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徐家密辛,妖兽残尸

徐家的祠堂不大，陈设简单，只有几个牌位和两盏长明灯。

徐立搀扶着父亲慢慢坐下，昏黄的灯光映着二人的脸庞，忽明忽暗。

“去，把你太爷爷的牌位拿下来，拍碎”徐金面色仍然殷红，但在徐立内气的梳理下，好了不少，说话也有了力气。

“啊？”闻言，徐立一怔，这事儿是不是不太吉利？跟挖死人坟也没什么区别吧，关键还是自家的！

“去”徐金斩钉截铁。

行吧，你说拍就拍，里面估计藏着什么秘密，可这是哪个缺心眼的藏的，这地方，也太邪性了，谁能想得到啊。牌位拿在手里，阴沉木凉飕飕的，徐立默念，太爷爷勿怪，有事儿的话找我爹！

运起内力，阴沉木应声而碎，果然，里面藏了一把小巧的青铜钥匙。

“左边长明灯，往右数，第九块地砖，掀起来，往下面挖”徐金又指挥道。

青砖掀开，下面是一层层石灰粉，混杂着泥土，挖了大约有半米深，出现了一扇铁门，门上有一个小小的锁眼，与青铜钥匙刚好契合，不必徐金吩咐，徐立便扭开了铁门，伸手一推，生锈的铁门发出一阵嘶哑的声音，慢慢开启。

暗室之内，一片黑暗。

“好臭”铁门多年未曾开启，刚一打开，一股恶臭腐烂的气便涌了出来，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不会真是坟吧，徐立暗暗想到。

“扶我下去”

一手搀扶着父亲，一手拿了个长明灯，二人飘然而落，昏黄的光映照出暗室的情景，四周均是铁壁，长年累月，石灰粉虽然干燥，但湿气无孔不入，铁壁已经生了一层厚厚的锈。

地上则有一具具尸骨，生前不知遭受了多大的折磨，经历了什么绝望，个个形体扭曲的趴在地上，肉身已经腐烂，化成灰土，生前所穿的粗布衣服也早已腐败，只剩下零星的碎片，能看出，生前不是什么富裕人家。

“别看了，你爷爷杀的”徐金脸色也有些异常，想要作呕，刚刚平复的气息也有些紊乱。

爷爷也是个狠人，杀人如麻，这些人可能就是打造这座铁屋子的工匠吧，想不到铁屋落成之日就是他们的死期，故而才如此绝望吧。

徐立的脸上浮现了一层厌恶，对那个爷爷也没什么好感。

“徐家的传说你知道吧，其实乱劈柴刀法根本不是那个人传的，当时你太爷爷进了山洞，发现了许多金银财宝，欣喜若狂之下，就准备拿着金银跑路，刚出山洞，就看到一个奄奄一息的玉公子，向你太爷爷求救，你太爷爷身负巨额金银，并没有救，害怕事情败露，就用柴刀砍在了他的咽喉处，发出了金铁之声，流出了一缕鲜血，此人便发怒了，眼睛如蛇，你太爷爷害怕之下，便一通乱砍，不知砍了多少下，此人才死透，你太爷爷转身便逃，一路狂奔回家。”徐金开口缓缓讲述。

原来如此，人无横财不富，徐家的发家史原来是这样，徐立静静听着，巨大的财富会将老实的人变得奸猾，激发人心中的恶念。

“后来，你太爷爷到家之后，一阵后怕，方才想起，尸体还没有掩埋，若是被人发现，这钱财便要露馅，就趁着夜色，偷偷摸到山里，来到山洞前，年轻人的尸体已经消失不见。”

“月光下面，只有一条白蛇躺在那里，散发出莹白的光芒。你太爷爷凑上前去，才发现，白蛇的七寸和脖子处，有柴刀砍凿的痕迹”

“后来，你太爷爷便把这蛇尸带回了家，悄悄的掩埋在荒地里，然后用金银财宝创下了这不小的家业，乱劈柴刀法根本不是什么稀有货，是你太爷爷花钱跟一个江湖豪客买的二流刀法罢了。”

“十年后，你太爷爷已在江湖有了一番名号，翻新旧屋之时，去看那片掩埋蛇身的地，没想到，十年时间，那片土地什么都不长，一片荒芜。”

徐立听着这古老的故事，来到了一处铁匣前，用青铜钥匙打开了石匣，里面有一个通体雪白的玉盒。

“你太爷爷便壮着胆挖开了土地，那蛇尸被掩埋了十年，仍然通体白玉，并没有腐烂的迹象，你太爷爷闯荡江湖多年，眼界自然不同，也不再害怕了，觉得此物是个宝贝，便带了回来，此事，除了徐家的继承人，不可告诉他人”

打开玉盒，一条三十多公分长的小白蛇躺在里面，果然，蛇头下面和七寸之处有刀劈砍的痕迹。

只有一个解释，此蛇已经成妖，徐立望着蛇身，仿佛看到一团团灵光萦绕，怎么形容呢，这灵光，就像是剑气一般，清澈透亮稀薄坚韧，这应该是让此蛇肉身不腐的东西，看来这个世界，并不是那么简单。

妖物已经有了，是不是还会有修道之人？亦或者说仙人？

《上清灵宝玄通锻灵真法》只能修炼神魂，至于仙法仙术什么的并没有记载，待此事了结，便去寻仙访道，谁还没有一个御剑九天之上，纵横寰宇的仙人梦呢。

感知中，四道气息正疾掠而来，其中一道很熟悉，应该便是杜涉吧，来得如此之快，是徐立没想到的。

修习了天河剑诀后，神魂的优势便能借助招式发挥出来，不再是三岁小儿舞百斤巨斧于闹市，而是力大无穷的大力士，能把巨斧作为武器，游刃有余。

“父亲，出去吧，他们来了”徐立说道。

“立儿，原来觉得你不着边际，上次出去，才知道，你应该属于凤鸟，小小的徐家，小小的风间镇，留不住你，你的翅膀，暂时还经不起风雨，万万不可意气用事，待会儿，别管为父，为父拖延一时半刻，你带着东西先逃，此时，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能怪明儿，姝儿气运不佳，万万记住”

说完这段话的徐金，眼中的光明显暗淡下去，面容更显苍老，宛如风中残烛，轻轻一吹，就要熄灭了。

“父亲，你放心，若是不敌，孩儿听话。”徐立握着这位老人布满老茧的手掌，稍稍用了用力，斩钉截铁的说道。

“好，好”徐金凄然的苦笑一声，终究是年轻，不知存身之重，待会儿，自己拼死拖住，也要让儿子逃了去。

徐金正如此想着，忽觉身体一软，昏睡过去。

“父亲，先在此躺会儿吧”对敌人一无所知，带着父亲，若是出了纰漏，徐立难免会有些掣肘，这个黑暗的地窖，暂时来说是安全的，只好先委屈父亲一下。

徐立知道，虽有四人，也要做过一场才是，若现在逃了，剑心恐怕要蒙上一层难以抹去的雾霭，日后，还寻什么仙，求什么道？

此战，势在必行！

任他强敌环伺，我自一剑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