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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司羿之矢3

谢一见他挂了电/话, 说:“你接什么了?”

商丘淡淡的说:“冯三爷给我找了一个委托任务……”

他说着,回头看了一眼张枢,笑着说:“就是张枢刚刚搞砸的那个委托。”

张枢说:“什么?那个赵乾的委托?”

谢一一听, 说:“赵乾?”

商丘点了点头,张枢很气愤地说:“真是, 我这么厉害的天师, 他们竟然骂我是江/湖/骗子,不给钱就算了, 还要把我那一百块钱预付也拿回去, 简直是欺人太甚啊,我昨天都给解决问题了。”

商丘说:“刚才冯三爷说,昨天晚上赵乾家里闹鬼了。”

张枢惊讶的说:“什么?闹鬼了?”

商丘点头说:“据说家里的油画流/血了。”

张枢一听更惊讶了, 说:“这……难道他家里还有其他鬼怪作祟?”

商丘说:“这就不知道了,我一会儿过去看一趟。”

谢一赶紧说:“等等,你要去驱鬼?”

商丘十分淡定的点了点头, 其实他对这个没什么兴趣, 但是之前谢一在地/下室晕倒了, 所以商丘才会接这个委托。

谢一说:“可是……你现在不是……”

商丘现在可是鬼魂, 连桃木剑都不能碰,不然的话损伤很大,跟其他鬼怪一样,都会被正气的桃木灼伤。

商丘笑了笑, 说:“谁说抓鬼只有用桃木剑一个办法的?大鱼吃小鱼, 也是可以的。”

谢一:“……”大鱼吃小鱼……

商丘可是个大鬼, 一般的小/鬼碰不了他,果然还真是大鱼吃小鱼,但是谢一不太放心,因为赵乾那个地/下室,太邪性了,谢一总觉得里面有奇怪的东西,而且让人心慌,非常不安心。

谢一说:“不行,你要是去的话,我要跟着你,不然我不放心。”

谢一不放心商丘,说实在的,倒是挺取/悦商丘的,毕竟商丘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把谢一绑在裤腰带上,尤其现在谢一怀/孕了,商丘就更不敢离开他了。

商丘说:“也行,你就当跟我出去转转。”

两人说定了,准备趁着中午阳气足的时候过去走一趟,看看究竟,不知道赵乾家里到底有什么。

谢一他们到赵乾家里的时候,正好是中午十二点,阳气还是很足,赵乾虽然在家里,但是竟然没有抛头露面,抛头露面的是他的太太,还有佣人。

赵乾的太太脸上都是血痕,肯定是那天和赵乾的小情人儿打架弄伤的,头还掉了一块,因此只能戴着帽子遮掩着,还穿着高龄的毛衣,这不用说了,必然是因为脖子上也都是抓痕,幸好现在天气凉了,穿着高领毛衣也没什么。

赵乾的太太看到他们,就引着他们在会客室坐了下来。

很巧,会客室旁边就是地/下室的楼梯,下面常年不开灯,又是底下,也没有窗户,因此从楼梯开始就黑/洞/洞的,就算是中午十二点的时候,地/下室的楼梯也是黑/洞/洞的,仿佛是一张野兽的大嘴。

谢一坐下来,就瞄了两眼楼梯,频频看过去,但是他今天没有听见哭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中午的缘故,还是因为商丘是个大鬼的缘故?

赵乾的太太看起来很疲惫,不过眼看到商丘的第一下,表情顿时就变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之后整理了自己的帽子,抬手松了松领口,坐下来的时候还不着痕迹的将自己的裙子撇了撇,让高开叉分的开一点儿,里面没穿打底/裤,谢一都看见了,已经走/光了!

谢一虽然来他们这里布置了几次展厅,但是只有赵乾的太太和小情人儿打架的那回见面了,那时候赵乾的太太忙着打架,因此根本没注意谢一,以至于现在见面也不太认识,只是觉得面善。

但是任何面善,在商丘这种帅哥面前,都已经黯然无光了,根本不值得一提。

赵乾的太太对着商丘搔弄姿,谢一顿时鄙视的不行,之前还以为赵乾的太太非赵乾不行,毕竟之前谢一听说了赵乾和他太太的故事,赵乾的太太可是千金小/姐,和当时手脚不干净的学徒有了关系,还怀了孩子,非赵乾不嫁,因此谢一还以为她对赵乾多深情,原来并不是这样……

商丘倒是很淡定,就跟没看到一样,说:“赵太太,能说一说你家里昨天生的事情么?”

赵乾的太太一听,立刻揉/着自己额角,装作柔/弱状,不过很可惜,昨天谢一看到赵乾的太太有多彪悍了,打起架来简直十八头牛都拉不住。

赵乾的太太说:“太吓人了,真的太吓人了,呜呜……”

她说着,装模作样的抹了两下眼泪,谢一本是不屑的,端起茶杯来喝/茶,结果一抬头,顿时“噗——”一声差点呛出来,赵乾的太太一抹眼睛,睫毛膏竟然化开了!弄了一个烟熏妆!

谢一差点喷了,茶水是热的,险些烫着,商丘赶紧伸手去扶他的杯子,十分温柔的说:“当心烫手。”

因为谢一怀/孕了,所以商丘的态度简直是二十四孝好老公,态度明晃晃的温柔,说话简直能掐出/水来……

赵乾的太太忍不住看了一眼谢一,这才继续说:“真的,太可怕了,昨天我在睡觉,但是大半夜的,我就听到……”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赵乾的太太半夜被吵醒了,还以为是风吹窗户的声音,毕竟现在天气转凉,尤其这个别墅阴气特别重,所以经常刮刮大风,风吹着玻璃的话,有的时候也会出这样的声音。

赵乾的太太很不耐烦,起来喝口水,准备继续睡觉,但是她注意到,窗户压根没有动,不是风吹窗户出的声音。

那声音是从卧室外面传来的,大半夜的,不知道是谁在外面扰民,赵乾的太太心里不顺,就气势汹汹的走出去,想要骂人。

结果她走出门,压根没有看到人影儿,什么人都没有,走廊黑/洞/洞的,连个鬼影儿也没有,但是在走廊的尽头,传来“哒、哒哒哒——哒哒……”的声音,好像是敲东西的声音,很轻,但是脆生生,一声一声传过来,穿透力很足。

赵乾的太太当时还没有害怕,大步走过去准备看看究竟,就在一楼的一个储物室门口,她听到了那“哒哒”的声音,离得近了,好像只隔着一层门,所以赵乾的太太听得清清楚楚。

那声音好像是……手指在敲桌子,或者敲玻璃,又或者敲门,但是赵乾的太太不知道为什么,他很确定是手指在敲,有节奏,一下两下,在黑夜中出脆响。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赵乾的太太这个时候才感觉到害怕,猛地一把推开储物室的门,一下冲了进去,打开储物室的灯。

只是她什么也没有看到,里面很安静,根本没有敲门敲窗户的声音,好像赵乾的太太产生了幻觉一样。

赵乾的太太松了一口气,转身准备离开,然而就在这一刹那,她立刻“啊啊啊啊啊”的大喊了出来,吓得佣人和赵乾全都醒了,他们听到了女主人的惨叫/声。

赵乾的太太一回头,就看到储物室的墙上,挂着的那幅油画,流/血了!

