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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十六4

“大人。”

十六推开房门, 张枢的腿骨折了, 还躺在床/上休息, 他走进去,站在床边等了一会儿,张枢并没有醒过来,也没有说话,就静静的躺着, 好像睡着了一样。

十六低声说:“商先生他们一会儿要把张书义转移到其他地方去了。”

他这么一说, 躺在床/上的张枢才轻微的动了一下, 但是仍然没有睁开眼睛, 也没有说话。

十六继续说:“大人,这是个陷阱。”

他的话说到这里,躺在床/上的张枢终于翻了个身,看着十六说:“十六, 你怎么了?”

十六低头看着一脸不解的张枢, 皱了皱眉,说:“大人, 这是个陷阱,显然是商先生想要把你揪出来的陷阱。”

张枢看着他,任然一脸不解,说:“你在说什么?”

十六有些着急, 说:“大人, 您不能去。”

他这话一出, 张枢的脸色终于变化了一下, 盯着十六的目光有些不善,说:“既然你知道,那也就知道我必须去。”

十六低声说:“如果你真的杀了张书义,绝对会得到业报的,所以大人不能去……不过,我明白大人的意思,我可以替大人去。”

张枢眯了眯眼睛,看着十六,似乎有些听不懂他的话,说:“你?”

十六重复说:“我可以替大人去。”

张枢笑着说:“去做什么?”

十六声音很平淡,说:“杀张书义。”

张枢瞬间就笑了出来,说:“你去?你为什么要去?”

十六淡淡的说:“因为您是我的大人。”

张枢的笑容差点凝固了,有些冷,说:“是吗,我还以为宋汐才是你的大人。”

十六脸上表情淡淡的,看着张枢,却没有再说话……

众人听到倪缨电/话里的声音,都有些愣,他们一直提防的是张枢,却没想到十六突然出现捣乱,竟然直接把乔装的张书义给杀了。

张枢笑眯眯的看着他们,也听到了手/机里的声音,说:“看吧,不需要我动手。”

商丘眯了眯眼睛,他还没有说话,就听到“噌——!”一声,竟然有车子开了过来,不过不是倪缨的车子,而是一些陌生车辆,这半夜三更的,竟然有四五辆汽车停在了附近,在他们的车子旁边停下来,然后快速的下来好几个人。

商丘立刻戒备,一把拉住谢一,与此同时就听到“砰砰砰!!!!”的响声,竟然是开/枪的声音。

商丘拉住谢一一扑,将谢一护在怀里,猛地躲开那些射过来的子弹,往地上一看,顿时眯了眯眼睛,阴霾的说:“银弹。”

谢一有些吃惊,银一般都是驱邪用的,这些人竟然用银弹攻击他们。

张枢和梁弃也快速扑倒在地上,别看梁弃是商丘的师父,实际年龄已经非常大了,但是梁弃的迅速一点儿也不含糊,猛地扑出去,快速躲在汽车后面。

谢一说:“这是怎么回事儿!?”

商丘说:“看来不是冲着咱们来的。”

谢一顺着商丘的目光一看,果不其然,这些人竟然是冲着张枢来的,张枢躲在一棵树后面,刚才开/枪的时候,张枢往侧面扑倒,和他们的方向不一样,现在就变得孤助无缘,不止如此……

张枢似乎还受伤了,他的小/腿本就受伤了,已经第二次骨折,谢一觉得张枢很可能是为了取得他们的信任,所以才第二次骨折的,现在就导致他行动不便,再有就是,他紧紧捂住自己的腹部,一直在痉/挛着,额头上都是汗滴,冷汗从脸上流下来,脸色也异常苍白。

谢一惊讶的说:“他受伤了!”

张枢的样子看起来非常不好,粗喘着气,不停的痉/挛着,因为伤到了腹部,很可能有内脏被打破了,看起来非常痛苦。

那些人下了车狂开/枪,但是只开了一波,随即就停了下来,似乎在查看情况。

谢一他们用车子掩护着,就听到那些人低声说:“十六号在那里!银弹只能暂时抑制他,杀不死,一定要带走!”

谢一听到这里,有些震/惊,原来张枢就是十六号?!

他们之前还以为十六才是十六号,毕竟十六的名字和十六号一模一样,但是没想到张枢才是。

张枢看起来不是很好,但是他们距离张枢有点远,那些银弹的杀伤力不小,商丘打了一个颜色给谢一,对梁弃说:“师父,你带着谢一,我过去救人。”

谢一连忙拦住他,说:“等等,你怎么过去,那么多人等着开/枪呢。”

商丘看了一眼谢一,只是说:“你想救他,对么?”

谢一说:“是这样没错,可是……”

他的胡还没说完,商丘已经拍了拍他的手背,低声说:“你忘了,我也不会死。”

他说着,猛地小/腿力,竟然一下从车子后面直接窜了出去。

“开火!!!”

“有人!!”

“开火!”

一时间那些人有些乱/了,拼命的开火,剧烈的开火声让谢一觉得震耳欲聋的,但是他不敢眨眼,看着商丘冲着张枢冲过去。

商丘避开子弹,从地上随便抄起一把石子,猛地一下扔出去。

“啊!!”

“啪嚓!”

“嘭——”

好几个打/手全都被石子击中,直接倒在地上,还有的手/枪被石子击中,手/机瞬间被打碎。

商丘快速扑过去,一把抓/住张枢,张枢疼的满脸是汗,一个字也不出来,商丘拽住他,幸亏张枢身材并不高大,被商丘托着掩护在大树后面。

刚才商丘一个人,现在变成了两个人,而且还需要掩护着受伤的张枢过去,似乎有点困难。

谢一看到商丘已经到了张枢身边,那些打/手也成功的被吸引了,立刻悄悄摸上车子,梁弃也跟过来,两个人上了车,谢一说:“咱们去掩护他们。”

梁弃突然说:“不用了。”

谢一有些不解,结果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个黑影冲了出来,犹如飓风一样,突然席卷而来,带着一股暴/虐的寒气。

“呼——!!”一下,那黑影已经冲过来,直接逼近那些打/手,掀了打/手的“老窝”。

谢一定眼一看,竟然是十六!

十六冲过去,一下就吸引了打/手的炮火,商丘一看,立刻拽住张枢,快速的从树后窜出来。

十六掩护着他们,说:“先走!一会儿我们会和!”

商丘没有迟疑,立刻拽住张枢,快速上了车,自己也蹿上车去,谢一一个油门踩下去,车子猛地向前窜去。

张枢受了重伤,被扔在后座上,梁弃也在后座上,帮助张枢看了看伤口,语气有些阴霾,说:张枢需要急救,开快点。”

谢一已经快把油门给踩漏了,急速开车往前走,很快就到了张书义所说的别墅,他们快速下车,谢一有钥匙,连忙打开别墅大门,大家带着张枢进去。

谢一冲进房间去找医药箱,幸亏这里虽然长时间没人居住,但是东西都很齐全,真的有医药箱,而且很齐全。

谢一赶紧把医药箱取过来,张枢躺在沙上不断的痉/挛着,此时的沙已经遍布血迹了,到处都是鲜血,看起来非常刺眼。

梁弃看了看,说:“子弹需要取出来,银弹对他有影响。”

谢一赶紧把医药箱交给他,梁弃打开医药箱,拿出了一些自己需要的东西,摆在旁边,随即又说:“可能会有点疼,咱们没有麻药。”

张枢虚弱的点了点头,笑着说:“什么样的疼……我没有人受过?放心吧……”

他说着,差点昏死过去,嗓子里出“嗬!!”一声,猛的痉/挛起来,梁弃已经开始动手了。

张枢一阵阵翻白眼,几乎要昏死过去,为了分散注意力,声音沙哑的说:“刚才的故事,还没有讲完……”

谢一说:“先保存体力,不要说话。”

张枢却摇了摇头,说:“我只是想分散一下自己的痛苦……”

张枢的故事还没有讲完,张书义把自己的小儿子送到康享药业之后,也就几个月的时间,小少爷死了。

谢一惊讶的说:“死了?什么意思?他不是不死之身吗?”

