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谢怡然决定支棱起来
见谢怡然脸上带伤,神情如同被小兔子一样害怕无助,凌寒说道:“你放心,只是录口供。”
谢怡然感激地看了凌寒一眼,她明白凌寒要把她带走,其实是变相地保护她。
就这样,谢怡然就作为当事人被凌寒带走录口供了。
除了办户口去过警察局,她根本想不到有一天会因为刑事案件走进警察局。
她禁不住浑身发抖,刚才老太太的样子太刺激她了,闭上眼睛就全是那些画面。
见她抖的厉害,凌寒给她端来热水,又拿了一条毛毯。
凌寒走过来,想安慰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便拿起医药箱里的消毒药水,沾了棉签给她消毒。
他一边叹气,一边轻柔地为她消毒。
她“嘶”地长叹,他的眉头微蹙,眼里是说不出的心疼和担忧,那一刻,他禁不住说:
“别害怕,这里是警察局,一切都有我……警察保护你。”
她感受到凌寒的温柔,放松了下来,禁不住放声大哭,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哭到不能自已,几乎要倒地。
凌寒温柔地扶起她,轻轻地将她放在椅子上,“好了,好了,乖,这不是你的错。”
听到“这不是你的错”,她嘤咛一声,禁不住向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死死地抱住他,“我害怕,害怕。”
她抖的像一片树叶,趴在他怀里。
凌寒的脑子仿佛被炸开,涌起深重的保护欲,两只手却不敢乱动,只是用语言安慰着:“不怕,我在。”
他知道,普通人头一次看到事故尸体出现在眼前的冲击是非常大的,就连他当初在警校也是花了好长时间才适应,更别提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
“哇”地一声,谢怡然吐了出来,继而晕了过去。
凌寒慌得大叫:“快打120,谢怡然晕倒了。”
车来的很快,医生问道:“人呢?我们的担架进不来,你们把人弄出来。”
“哎呦,这,这人吐的真恶心,我们还要抬?”同事有些嫌弃,撇撇嘴懒得理。
顾不得别的,凌寒咬咬牙,“忽”地一下子抱着谢怡然,几步跑出去。
那眼神无所畏惧,也充满了力量。
谢怡然身体软的像面条一样,整个人完全融化在凌寒怀里。凌寒仿佛抱着自己最珍贵的宝贝一样,轻轻地将谢怡然放在救护车的床上。怕她受睡的不踏实,还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塞在她的头下。
谢怡然的手指仿佛不受控制一样哆嗦,凌寒的眼中充满了焦躁。
随行医生随意问:“这是你女朋友吧?”
凌寒愣住了,摇了摇头。
“哦,那就一定是老婆了。看你那眼神,除了老公对老婆,不会这样着急。”医生嘀咕。
另一个随行的警察说道:“胡说什么?这是我们案件当事人,录口供的时候晕倒了。”
凌寒笑了一下。
医生慌忙说,“一看就是低血糖,你们带糖了吗?”
“没有。”随行警察摇摇头。
凌寒手忙脚乱,终于从警服里掏出了一盒口香糖:“口香糖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但她没法嚼。”
“没事,我用热水化开,给她喂下去。”
凌寒如同对待珍宝一样,将化开的糖水,一勺一勺,温柔地喂到谢怡然的口中。谢怡然呢喃一声,悠悠醒转,看着凌寒。
“我这是在那里?”谢怡然揉揉惺忪的眼睛。
凌寒扶她坐起来。
“你低血糖休克了。”凌寒解释道,先是一副松了口气的表情,继而绽开明媚的笑容。
“小凌,你这眼神,我都要被你给化了。”同事打趣道。
*
祁老太的葬礼办的特别风光。
她有四儿一女,以前在农村那可是受人羡慕的多儿子的家庭。她年轻的时候还做过妇女干部,嗓门大,有脑子,虽然个性强势跋扈,但也在村里是个人物。
虽然这十几年就不行了。农村儿子多就成了麻烦,娶媳妇的成本太高了。但骨子里,儿子多还是受人羡慕。
这不,四个儿子每个带着一个大家庭,就显得孝子贤孙特别多,葬礼上乌压压一大群人,这不就是所谓的死后哀荣吗?
以后儿子孙子都来给她烧纸钱,她即使入了土也不会寂寞,她祁老太死了都能笑醒。
葬礼上,董家的儿孙都来齐全了,一会儿哭,一会儿闹,一会儿跳的,把平日冷清的农家小院都快掀翻了。
所以自然花费不小。
热闹的外表下,却人人都在算计,几个人却为老母亲的葬礼花费闹得不可开交。最终还是老大要脸,承担了所有的费用,说葬礼结束后均摊。
老大董志永混的最好,情商高,当兵转业后在县城里当了干部,老丈人是退休的县局干部,老婆是土生土长的县城人,傲慢目中无人。
老二就是董志远,在小镇上待了一辈子,几个兄弟中最没有存在感的。
老四董志光最精明,在镇上做小生意,娶个老婆也贼精,蚊子屁股能抠出猪油那种,夫妻两人真是绝配。
老五董志辉则神龙见首不见尾,读书不成就在外面混世界,吃喝嫖赌五毒俱全,前妻生了个儿子跑了,儿子扔给爹妈带,快五十岁的人了,谁也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几年前董家老爷子出殡都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