那幅油画是个人脸,名家大作,之前赵乾花了很大价钱买回来,但是后来因为有了更值钱的油画,赵乾也不是很懂欣赏,就挂在了这里,久而久之,这个房间变成了储物室,也就没用了。

“滴答!滴答——”

墙上的油画流/血了,人脸的七孔淌下血来,淌血的眼睛还紧紧的盯着她,好像索命的恶/鬼一样。

就在她尖/叫的一瞬间,“嘭!!!”一声,也没有风,储物室的门突然撞上了,把赵乾的太太关在了储物室里。

赵乾的太太害怕极了,她手上戴着一串开了光的佛珠手串,那时候也“噼啪”一声全都崩裂了,掉在地上,摔得七零/八落。

赵乾的太太害怕极了,冲到门边上用/力拍门,她感觉那幅油画盯着她,毛/骨/悚/然,很快就会张/开血盆大口,咬死她!

赵乾和佣人听到声音,赶紧跑过来看看究竟,储物室很久没用了,钥匙还要找,最后也没有找到钥匙,干脆撞门,用金属的东西把锁头砸坏,这才将赵乾的太太救出来。

赵乾的太太差点疯了,私人医生赶紧来检/查,一晚上没敢睡,这才到了第二天,天一亮就赶紧托人找驱魔人,要最厉害的驱魔人,自然冯三爷就找到了商丘。

商丘听这赵乾太太的话,说:“我能看一眼储物室么?”

赵乾的太太听了很害怕,说:“能,但是……我就不能陪着你们了。”

谢一知道,赵乾的太太肯定害怕再被/关进去。

他们被带到储物室门口,谢一注意到,这个储物室,其实就在地/下室的楼梯门口,另外一边是洗手间,这边是储物室,和洗手间正好对着。

储物室的大门被撞开了,门锁还没修好,豁着,当啷着,里面的空间大敞着,能看得清清楚楚。

墙上挂了一张油画,果然有血,不过血已经干涸了,顺着墙面滑/到地上,淌了不少。

谢一一看那血/腥的场面,顿时嗓子一阵难受,“唔”的一声,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转过头冲出了储物室。

商丘吓了一跳,赶紧也跟着冲出来,说:“谢一,怎么了?”

谢一冲出来,就冲进洗手间,门都没关,“呕”的一声吐了出来,赵乾的太太远远站在一边看着,看到谢一吐了,顿时很不屑的说:“你不是驱魔人么,怎么这样就吐了?”

谢一根本来不及理她,难受的厉害,胃里一阵阵痉/挛,闻不得血/腥味儿,吐得天昏地暗的。

商丘赶紧进来给他拍背,一点儿也不嫌脏,给他打了一些水漱口,谢一吐完之后,这才觉得神清气爽了。

赵乾的太太看到商丘这个帅哥这么紧张谢一,心里更是不平衡,自己老公去外面偷人,好不容易来了个帅哥,结果不看女人,眼里反而是男人。

赵乾的太太靠着洗手间的门,说:“看出什么门道儿了么?”

商丘淡淡的说:“储物室里有严重的鬼气。”

赵乾的太太一听,说:“真的闹鬼!?是什么鬼!?”

商丘刚才只是去看了一眼,不过这难不倒他,毕竟商丘对气息感知很敏/感。

商丘说:“你家里有一个恶/鬼,很可能是几千年的恶/鬼,就借宿在这里,油画只是一种‘恶作剧’罢了。”

“什么!?恶作剧!”

赵乾的太太惊叫起来,说:“这竟然是恶作剧?!”

商丘说:“这恶/鬼的道行不浅,如果他想要你的命,随时都可以动手,你只是看到油画流/血,念珠崩裂,说明恶/鬼并不想要你的命。”

赵乾的太太说:“我该感谢他的心慈手软/了!?这恶/鬼要怎么办?他在哪里?!怎么把他除掉!?”

商丘的目光一转,就落在了地/下室的楼梯上,说:“我要下去看看才知道。”

商丘这次来的目的,其实也就是为了地/下室,毕竟谢一在地/下室里突然晕倒了,商丘想知道原因。

赵乾的太太一听,眼神晃了两下,说:“去地/下室?那恶/鬼不可能在地/下室。”

商丘眯了眯眼睛,说:“为什么不可能?”

赵乾的太太有些语塞,似乎心里有事儿,但是不能说出来,眼睛晃了好几下,说:“这是我家,我当然知道了,恶/鬼绝对不可能在地/下室的。”

她这么说着,有人从二楼下来了,正是赵乾,他似乎刚睡醒,还穿着睡衣,走下来的时候听说他们要去地/下室,顿时怒不可遏的说:“又来了神棍么?我的地/下室怎么可能有恶/鬼,骗钱也要有个限度啊!”

赵乾是经商的,但是显然不认识商丘,肯定是因为卡司并不够,谢一顿时挑了挑眉,心想着,如果赵乾认出商丘的话,他肯定会后悔和商丘这么说话,因为商丘还有一个副业,那即是……当老板?

商丘淡淡的说:“赵先生,你和你的太太都很确定地/下室里不可能有恶/鬼,是因为地/下室里有什么其他的东西么?”

赵乾顿时被商丘给噎着了,瞪着眼睛,看了一眼旁边的谢一,大骂着说:“你!怎么是你!你不是设计师么?!怎么又来兼/职驱魔人了?一看你们就是神棍!骗子!我告诉你们,这样的话,你们一分钱都别想拿到,滚!给我滚!这里不欢迎你们这些骗子!”

赵乾突然/怒,让佣人叫来保/镖,要轰走商丘和谢一。

赵乾和他的太太很一致,确定地/下室没有恶/鬼,而且不让人下去,竟然把商丘和谢一给轰了出来。

谢一坐上车,看了一眼商丘,说:“我想采访你一下,据说你是最厉害的驱魔人,那你有没有被人轰出来的经验?”

商丘看着谢一唯恐天下不乱的表情,不由笑了笑,捏了捏谢一的脸颊,说:“其实这种事……挺常见的。”

不过商丘在圈子里成名之后,的确没有这种奇葩遭遇了。

张枢见他们回来,还以为是驱魔成功了,没想到是被轰回来了,顿时大笑起来,笑的肚子都疼了,十六看着在他腿上笑的打滚儿的张枢,无奈的说:“大人,小心岔气。”

张枢说:“我都要笑死了,还岔气呢,太逗了,笑死我了,原来不止我一个人被鄙视了,连商丘都被鄙视了,那真是太好了,我心里终于平衡了。”

谢一说:“这个赵乾和他太太显然心里有鬼啊,为什么不让别人下地/下室,地/下室里藏着什么好宝贝呢?”

张枢说:“还有很奇怪的,你们去了那个地方,看了风水没有?”

张枢说着,拍了一下手说:“这就是个大阴宅啊!阴的不能再阴,他家祖坟要是建在这里,那绝对能庇荫子孙,但是活人要是住在这里,就只有断/子/绝/孙,霉运缠身了。”

谢一摸/着下巴想了想,说:“断/子/绝/孙已经是了,他老婆的儿子闺女全都流/产了,小情人儿也没能给他生出来一个,不过如果霉运缠身,他的公/司怎么能展的这么好?”

张枢说:“不只是好,而且展的比他的老丈人都好,我打听了几下,赵乾的几个竞标,全都是因为同时竞标的同行,在关键时刻出了意外,不是堵车没能来竞标,就是走错了竞标场地,让赵乾意外拿下了好几个设计界顶尖高定的独家,不然他家的珠宝,名不见经传的,怎么突然就火了起来。”

谢一惊讶的说:“不是吧,这样也行?好像有福神相助一样。”

张枢说:“你们说,他会不会在地/下室,养了鬼?”