张枢笑了笑,声音还是非常沙哑,说:“你以为他们在研究长生不老么?不,不是这样……他们在研究一种,可以让不死之身,彻底死亡的药剂,这是一种很危险的东西。”

商丘眯眼说:“小少爷已经死了,那你是谁?”

张枢笑着说:“好,问得好,我很多次都想知道自己是谁,但是我得到的,只是一个无用的代码……”

谢一震/惊的说:“十六号?”

张枢点了点头,说:“我就是你们口/中的十六号,你们真傻啊,我并没有十五个纸人式神,十六之所以叫十六,是因为我想让他帮我分担注意。”

事情似乎有点迷茫,谢一有些理不过来了,张枢笑着说:“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也许可能就是他们创造出来的十六号,我本是一个人被研究着,整天受苦,没日没夜,只要他们高兴的时候,我都要忍受痛苦,比死亡更彻底的痛苦,直到有一天……他们带来了我的病友。”

张书义的儿子。

十六号和张书义的儿子做了病友,两个人都被研究着,不过很快,十六号的病友死了,这回事彻底的死了,以往每一次,小少爷死掉之后,都会复活,无论是砍掉脑袋,取出内脏,还是水刑电刑,然而这一次,他们用了一个类似于钻石的晶体,不知道是什么,注射在小少爷的手臂上,然后……

张枢笑着说:“他再也没有睁开眼睛。”

谢一心里一阵抽痛,因为张枢的笑容,他明明很难过,却在微笑。

张枢继续说:“因为十六号太不稳定,所以需要一个肉/身容器,这个时候小少爷正好死了,他们就让我用小少爷的肉/身作为容器……”

不过,小少爷的怨念太深,毕竟他才那么小,经历了这么多,怨念和执念残存在小少爷的肉/身上,十六号一上身,就接收到了小少爷的执念。

小少爷和十六号达成了一个协议,他们订立了一个契约,当然实验室的任何人都不知道,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张枢说:“他要我为他报仇……我答应了。”

十六号夺舍的时候,看到了小少爷的怨念,他不过是个七岁不到八岁的孩子,但是执念和怨念很深,十六号看到他的过往,种种的过往,因为十六号从不知道什么是家人亲人,所以根本没有这方面的想法,但是这一刻,他突然觉得,小少爷比自己更可怜,因为给十六号痛苦的人,不过是实验者而已,而施与小少爷痛苦的人,却是他的至亲之人。

十六号答应给小少爷报仇,小少爷也答应了十六号一件事情,等到报仇之后,小少爷的肉/身就自愿属于十六号了,这样一来,十六号虽然算是夺舍,但是就算阴曹地府的阎/王都管不了这种自愿的事情了。

张枢笑了起来,他很痛苦,梁弃已经把银弹“喀拉”一声取了出来,扔在地上,张枢还在痛苦的呻/吟着,却笑了起来,说:“现在……我终于完成了承诺,虽然最后一个人不是我杀的,但我替他报仇了,我替他报仇了!”

谢一看着张枢的笑容,或许是小少爷的执念太深,所以张枢的执念也如此深刻,张枢的笑容好像解脱一样。

谢一说:“那些人为什么要杀你?”

张枢喘着粗气,梁弃在帮他缝合伤口,张枢低声说:“那些就是实验室的人,他们要抓我回去,因为我是背叛者,十六号不过是个废品,实验的失败品,他们要我去执行任务,卧底在你们身边,但是我没有按照他们的指使去办事。”

商丘说:“他们的指使是什么?”

张枢笑眯眯的看着商丘和谢一,说:“你们知道吗,孩童的元阳是最强的,那些人想要你们的儿子。”

谢一一听,顿时皱起眉来,他一贯是个老好人,但是此时心里也是一团怒火在烧,商丘就更别说了,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比冰窖还冷。

张枢笑了笑,说:“你看吧,我没有对你们的儿子下手,所以你们救我一命,也算是扯平了。”

商丘这个时候却说:“看来扯不平。”

众人全都看向他,商丘低声说:“嘘——打/手来了。”

他说着,伸手把灯关上,整个别墅一下陷入了寂静的黑/暗之中,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商丘低声说:“别出声,尽量别呼吸。”

众人点了点头,全都屏住呼吸,就听到“咔嚓”一声,别墅大门真的被人推开了,有人从外面走进来,而且源源不断,看来打/手数量不少。

商丘让众人别动,然后自己悄无声息的压低身/子,快速往前扑去,就听到“啊!!!”的惨叫/声,还有刀子扎入肉的声音。

“啊!!”

“有人!!”

“开火!!”

“别开火,小心误伤!”

随即又是一阵惨叫/声,谢一听着声音,商丘应该瞬间已经放倒了四五个打/手,不过还有更多的打/手从外面涌进来,因为商丘一身黑色,方便行走在黑/暗中,所以那些打/手一时间现不了,已经开始惊慌。

“开火!!开火!!这边!”

“开/枪!!”

“别开……啊!”

四周一片混乱,众人藏在沙后面,张枢身上的银弹被取出去,伤口也缝合了一下,似乎稍微好了一些,只是有些失血过多,看起来还是很虚弱,不过张枢并非什么娇气人,毕竟他可是十六号。

商丘突然从侧面摸了过来,按住谢一肩膀,低声说:“来,跟我走。”

众人赶紧跟着商丘走,他们悄无声息的,从侧面直接上了别墅二楼,上去之后暂时躲在一间杂物室里。

谢一赶紧检/查了一下商丘,商丘压根没有受伤,武力值好像逆天一样。

商丘低声说:“楼下人太多,我需要把他们一网打尽。”

谢一说:“要怎么做?”

商丘突然笑了笑,从口袋里将一张符纸拿出来,说:“画阵。”

商丘想要画阵,这需要一点时间,楼下的人混乱/了一阵想要突破上来,商丘的阵法还没有布置好,梁弃说:“我去应付一阵。”

商丘点了点头,谢一有些担心,毕竟他没见过梁弃的武力值。

梁弃从房间出去,谢一他们也看不到情况,只能听到打/手的喊声。

“在那里!”

“这边!!”

“有人!开火!!快!”

随即是“砰砰砰”的声音,开火的声音乱七八糟的,显然还有打/手自己中枪了,惨叫/声和大喊声混为一谈。

商丘突然说:“好了。”

他说着,抬起头来看着张枢,说:“我现在需要一个诱饵。”

张枢脸色仍然苍白,笑着说:“我知道,我会做诱饵。”

那些打/手追着梁弃,就听到有人/大喊一声,说:“在那里!!十六号!”

