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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落问话(上)

第171章 桑落问话(上)

等他真正开始睡着了,桑落也睡过去了,好在订了手表闹钟,看了眼熟睡的吴文鹤,才准备悄悄的离开。但好像是命运给她开了个玩笑,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脚麻了,能摔这么响。

桑落按着额头,忍不住骂了句脏话,她坐在地上,微微抬头,期盼着吴文鹤睡得够熟。她看了眼他有要醒来的迹象,连爬带跑的往门口去,一瘸一拐的捂着脑袋去开门。

“桑落大人?”吴文鹤已经坐起身,见她背脊僵硬又惊慌失措看了他一眼,紧接着是艰难地移动着脚落荒而逃,姿势怪异又缓慢。

很好,被他截住了。桑落认命的叹了口气,手还扶着额,不敢抬眸。吴文鹤略紧张,“桑落大人受伤了?”

“没有。”桑落说着眼睛瞄到被子,又看向吴文鹤,然后一个箭步要跑到床上钻到被窝里,结果还是因为腿麻摔在了床边。

一万匹羊驼在心里路过,桑落有点郁闷的扒拉着床,吴文鹤立刻帮忙扶起她,一眼看到她额角刺目的红,因为皮肤娇嫩白皙,所以异常明显。

“桑落大人,是出什么事了?”吴文鹤严肃了脸色,在他心中,桑落是神明,之前也是给大家展示过,无论是什么伤都会立刻好起来,此刻遮遮掩掩必定是有了问题。

“没什么。”桑落假装欲言又止,脑子里疯狂搜索小说素材,神情低落道,“就是挨罚了下。”

吴文鹤怔了一下,很明显没料到是这种情况。

“我一直没找到月神和凡人相恋的缘由,所以就挨罚跪和磕头。”桑落暗喜自己这令人骄傲的杜撰,还故意小小生气道,“最讨厌罚跪了,跪的膝盖疼,还不能用神力消散。”

怪不得她最讨厌人下跪,原来是自己受过这样的哭,不忍他人也如此。吴文鹤半跪仰视着坐在床边的桑落,满眼心疼和感动。桑落还沉浸在演戏氛围中,见着吴文鹤从袖子里翻出伤药,连连摇头,“不管用。”

“我待一会儿就好。”等到系统恢复就行,桑落摸了摸瘪瘪的肚子,假装柔弱,“我饿了。”

“我去餐厅给你取饭。”吴文鹤得到指令,跑得风风火火,和平日里的从容截然不同。

打发走了吴文鹤,桑落长叹了一口气,整个人倒入软乎乎的床上,“还真是好骗。”

系统维修了十几个小时,终于在第二日凌晨修复好漏洞,据说还升级了一个恋爱捕捉器,可以随时捕捉有恋爱欲望值曲线相同或相似的人进行匹配。

咚咚咚,是急促的敲门声。桑落恍惚间感受到了摇摇晃晃,一睁眼是赵西西焦躁的脸。

“大人大人,出事了。”赵西西今天穿的难得温柔,是浅浅荷叶色襦裙配上藕粉上衬,发髻像是兔耳朵,整个人都是小姑娘娇俏。

桑落一边洗漱一边听着她慌乱无序的讲完了所知道的一切,擦了擦嘴角的水渍,顺手给自己扎了个丸子头,“走吧。”

“大大人,那到底谁入狱?是朱文英还是尤阿月?”赵西西好奇又难得烦忧,“要是朱文英入狱,那她的儿子该怎么办?”

