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开宴了
云羲和眼底划过一丝兴味,“安宜公主有礼。”
安宜忙上前来扶起她,顺势挽住她的胳膊,“羲和,你跟我还客气什么?走,咱们去里面坐,眼见着就要开席了。”
绕过一道垂花门,曲水流觞已经布置好了,虽然没有男女分开,但隔着一道溪水,还是分席而坐,男宾在左,女眷在右。
云羲和被安宜公主拉着往靠前的席面走,还未落座,就有人扯了扯她的衣袖,
“羲和表妹!”
“芙儿表姐!”
云羲和顺势撇开了安宜公主,拉着了表姐林芙的手,自然而然地在她身边坐下。
她的外祖家在甘州,但大舅舅林威在长安做官,表姐林芙也是自小在长安长大,二人年龄不过相差几天,自小便十分亲近。
“羲和,你快跟我说说,你这些日子都在做什么?怎么也不来府上看我?不知道我有多无聊吗?”林芙是个热情似火的性子,张口就是一连串看似埋怨的撒娇。
她这话虽然有些娇蛮,但在座的都是女眷,任谁听了,都只会觉得是人家表姐妹关系好。
“我呀,攒了一肚子的话,正要跟你说呢......”云羲和拉着她的手,言笑晏晏。
前世的她就跟表姐林芙关系很好,那时她被逼和亲,表姐急得哭天喊地,甚至想女扮男装,带她私奔。
姐妹俩亲亲热热地说个不停,安宜站在原地等了又等,硬是插不进去一句话。
二人身旁也没有空位置,她只好自己往前走了走,坐在新成县主魏绯绯的身边,和云羲和中间隔着两位女眷。
没一会儿,***秦惜也入了席,她举起酒樽,席面上便安静了下来,不远处吟唱的丝竹乐声也停了下来。
“今日宴席,希望大家乘兴而来,尽兴而归。”
之后,男宾席面上的太子秦君泽也起身,说了一番朝廷对春花宴的看重,大家能来此乃是天家恩德之类的场面话。
接着二皇子秦君华也起身,吟了几句诗,表达了自己的欢喜之情。
再接着,三皇子秦君卓也举着酒杯,顺着***的话说了几句希望在座诸位不要辜负这春宵艳阳天。
如此三番后,众人又一同起身举着酒杯向***道谢。
云羲和端起面前的酒杯,闻了闻杯中的酒水,和以往的春花宴一样,是***亲自酿的梅花酒,她便放心地饮下了。
这下,才是真正的开宴了。
席面上喧哗顿起,妙龄婢女将一道道丰盛的美食放在托盘中,从溪水上流缓缓放下,接下来丝竹声又起。
“这样光是饮酒也甚是无趣,不如来作诗吧。”
二皇子秦君华朗声提议。
秦君华虽然略有些木讷,但却在文采上却颇为精通,尤其喜欢作诗,长安城街头巷尾,也流传着不少他的诗作。
听他这么一说,不少人也都附和着应下了,甚至开始毛遂自荐......多好的与二皇子拉近关系的机会啊。
一时间席面上奉承声顿起,几番推辞后,二皇子秦君华也按捺不住作了一首。
当然获得一众吹捧赞誉,秦君华满面红光的接受了。
“哼。”
太子秦君泽冷哼一声,翻了个白眼,但他到底没说什么。视线定定地瞧着另一边席面上的云羲和。
如今他的母后被圈禁,外祖薛家又被削爵流放,他筹谋多年在朝堂中布下的关系网,也被秦玄凌毁得七零八落。
他眼见着成了光杆司令,朝堂上立刻就有那见风使舵的老东西上奏要废掉他这个太子!
好在,他和云羲和的婚约还在!所以,他必须要死死地把握住云家这个靠山。
他记得清楚,云羲和是长安城中有名的才女。
“羲和。”
他忽然朗声开口,深情款款,“孤记得你才情出众,不如,也作一首诗来。”
哪个女子不喜欢出风头呢,他就给她创造这个机会。
此话一出,席面上静了静,众人的视线纷纷朝着云羲和看来。
***秦惜也笑道,“羲和才名远扬,本宫也有耳闻,便让大家也见识见识吧。”
云羲和听到秦君泽如此抬举,抬眼看了他一眼,却被他那满脸的深情给恶心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心里暗暗吐槽,经历了这么多,秦君泽怎么还能跟没事儿人一样还能来吃席?
由此可见,御史台的那帮老臣,没有拿出看家本领啊。
不过此时,她确实需要一个表现自己的机会,
“多谢太子殿下夸奖,臣女便恭敬不如从命。”
林芙朝着秦君泽翻了个白眼,拉着云羲和的袖子,小声嘀咕了一句表妹你也太给他脸了。
那边的二皇子秦君华打量着云羲和,见她衣裙流光溢彩,容色比花还娇艳,比之上次在景阳宫见到的,更加风姿出众。
一时间,有些看呆了眼。
秦君泽见到这一幕,脸色登时黑了下来,他怒喝一声,握紧拳头,“秦君华,你在做什么!”
二皇子秦君华这才慌忙回了神,眼底那抹惊艳仍旧久久没有散去。
一旁的三皇子秦君卓唇角含笑,端起桌上的酒樽,一饮而尽,将眼中那抹精光掩去。
女眷这边的魏绯绯注意力全都放在秦君华身上,见他对着云羲和看呆了眼,心里就像是打翻了醋罐子一样,难受的坐立不安。
身旁的安宜公主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她语含威胁,
“绯绯,你别忘了母妃的安排!待会儿,她作完诗,你就去给她敬酒!不然,你知道后果是什么......”
魏绯绯猛地一阵心惊,这才冷静下来,视线定定看着眼前放着的那只酒壶。
这只酒壶看上去肚圆嘴尖,除了底色是皇室独用的明黄,看上去和寻常的酒壶形状并没有什么两样。
但她却知道,这只酒壶暗藏玄机,内里一分为二,可以灌入不同的酒水,倒酒时,手指摁下壶把上的机关,就能倒出不同的酒水,还不会让人有丝毫的知觉。
她心底十分挣扎,祖父安排的事情,她是不敢违抗的。
她真心爱慕君华表哥,但她心里也清楚,祖父说得没错,让表哥坐上那个位置,才是真的为他好!
可是,让她亲手将别的女人送到表哥床上,她还是觉得心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