打/手们立刻抬头去看,就看到张枢站在那里,拄着拐杖,他身上全是血,衣服上都是,看起来非常可怖。

打/手们追着张枢冲上来,张枢立刻转身离开,那些打/手果然全都追着张枢,张枢却突然消失在一间房间门口。

那些打/手不疑有他,直接冲进去,就看到张枢坐在房间尽头的一张椅子上,正笑眯眯的看着他们。

打/手们顿时有些迟疑,就在这一瞬间,突听“啪!”一声,房间里的灯竟然打开了,谢一站在灯边,直接打开了屋子里的灯,白色灯光很刺眼。

那些打/手后知后觉的现屋子里竟然还有人,张枢已经笑眯眯的指了指他们脚下,打/手们低头一看,自己竟然踩在什么东西上面,像是鬼画符一样。

商丘就站在一边,手里捏着一张黄符,灯打开的一瞬间,商丘手中的黄符突然无风自动,“唰!”一下绷直,随即地上鬼画符一样的法阵猛地亮起光芒,从底下伸出很多黑色的枝桠,直接将那些打/手全都困在了法阵中间。

打/手们大惊失色,但是已经无法逃离,全都被一网打尽。

他们把打/手全都抓起来,梁弃从外面走进来,说:“虽然不想这么说,不过我们有麻烦了。”

谢一迷茫的说:“怎么了?”

他们刚刚把打/手一网打尽,结果现在竟然有麻烦了?听起来怎么那么不对劲?

这个时候,突听脚步声走了进来,又有几个打/手从外面走了进来,梁弃所说的麻烦,就是他们手中的人质。

十六刚才冲出来帮他们掩护,让他们先逃走,结果没想到十六就被他们抓/住了。

那些打/手架着十六走进来,就站在一楼的客厅里,仰头看着楼上,说:“我知道你们在上面,我们手里有人质,想要交换十六号。”

打/手们抓了十六做人质,谢一说:“现在怎么办?”

商丘淡淡的说:“走,出去看看。”

众人从房间里走出来,低头看着楼下,果然十六被他们抓/住了,那些人将十六绑起来,用的是黄符。

打/手们显然不懂什么术法,不过新进来的人不一样,一群打/手簇拥着一个白大褂,那白大褂手里拿着一把刀子,正抵着十六的后勃颈。

白大褂显然是他们的领头,仰着头向上看,说:“我们的目的只是把反叛者十六号带回去,并没有其他意思,想要几位高台贵手,你们把十六号交给我,我就把人质还给你们。”

商丘淡淡的说:“那方便说一下,十六号为什么是反叛者么?”

白大褂一笑,说:“看来十六号真的反叛了,竟然和你们串通了起来。”

张枢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双手扒着栏杆往下看,十六站在楼下,仰着头也在看他,刀子就在他的脖子边。

白大褂说:“十六号,别人不知道这个刀子上萃了什么,你肯定知道,这是一把银制的刀子,上面萃了一种类似于钻石晶体的毒素,不管他是什么,只要我的刀子下去,他就足够死的透彻,甚至魂/飞/魄/散,你明白么?”

张枢的双手紧紧扣住栏杆,指甲已经陷进去了,脸上出现了一抹狠色。

十六却始终没有说话,只是抬着头看着他们,目光很平静。

张枢这个时候突然笑了一声,说:“我已经不是十六号了,张枢的肉/身已经属于我了,请叫我张枢。”

白大褂看着他的笑容,皱了皱眉说:“十六号,看来你真是执迷不悟!你就不怕我把他的魂魄打散么?!”

张枢笑了笑,很无所谓的说:“恐怕你不知道吧,在你们让我做卧底的时候,也有人在我身边安插了卧底,他就是卧底,所以你想把他怎么样,都随便你,你以为自己在威胁谁?会管用么?”

他的话说的非常冷淡,十六就站在一楼的客厅中间,仰头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那白大褂却气愤异常,因为气愤,抵着十六脖子的刀子稍微有些斜。

就在这一霎那,张枢突然双搜一撑,不顾自己的腿骨折,也不顾自己腹部上还有伤口,猛地一下翻过栏杆,直接从二层跳了下去。

“嘭!!!”一声,谢一吓得大喊:“张枢!”

张枢猛地从上面直接翻下来,原来他刚才不过是分散那个白大褂的注意力罢了,张枢冲下来,一下将那白大褂扑倒在地上,白大褂被巨大的冲击力扑倒在地上,张枢的动作非常狠,白大褂的腿“咔嚓”一声,直接压得骨折了。

白大褂痛苦的“啊啊啊啊——”嘶吼了一声,随即就是“咔嚓”又一声,白大褂的胳膊也被掰断了,张枢仿佛是一头野兽,而且是杀红眼的野兽,一把掰断白大褂的手臂,直接将他手上的刀子夺下来,“嚓!!!”一声,扎在了白大褂的眼睛里。

“呲——”

鲜血喷溅出来,张枢脸上狰狞的笑了起来,嘴角翘着,看着把白大褂痛苦的嘶吼,笑容更加怕人了。

张枢狞笑着说:“你以为自己威胁的是谁!?去死吧!”

白大褂身/体抽/搐了一下,一个字都没说出来,随即就是“哗啦”一声,从眼部快速的腐蚀,竟然一下变成了一堆粉末,消失在地上。

那些打/手始料不及,看到这一幕,吓得立刻大喊,全都对着张枢和十六开/枪。

十六猛地暴起,冲过去护住张枢,“嘭!”一声,却被张枢一下反压在地上,开/枪的声音不绝于耳,张枢很快中弹了,身上斑斑驳驳的,没有一块好的皮肤,却把十六牢牢护在身下。

上面的众人也是始料未及,商丘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快速的从楼上翻身而下,那些打/手根本不是商丘的对手,很快全部都给制住。

“大人!大人!!”

开火的声音平息了,十六快速翻身而起,将张枢抱在怀里,张枢身上中弹,血都流成了河川,似乎应奄奄一息,脸色苍白的好像蜡烛一样。

张枢抽/搐着,嗓子里出“嗬嗬”的声音。

十六脸色难得有些改变,复杂的看着张枢,说:“大人,你扑过来干什么?!”

张枢抽/搐着,嗓子沙哑,低声说:“这是……这是银弹。”

十六是鬼,银制的器/具都有驱邪的功效,十六就算是道行高深的鬼,被银弹打中,也会有些损失的。

张枢又说:“我……我死不了……”

十六紧紧抱住他,说:“大人,你太傻了,你说得对,我不过是个卧底而已。”

张枢摇了摇头,伸手紧紧/抓/住十六,他说话已经非常艰难了,说:“你……为我杀了张书义……你还记得么。”

十六没有说话,他搂住张枢,因为张枢在他怀里轻轻/颤/抖了一下,突然就不动了,张着眼睛,身/体冷。

谢一吓了一跳,说:“张枢!?”

