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灌下一碗落胎药
云莺儿被云烈吓到了,尤其是太子秦君泽也用一种厌弃的眼神看着她,让她瞬间慌乱起来。
面对云莺儿的胡说八道,林氏也忍不住开口,
“莺儿,你如此胡搅蛮缠,上扰圣听,乃是大不敬之罪!莫要因你,祸及云家!”
“这就是晟王亲口说的!”云莺儿拼命地摇头,死死盯着云羲和:“晟王虽然走了,但他昨夜对羲和姐姐的那番情真意切,莺儿是切身感受过的。皇上若有不信,也可招赵大人前来问话,当时,是怎样的情形......”
云莺儿知道自己这招蠢了点,但事已至此,她只能破釜沉舟,把云羲和也拉下水。假以时日,这怀疑的种子便会开花结果,她云羲和最好也落得个声名狼藉。
她不信,大顺皇室到时候还会再要这样一个不清白的太子妃!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秦玄凌那清冷的声音忽然再次响起,他仿佛换了个人一样,神情温和,一副浪荡子的模样,语气轻佻,
“云家羲和,倾国倾城,这并非她的过错。”
这句话,倒是让皇上与皇后的脸色好了些。
秦君泽则仍旧是绿着一张脸,阴戾地扫了一眼说话的秦玄凌,云羲和,你竟然连七皇叔也招惹了?
莺儿所说一点没错,你果真就是个水性杨花的贱女人!
“咳......”
没等他脸上的表情再崩坏一点,一旁的薛皇后已经轻咳一声,朝他使了个眼色。
秦君泽咬牙蹦出几个字:“儿臣,相信羲和......”
云莺儿则是痛心疾首的表情,
“羲和姐姐,我一心为你,你就如实说出来吧,皇上深谋远虑,一定会成全你的!到时候你嫁到大周,对我们大顺来说,也是功德一件!大顺子民都会念你的好......”
“啪!”
云羲和懒得再同她废话,直接伸手,狠狠一巴掌甩了过去,再次将她打倒在地。这下,云莺儿两边脸都带着五个清晰的指头印,肿得一样高,痛得登时失了声。
“身为云家女,不洁身自好,还敢如此红口白牙地诋毁长姐,好大一盆脏水,也敢往我身上泼,这一巴掌,乃是我替你小娘教训你!”
“都给朕住嘴!”
秦苍一声厉喝,手中奏折怒拍着桌案,他心中已有定论,满脸的不耐,
“这是朕的御书房,不是你们云家的后花园!朕乏了......女人间争风吃醋琐事不休,皇后,便交由你来处理吧。”
说罢便拂袖离去。
薛皇后脸上堆着笑,起身相送。
皇上一走,云将军也坐不住了,向薛皇后行了一礼:“皇后娘娘,老臣家中还有事,先行告退!”
“将军走好!夫人走好!”
薛皇后也不多加阻拦,事已至此,太子和云家婚事还在,她便没有太多的意见,至于云莺儿说的那些......太子要的只是云家的助力,他今日可以娶亲,来日自然也可以休妻,有什么好担忧的?
云烈气的胸腔中憋着一团火,林夫人叹了口气,拉着云羲和跟了上去。今日云家真是出尽了洋相,有什么话,还是回家再说吧。
云羲和边走边回头朝着秦玄凌看了几眼,见他又恢复了那副淡漠的样子,似乎这世间的一切,在他严重都索然无味一样,她便也收回了视线。
见他们离开,秦玄凌也慢吞吞的起身,踱着步子朝外走去,看了一场精彩的大戏,女人,可真是麻烦呢。
“爹!”
云莺儿见人都走了,心底的恐惧开始一点一点滋生,她扯着嗓子喊了声,云家人的脚步却始终没有停留,没有人再回头去看她一眼。
明明,今日一早,爹爹还亲自去太子府要接她回去呢,怎么这会儿,完全不管她了呢?
“万嬷嬷,堵了她的嘴。”
薛皇后心头松快了不少,抬手看了看自己那染着血的护甲,眼底闪过一丝狠辣,“回宫。”
“娘娘,娘娘,饶命啊......”云莺儿被一个粗壮的婆子反剪胳膊,顶着膝盖跪在地上,另一个婆子,手中则端着一碗滚烫的汤药,捏着她的下颌要往口中灌。
汤药中浓重刺鼻的味道,激发了她骨子里的求生欲,她拼命挣扎,“娘娘,我怀的是太子的骨肉啊!”
她嘶喊着:“太子殿下,太子哥哥救我!”
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她现在嫁入东宫唯一的指望了。不然,她经历了那样的事,这大顺,还有什么好人家会愿意要她......
“云二姑娘,你别躲啊,这可是皇后娘娘亲赐的补药,这么好的东西,你可是独一份呢,旁人呀,都没有你这个福气......”万嬷嬷语气中满含不屑。
“唔......”一大碗落胎汤药灌进云莺儿的嘴里,她痛苦地挣扎,一半是因为药太烫,一半是因为太绝望。
随着汤药入腹,她能清楚的感受到,小腹开始一阵一阵坠痛,温热的血肉连同最后的希望正从身体里一点一点剥离,痛彻心扉。
——
等秦玄凌追上云羲和的脚步时,她正要随着父母登上云家的马车打道回府。
她那双清冷的凤眼仍旧淡然平和,完全没有计划失败的懊恼,或是被泼脏水的愤然,就仿佛她心中仍有解决这一切麻烦的底气。
秦玄凌顿住脚,向亲自赶车的云烈淡淡的招呼了一声:“云将军。”
云烈回头见是玄王,脸上的怒火收了收,“玄王爷,今日让你看笑话了。方才,你多番为小女说话,云烈看在眼里,承王爷的情。”
秦玄凌不置可否地勾了勾唇角,“举手之劳,将军不必挂在心上。”
说罢,二人面面相觑,沉默了一会儿。
诚然,寒暄这种事,秦玄凌是十分不擅长的,他也不知道自己追上云家的马车,是想说些什么,亦或者是做些什么,但是还没等他想明白的时候,就已经不自觉的过来了。
等现在意识到的时候,他忽然就觉得自己魔怔了。
他怎么能允许自己犯傻呢?
于是利落的翻身上马,拉着缰绳,朝着宫门口的方向一骑绝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