谢一一听,顿时有些毛/骨/悚/然,说:“养鬼能干什么?”

张枢笑着科普说:“养鬼虽然是个危险活儿,但是很有用处,例如你觉得你的领/导不好,养个小/鬼就可以诅咒他。”

谢一:“……”

谢一这么一听,还真觉得赵乾很可能养鬼了,不然为什么不让人下到地/下室去了,神神秘秘的。

而且地/下室里有哭声。

不过怎么说,他们已经被赵乾赶出来了,冯三爷那边也收到了消息,说是赵乾把商丘赶出去了,还说他是神棍骗子,这事情够冯三爷笑足足一年的。

谢一的休假已经结束了,虽然谢一是老总的老公,但是谢一感觉到自己不能老是不去上班,否则会被同事说三道四。

商丘是想让他在家休养的,毕竟谢一怀/孕了,谢一却不想修养,谁知道怀到什么时候?天天在家的话,白天深夜食堂也不开门,进货这种事情,他怀/孕了也不能做,还不宅死?

谢一第二天就跟着商丘来上班了,商丘简直一条龙服/务,把谢一送到了办公室门口,因为办公室门口有个桃木屏风的缘故,所以谢一没让商丘跟进来,跟他道别之后自己回了座位上。

很快陈思和涂九弦就来了,这两个人可不知道谢一怀/孕了,三个人聊着天,没一会儿同事都到的差不多了,洪主管也来了。

洪主管走进来,看到了谢一,过来打招呼说:“谢一,你身/体怎么样了?”

谢一赶紧说:“已经没事儿了。”

洪主管笑着说:“鱼汤喝了么?我老婆的手艺好不好?”

谢一干笑了一声,他现在这样,根本没办法吃鱼,绝对不能吃鱼,会吐死的,不过洪主管也是一片好心,所以谢一不忍心说什么,就说:“很好喝,还让嫂/子费心了。”

洪主管笑着说:“没事没事,反正她在家里也没什么要紧事儿做,天天就是做菜煲汤啊,我一个人根本喝不了,如果你喜欢,我明天再给你带些来?”

谢一想要拒绝,但是洪主管真是太热情了,根本无从拒绝,洪主管笑眯眯就离开了。

陈思看着洪主管的背影,说:“谢哥,你什么时候和主管走的这么近了?我怎么觉得他看你就跟看女婿似的?”

谢一说:“别瞎说。”

陈思和涂九弦今天还要最后去赵乾的别墅一趟,很快就走了,只剩下谢一一个人,他们不让谢一过去,谢一就在办公室坐班。

商丘偶尔会和他聊天,开/会的时候也会聊天。

临近中午的时候,商丘有个午餐应酬推不掉,需要去应酬一下,谢一也不想让他总是推掉应酬,看起来太高冷了,虽然商丘本身就是如此的高冷。

商丘就嘱咐谢一好好吃饭,很不巧,陈思和涂九弦也没有回来,还在路上,估计回来的时候正好上班了,所以谢一只好自己去午饭。

他刚走出大办公室,就听到有人叫他,说:“小谢啊。”

谢一回头一看,是洪主管。

洪主管显然也要吃饭,两个人一起从办公室出来,手里还提着一个保温桶,往食堂去吃饭。

洪主管和他一桌吃饭,两个人聊了聊最近的企划,洪主管就把保温桶里的汤倒了出来,说:“小谢啊,你看,我老婆熬得,还是之前的鱼汤,我一个人根本喝不完,你要是喜欢,咱们一起喝。”

谢一闻着个那个味儿,差点吐死,但是洪主管太热情,谢一根本没办法拒绝。

不过幸好有人来找洪主管,是有个案子临时出了事儿,比较紧急,所以必须要占用洪主管的午休时间,洪主管就把汤都给了谢一,说:“来来,你喝,你看你瘦的,平时肯定不会好好照顾自己,才老是生病,一定都喝了。”

洪主管匆匆离开了,谢一抱着保温桶欲哭无泪,心想着怎么给洪主管?喝肯定是喝不下去的,因为谢一吃不了鱼,平时很鲜美的鱼,在他看来太腥了。

但是倒掉的话,太浪费了,还是拿回去给洪主管算了……

谢一吃了午饭,把保温桶装好,准备带回去给洪主管,结果有人从旁边过去,正好撞在谢一的手臂上。

谢一没防备,“啪!!!”一声,保温桶一下撞在了地上,顿时给摔碎了!里面的内胆和汤全都洒了出来。

谢一有点懵,回头一看,那同事一脸矫情,说:“哎呀,真不好意思,不过你站起来的太快了,都不看人,真是的,碎了,小心扎着人家啊。”

那同事说完,很潇洒的就走了。

谢一:“……”

其实那同事早就看谢一不顺眼了,今天还看到洪主管和谢一一起吃饭,给谢一煲汤,心里当然不平衡,肯定是故意撞的。

谢一看着地/下碎裂的保温桶,有些头疼,只好回去跟洪主管道歉了。

洪主管听说保温桶碎了,只是有些惋惜,说:“你喝了么?”

谢一啪洪主管觉得太浪费,就说:“啊……喝了,没有喝完,想着给您带回来呢。”

洪主管笑着说:“没事没事,喝了就好,喝了就好,快回去吧,上班之前还能休息一会儿。”

陈思和涂九弦搞定了赵乾家里的展厅,虽然赵乾和他的太太之前生了一些“小小的不愉快”,不过展览还是要办的。

赵乾的太太要过生日,正好这天是赵乾和他的太太结婚纪/念日,所以就一起办了,要办的非常隆重,还把家里所有的古董全都拿出来,让大家来参观,其实没别的意思,就是炫富……

很显然,商丘也收到了请帖。

谢一很好奇,说:“你准备去么?”

商丘笑了笑,脸上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容,说:“当然要去。”

谢一:“……”怎么觉得赵乾见到商丘的话,表情可能比见鬼还精彩呢……

赵乾举办的晚宴就在这周五晚上,七点开始,正好大家下班之后就能过去。

五点半下班,差不多五点的时候,谢一突然收到了一个办公系统的消息,一个公告就弹了出来。

现在大家工作一般都用微信或者Q/Q,当然还有个办公系统,不过这个办公系统,一般是走很重要的流程存档用的,还有就是人事调动公布,或者一些奖励和点名批/评。

上次跳出公告,还是点名批/评,谢一突然看到公告跳出来,吓了一跳,上面竟然有自己的名字!

谢一仔细一看,原来不是点名批/评,而是要谢一到商丘的办公室一趟。

“唰!”一下,大办公室里所有人目光全都聚/集在谢一身上,谢一差点被烧穿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谢一压力山大的站起来,默默的走出了办公室,心里腹诽着商丘,这闷骚暖男婊,竟然用办公系统叫自己,全公/司都收到了!

谢一气愤愤的走进电梯,上了楼,商丘就在办公悠闲的坐着,正在浏览电脑网页,见到他来了,就说:“坐。”

谢一翻了个白眼坐过去,探头看了一眼商丘的电脑,商丘看起来很忙的样子,不知道在忙什么,谢一只是好奇,一看电脑,顿时懵了!

很好,老总上班正在逛淘宝,谢一很想举报他,但是公/司都是商丘的,谢一真不知道到哪里举报老总上班刷淘宝!

商丘正在浏览淘宝,正在逛母婴用/品,他的购物车里已经很多东西了,什么尿不湿、婴儿床、婴儿玩具、婴儿奶粉之类的。

商丘淡淡的说:“我听说怀/孕的话很容易得抑郁症,我给你定了点补品。”

谢一:“……”抑郁你个大脑袋!