张枢没气儿了,一瞬间的事情,十六伸手盖在他的眼睛上,将他的眼睛轻轻合上,然后抱起浑身是血的张枢,说:“走,我们需要找个安全的地方。”

众人离开了张书义的别墅,找了一个酒店住下来,倪缨也过来和他们汇合,倪缨和黑乌鸦带着金蛋/蛋和小毛毛,两个小家伙都没有事儿。

金蛋/蛋和小毛毛见到谢一,立刻腻过来,尤其是小毛毛,金蛋/蛋还自持身份,毕竟他可是老大,弟/弟的大哥,当然不能太腻歪,不过小毛毛就不同了,晃着粉叽叽的小头,特别腻歪的靠在谢一怀里,小胳膊搂着谢一的脖颈,蹭来蹭去的。

谢一都快被小毛毛那粉叽叽缎子一般的小头给蹭花了,商丘看到儿子和谢一腻歪,有些吃醋,插手站在一边,结果小毛毛也凑过去,使劲蹭商丘的脖颈。

商丘顿时有些招架不住,绷着的脸都绷不住了。

套间里有些声音,似乎是十六在说话,众人一听,赶紧全都冲进卧室,果然看到张枢已经醒了。

十六帮小少爷复仇成功,现在的张枢是不死之身了,他之前身上中弹,那么多子弹,血都要流干了,脸色苍白,死的透透的,不过此时竟然又睁开了眼睛,而且他身上一点儿伤也没有,全都消失了,就仿佛重生一样。

张枢躺在床/上,还有些迷茫,眨动着长长的眼睫,慢慢睁开了眼睛,一堆人围在旁边,梁弃给他检/查了一下/身/体,说:“没事了。”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十六赶紧过来,说:“大人,要喝水么?身/体难受么?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饭?”

张枢还有些迷茫,被他问的直愣,随即才摇了摇头,说:“没事,我现在很好。”

他的声音也不沙哑了,听起来很正常,腿部也不骨折了,没什么痛苦,底气很足的样子。

谢一这才稍微放松一些,张枢看着他们,说:“谢谢。”

谢一说:“别谢了,先休息一下吧,昨天晚上正是惊心动魄。”

张枢点了点头,商丘却说:“昨天晚上那个领队是什么人,穿着一身白大褂的?”

张枢说:“是实验室的人,我认识他。”

谢一说:“实验室?和康享药业有关系么?不过他已经死了,太可惜了。”

张枢说:“没什么可惜的,一个喽啰而已,他也不知道什么情况,能问的我之前早就套过话了。”

张枢也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一遍,这个白大褂的喽啰,的确是康享药业的人,不止如此,他们运用的资金,也都是康享药业的资金,还有很多事情都和康享药业有联/系。

张枢说:“但是具体,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我也只是一个试验品,知道的并不多。”

谢一点了点头,说:“你先休息吧。”

众人全都退出来,十六守在一边,没有退出来,反而坐了下来,说:“大人,快休息吧。”

张枢却没有闭眼,看着他,说:“我知道你是宋汐的人,卧底身份已经曝光了,你完全没有卧底的价值了,回去吧,回到你真正的大人身边。”

他说着,闭上了眼睛,似乎要休息了。

然而张枢下一刻却感觉嘴角被人亲了一下,吓了他一跳,猛地睁开眼睛,就看十六放大的面孔。

十六低声说:“大人,讨厌我么?”

张枢捂着自己的嘴,有些瞠目结舌的样子,随即抿了抿嘴唇,低声说:“我没有十五个纸人式神,你是我唯一的式神……”

“当然,我知道。”

张枢眼睛难得有些红,看起并不是伪装的大大咧咧,也不是杀/人时候的凶狠狰狞,稍微有些脆弱,看起来像是个少年的模样。

张枢嘴唇颤/抖着,十六伸手搂住他,低声说:“大人,只要你开口,只要你开口……”

张枢一直在颤/抖,声音也打颤,低声说:“别走……你是我的。”

十六难得笑了一声,亲了亲张枢的额角,说:“当然,我是大人的。”

张枢紧紧搂着十六,似乎怕他答应了还走一样,并不放手,眼泪顺着眼眶流下来,瞬间像决堤一样,哭的好像能把屋子淹了似的。

十六叹了口气,他知道张枢委屈,无论是作为十六号,还是为真正的张枢报仇,他都很委屈,十六号不比当年的小少爷承受的少,所以他才执意要替当年的小少爷报仇,因为他们感同身受……

张枢一直哭,十六有些无奈,突然低下头,含/住了张枢的嘴唇,张枢顿时就不哭了,睁大眼睛,因为这是结结实实的舌吻。

张枢没这个经验,十六引导着他,张枢很快不哭了,只是抽噎着,有些打嗝,声音都变了,变得甜腻起来,说:“十六……这样、这样太奇怪了。”

十六笑着说:“可是我想这样对待大人很久了,很久……”

谢一先是听到卧房里有哭声,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的委屈,实在太委屈了,不过后来哭声好像有点变味儿,还是哭声,但是这哭声……十分奇怪。

最后哭声变成了张枢哭噎着控/诉十六有多禽/兽……

实验的事情和康享药业有关系,谢一觉得这个联/系肯定很大,说不定康享药业其实就是个幌子,也或许康享药业的人,就是他们要找的神秘人也说不定。

商丘准备去调/查调/查这个康享药业,同时也让冯三爷和倪缨去打听。

康享药业的老总,现在是新官上/任的第三年,叫做平远琛,他的父亲是康享药业的创始人,当时还有一个合作伙伴,也是世家关系,康享药业传到这一代才第二代,不过展的蒸蒸日上。

众人因为要打听康享药业的事情,特意到了冯三爷的酒吧。

周日的晚上,酒吧十分热闹,冯三爷没有给他们订包间,只是坐在一楼的沙上,众人坐在一起,上了几杯没什么度数的酒。

冯三爷笑着说:“你们儿子呢?”

谢一说:“在家,商丘的师父陪着呢。”

冯三爷一听,说:“你师父?我还没见过,据说是个世外高人?”

商丘没说话,只是说:“这个平远琛,到底是什么来头?”

冯三爷笑了笑,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去看,前面吧台上坐着一个穿西装的男人,男人的西装搭在椅背上,衬衫松开了两个扣子,袖口也打开,将袖子卷上去,这样子看起来还挺潇洒的。

冯三爷说:“看到那个人了么?众星捧月的,就是平远琛。”

谢一连忙仔细打量,这个男人看起来三十出头的样子,估计也就是三十一二,据说这个年纪的男人最有魅力,是最成熟稳重,最能吸引异性的年纪。

的确是如此,平远琛看起来的确是成熟稳重,又能散荷尔蒙的男人,他们看不到平远琛的正脸,只能看到他的背影,偶尔平远琛和身边的美/女说话的时候,还能看到他的侧脸。

平远琛不是奶油小生的类型,身材高大,从后背来看,肩膀很宽,衬衫非常合身,绷着的衬衫勾勒出平远琛身上的肌肉,绝对不是中看不中用的类型,看起来身材锻炼的很好,大长/腿不用站起来就知道很逆天,他坐下的时候曲着腿。

侧脸的时候能看到他的半面,五官端正,长得一张男神脸,面容又干净,微笑起来特别有吸引力的那种,不过看起来平远琛就是个商人,笑起来有些虚伪。

但是平远琛钱多,旁边的美/女显然不在乎他有多虚伪。

谢一打量了一下,没看出什么来,冯三爷笑着说:“这个平先生,在富豪榜上那可是了不得的人物,新官上/任第三年,而且才三十二岁,已经挤到了富豪榜的第四位,而且康享药业还在蒸蒸日上,估计进前三也就是时间问题。”

谢一想了想,突然说:“那个……介意我问一下第一是谁吗?”