“不会有人入狱。”桑落说罢一挥手,两人眨眼就到了县衙办案的审议堂堂下,审议堂不大,两边站着维持秩序的八个皂班人员,上面的匾额写着天地正气,后面是一幅农耕丰收图,近处是欣喜若狂的农民热火朝天收割,远处是一间间青砖黛瓦升腾着袅袅炊烟,细看还有稚童在田间地头里嬉闹玩耍。

这是桑落自己画的,落款未来二字。她扫了下眼前情势,一对男女和另外一对男女在讲什么,另一边角落里两个皂班看守着一个看起来受刺激的女子,还有一个男子跪在堂,旁边一个女子哭着磕头求饶。

“神明大人,神明大人。”人群里传出骚动,桑落穿着白衬下身是极其显眼的红色烫金马面,身姿修长玉立,平生就是一股不凡的气势。

她走到堂上,李木子等人起身作揖,个个恭敬谦顺,“神明大人。”

李木子想起身让座,桑落摆摆手示意她坐回去,而后又对着堂下站着的一众百姓道,“我只是来旁听,觉得这桩事很有意思。”

“大人,神明大人,我真的没想害人。”朱文英哭着跪着去拉桑落的裙摆,吓得她赶紧拉住裙子,“这位阿姐,你别拉我裙子。”她话音刚落,几个皂班人员诚惶诚恐的将朱文英拉开。

桑落坐到周小环身边去,赵西西连忙跟上站在她身后,朱文英还在哀求,黄尤氏也跑过来,差点扑上桑落,被人及时控制住。

“你继续。”桑落端坐在周小环身边,难得的挺拔规矩,她看了看周小环记录的问询对话和事情,周小环又低声给她介绍眼前的几位分别是黄家何人。

李木子不知道该如何决断,轻轻拍了拍桌面,“朱文英虽闭门未让黄老太入内,但终究是尤三娘先赶出了黄老太,所以朱文英入狱,不妥,不如判她罚没。”

黄秀才着急的打断了她,“县令大人,黄朱氏是我娘最器重的儿媳,也是当时分家之时许了好处最多的,理应照料娘的后半生。

只不过我大哥早丧,我们体恤她孤儿寡母不易,这才一人一月照料母亲,而平日吃食布料多好处都没断过,黄朱氏不顾情义,只为一己之私,逼得我娘在寒风夜里冻死村口,其行可憎,其罪可诛。”

黄秀才说话间瞧见李木子还犹豫的皱眉,立刻转向了桑落,又匍匐一拜,“神明大人,求您将这等恶妇打入无间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桑落听着话儿,把刚刚发生的证词看得差不多,轻描淡写的问了一句,“是你第一个发现你娘冻死在村口?”

“是,昨日我回村,在雪地里发现了娘亲,她面色青紫,浑身冰凉,只有一单衣,她她。”黄秀才说到哽咽处,几乎不能言语。

“尤三娘住处到村口大概多远?”

“回神明大人,大约半里地(二百五十米)。”皂班的人回复。被点到名字的尤三娘似乎从疯癫中清醒了大半,巴巴儿从人缝里看着桑落的侧影。

桑落又问,“既然分家,你家在哪边?”

“在村口西边第一个就是。”黄秀才回答,不大明白神明大人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但李木子和吴月便慢慢变了眼神。

“既然分家,你家中除了你还有人?”

“回神明,只有我和我娘。”黄秀才说着又酸楚了,“我娘还说着要等我中举那日,替我披上新褂子。”

“你娘有家中的钥匙吗?”桑落再问,而黄秀才露出迷茫,吴月在旁解释道,“钥匙是家之管。”

黄秀才这才回过神,明白了桑落的意思,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稍稍出现惶恐,他摇了摇头。

“你发现你娘是起早回村,你在外面有住处?”桑落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声音里多了点威严。

“回神明大人,没有住处,我是有事未归。”黄秀才跪在地上,垂着眸不敢抬头,黄四一家也神色略有不同,黄二欲言又止,抬眸对上了桑落的眼神,一慌的低下了头。

“可以说说,是有什么事而耽搁了?”桑落盯着黄二那躁动不安的模样,又问道。

“回神明,是头一日在羊角街与人饮醉,在酒馆睡了小半夜才,才赶回来。”黄秀才说着脸上羞红,似乎能感受到目光的汇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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