在哪读书？”
“三美高中。”
“高中了？高几啊？”
“一！”
“你是哪里人？”
“百色。”
“百色啊，我是崇左的，邻居啊。”
“喔。”
……
黄子瀚在问，小丫头不爱说话，问什么都是言简意赅的回答了事，面对这么不善言辞的，黄子瀚再能说也觉得心累，干脆都沉默好了，聊天嘛，光他一个人哔哔赖赖有啥意思？又不是单口相声。小丫头没什么大碍，把人送回家，再赔偿点损失，也算尽到他应尽的责任，虽然小丫头看着就让人保护欲爆棚，但黄子瀚却没有充当守护神的欲望，可惜往往事与愿违，等黄子瀚把人送到家就亚麻呆住了。
“丫头，你家人呢？”
“他们不在这。”
“不在这你带我来这干嘛？”
“他们不在首府。”
“你一个人住？”
“嗯。”
“你现在这副样子，得有人照顾才行啊，你看有没有朋友之类的能过来帮帮忙？”
“……”
“没有啊？那怎么办？”
“……”
“要不你跟我回去？在我那住一阵子，好了再回来？”
“喔。”
“去我那你怕不怕？”
“怕。”
“我…”
……
黄子瀚不想说话了，城中村单间配套的出租房，还是一楼的，即使夏天也是阴暗潮湿，房间里的所有物品一览无余，床上一张薄薄的毛毯，床尾叠着几件衣服和几双袜子，床边有双拖鞋，窗外的防盗网上晾着四件衣服，卫生间里毛巾牙刷牙膏洗发水沐浴露，就是全部的家当。
黄子瀚在床边找到个袋子，匡匡把东西往里塞，洗漱用品不要，他家备有全新的，毛毯不拿，就拿衣服就成，把晾着的四件衣服收下了，其中包含小一号的胸罩和卡哇伊的小裤裤，他没管站一旁低着头想在地上扣出三室一厅的小丫头有多尴尬，反正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对了，还有拖鞋。
“大叔，拖鞋不是我的。”
“喔，正愁找不到袋子装。行了，走吧。”
“大叔，我得跟房东说一下。”
“说啥？”
“我只租五天，还没住满，可以退钱。”
“多少？”
“一百。”
“现在都这么晚，说不定房东已经睡了，明天再打电话跟他说吧。”
“喔。”
“没有什么东西落下了吧？”
“毛毯，卫生间里的洗漱用品。”
“我那有新的，不用拿了。”
“喔。”
……
黄子瀚一把又将小丫头横抱起来，到了外面把人往车里一塞就开车回家。到家放好车还得抱着上楼，还好小丫头不重，不然上三楼够呛，抱好几回了，小丫头还是很紧张，一直紧绷着身子。
“丫头，你在这等会儿，我去楼下打包点吃的！你想吃什么？饭估计是没有了，粥或者粉之类的可以吗？要不要吃点烧烤？”
“……”
“好吧，我自己看着办，闷的话可以看看电视。”
“喔。”
……
忙活一晚上，黄子瀚晚饭都没得吃，跑楼下打包了一锅粥一份炒粉几手烧烤，等了半个多小时才拿到，楼下车里拎上小丫头的行李回家。
“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太晚了只有这些，将就一下吧。”黄子瀚确实饿了，解开包装袋说一嘴就开吃。
“喔。”
“你怎么不吃…”
“……”
好吧，白问了。小丫头不是左撇子，右手还打石膏吊着呢，只能干瞪眼。
“喝粥还是吃粉？”
“粥。”
黄子瀚麻利拿个配送的一次性碗，装了半碗，又去厨房拿个勺子，勺点粥往小丫头嘴边送，粗心大意的没发觉粥有些烫，小丫头张嘴喝粥，烫得她哇哇叫，没受伤的左手使劲往嘴里扇风，眼泪都飙出来了。
“不好意思哈，我不是故意的，第一次干这种活，没注意。”
“……”
吃个饭愣是吃了一个小时，主要是黄子瀚没经验，毛手毛脚的，小丫头跟着受罪。吃完饭，黄子瀚犯难了，小丫头怎么洗澡？难道让他帮忙？黄子瀚是没啥问题，估计小丫头绝对不肯。
“丫头，你这还受着伤，就不洗澡了吧？”
“喔。”
“忍几天，脏兮兮就脏兮兮吧，反正不出门。”
“……”小丫头虽然胆小，但也是有脾气的，卡姿兰大眼恶狠狠的瞪了黄子瀚一眼，奶凶奶凶的。
