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潜入
经过探查,这漆黑的大屋中已然没有其他埋伏了,众人便也开始询问乔晓晓关于此事的细节。
“一个公子哥是吗……”沙妮抱着乔晓晓,轻声安慰着这个突遭变故的小姑娘。
路景珩站在一旁,想要对乔晓晓说些什么,却又觉得言语有些过于苍白,轻轻摇了摇头,道:“寂鹰,他们往哪里走了?”
不远处的寂鹰回道:“往南,不超过半个时辰。”
路景珩闻言,又是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骂道:“妈的……只要早那么半个时辰……”
随后,他三两步走到乔晓晓面前,抚了抚她的头发,轻声说道:“放心,我吃了你弟弟的满月酒,你家这仇,我接了。”
言罢,他与沙妮对视一眼,随后说道:“沙妮、贾先生,麻烦你们在此照看乔小姐,我等前去追杀那些人。”
“你不要我和你去?”沙妮一惊,“有点危险啊!”
如果没有沙妮在场,动起手来路景珩便只能动用自己那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内力。
路景珩提起身旁的长刀,“无妨,那些人连奔雷境都没有达到。”
“我知道,可是……”
“她毕竟还是个小姑娘,需要人照顾。我都打过多少架了?”
“不如……我与路公子同去,这几位小兄弟留在此地。”
这时,贾先生突然开口。
众人尽皆看向贾拓海。
“我也吃了人家的东西。”
“那便如此。”
三言两语完成分工,路景珩与贾拓海随即飞身上马,往南方奔去。
那些人杀来之时,正是乔晓晓的母亲将她藏在厨房的地窖中,乔夫人自己还没来得及进去,却已听到屋外那杂乱的脚步声迅速逼近,乔夫人便只好封上了地窖的盖板,自己惨死在厨房中。
听到这里之时,路景珩也颇有些佩服,乔晓晓这小姑娘经历这般场面,藏在地窖之中竟愣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哪怕眼泪已经彻底打湿了衣襟。
二人快马加鞭,却是怕那一支马队已经跑出太远。
不过,他二人却是多虑了。
刚刚到达南方不过三十里地的小镇,路景珩一眼便认出,那马队中紧跟在公子哥儿身旁的两个汉子,正在道旁买些吃食。
路景珩这边一停马,贾拓海便也瞬间洞悉了他的意思,二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即共同钻进小巷中躲了起来。
不一会儿,那两个汉子便每人提着两大包吃的,径直往镇内走去。
而他们也根本没有想到,身后有两个人跟着他们。
…………
“好大的院子……”
听闻贾拓海这声感叹,路景珩接道:“不像是主宅……但是这院落的规模确实不小了,这小子要么是来作客,要么就是个大户人家的公子。”
贾拓海也知道路景珩是大将公子,在这种事情上他也无条件相信路景珩的判断。
“所以……”
“直接杀进去肯定是下策,但是现在又是清晨……”路景珩沉吟片刻,“时间紧迫,解决了这事,咱还得去临昌。就今天入夜,我先进去查探,随后制定计划咱们进去杀人。”
贾拓海点点头,“行。”
路景珩瞥了一眼这大师背后背着的路灯,以及他脸上由于功力波动时不时闪现的几只怪眼,不由得在心里吐了一大槽。
“路上这些人居然也不觉得这个背着路灯的紫袍苍蝇头奇怪?怪哉。”
有书则长,无书则短。
天色渐暗,路景珩也悄悄摸到了那宅子墙根。
眼瞅四下无人,路景珩蹲下来吸了口气,随即纵身一跃拔起两丈高,轻盈地落在院墙上,往那院中看去。
“很常规的布局……那少爷的卧房就应该在……”
很快,路景珩便锁定了这府中的两处闪着亮光的屋舍。
根据中原的习俗,大型宅邸的布局不外乎九种,其中可以说是讲究颇多。
宅邸的布局,属于同一种做法的都是大同小异,虽然这些东西很是复杂,不过路景珩这一世的记忆力还算不错,全都记了下来。
那公子哥儿来这儿,只有三种可能。
一,住客房。
二,住次卧。
三,住主卧。
毕竟如果这不是主宅,那么这公子哥儿若是少主人,回来了住在主卧也可以理解。不过此时主卧乌漆嘛黑,路景珩便打算先去客房和次卧看看。
“呋……”
随着一声几不可察的触地声,路景珩轻轻落地,便往离自己更近的次卧潜行过去。
此时的路景珩一袭夜行衣在身,借着天空中几片闲云的遮挡,倒也是在这庭院之中来去自如,如一只野猫般无声无息。
“翻过这堵墙就是次卧了,看看是不是这小子……”
“呼……”
就在路景珩刚要翻过院墙之际,身后却骤然传来一阵诡异的风声。
“嗯?”这般声响自然逃不过路景珩的耳朵,不过当他回头看去,身后却又是空空如也。
夜色中,路景珩轻皱眉头,扫视着自己周围。
这里只是一处普通的过道,连花草都没多少,按理说断然没有能藏人的角落。
“总不能是听错了……恐怖片主角都是这么死的……”路景珩半蹲在墙底的花丛旁,“这大院中虽然没什么动静,却也有些灯光,莫非是不小心被看到了?”
“呼……”
这念头一起,竟又是一阵轻微的风声,随后这大院便彻底陷入一片漆黑。
“不好!”
路景珩暗骂一声,随即也不管隐藏行踪的事,脚下一用力便窜天而起,往外墙的方向奔去。灯火齐灭,绝对不是正常现象,自己定然已经被发现。
“方才距离外墙不过三十余丈,以我的轻功用不了几息就能出去……什么!”
忽然,路景珩看到了自己刚才藏身的花丛。
见到这片花丛,路景珩迅速止住脚步,再次隐匿于此。
“再跑下去也是白费体力……这是为什么?这绝对就是那一丛花,而且按我的速度三十余丈应该早就过了……”
“官人~你来看我了~”
一道空灵的女子声音隔墙响起。
“听起来是个不超过二十的少女……离我这么近,是在和谁说话?墙那边没有屋子啊……”
“官人~”
这一声,却是响在路景珩的耳边。
路景珩本能地扭头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双瞳泣血、惨白如月的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