冯三爷看着谢一,一脸“不是吧”的表情,说:“第一?你男人啊。”

谢一顿时有种压力山大的错觉,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汗珠,看了一眼商丘。

商丘笑眯眯的,有点深藏不漏似的,举起自己的酒杯,和谢一示意了一下。

谢一心想,什么情况,商丘这么有钱,竟然还去做驱魔人,所以赚/钱是副职,竟然还赚这么多钱,自己这个赚/钱为主业的人,又开深夜食堂,又去上班,结果估计还没有商丘的一根头赚/钱呢!

冯三爷又说:“除了身价,平先生这个人也比较有看点。”

谢一说:“什么看点?帅?”

“咳!”

谢一刚说完,就听到旁边的商丘突然咳嗽了一声,没什么诚意的咳嗽,谢一吓了一跳,赶紧改口说:“嗨,也就是一般帅。”

冯三爷:“……”

冯三爷无奈的继续说:“是平先生这个人不容小觑,大家都知道康享药业是他老爹和他老爹的朋友联手开起来的,不过他老爹在三年/前过世了,并非正常死亡,而是被人绑/架,然后撕票了。”

谢一惊讶的说:“怎么又是撕票?富人圈子里是不是动不动就绑/架撕票啊?”

冯三爷挑眉说:“不少见,不然为什么有钱人带这么多保/镖?”

谢一看着商丘说:“不会也有人绑/架你吧?”

商丘笑了笑,脸上都是大写的——闷骚!

谢一想了想,也是,谁能绑/架得了商丘,怪不得商丘身边没有保/镖呢。

冯三爷又说:“而且大家都传说,绑匪其实是平远琛自己雇的,送钱过去的人也是平远琛,钱都给了,绑匪还是撕票了,大家都有些不相信,最重要的是,之前平远琛和他爹的关系就不太好,两个人有很大的分歧,在公/司里也有很大的分歧,虽然平远琛是独生子,不过这两个人势同水火,你能想象到,一个公/司里,还是半家族企业,爹和和儿子各有党派,而且针锋相对么?”

谢一说:“贵圈真乱。”

冯三爷说:“而且这个平先生,手腕很厉害,黑白都很吃得开,很多人这么传,也算是有原因的,不过当然了,平先生一直否认那些绑匪是他雇的,那些绑匪至今都没有查到是什么人。”

来和平远琛搭讪的人一点儿也不少,而且谢一觉得平远琛可不只是黑白吃得开,他男女都吃得开,美/女搭讪就算了,还有一堆男人过来搭讪平远琛。

不过平远琛只是喝酒,偶尔聊个天,没有要去开房的意思。

冯三爷说:“你们打听的太巧了,正好,平远琛要订婚了,你们可以去他的订婚宴上看看。”

“订婚?!”

谢一差点喊出来,那边平远琛似乎听见了,回头看了一眼,谢一赶紧卧倒,直接倒在沙上,商丘身材高大,他倒在后面立刻就被挡住了,谁也看不到。

谢一倒在沙上,小声的说:“他订婚了还来这种地方?”

冯三爷笑着说:“谢一,这你就不懂了,这个圈子里订婚的人,哪有什么真爱,家族联姻罢了,还记得我之前跟你们说,康享药业是他爹和他爹的朋友一起创办的么?”

谢一点了点头,商丘说:“平远琛订婚的对象,就是世家的女儿吧?”

冯三爷点头说:“还是商老弟懂这个,就是这么回事儿,平远琛订婚的对象,是他世/博的女儿,平远琛今年三十二岁,可以说是正当年,你们猜猜,他的订婚对象,今年多少岁?”

谢一说:“总不能是女大三抱金砖吧?”

冯三爷笑着说:“不大,反而小,平远琛的订婚对象,今年刚刚满十八岁。”

谢一惊讶的说:“天呢,他们的年龄差都快赶上订婚对象的实际年龄了。”

冯三爷耸了耸肩膀,说:“是苏家的千金小/姐,叫做苏雪,今年刚刚满十八岁,一直在国外,就没到国内过,这回特意回来,就是为了定亲的。没办法,谁让苏家已经落寞了?平远琛却展的越来越好,苏家估计是想抓/住平远琛这金龟婿,重振苏家来着。”

谢一“啧啧”了两声,他是不能理解的,毕竟自己也不是什么豪门世家,没有面/临联姻的苦恼。

冯三爷说:“订婚宴就这些天,估摸/着到时候肯定会邀请商老弟的,你们想要再了解了解平远琛,就只能趁这个时候去了,平远琛这个人,隐私观念很强,其他我是查不到什么了。”

商丘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

冯三爷帮了个忙,商丘邀请他过些天来家里做客,原因其实很简单,当然是因为谢一要过生日了。

商丘准备隔天办个生日宴会,毕竟以前谢一过生日都是自己一个人,现在不同了,拖家带口,还有很多朋友,自然要办个生日会了。

张家的事情解决之后,他们就回来了,谢一要去上班,他的年假用完了,每天又开始早起。

谢一早上起来准备去给小家伙们做早餐吃,商丘也醒了,一个翻身,就将谢一咚在了床/上,不让他起来,凑过去在谢一嘴边亲了一下,说:“还有点早,一会儿再起。”

谢一看了看时间,的确也有点早,而且商丘美/人计太成功,已经炉火纯青,尤其是大早上的,谢一容易冲动。

商丘亲在他嘴唇上,谢一差点狼血沸腾,直接搂住商丘,一点儿也不矫情,直接回吻商丘,两个人吻得简直是如火如荼,谢一都感觉自己要被商丘生吞活剥了,商丘的眼神实在可怕,让谢一突然有些退却,但是又莫名的兴/奋激动。

商丘眯着眼睛,拉开谢一的睡袍,蓝色的睡袍“哗啦”一声散开,谢一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想要钻进被子里,商丘笑眯眯的说:“帮我也脱掉,好么?”

谢一感觉自己脑子里“嗡!”的一下,脑补了很多不和谐的画面,激动的他差点喷鼻血,双手颤/抖的伸过去,轻轻一拽,直接把商丘的睡袍也给拽开。

八块腹肌,简直完美,谢一感觉自己鼻子痒痒的……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哒哒哒”的声音,两个小家伙已经在外面拍门了,蹦蹦跳跳的说:“爸爸!爸爸起床啦!上班班要迟到啦!”

谢一:“……”

商丘脸黑的翻身起来,把自己的睡袍系了系,过去开门,想把两个小家伙轰走然后继续,不过奈何谢一脸皮薄,所以绝对不可能再继续,赶紧就系上带子窜出卧室,准备去洗漱了。

谢一给小家伙们做了炸荷包蛋,当然是溏心的,商丘一个人吃了两个,金蛋/蛋也要吃两个,但是因为金蛋/蛋还不大,所以谢一怕他吃两个消化不了,毕竟鸡蛋的蛋黄营养太高了。

金蛋/蛋为此表示非常抗/议,要从卖萌型变成了战斗型,不过金蛋/蛋的战斗型维持不了太长时间,没一会儿就出“噗!”的一声,然后缩水了!