“衣服能自己换的吧？”
“能。”
“洗漱用品我放卫生间了，都是新的，放心用。”
“喔。”
“晚上你睡这间房，床单被子什么的给你换新的了，觉得热就开空调。”
“喔。”
“去洗漱一下吧，完了早点休息。”
“喔。”
……
一通折腾下来，已经一点多，黄子瀚回房间洗刷刷几分钟，往床上一趴，关灯睡觉，还没睡着，敲门声就响了，开门一看，换了身睡衣的小丫头站在门口。
“大叔，空调怎么开？”
“……”
这年头还有人不会开空调？是不是家里其他家用电器都得教一遍？难怪刚才这丫头就这么愣愣的坐在沙发上等，电视都没开。太晚了，明天再说吧！替小丫头开了空调，调到合适的温度，转头就回去睡觉。
萧妃萱躺在床上，开着灯，感觉又累又疼，可就是不困，睁着眼不断扫视房间里的一切，没有焦距的眼神显示她不是在认真观察，而是想其他事情。她现在已经可以确定黄子瀚没有什么歹念，但还是有些怕，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的跟着黄子瀚回家了？还让他抱了这么多次？陌生的环境让她觉得很不习惯，更何况是别人的家？可她有什么办法呢？
受伤了不能去做暑假工，不能做暑假工意味着没有收入，没有收入就交不起房租吃不起饭，难道要饿肚子露宿街头？医生说石膏最少要四周才能拆，一个月的时间，暑假都过去一大半，接下来怎么办？难道还要住在这里？受伤还没好怎么洗澡？他居然看见了自己的内衣，还帮忙收起来…一大堆问题从萧妃萱的小脑袋里疯狂的冒出来，怎么想都理不出头绪，无解。萧妃萱就这么乱七八糟的想一通，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丫头，起来这么早？”黄子瀚早上起来，萧妃萱已经在客厅沙发上发呆了好久。
“嗯。”
“饿了吧？你等下哈，我下去买早餐，你想吃什么？”
“……”
“好吧，我自己看着办了。”
下楼买早餐，其实不算太早，快九点了。买了点包子豆浆油条卷筒粉，这些不需要用筷子就能吃，所以不需要黄子瀚上手喂饭。家里有个需要照顾的病人，黄子瀚懒得去上班，反正他上不上班的没人管。吃过早餐，黄子瀚拉着小丫头在房子里转了一圈，叨叨絮絮的给她讲解家电怎么使用后才算完成任务。
“丫头，你还是给家里人打个电话说一声好点。”
“不要。”
“为什么？怕他们担心？”
“嗯。”
“现在学校应该放暑假了吧？你怎么不回老家？”
“打暑假工。”
“你爸妈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在首府？”
“年初他们还在，只是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就去广东了。”
“好吧。不过我觉得你还是打电话跟他们说一声好点。”
“手机昨天摔坏了。”
“额，用我的打吧。”
“……”
“行吧，不打就不打。”
“大叔，你不用上班吗？”
“我上不上班无所谓的，何况你受伤了总得照顾你吧？”
“我自己在这里可以的。”
“过两天吧，今天还有事做，得去买点东西才行。”
“买什么？”
“给你买个手机，我要是不在家，你有事的话才好打电话给我，还有买台电脑，你在家无聊可以上网，再给你买些衣服，我看你就那几件衣服，顺便再买点水果零食饮料什么的，你在家可以吃。”
“大叔，不用的。”
“我又没有问你用不用，我只是告诉你一会咱们要出门买东西。”
“喔。”
“你要去换衣服吗？还是穿这身出门？”
“换。”
“去吧，慢点来，有时间不着急。”
“喔。”
……
“大叔，我能自己走。”
“走什么？我看着都觉得疼。”
下楼的时候小丫头扭扭捏捏不想让黄子瀚抱，可黄子瀚哪会理她？反正她反抗不了！不用跑太远，万象城就能解决所有需求。苹果专卖店里转一圈，搞定一台苹果6和苹果笔记本，然后满商场逛买衣服鞋子，不管小丫头同不同意，只要黄子瀚觉得合适就打包。