谢一立刻跳起来,直接爬上办公桌,那叫一个身姿矫健,隔着宽大的办公桌,掐住商丘的脖子,说:“我抑郁的话就先……”

宰了你……

话还没说完,“咔嚓”一声,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小秘/书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两套西装,一脸目瞪口呆的看着办公室里的场景。

从小秘/书这个角度来看,谢一跨在办公桌上,差点将旁边的文件都踢了,那简直是热情似火,小秘/书哪知道谢一正在“家暴”,还以为老总和谢一正在办公室play呢……

小秘/书赶紧把西装放下,说:“商总,西装我拿来了。”

商丘则是笑眯眯的说:“嗯,你可以下班了。”

小秘/书只是惊讶了一下,果然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已经处事不惊了,将西装放下来,一脸平静的走出办公室,再出办公室之前,还把办公室里面的百叶窗“哗啦!”一声拉上了,这样即使办公室有一面落地玻璃,也不会被外面的人看到情况。,

“框!”

办公室的门“无情”的撞上了,谢一一脸怔愣,说:“你的秘/书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商丘点了点头,说:“她可能误会了我老公是个热情似火的人,其实你在这方面还挺害羞的。”

谢一:“……”日了商丘这个小妖精!

其实商丘让他过来,是准备让谢一换衣服,一会儿出席赵乾的酒宴的。

五点半下班之后,开车过去要一段时间,毕竟赵乾的别墅在郊区,他们没时间多停留,只能现在换衣服。

而谢一平时上班穿的西装,不是商丘说,还不如穿便装,因为穿的就跟卖保险或者卖房的销/售似的,有的衬衫都能当男友衬衫穿。

这次去赵乾的酒宴,怎么能跌面子?商丘可是个记小仇的人,自然要让谢一打扮的体体面面的。

谢一赶紧换上西装,说:“太勒人了,我都要喘不过气来了。”

谢一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装,里面是紫色的衬衫,西装收腰儿,特别禁欲,谢一身材本就高挑,这么一穿,简直就是“小/腰精”,衬托着纤细笔直的长/腿,还有挺翘的臀/部。

商丘“啪!”的一声,拍在谢一的臀/部上,谢一顿时有点懵,都没反应过来,商丘笑着说:“太勾人了。”

谢一:“……”商丘总是这么一本真/经的说中二话……

商丘穿的是同款,也是黑色西装,同款紫衬衫,不过穿起来和谢一效果不一样,那效果只有两个字……闷骚。

商丘长相本身就无可挑剔,这么一打扮,就跟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王子……不,国王一样,因为王子没有他的气场,一定是国王。

商丘准备好之后,还打电/话让司机来开车,排场不小,带上谢一,就准备去参加赵乾的酒宴了。

因为赵乾这次搞得噱头很大,狐朋狗友就是冲着玩乐来的,而一些上层名流则是冲着古董来的,所以酒宴的人还不少,他们临近别墅的时候,竟然看到了很多车,从四面八方而来,停在赵乾的别墅门口。

谢一和商丘在赵乾的别墅门口下了车,来客登记之后,就往里走去,走进别墅之前,有一段布满花圃的小路,此时天黑了,点着灯,花圃照耀的浪漫又温馨,现在可是深秋了,花圃开着这么多名贵的花卉,看起来赵乾下了血本了。

赵乾还在里面招待客人,就听说商典集/团的老总来了,赶紧亲自出来迎接。

不只是赵乾,还有赵乾的太太,两个人之前还闹得不愉快,不过此时已经“重归于好”了,赵乾的太太一脸幸福,小鸟依人的挽着赵乾,依偎在他胸前,两个人快速走出来,准备迎接商丘。

赵乾和他的太太兴/奋的走出来,今天能邀请到商典集/团的老总,简直是他们的福气,如果以后能变成商典集/团的独家,那岂不是赚了?

两个人做着梦,一走出别墅,赵乾和他的太太脸上的笑容就慢慢凝固住了,好像是河水被寒冷的冬风吹得结冰了一样,笑容异常尴尬的挂在脸上。

商丘和谢一穿着同款高定西装,简直是熠熠生辉,放在人群中都无法淹没,赵乾尴尬的看着他们,说:“这……这位是……商总么?”

商丘笑了笑,说:“赵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赵乾吓得连忙伸出手,想要和商丘握手,说:“商总您好,您好!”

但是商丘却没有伸出手去,赵乾异常尴尬,只好装作抬起手来,擦了擦自己头上的冷汗,动作转变的特别尴尬,旁边还有好多宾客准备进门,看到这一幕都笑了,不知道赵乾怎么得罪了商典集/团的老总,竟然被这般冷遇。

赵乾的太太也是尴尬,震/惊不已,商丘带着谢一率先走进别墅,赵乾的太太就拽住赵乾,说:“这个商总,不会是那天……天呢!你都干了什么!你得罪了商典集/团,以后还要不要混了!”

赵乾本就尴尬,还被自己老婆指责,旁边有不少宾客,难免听到一耳朵,全都看过来,弄得赵乾更是尴尬,低声斥责说:“怕什么!你忘了,我们有什么?好运会眷顾我们的,不需要怕这个,商丘再厉害,能比的上神明么?”

商丘和谢一走进去,真别说,谢一觉得刚才打脸也太爽了,他们一走进去,竟然看到了熟人,不是别人,正是谢一的上司洪主管!

洪主管见到他们,也笑着过来打招呼,说:“商总,小谢。”

谢一有些惊讶,洪主管怎么也来了这个地方?

洪主管笑着说:“我侄/子和赵先生是朋友,所以我也收到了请帖,据说这里有很多古董,所以特意过来看看,长长见识。”

很多人的确都是冲着古董来的,毕竟赵乾家里收藏不少,而且很多古董都是从坑里掏出的新鲜货,还烫手的那种,世面上绝对见不到。

赵乾是那种混人,别人不敢干的事情他都敢,家里的古董多半,有三分之二都是从坑里直接掏上来的,根本不是拍卖会买的。

宴厅有很多美味佳肴,往旁边就是陈思他们布置的展厅了,此时展厅里金碧辉煌,金灿灿的装饰被灯光一打,简直能晃瞎人眼,玻璃展柜里都是价值不菲的古董,彰显着赵乾土豪一样的身家。

来的人很多,大家都在参观着,商丘却没什么兴趣,也不让谢一太靠近,说:“这些古董,多半怨气很足,有的很新鲜,不要靠太近,阴气太盛。”

谢一没听懂行话,说:“很新鲜是什么意思?现代仿品?”

商丘笑了一声,说:“新鲜的意思,是刚从坑里掏出来的。”

商丘怕谢一没听懂,又解释说:“就是刚从墓里挖出来的。”

谢一吓了一大跳,说:“赵乾还做着种损阴/德的事情?”

谢一不知道,之前赵乾在村子里的时候,跟着神棍们骗人,有的时候也会去挖坟,村子里面的人虽然很穷,但是下葬的时候也会放一些值钱的东西陪/葬,赵乾专门就去挖这样的坟,有的时候还能淘到好东西,赚死人钱。

后来赵乾有钱了,自然不甘心只是挖这种小坟,这种一本万利的事情,赵乾才不在乎是不是损阴/德呢。

商丘带着谢一去了宴会厅,桌上很多甜品,商丘倒是喜欢甜品,盛了不少,还带着谢一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吃。

别人家来宴会,基本不吃,端着一杯酒聊天,要是吃东西,也很斯文,围着一张桌子站着吃,那也是聊天为主。

结果商丘带着谢一到了角落,把西装外套的扣子一解,还坐下了,专心的吃起甜品。

谢一看他吃的那么专注,顿时有点馋了,毕竟商丘吃东西的样子太好看了,而且特别有感染力,不只是商丘,连甜品都极具诱/惑力了!