谢一把金蛋/蛋和小毛毛托给黑乌鸦照顾,就跟着商丘一起去上班了。

到了公/司门口,谢一下了车,商丘去把车子开进地/下车库,谢一刚下车,同事们就从后面窜过来了,拍了一下谢一的肩膀,笑着说:“嘿!蜜月怎么样?”

谢一说:“什么蜜月?”

同事们笑着说:“还不承认?年假都请了!”

“就是就是,不是度蜜月去了吗?”

“去了哪里?商哥这么有钱,蜜月一定特别浪漫吧!”

谢一想了想,见鬼,死人,又是跳楼又是掉脑袋的,浪漫……应该算不上吧?

众人嘻嘻哈哈的走进办公室,今天是周一,早上有例会,周一还有很多积压的事情要处理,再加上谢一之前“度蜜月”请了年假,所以有很多年假期间的事情也要处理。

一转眼一上午就过去了,大家忙的四脚朝天,中午才稍微好一些,就算再忙也要吃午饭。

谢一准备给商丘打个电/话,问问他中午在哪里吃,如果商丘有应酬,他就跟同事们一起去吃饭了。

结果打了商丘的电/话,却没有打通,谢一有些奇怪,怎么没有人接,他一边走,一边继续打商丘的电/话。

前面的同事已经走出了办公室,谢一就听到他们“嗬!!!”的一声,那抽气声就跟看到了案现场一样,吓得谢一那根筋一下就绷紧了,连忙冲出来,说:“怎么了怎么了!?”

他一冲出来,也是“嗬!!”的抽/了一口气,怪不得商丘的电/话没人接,因为商丘就在他们大办公室的门口。

一身经典黑的西服,西装笔挺,英俊迷人,手里竟然还捧着一大把玫瑰花,红色的玫瑰娇/艳绽放,看起来无比抢眼。

商丘本就帅气,再加上这么一大捧玫瑰花,又是公/司的老总,自然更加英俊帅气,旁边很多同事都停下来看情况。

谢一第一反应是太帅了,第二反应则是想要逃跑,因为太高调了!

商丘却不给他逃跑的机会,抱着玫瑰花走过来,笑着对谢一说:“谢一,生日快乐。”

他这么一说,同事们才想起来,今天是谢一的生日,他们忙的都快给忘了!

商丘将玫瑰花送给谢一,就差单膝跪地了,谢一只好在众目睽睽之下,把玫瑰花接住,说实话太沉了,虽然实在非常高调,但是喜欢的人给自己送花,肯定没人讨厌的。

商丘送了花,邀请谢一去吃午餐,同事们就不当电灯泡了,大家全都散开。

今天是谢一生日,晚上还有生日会,中午商丘也定好了位置,请谢一去旁边一家很高档的餐厅吃烛/光午餐。

两个人走进去,迎宾小/姐很快引着他们去了二楼,在临窗的景观位坐了下来,桌上摆着玫瑰花,点着桃心的蜡烛,看餐具就知道价/格不菲。

两个人坐下来,商丘笑眯眯的说:“喜欢吃什么?”

他说着把餐单递给谢一,自己看了意外一张,谢一看了看,价/格真的很贵,但是他突然明白商丘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吃了,因为厚厚一本餐单,有三分之二都是甜品!

各式各样的甜品。

商丘笑着说:“听说这里的甜品样式很多,如果好吃你回去也做点。”

谢一:“……”他就知道,商丘这闷骚!绝对有私心!

两个人坐下来吃饭,商丘基本点了他家所有的甜品,谢一一个劲儿说吃不了,商丘则是一脸正义的说:“我都想尝尝。”

谢一:“……”

而且商丘让服/务员先上甜品,很快甜品就陆续端上来了,没有主餐已经摆了一大桌子,根本摆不下了,旁边路过的人直另眼相看。

“平先生,您这边请。”

谢一听到“平先生”三个字,下意识的抬头看,就看到有人从旁边走过去,真的是平远琛。

平远琛就一个人,似乎是来吃便饭的,坐在他们后面的位置,谢一正好能看到平远琛。

平远琛只要了一份很普通的午餐,吃的也很快,吃完就离开了,不像商丘,吃了一大桌子甜品,竟然没有吃腻。

谢一下午还要上班,商丘跟他约好了,晚上下班在大厦门前等,商丘开车,两个人一起回家。

本身都约好了,的确是挺好的,但是没想到,临下班的时候突然来了工作,谢一几乎要疯了,不知道主管怎么回事,突然让他留下来加班,谢一说自己有事,主管也不听,一定要让他留下来。

同事们小声说:“主管他是疯了吧,今天怎么突然不正常?”

“是啊是啊,平时主管都挺正常的?”

谢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没有办法,和商丘约好了一起回去,晚上还有生日宴会,邀请了很多人,不过看起来要泡汤了,谢一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资料,最后无奈给商丘打了电/话,让商丘晚上先回去,自己看看能不能快点应付完。

商丘听他失落的口气,安慰说:“没关系,别着急。”

谢一说:“嗯,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很快就下班了,谢一的生日宴就这么泡汤了,其他同事都离开了,主管打了一个电/话,让谢一去大/会/议室。

谢一没有办法,无奈的站起来,拿着资料往大/会/议室去。

他到了大/会/议室门口,现大/会/议室关着门,而且里面没有开灯,不知道是不是主管还没到,谢一就推门先走了进去。

里面很暗,谢一的眼睛还不能完全适应,看不清楚东西,就听到“咔嚓!”一声,灯没打开,门却自己关上了,谢一刚要去开灯,突然被一只手拉住了,抓/住谢一的手腕,一把将谢一箍在怀中。

谢一心头一跳,刚想反/抗,结果就听到“呵”的一声轻笑,分明就是商丘的声音!

果然是商丘,那低沉的嗓音在他耳后,笑着说:“惊喜么?”

他说着,“啪!”的一声,会/议室的灯打开了,里面就只有商丘和谢一,根本没什么主管,大/会/议室的桌上摆满了红色的玫瑰花,桌上还摆着一个双层的大蛋糕,写着生日快乐。

谢一有些吃惊,随即才想明白,主管突然抽风,看来不是主管自己愿意抽风,而是商丘逼着主管抽风!

这一切都是商丘的“预/谋”!

谢一看到鲜花和蛋糕,当然惊喜,不过也有些无奈,说:“不是说回家过生日?”

商丘笑着说:“当然,回家要过生日,不过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

商丘一看就是闷骚到了极点,想要给谢一单独庆祝生日,所以才搞了这些惊喜。

“咔嚓!”一声,商丘竟然把大/会/议室的门给锁上了,笑眯眯地看着谢一,谢一顿时感觉后背/麻,后勃颈子都冰凉冰凉的,说:“干什么?”

商丘笑眯眯的说:“嗯……这里没人打扰咱们,当然是……”

谢一:“……”商丘是不是中午吃了不干净的甜品,脑子里都是浆糊!他竟然要玩办公室play!