当黄子瀚准备走进内衣店的时候小丫头才跟他急眼，左手用力扯着黄子瀚的衣服不让他进去，惹得内衣店门口的销售员偷笑。太丢人了，觉得窘迫尴尬的小丫头祭出大招卡姿兰大眼，眼眸朦朦泛起雾气，像是警告黄子瀚他要是敢进去她就敢哭。
“好吧，你自己进去选喜欢的，我在外面等你行了吧？多买几件，买少了等会我进去给你挑。”
“哼！”哟，小丫头还来脾气了。
“去不去？不去我就进去咯。”
“我去。”
“这还差不多。”
“先生，店里有位置可以休息的。”
“不用，我在外面就行，你帮我家丫头多选几件，等会来找我结账。”
“好的，先生。这位女士里面请。”
……
销售员收了黄子瀚的令箭，陪着萧妃萱在店里转，萧妃萱怯生生的性子，不知道怎么拒绝销售员的热情，都是销售员替她做主，等出来找黄子瀚买单的时候，完好的左手提着十几个小手提袋，黄子瀚想接过来她愣是不给，奶凶奶凶的朝黄子瀚抛来个恶狠狠的表情，让黄子瀚忍不住发笑，萧妃萱气不过跺了好几下脚，把自个疼得直皱眉头，这丫头真的太可爱了。
买完衣服，上超市逛一圈，小丫头还在生气不理他，黄子瀚不管，零食饮料装了满满一购物车才心满意足的结账走人，出了万象城，黄子瀚打电话给赵大良，开一台奔驰s过来给他用，顺便把车头凹了一大块的揽胜开去修理，拿到车把今天采购的东西装上车才带着小丫头回家。
“丫头，刚才选了什么款式的内衣？我可以看看不？”
“……”小丫头不说话，一记恶狠狠的表情。
“不行啊？那今天买的衣服你去换上给我看看？”
“……”又是一记恶狠狠的表情。
“这也不行啊？对了，你受伤不好自己洗澡，要不我帮你…”
“……”这回不仅仅是表情了，小丫头直接动手，拿着包零食朝黄子瀚砸了过来。
“哈哈。”
……
这样才对嘛，小丫头跟黄子瀚不熟，内向不爱说话，胆子又小，寄人篱下心里想必不太好受，看她的样子家境肯定不是很好，摔坏的手机是不知名品牌的山寨机，还旧得不成样，几套衣服看着就已经穿了很久，没事逗逗她能缓解一下她内心的不安，当然也得适可而止。吃过午饭，黄子瀚没有午休的习惯，所以呆在阳台抽烟喝茶看书，乐得悠闲。
萧妃萱盘腿坐在沙发上，捣鼓着黄子瀚给她新买的苹果手机，五千多的价格，平时她看都不敢看，手机的新功能一时半会研究不完，打开才下载不久的微信，通讯录里只有一位好友，就是刚刚加上好友的黄子瀚微信，侧脸偷偷喵了一眼在阳台喝茶的黄子瀚，悄悄的点开黄子瀚的微信，备注可恶的大叔，然后像是做了什么坏事一般又喵了几眼黄子瀚，发现黄子瀚没有注意到她才松了口气，再看一眼微信上的备注，关掉程序，嘴角微微扬起。
……
“大叔，我想洗头。”
“嗯，想洗就洗呗。”
“…大叔，你能帮我洗吗？”
“哦，忘了你是个伤员。好吧，我就勉为其难的帮你洗，丫头，你看你都三天没洗澡了，要不大叔顺便帮你洗澡怎么样？”
“大叔，你讨厌。”
相处三天下来，小丫头的防备心逐渐降低，在家里放松不少，不再像头两天那样在客厅都穿着长裤t恤，换上了黄子瀚给她买的可爱睡衣，用笔记本上网看电影觉得好笑也不再憋着，虽然还是不敢放声大笑，这会儿敢主动跟黄子瀚提要求了。
这是好事情，偶尔调戏一下小丫头是黄子瀚新增的乐趣，小丫头从一开始只会冲他咬牙切齿到现在开始反驳，毕竟还是个小女生，黄子瀚相信她会越来越习惯。
虽然去不去上班没人敢管，但不是真的能放下公司的事情专门照顾小丫头一个来月，看着小丫头似乎接受了家里的一切，黄子瀚总算能放心的去上班。不过每天中午回来喂饭，晚上下班回家给小丫头准备吃的成了他的日常。
黄子瀚怎么也想不到，他不得已带回家悉心照顾的萧妃萱，以后将会成为他的一生之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