谢一也拿起一块马卡龙,咬了一口尝尝,甜甜的,还挺酥,口感很不错,只是吃多了太腻人。

商丘却能一块一块的连续吃,把一盘子都吃完了,餐桌上已经没有马卡龙了,最后商丘直接把果盘后面,用来装饰的马卡龙拆下来,也全都吃了。

谢一顿时眼皮狂跳,那些马卡龙穿成彩虹的样子,商丘把马卡龙拆下来,只剩下里面的铁丝了,光秃秃的,特别难看,彩虹都被商丘吃掉了……

赵乾虽然有些尴尬,但是今天/主要炫富,所以想要扳回一般,给大家解释着自己这些藏品。

赵乾喝得多了,脸色红,特别神秘的笑着说:“我告诉你们……我家里……有福神!”

有人信这个,有人不信这个,不过经商的,多半还是信的,就说:“赵老板这个福神,怕是很厉害,到底是什么福神像?你倒是请出来,我们看看啊!”

赵乾哈哈大笑说:“不行不行,不能请出来,不能给你们看,看了就不灵了。”

赵乾喝的醉了,吹嘘着自己家里的福神,有神明保佑等等,大家听了没劲儿,赵乾也不把神像请出来给他们看看,太抠门儿了。

谢一吃了甜的,喝了好多水,就准备去上厕所,商丘跟着他,两个人往洗手间去,谢一去上厕所,商丘坐在洗手间的沙上等着。

谢一从隔间出来,就听到“哒哒——哒哒哒——哒哒哒……”的声音,顿时头皮一麻,这不是赵乾的太太听到的声音么?

谢一瞪大了眼睛,赶紧往前走进去,说:“商丘,你听到了么?”

商丘立刻站起来,也迎了上去,怕谢一出事儿,不只是商丘听到了,还有人在洗手间里洗手,正是洪主管,就说:“嗯?什么声音,水龙头漏水么?”

当然不是什么水龙头漏水,而是恶/鬼,那声音和赵乾的太太描述的一模一样。

商丘眯了眯眼睛,这恶/鬼胆子不小,这么多人的情况下竟然闹鬼,也不怕阳气太盛魂/飞/魄/散。

声音若隐若现的,就在这时候,外面却有人突然大喊着:“啊!!着火了!!着火了!!”

外面瞬间嘈杂起来,商丘赶紧拉着谢一出了洗手间,着火的地方不是别的地方,竟然就是地/下室!

他们出了洗手间,就看到地/下室的楼梯冒着火光,楼梯是木头的,很容易着火,“哗啦啦”的跳跃着火苗,火势竟然还不小。

“天呢!!”

“快救火!!”

“灭火器呢!?”

因为这边着火,顿时引起了骚/动,很多人推搡着往外跑,不过很多女士穿着十几厘米的高跟鞋,还有礼服长裙,根本跑不动,被一推,就更加散乱/了,到处都是尖/叫/声。

地/下室的火苗跳跃着,四周一片混乱,赵乾和赵乾的太太冲过来,都是一脸惊/骇。

赵乾大喊着:“来人!!保/镖!!快灭火啊!灭火!!”

看起来赵乾很宝贝地/下室里的东西,酒气都醒了一大半。

保/镖被人群拦住了,毕竟四周一片骚/乱,大家都推搡着,把很多东西都挤倒了,一时间保/镖也过不来。

旁边有个灭火器,赵乾冲过去,但是竟然不会用灭火器,眼看火势越来越大,赵乾笨手笨脚的,差点还把灭火器滚进地/下室去。

商丘立刻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夺过赵乾手中的灭火器,对着地/下室的大火,“呲——!!!”一声。

火势看起来不太小,一瓶灭/口器根本不管用,商丘拎着灭火器,一路往地/下室走,一路扑灭火苗。

赵乾和他的太太虽然害怕,但是还是硬着头皮跟下来,看来只是楼梯着火,里面的火势并不大,很快火势被控/制住了,再加上有好心的客人用喝红酒香槟的冰桶打水冲下来灭火,火势终于扑灭了。

地/下室里非常狼狈,到处都是黑漆漆的,楼梯烧断了不少,出“咔嚓”的声音,直往下掉灰,地/下室里好几个房间的门都被烧坏了,半敞开,很多挂着的油画装饰也给烧毁了。

客人们看着直心疼,赵乾也是心疼,不过此时赵乾顾不得这些,立刻说:“诸位!诸位,地/下室刚刚失火了,非常不安全,还是请诸位上楼去吧,快点上楼去!”

赵乾明显在赶人,因为之前地/下室失火,他也不会灭火,还慌了爪子,反而是商丘和其他客人冲下来灭火,所以现在地/下室里堆了很多客人。

赵乾开始赶人,保/镖们拦着客人们往上走,上面的骚/乱终于好了一些,稍微有些平息,但是仍然人心惶惶,毕竟刚才失火了,这里很不安全。

赵乾说:“各位,各位真是对不住,今天这是个意外,还请大家先回去吧。”

酒宴不欢而散,大家早就想走了,这里不安全,万一火苗又起来了怎么办,宾客么一听赵乾这么说,赶紧匆匆往外撤离。

结果这个时候,赵乾的太太赶紧跑过来,对赵乾低声说了几句话,赵乾脸上顿时大骇,说:“等一等!大家等一等!”

谢一停住脚步,回头去看,赵乾很慌张的说:“大家等一等,我家里丢东西了!”

他这么一说,客人们立刻不满的嘈杂起来。

“丢东西了?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意思?觉得是我们偷东西了?”

“谁在乎你家里那些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赝品。”

“就是啊,赵先生是什么意思啊。”

赵乾也不管这些,说:“刚刚地/下室丢/了东西,是一个古董手杖!”

古董手杖!?

谢一一下就想到了之前在地/下室看到的,挂在一面墙上的古董手杖,谢一就是看到了那支手杖,才突然晕倒的。

谢一现在想想,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他们到地/下室的时候,那支古董手杖可能已经被偷走了,因为谢一这次下地/下室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妥,没有眩晕,也没有不安逼近的感觉。

谢一想了想,难道是有人故意放火,制/造混乱?然后准备偷走古董手杖?

赵乾说:“这手杖虽然不是很值钱,但是对我很重要,请各位一定配合,我先谢谢了!手杖很大,藏不住的,很快就会检/查完。”

众人一听,这是要搜/身了,更是不乐意,毕竟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这样很跌面子,但是赵乾不让他们走,不搜不能走,众人也只好配合了,全都在心里默默的记仇。

手杖很大,根本藏不住,大体一搜就行了,结果是哪里也没有搜到手杖,所有的宾客都穿着西装,小礼裙,这种衣服是没办法藏东西的,别说是手杖了,有的男士的确拿着手杖,毕竟显得很绅士,之前毕北也喜欢拿着一个手杖,但是都不是赵乾的手杖。

客人们很不满,检/查之后就纷纷坐车离开了。

商丘带着谢一出来,两人上了车,没要司机,让司机坐其他车子回去,商丘亲自开车,准备带着谢一回家去了。

谢一说:“真是奇怪了,难道那手杖就是福神?赵乾看起来很紧张,可是又觉得不对……”

如果手杖是福神的话,谢一怎么可能看到福神晕倒?谁会晕福神啊!?