谢一连忙往后退,说:“好汉,有事好商量!”

商丘笑眯眯的,表情非常温柔,笑着说:“好啊,那咱们商量商量,你喜欢落地窗,还是会/议桌?”

谢一顿时头皮更麻了,说:“你……你说你是不是变/态!”

商丘挑了挑眉,说:“如果你说是性癖的话……”

谢一:“……”

商丘脸皮太厚了,自己抗不过去,他已经退到了落地窗旁边,商丘挑眉说:“嗯?你喜欢落地窗?”

谢一连忙投降,声音有些弱,说:“会……会/议桌。”

商丘一笑,说:“真乖。”

他说着,一把将谢一抱起来,直接放倒在会/议桌上,上面布满了花瓣,花瓣顿时飞起来,那样子好像是电影特效是的,看起来就跟仙境一样。

谢一感觉羞耻到了极点,瞥到了旁边的蛋糕,连忙说:“蛋/蛋/蛋……蛋糕!咱们先吃蛋糕吧!我特别想吃蛋糕!”

商丘笑了笑,竟然松口说:“我们想到一起去了,我早就想对比一下,看看是蛋糕甜还是你甜。”

谢一听着商丘游刃有余的情话,简直要羞耻死了,已经没脸见人了,感觉商丘蓄谋已久。

说起来的确是这样的,商丘的确蓄谋以求,在谢一没有表白之前,其实闷骚的商丘就已经蓄谋了,很多人不相信一见钟情,其实商丘也不相信,但是商丘对味道很敏/感,尤其是谢一身上散出来的味道,太过香甜。

那天商丘刚刚完成了一个驱魔任务,本身很累,倒不是身/体上累,而是那些鬼怪的气味很难闻,让商丘觉得很累。

商丘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旁边的小餐馆,一家不大的餐厅,白天不营业,只有晚上六点之后才会营业,那天正好,商丘闻到了从深夜食堂里飘出来的香甜气息,不同于任何甜点的味道,香甜中带着一丝丝的甘醇,像是甜酒,让人欲罢不能。

谢一还想要抗争一下,结果还没喊出声,商丘就笑着打断他,说:“嘘——值班的保全还没走。”

谢一这么一听,赶紧闭上了自己的嘴巴,不敢出声,瞪大了眼睛。

商丘似乎特别满意他的反应,说:“真乖,好好享受。”

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谢一有点手足无措,和想象中的似乎有些不太一样,但不知道为什么,又沉溺其中,明明有点疼,但是食髓知味。

花瓣全都被扫到了地上,先是办公桌,然后商丘充分利/用了蛋糕作为道具,最后还是轮到了落地窗。

谢一中途晕了过去,不过没多长时间,醒来的时候感觉有些疲惫,浑身软塌塌的,倒不会觉得哪里疼的不行,就是很别扭。商丘已经衣冠楚楚,正在整理自己的领带,看到谢一醒了,过来说:“怎么样?难受么?”

谢一顿时老脸通红,声音也异常沙哑,说:“别……别问我。”

商丘笑了笑,亲了一下谢一的嘴唇,说:“咱们回家去吧,儿子还在家里等着给你过生日呢。”

谢一也想回家,但是他感觉自己跟废了一样,酸/软酸/软的,说不出来的别扭,走路有点费劲,一瘸一拐的,路上还碰到了保全人员,别不知道是不是被看出了什么端倪,反正谢一心里特别心虚忐忑。

商丘干脆直接将谢一打横抱起来,谢一眼不见为净,直接闭上眼睛,在商丘怀里装死,被商丘一路抱到停车库,放在车上。

商丘还体贴的给谢一整理了一下靠椅的角度,说:“你累了,休息一会儿。”

谢一心里恶狠狠的说,你也知道啊!简直快要累死了!

谢一本以为自己只昏过去一会儿时间,结果一看车里的时间,竟然已经过了十二点了,他们明明五点半下班!

两个人开车回去,谢一在路上睡了一会儿,到家的时候醒了,赶紧调整了一下自己,让自己看起来不是很奇怪,然后打开了门。

“小老板来了!”

“老板来了!”

“天呢!老板今天怎么这么香?!”

“香的我都要窒/息了!”

“天啊!老板脖子上的是什么!?”

谢一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嘶”了一声,疼得要命,那地方被商丘咬了一下,不知道有没有见血,但是肯定青了,生疼生疼的!

他这一“嘶”,热闹的生日宴突然就安静了下来,所有的眼睛都看着谢一,然后看着商丘,然后又去看谢一。

结果人哇的哭了出来,说:“怪不得小老板这么香,原来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

谢一:“……”

谢一抬手闻了闻自己的胳膊,压根就没有香味好么!

商丘走进来,把门关上,伸手搂着谢一的腰,笑着说:“你身上的味道太性/感了,收一收。”

谢一:“……”不要一本正经的说瞎话啊,自己真的没闻到!

金蛋/蛋和小毛毛也跑了出来,两个小家伙穿的跟小天使一样,简直盛装打扮,粉叽叽的小毛毛肯定被人“蹂/躏”过,毕竟阴曹地府有很多怪蜀黍和怪阿姨,今天生日会请的人很多,大家都围着两个小家伙打转儿。

也不知道是谁的手艺,把小毛毛的长头给束起来了,还盘成了一朵大花,下面有几律散下来,浓浓的一股小/美/女的气息!

不止如此,小毛毛还穿着襦裙,对对,古装的那种小襦裙,粉叽叽的小裙字,带着小抹胸的那种,小毛毛小小的,当然也是一马平川,但是这么穿着竟然超可爱,真的像是个小姑娘一样。

小毛毛跑过来,“吧唧”就保住了谢一的小/腿,说:“爸爸爸爸!”

谢一差点被小毛毛可爱死了,笑眯眯的摸了摸小毛毛头上的盘起来的小包子,粉叽叽的头软/软的。

不过说实在的,他现在腿软,小毛毛这个小不点抱着他的小/腿晃,谢一差点都坐在地上。

商丘很好心的扶着谢一,没让他跌倒,倪缨笑着走过来,说:“啧啧,一看就知道,商丘一脸淫/魔相儿!恭喜你们啊,儿子都半岁了,终于是做了!”

商丘:“……”

谢一:“……”

商丘一个眼刀扔过去,倪缨赶紧就岔开话题,说:“对了,师父说一会儿过来。”

他正说着,“叮咚——”一声,果然有人按门铃,谢一回身去开门,梁弃站在门外,手里还提着礼物。

梁弃今天穿了一件黑灰色的大衣,没有穿西服,里面是黑灰色的衬衫和裤子,看起来老成稳重,绝对是个好男人的样子,他下巴上的胡茬子稍微多了点,看起来就更是性/感稳重。

梁弃走进来,小毛毛立刻就抛弃了谢一,立刻跑过去,一颠一颠的,奶声奶气的喊着:“苏苏!”

小毛毛的小襦裙有点大,跑起来的时候嗖嗖生风,结果就绊倒了自己,“吧唧”一下,直着就扑了出去,众人都吓了一跳,梁弃赶紧一把接住“投怀送抱”的小毛毛。

小毛毛跌在梁弃怀里,有惊无险,有点懵,不过很快咯咯笑起来,似乎觉得还挺好玩的。

梁弃松了口气,伸手勾了一下小毛毛的小鼻梁,说:“坏小孩,不要跑知道么?”

