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发狂
回家路上，乌云又从兜里揣出一个灵桃。
嘴里哼哼唧唧道：
“这桃子真是百吃不厌，香甜可口，汁水饱满。”
“对了，明天好像就四月十六了，又得去发泄了。”
乌云唉声叹气道，不情愿的钻进了黑铁林。
黑铁林的一个角落，乌云正在一棵树下挖了什么。
而黑铁林，其实就是一片黑铁树组成的林子。
黑铁树，其外表有点黑，就像被火烧过一样，树身笔直，十分坚硬，是用来建房子主要材料之一。
挖了许久，乌云挖到了一个包裹。
扫了扫上面的灰尘泥土，里面全是一些灵果和肉干。
每个月中后，乌云都会气血逆流，就像是走火入魔了一样。
如果不补回来，境界还会倒退。
从小到大这是第几次了，乌云记不大清了。
第九十九次？还是一百次？
随着乌云意识的模糊，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此时的乌云猛的睁开了双眼。
红红的，里面充斥着血丝，好像随时就要爆炸了一样。
自从小时候误食药石以后，卡在凡体九重。
每次境界饱满，可以突破淬灵时，都会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吞噬着自己的力量。
之前有资源时，每几天就会发一次狂。
变得十分暴躁，见谁打谁，就好像浑身有使不完的力量一样。
渐渐的渐渐的，爷爷为了自己的病，踏遍了附近的名医。
都无所收获。
直到有一次，爷爷听说那大山深处有一株灵药。
安神花，灵阶极品药草，是用来制作安神丹的主要材料。
此等灵药却只有一只刚开了灵智的凶兽虎蛟守护。
妖兽要是刚开灵智，相当于人类刚入灵海境的力量。
爷爷去了七天七夜，回来时，手里只握着半株安神花，胸口一个血洞，流血不止，一条手臂更是不见踪影。
嘴里喃喃道：“咝……云儿天赋……异禀，绝对是我们……乌家的希望，我走后，石戒传……给我儿，再传孙……”
声音断断续续，就像是一个被撕开的风箱，说话都带着透风的声音。
那时的乌云并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而是哭喊着给爷爷上金疮药，可是爷爷并没有回应他。
而他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模糊了记忆。
那一年父亲没有听从爷爷的安排，而是给乌云喂了带血的灵药，看着他发了狂，发泄完后，留下了代表乌家的石戒后，便转身离开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同年，大爷爷突然在族中拿出石戒，说父亲把位置传给了他。
他们这一脉噩梦便开始了，大部分亲近他们的人都被充了兵役，还有一部分流放经商。
就好像是早有预谋一样。
自那以后，没人庇护的乌云便过上了朝不保夕的日子，饿不死，但也吃不饱，主要是吃得多。
普通人转化灵力需要一年，而他只需要七天。
从某些方面来看，确实是天才，但是他的灵力如果没有消退的话。
这时族中渐渐的出现了另一种声音，说他是天生厌生体，注定不能修练。
便停了他的资源，只供他一日两餐。
月光下，一道身影对着黑铁树疯狂击打。
仿佛有虎啸龙吟声，也有不知名的嘶吼。
如果有人在此看着乌云的话，就会发现，他使的正是虎子家的虎拳，而且看起来更有威慑力，一招一式间，仿佛看到了一头恶虎。
而后又随之像一只灵猴，在两棵树间，跳来跳去，比瘦猴的步法高明数倍。
落脚点即是借力点。
而往前扑时，又好像一只大鹏鸟，展翅万里。
迷迷糊糊，乌云仿佛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但是他十分抗拒。
因为他心里些许明白，就是因为狂病，自己的亲人相继离开。
这是一种力量，更是一种天赋，对于乌云来说，那是一场噩梦。
不知道过了多久。
当东边的第一束阳光透进黑铁林。
照在乌云脸上，脸颊透着婴儿红，身上还有一些雾水。
醒来的乌云打了一个哈欠，顺了顺眼睛，一如既往的虚。
“啊！”
黑铁林里传来一阵叫喊。
自己的境界变成凡体一重了！
打了一拳黑铁树，还好力量还在，还有点疼。
“叫什么叫，不知道的以为老夫把你怎么了。”
突然一道声音在乌云耳边响起。
吓得乌云不轻，作出进攻之态。
“谁？谁在说话？我的肉可不好吃，又老又硬。”
开了灵智的大妖绝对打不过，那后山猴王都不会说话，都勉强打平。
这开了灵智的大妖绝对是一口一个小朋友，乌云可没少听大人说凶兽爱吃人。
乌云四处张望，却没有发现任何人和大妖。
“别找了，我在你身体里。”
又传来一阵莫名其妙的声音。
乌云呆住了，难道是夺舍？
听大人说那是很可怕的一件事，自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在也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
可现在自己感觉，能吃能喝的，只想大吃一顿。
“你真的想不到我是谁？”
乌云仿佛想到了什么。
沉默了许久
便开始放松了下来，准备打开之前存的食物。
啥也不说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但是眼神中却透露着恐惧，连吃灵果时，都心不在焉的，如同嚼蜡样的吃下去。
一动一收之间，手臂都在莫名的颤抖。
终究还只是个孩子。
十一岁的孩子，不，十二岁了，马上就要错过最好修练的年龄段。
“看来是我的来历太匪夷所思了，我可是……”一旁的药石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
乌云却没有听进去，零零散散的听见什么天帝啊，还有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之类的大话。
此时乌云在想，要是自己当初没有误食该多好啊，或许就是另一种生活了。
药石也发现了乌云的异常。
“小子，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乌云没有搭理它，又在想境界倒退了要怎么补回去。
吃灵鸟蛋？那不行，巫师婆婆暗示说一个月只能去一次，去多了，那黑鸟会有意见的。
现在的话刚刚好，但是也只有鸟蛋最补，那可是有希望入灵破凡的黑鸟，有那么一丝丝黑鹏大妖的血脉。
其次就是猴儿酒，用百种灵果炼制而成，可是现在估计没多少存货了。
只能去另一个好兄弟家光顾了。
不知道说了多少话的药石也没了声，懵逼了，想过会有一个天赋很差的主人，然后自己带他装逼带他飞。
也想过会有一个天赋很好的主人，自己跟随他，再战九天十地，开创辉煌历史。
没想到，没人理它……药石有些泪目，没想通它这一生造了啥孽，发生了什么。
能不能有人搭理一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