就算谢一不懂这些,也能感觉到的,那手杖是个很凶的东西……

他们回去的时候,谢一靠着副驾驶就睡着了,商丘怕他冷,把自己的西装脱/下来给他盖上,还开了暖风,一路平稳的开回去,回去已经快十一点了,商丘直接抱起谢一,带着谢一上楼。

谢一被他一动就醒了,不过商丘抱的稳稳的,而且电梯也没有别人,就干脆耍赖没动,让商丘当坐骑好了。

两个人上了楼,商丘抱着谢一,没手开门,就让谢一拿钥匙开门,笑着说:“小懒猫,回去泡个热水澡再睡,解乏。”

谢一一边开门一边说:“我不是懒猫。”

商丘笑着说:“嗯?不是懒猫?那是什么?”

谢一说:“大鸟!”

商丘:“……”

谢一泡了个热水澡,就回房间准备睡觉了,他躺在床/上,商丘很快也洗澡了,从外面进来,来看看谢一,没事儿就回隔壁也睡觉了。

谢一有点耍赖,拉着商丘不让他走,因为谢一怀/孕的缘故,他只要一耍赖,好像特别管用,商丘根本不忍心驳他的意思,就准备留在谢一这边睡觉。

商丘搂着谢一,让他靠在自己的手臂上,谢一迷迷糊糊就睡着了,半夜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总是听到“叮铃——叮铃——叮铃——”的声音。

谢一有些迷茫,还以为自己做梦,不过商丘突然动了一下,谢一吓了一跳,他还枕着商丘的手臂,猛的就醒了,说:“怎么了?”

商丘眯着眼睛,在黑/暗中,他的眼睛似乎会光,眼神很锐利,说:“嘘——”

谢一赶紧噤声,就隐约听到“叮铃——叮铃——”的声音,就好像深夜食堂门口挂的风铃似的。

商丘立刻翻身下来,走到卧室的沙边上,拎起沙上的西装外套,那是谢一的黑色西装。

商丘皱着眉,伸手掏了一下谢一的西装口袋,谢一震/惊的睁大了眼睛,因为商丘竟然从里面……

掏出了一只风铃来!

谢一惊讶的说:“风铃?”

而且看起来还是个老物件儿,上面锈迹斑斑的,有些年头的样子,花纹异常的古朴优美,一看就价值连城,绝对是个古董!

商丘拿着手中的风铃,皱着眉看了看,然后把旁边的灯打开。

灯打开的一瞬间,风铃竟然颤/抖了一下,似乎是活的一样。

谢一惊讶的说:“这……这风铃会动?”

风铃果然扭/动了一下/身/体,出“叮铃”的声音,随即有一个少年的声音,小声说:“能把灯关上么,我……我眼睛照的疼。”

谢一更是惊讶了,看着桌上的风铃,说:“你有眼睛?”

好像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风铃是活的?!

风铃又扭/动了一下,怯生生的说:“我……我当然有眼睛。”

他说着,谢一似乎想起来什么,顿时觉得风铃的声音很耳熟,就说:“你是赵乾地/下室里那个!?”

他这么是说,风铃似乎颤/抖了一下,很害怕的样子,说:“我……我不是坏鬼,你们不要把我交给他。”

谢一说:“那你是什么人?”

风铃成精了么?

好像很多鬼故事里都能看到风铃的身影,据说风铃招鬼,也有聚魂的功能,所以风铃受到了鬼故事和鬼片的青睐。

风铃说:“我……我叫贵人。”

谢一:“……”怎么听起来像是个娘娘……

商丘则是皱了皱眉,说:“天乙贵人?”

那风铃似乎有些害羞,还是个小少年的声音,怯生生的说:“是呀,你竟然知道我,你身上的气息好凶啊,你叫什么名字?”

谢一看了看风铃,又看了看商丘,商丘解释说:“天乙贵人是四柱神煞中最吉之神。”

谢一说:“所以赵乾家里的福神,就是这个天乙贵人了?”

商丘说:“看来是这样。”

很多老黄历之中,总是写着今日的吉神是贵人,其实指的就是天乙贵人,天乙贵人在道/教文化中占有很高的地位,能避凶煞,遇到天乙贵人的人,会福泽延绵,荣华富贵,名利双收。

在道/教文化中,天乙贵人和太乙真人并列,都是时天皇大帝的神仙。

有很多流派觉得,太乙真人其实就是东皇太一,不过这种说法有点串频,因为太乙真人是道/教文化的产物,而东皇太一乃是楚文化的至高之神,就好像说宙斯就是玉/皇/大/帝一样,流派都不一样。

但是也不难看出来,天乙贵人的身份很高,而且寓意吉祥,很受普通人追捧。

谢一说:“天乙贵人是个……小风铃?”

少年音说:“我不是风铃,我只是被禁/锢在风铃之中而已。”

谢一有点迷茫,赵乾有个福神,应该就是天乙贵人了,而天乙贵人被禁/锢在风铃里,之前谢一听到的哭声,就是天乙贵人的哭声,他被/关了起来,很害怕,没有人可以解救他,别人也听不见他的哭声。

这么看来,难道是赵乾把神仙关在了风铃里?

可是这听起来太不靠谱了,因为赵乾似乎没这个能耐。

商丘似乎也有这样的疑问,说:“你是怎么关在风铃里的?”

风铃晃了晃,少年音说:“我本是位列仙班的神仙,不过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国君想要祈福,就把我抓了起来,用这个风铃镇/压我。”

谢一好奇的拨了拨风铃,风铃里面竟然有个桃木的标记,谢一震/惊不已,说:“不会又是那个大蓬教干的吧?”

商丘把风铃拿起来一看,果然有桃木标记,他们之前就见过了,八/九不离十。

天乙贵人是个福泽之神,只能做好事,不能做坏事,也不是战神,也不是凶神,所以并没有太大的灵力,不能惩戒坏人,那个国君想要福泽,于是把天乙贵人禁/锢在了风铃里。

后来风铃成了陪/葬品,陪/葬在了那个国君的坟墓之中,过了很久很久,赵乾雇/佣的人,去掏了一个古墓,很巧,就把这个风铃给掏了出来。

赵乾起初没觉得风铃怎么样,只是摆在客厅里,后来奇迹的事情生了,赵乾赚了大钱,那么一个顶尖高定服饰和箱包的名牌,过程非常戏剧化,公认的第一把手堵车在路上没来,第二把手走错了场地,第三把手第四把手也相继出现了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

最后赵乾的公/司名不见经传,却成了黑马,一举成名,被人津津乐道。

那之后,又是好运连连,赵乾请了风水师傅来看,风水师傅告诉他,是这个风铃,乃是大吉之物。

但是风铃里住着神明,如果私自占有神明,最后还是要遭天谴的,所以风水师傅劝赵乾做个好事,放了这神明。

然而赵乾很贪婪,听说这件事情之后,非但没有放了神明,而且还把他圈禁起来,放在了地/下室里,找来了很凶的东西,震慑在神明附近。

少年音说:“就是……就是那根手杖,很凶,手杖在外面,我就无法出去。”

谢一一听,手杖!

谢一说:“那手杖是什么东西?西方的手杖对你也有震慑力么?”