小毛毛抱住梁弃的手,耸了耸小鼻子,说:“苏苏抱!苏苏抱!”

梁弃把小毛毛抱在怀里,就跟着众人进去,生日会异常的热闹,毕竟有阴曹地府的鬼怪来参加。

鬼怪们平时都在深夜食堂吃饭,今天带来了阴曹地府的很多“特产”,有谢一之前很熟悉的XX味道吐真水,他见识过了川香的,还有特浓巧克力的,这回孟婆小/姐姐还带来了棉花糖味道的,经典原味薯片味道的吐真水,简直什么奇葩味道的吐真水都有。

还有各种变大变小的零食,谢一不知道为什么要变大变小,妲己赵飞/燕这样的美/女则是围着商丘,一方面是商丘长得帅,另外一方面是商丘有钱,她们围着商丘,其实是推销。

商丘很快拿着一盒子“保健品”走了过来,当然是买来的,谢一看到他拿着一个盒子走过来,说:“这什么东西?”

商丘看了看,说:“保健品,据说很管用,立竿见影。”

谢一一听,别又跟息肌丸似的,立竿见影也不一定是好事儿,就说:“那要是阴天呢,立根竿子也看不到影子。”

商丘一笑,说:“说的也是,还要我亲自试试才行。”

谢一低头一看,就见那保健品盒子上写的——一夜X次,金枪不倒!

谢一:“……”Excus ?!

大家狂欢着,有人推来了蛋糕,然后开始切蛋糕吃,小毛毛差点扎进蛋糕里,吃的粉叽叽的头上都是蛋糕,梁弃坐在一边,似乎对这种甜食不太感兴趣,就用手纸帮小毛毛擦掉身上头上的奶油。

谢一看到奶油,顿时就想到了不怎么和谐的事情。

谢一不敢吃蛋糕,因为一吃就尴尬,商丘倒是吃的挺好,吃的时候还笑眯眯的看着谢一,谢一就更加尴尬了!

谢一喝了不少酒,最后变得醉醺醺的,实在太困了,想要睡觉,因为时间晚了,商丘就把谢一抱起来,说:“谢一醉了,你们玩吧,我送他回房间。”

那边赵飞/燕赶紧把保健品的盒子塞/进商丘怀里,冲着商丘挤眉弄眼的。

商丘带着谢一回了卧房,谢一喝的有些醉,头疼得不行,迷糊的说:“柜子……柜子里有醒酒的药,给我拿一颗。”

商丘让他躺下来,打了杯水,然后拿了药给谢一吃,谢一吃了一颗,喝下水,还是不太舒服,商丘去洗澡了,谢一头疼得不行,好久都没喝过这么多酒了,就爬起来,迷迷糊糊看到桌上有个小盒子,还以为是醒酒的药,他晕的厉害看不清楚,把盒子拆开,随便拆了两粒,直接合着水送进嘴里。

商丘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谢一急匆匆拆开保健品,直接送进了嘴里,那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特别霸气!

谢一吃了药,倒在床/上,吁了口气,看到商丘进来,不由得“咕咚”咽了一口唾沫,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商丘突然觉得很“激动人心”,特别亢/奋。

商丘笑了笑,走进来,把门关上,然后“咔嚓”上锁,笑着说:“看来今天咱们不用睡了。”

谢一一脸迷茫,不过很快就领教到了这句话的真谛,谢一觉得自己很不对劲,应该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或者中了什么邪,因为明明觉得很累,晚上他们在公/司刚刚做过,结果大半夜的,谢一简直控/制不了自己的“洪荒之力”,简直热情似火。

商丘则是一脸温柔的笑意,满满都是闷骚,说:“真拿你没办法。”

时间很晚了,小毛毛有点困了,揉/着自己的大眼睛,梁弃就把小毛毛抱起来,说:“小家伙,去睡觉吧。”

小毛毛点了点头,窝在梁弃怀里,被梁弃抱回了卧室,梁弃本身打算生日会之后离开的,但是小毛毛不让他走,非要梁弃留下来,还要梁弃陪着自己睡觉觉,梁弃也没有办法,小家伙会撒娇,根本不忍心拒绝他。

梁弃只好留下来,让小毛毛先睡觉,然后自己去洗澡,借一床被子。

梁弃打算去找商丘借一床被子,不过很可惜,商丘房间锁门了,而且似乎在做不可名状的事情,不方便打扰,最后梁弃只好回来,幸亏小毛毛年纪还小,体格也非常小,两个人盖一场被子也不会觉得冷。

梁弃走回来,就看到小毛毛竟然在吃糖,粉叽叽的头都蹭开了,窝在床/上正在吃糖,吃的津津有味的,地上全都是糖纸,上面写着——阴曹地府特产,XXX奶糖。

梁弃一阵无奈,他差点忘了小家伙爱吃糖,赶紧把地上的糖纸都捡起来把,把小家伙藏在小襦裙里的奶糖全都搜出来,说:“乖孩子,晚上不要吃糖,走,去漱漱口。”

小毛毛不愿意,撅着小/嘴巴,不过还是被梁弃带去漱口,漱口之后才乖乖睡觉的。

小毛毛睡觉很老实,没一会儿就睡着了,梁弃其实是个机警的人,平时不喜欢别人在他身边,但是小毛毛看起来可爱又无害,所以梁弃也没有在意。

第二天大家起的都不早,梁弃还没有完全醒来,感觉自己怀里有人,扒着自己的脖颈,很亲/昵的窝在自己怀里,香香/软/软的头蹭在梁弃的下巴上,很柔/软,仿佛让人的心坎都变/软/了。

梁弃搂住怀里的小家伙,不过这一搂,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低头一看,最多三四岁大的小毛毛消失了,转而代之的竟然是一个看起来十三四岁大的少年,好像是个初中生一样,少年一头粉叽叽的头,而且是长,配合着他莹白的皮肤,巴掌大的小脸,窝在梁弃怀里,两条纤细的手臂还搂着梁弃的脖颈,长长的眼睫颤/抖着,慢慢睁开,嗓子里咕嘟了两下,随即展开一个甜甜的微笑,声音又软又萌,带着一股奶声奶气的错觉,说:“苏苏,苏苏抱!”

梁弃:“……”

谢一早上起来的时候,就听到小毛毛的房间有动静,“咔嚓”一声,门突然打开了,梁弃从里面走出来,行色匆匆的样子,谢一有些狐疑,探头一看,顿时怔愣在原地。

比昨天晚上自己吃了保健品还要惊讶的事情就在谢一眼前,小毛毛的床/上坐着一个小少年,小蛋脸儿精致极了,像是精致版的谢一,还有一分神似商丘,软/软萌萌的样子,一头粉叽叽的头有些微乱,身上裹/着被子,隐露/出奶白色的皮肤,迷茫的坐着,揉/着自己大大眼睛,说:“苏苏?”

苏苏好奇怪,突然就跑掉了。

谢一瞪大了眼睛,这个时候就听到孟婆的大喊声说:“谁把我变大的奶糖拿走了?!”

变……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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