少年音说:“我不知道那手杖是什么,但是它绝对不是西方的东西,手杖里面应该藏着东西,很凶很凶的,和他一样凶。”

风铃说着,扭了扭,用自己的小铃铛指了指商丘。

商丘:“……”

谢一看了一眼商丘,嗯,面无表情,是挺凶的。

赵乾贪婪的关/押了神明,还用凶煞震慑着,家里本该十分太平的,但是却生了很多奇怪的事情,包括油滑流/血,敲门声,还有那只青色诅咒的断手。

说起断手,少年立刻晃着风铃,叮叮当当直响,连忙说:“不不不,他不是坏人,他是好人,不不不,他是好鬼。”

谢一惊讶不已,说:“那只断手?”

少年音还有点奶声奶气的,特别诚恳的说:“真的,他是好人,你们相信我,我被/关/押起来,都是他在照顾我,你们别看他长得很凶,其实是个好鬼,而且很温柔呢。”

断手在天乙贵人到来之前,已经在这里了,他是一只断手,应该是某位大将军的断臂,这里在古代是个战场,因为死伤很多,久而久之,变成了一个坟场。

不知道是不是这位将军太凶了,所以他的断手也很凶,断手慢慢吸取天地灵气,久而久之竟然有了自己的意识,很多人看到这里闹鬼,后来有天师过来驱邪,就给断手缠缚了符/咒,让他不能害人,把缠缚着诅咒的断手,埋在坟场的深处……

岁月就这样悄悄过去,断手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这里被缠缚了多久,一直等到这里起了别墅,被赵乾买下来,断手就在这栋别墅的下方埋着,因为有诅咒缠缚,而且骨头还埋在下面,其实很像聂小倩,他哪里也去不了,最多就能在别墅里游荡。

断手听到了天乙贵人的哭声,天乙贵人很无助,憋在风铃里哭泣,本以为没人能听到,结果他看到了一只断手,起初吓坏了,但是时间一长,他现断手是好鬼,没有做过什么坏事,还和他聊天,给他解闷。

天乙贵人很长一段时间,都是靠着断手说冷笑话度过岁月的,但是时间一长,天乙贵人仍然很苦恼,他不想憋在风铃里,很久很久,他都没见识过外面的模样了,在他印象里,人们还穿着长袍,竖着长,还有国君和大臣。

断手看他不高兴,想要帮助天乙贵人,只是断手也没办法离开这里,不能带着天乙贵人离开,而且墙上还震慑着凶煞的东西,断手根本不能接近。

谢一遇到过的那几次闹鬼,其实都是断手知道谢一与众不同,想要谢一现地/下室里的天乙贵人,但是哪知道即将现的时候,谢一也被墙上的凶煞影响了,突然晕了过去。

谢一说:“你是怎么跑到我的口袋里的?”

少年音说:“是断手做的,刚才失火,有人过来,偷走了手杖。”

谢一惊讶的说:“你看到那个人是谁了么?偷走手杖的人?!”

少年音说:“我看到了。”

谢一说:“长什么样子!?”

少年音描述了半天,他们只知道,是个中年男人,其余的因为天乙贵人见得太少,所以根本描述不出来,说那个人穿着黑色的衣服,应该是西装,打着布条条,应该是领带,刚才是酒宴,男人基本都穿西装打领带。

有人偷走了手杖,断手就趁着失火混乱,将风铃带出地/下室的房间,偷偷塞在了谢一的口袋里。

谢一听,顿时头皮/麻,说:“幸好只是个风铃!”

之前赵乾很紧张手杖失窃,让保/镖检/查客人们,幸好没有现风铃也失窃了,否则谢一都不知道失窃的风铃就在自己口袋里!

少年音说:“你们能救救断手么?断手是好鬼,他没有做过坏事,还救了我。”

谢一想了想,说:“我们先把你放出来吧,怎么样才能把你放出来?”

少年音立刻高兴的说:“这个很容易,你看我的身上有个符/咒,帮我揭下来就好。”

谢一要去帮忙,商丘拦住他,说:“还是我来吧。”

商丘伸手去揭符/咒,一瞬间白光一现,“呼!!!”的一下,四周有一种风起云涌的感觉,一股暖洋洋的风从风铃里猛地吹出来,风铃出“叮铃叮铃”的脆响声。

等白光消散,谢一迫不及待去看四柱神煞中最吉祥的神明长成什么样子。

谢一一看,顿时傻眼了……

只见眼前一个很高顶多一米六,可能不到的小少年,那小少年长相萌萌的,特别清秀,五官精致,头披散而下,看起来倒像是个小/美/女,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袍,手里还举着一个小木手杖,衣服和袖子有点长,看起来萌的不要不要的。

少年有些不好意思,说:“谢谢你们救了我。”

谢一诧异的说:“你……有十六岁么?”

天乙贵人说:“我可有好几千岁了!”

天乙贵人说着,仔细看了看谢一,说:“我就说听着声音很耳熟,竟然是你。”

谢一说:“你认识我?”

天乙贵人笑着说:“在风铃里看不太清楚,我当然认识你,你不是太一么?”

谢一:“……”谁?

天乙贵人难得遇到了熟人,仔细一看,惊讶的说:“恭喜你,你竟然怀/孕了,好可爱,是十个小金乌呢!”

谢一:“……”怎么听不懂了,天乙贵人果然是天乙贵人,神仙就是与众不同,都是中文,竟然听起来高深莫测。

商丘则是惊讶的说:“十个?”

天乙贵人笑着说:“是呀,马上要生了,生了之后能让我看看小金乌么?一定很可爱。”

谢一:“……”马上……

天乙贵人说着,一拍自己的脑袋,说:“我要去救断手了。”

因为天乙贵人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能看出谢一什么时候生,而且看起来还是谢一以前的朋友,所以商丘打算帮忙,说:“等一下,我换个衣服。”

谢一说:“现在去?”

商丘笑了笑,说:“挖坟的话,还是趁天黑吧。”

谢一:“……”说得好有道理,竟然不能反驳呢!

他们半夜三更的,赶紧带着天乙贵人又往赵乾的别墅赶去,客人已经散光了,别墅里一片混乱,赵乾之前只知道丢/了手杖,不知道连风铃也不见了。

他们到了别墅附近,把车子藏在暗处,然后直接走过去,天乙贵人带着他们往里走,就在这个时候,“呼——!!”一声,一阵阴风从背后袭来。

商丘猛地戒备,就要难,不过那阴风是断手,从阴霾的黑/暗中爬出来,身上缠缚着青色的诅咒。

断手见到天乙贵人,惊讶的说:“你怎么回来了?”

天乙贵人见到断手很开心,跑过去竟然把断手从地上抱了起来,一点儿也不害怕上面的诅咒,断手被抱起来很别扭,挣扎了两下,怕自己身上的血蹭脏了天乙贵人的白袍子。

天乙贵人却不嫌弃,说:“我之前憋在风铃里看不清楚,你长得好可爱呢。”

谢一:“……”天乙贵人的审美也直逼小天鹅,简直要“超英赶美”了……

谢一说:“先别说可爱了,咱们快点干正事儿。”

天乙贵人说:“见到断手太高兴了,我差点忘了。”

他慢吞吞的说:“我们是来救你的,你看,铲子都带着了。”

因为是来挖坟的,所以商丘带得很齐全,带了两把折叠铲,天乙贵人扛着一把,虽然断手是没有眼睛的,不能表达自己的诧异,但是谢一敢肯定,他现在很诧异。

断手说:“我是个恶/鬼,你快回去吧,我不值得你们冒险。”

天乙贵人不同意,抱紧了怀里的断手,说:“你是好鬼,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能放你在这里,你肯定会孤单的。”

断手被抱在怀里,不知道是不是勒的太紧了,总之有点……泛红。

断手没有办法,就带着他们找到了自己被/封印的位置,就在别墅的花园里,埋得很深,大家也不多话,赶紧开始干活,谢一给他们望风,天乙贵人和商丘开始挖土。

那边别墅里还在找风铃,大家都没有睡,赵乾和他太太都没想到,有人却在他们花园里挖坟。

商丘动作麻利,虽然以前没干过这个,但是不影响效率,快速的挖开花园里的土,挖了一会儿之后,下面竟然挖出很多骨头来,有动物的,也有人的,看起来十分恶心。

谢一差点吐出来,捂着嘴蹲在一边,天乙贵人看到他难受,走过去,摸了摸谢一的额头,天乙贵人身高很合适,像是安抚小孩子一样,掌心突然冒出白光。

谢一顿时感觉舒服了不少,天乙贵人本就寓意吉祥,而且还有轻微的治愈功效,谢一顿时感觉舒服了不少,竟然不是那么想吐了。

众人一直忙到,马上就要天亮了,断手不能见光,尤其是这样的日光,见他们还没挖出来,就说:“你们快回去吧,这样太冒险了。”

商丘又是“唰唰唰”几铲子,一下撞到了什么铁块一样的东西,使劲刨开一看,真的是一直断手!

那断手被诅咒缠缚着,变得硬如铁,狰狞的青筋暴突。

天乙贵人一点儿也不嫌弃,赶紧把土里的断手抱起来,说:“快归位!”

他说着,断手白光一现,断手的鬼魂就归位到了“肉/身”上。

他们的目的就是挖坟,马上就要天亮了,赶紧跳上车,商丘开车,往家赶去。

谢一说:“那个赵乾,咱们不能这样放过他。”

商丘笑了一声,说:“赵乾的命格很凶,而且还私自关/押神明,现在神明离开了,你觉得他还能撑多久?我们不需要做任何事。”

谢一也觉得,的确有道理。

这下谢一家里住进来一个神明,而且还是最最最吉祥富贵显赫的天乙贵人,商丘的公/司瞬间就接了几个大合作,市场价值飙升,与此同时,赵乾的公/司传出各种丑/闻。

多家公/司和赵乾停止合同,赵乾的公/司根本运转不起来,马上就要面/临破产,商丘直接用一元钱收/购了赵乾的珠宝公/司。

当然,一元钱是收/购,还有很多债务需要商丘替赵乾的公/司还,不过商丘不会做亏本的买卖,那些终止合同的合作方听说赵乾的公/司易主了,变成了商典集/团的老总,立刻又恢复了合同,这样下来,商丘不但不需要替赵乾还债,简直是就是空手套白狼。

商丘瞬间名声大噪,比之前更加有名了。

天乙贵人说谢一要生了,没几天,可是谢一压根没感觉,连肚子都没什么变化,别人怀/孕总要鼓/起来,谢一感觉自己一点儿肉也没长,毕竟每天吃不了太多,还是会觉得油腻或者腥气。

因为谢一要去上班的缘故,商丘又不放心,所以商丘决定让天乙贵人跟着谢一。

天乙贵人是神仙,而且还有一点治愈能力,像是个小天使一样,又知道谢一什么时候生,跟着谢一简直有备无患,再好不过了。

天乙贵人就用障眼法隐身,天天抱着断手,就跟怀里抱着抱枕一样,跟着谢一上班,谢一坐在办公桌前办公,设计广告,天乙贵人就抱着断手在旁边一脸认真的看。

陈思是看不见天乙贵人的,但是涂九弦压力很大,倒不是以因为天乙贵人长得面目可憎,正相反,天乙贵人长相精致漂亮,透露着清爽和可爱,让人过目不忘,他穿着小白袍,披散着头,像是精致的娃娃一样。

可是天乙贵人怀里总是抱着一只很可怕的断手,别人只要靠近天乙贵人,那断手就会很凶,特别戒备,跟忠犬一样。

因为最近商典集/团的价值翻了不少,商丘总要两边跑,这边只是一个小公/司,商丘的重头还在商典集/团,今天中午又在商典集/团回不来,给谢一打了一个电/话。

谢一听他总是来回跑,一边和自己打电/话,还一边签合同,身后有秘/书不停的说着今天的安排,几乎半个小时一个场,听起来就累。

谢一说:“你不用赶回来,我中午和陈思他们去吃饭,你放心,没事儿,也没什么不舒服。”

商丘怕他最近要生,所以非常担心,谢一倒是觉得没什么。

谢一跟商丘通着电/话,就端起咖啡杯,准备去休息间倒杯咖啡,天乙贵人见谢一要走,立刻抱着断手跟上去。

他们进了休息间,商丘嘱咐他中午吃点营养的,这才挂了电/话,谢一把手/机放在一边,准备弄点咖啡喝,免得犯困。

不过咖啡机似乎出了些问题,低头一看,原来是电源掉了,没插牢固。

谢一蹲下来想去弄电源,天乙贵人连忙说:“别蹲下别蹲下,别压了金乌宝宝。”

谢一:“……”

天乙贵人蹲下来,不过柜子后面地方太小,他的手够不着,不够长,于是天乙贵人机智的把断手抱过来,自己举着断手,让断手去插电源。

谢一心想,原来断手这么多功能。

就在这个时候,“咔嚓”一声,休息间的门被推开了,有人从外面走进来,原来是洪主管。

谢一看到洪主管刚要问好,毕竟洪主管是上司,结果就看到洪主管手里没拿杯子,而是拿着……

一支古董手杖。

谢一顿时脑子里“嗡!!!”的一下,那手杖分明就是赵乾家里挂着的手杖,不止如此,一股剧烈的不安和恐惧感,猛地席卷向谢一,谢一眼眸一缩,眼神有些失焦。

这个时候天乙贵人也听到了声音,他还蹲在地上,抬头一看,顿时看到了手杖,还有洪主管,脸色都白了,说:“谢一!谢一!是他!他就是小偷!”

趁着别墅失火,偷走手杖的人,竟然就是洪主管!

洪主管脸上挂着狞笑,大跨步走过来,天乙贵人是吉祥神,根本没有什么战斗力,他怀里的断手顿时暴起,冲过来就要攻击洪主管,洪主管狞笑一声,手一缩,将手上的桃木念珠一退,迎着断手扔过去。

“呲——!!!”一声,断手瞬间被灼伤。

就这个空当,洪主管已经笑着走过来,“嗤!!!”一声,双手一分,那古董手杖竟然是中空的,一下就拔开了,里面藏着一根白色的……长矢。

“轰隆!!”

谢一的脑子感觉要炸了,红色的弓,白色的箭……

他的脑海里有什么东西在沸腾着,天乙贵人/大喊着,谢一却听不到,洪主管已经手执长矢冲了过来,提起长矢,狠的一下扎向谢一的眼睛。

“嗬!!!”

谢一猛地抽/了一口气,身/体也下意识的躲闪,“嗤!!”一声,随着谢一的痛呼声,白色的长矢猛地扎进了谢一的肩膀里,鲜血顿时滚了下来。

洪主管狞笑着,使劲一抽,将长矢拔/出来,快速举起,第二次扎向谢一。

“谢一!谢一!!!”

天乙贵人/大喊着,谢一耳朵里却嗡嗡作响,听不清楚。

“太一……”

“太一……”

就在洪主管狞笑着扎下第二箭的时候,谢一猛地从混沌中睁开双眼,黑色的眸子瞬间爆亮,散着金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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