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泽篇五十八
李承泽呵呵一笑,\愧不敢当。\
谁知道,今天拿了这些,明天会不会有折子参他。
\其实,我是应该要谢你的。\
李云睿眼睛直直的盯着李承泽,李承泽却状似不知的模样反问道:\谢我什么?
\你和范闲的事情,当初闹的人尽皆知,我还以为你会来个抢婚,或者范闲来个抗旨什么的呢,没想到你们两个却什么都没做,如此也好~便宜了我家婉儿。\
李云睿似笑非笑的看着李承泽,李承泽面上挂着笑,\姑姑想多了,陛下赐婚,我可不敢抗旨。\
李云睿嘴角微微上扬,\你是那种听话的人?\
李承泽但笑不语,李云睿以为猜中了,便继续道:\我给范闲的新婚礼物,也不知道他喜不喜欢。\
说到这里,李云睿看向李承泽,\你该不会是心疼了吧!\
\姑姑在说什么呢!要论心疼的,难道不应该是姑姑吗?毕竟~你们现在是一家人。\
李云睿的脸顿时心沉下来,捣花瓣的力度加大了几分。
\你的这张嘴,还是和以前一样,讨人厌的紧!\
\姑姑也还是和以前一样……做事还是那么疯。\
\要说疯,你和我~不遑多让!\
两人视线相交,仿佛千军万马横扫,刀枪剑戟相撞,下一刻就要出手宰了对方,可几息之间,二人皆挂上微笑,若无其事的各忙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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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闲被李云睿的这一招搞得头疼,陈萍萍担心他搞不定,便直接将叶轻眉留下的庆余堂交给了范闲,用现代的话来说,庆余堂的那些掌柜的就好比现代的职业经理人,他们每个人手底下的铺子加起来几乎遍布整个庆国。
陈萍萍的意思也很明显了,就是让他借助庆余堂,来还那两千万的欠款,好顺利掌管内库。
谁曾想,范闲见过那些老掌柜之后,直接选择的弃用。
理由很简单,他不能拿母亲留下的人命,去填补那所谓的欠款,如果他真的如此做了,那就真的是不配为人了。
左思右想之下,他想到了一个妙计,借口出去散心,准备去苍山实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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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闲走的第三天,庆帝直接召见李承泽进宫,李承泽一进宫,就被带去了御书房,此刻陈萍萍,范建,太子李承乾都在。
\呦!二哥也来了?\
\陛下召见,不得不来。\
此时那边的范建正怒火中烧,李承泽疑惑的看向李承乾,\这是怎么了?\
\你不知道?范闲在苍山,搞出了一个什么库债,以此为凭证,进行拍卖售价呢!\
李承泽点了点头,满脸的好奇心,\听起来挺有意思的啊~\
\什么有意思!他这是在犯法!这逆子简直胆大包天!\
说到这里,范建叹了口气,继续道:\子不教,父之过,要我说,先把范闲押回来,然后把我这尚书也抹掉!家风不正,没脸做官了!干脆回儋州养老算了。\
范建说的慷慨激昂,努力的在做着戏,只是此时却无人应,那就尴尬了,转眼一看陈萍萍,那眼皮下垂的,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一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别睡了!\
陈萍萍动了动僵硬的身体,\你在发火,喊我干嘛?\
\库债这事儿,你总得给个看法吧!\
\看不了。\
\你瞎了。\
\内库财权不在监察院的监管范围之内,管不了。\
\没说内库,是库债!\
陈萍萍呵呵一笑,\新鲜!没听过。\
范建刚准备要跟陈萍萍理论,一旁的李承乾突然插嘴道:\确实新鲜,库债一事,自古就从未听过,若是按照大庆律法,也没有库债这一条啊!可若是治罪下来,也无法可依啊~这新鲜事~二哥怎么看?\
此时所有人看向李承泽,就连陈萍萍也好奇李承泽的想法。
李承泽就知道李承乾会有这么一出,前世他避而不谈,是因为对库债不了解,如今就不同了。
\天地初开,又不是什么东西都是存在的,还不都是一点点的探索的?既然大庆律法没有,那就加上,律法又不是死物。若库债是利国利民的事情,范闲也算是开库债先河的始祖,嗯……配入庆庙了。\
陈萍萍和范建对视一眼,尤其是范建,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李承泽,\二皇子这话……说的是不是有些过了?\
李承泽一脸真诚,\我没觉得啊~毕竟库债这东西以前没有,如今是范闲提出来的,想到了别人所想不到的,就已经很厉害了。\
一旁的李承乾嘴角抽了抽,虽然他也为范闲说话了,但跟李承泽的一比,觉得自己的话好像没什么分量。
就在众人沉默的时候,侯公公直接走了过来,\诸位都到了,那就都随我来吧!\
\哎!等会儿!\
范闲凑到侯公公面前,低声询问,\陛下在哪儿?\
侯公公弯腰垂首道:\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带我们去哪儿?\
\后花园。\
众人一脸疑惑,\深更半夜,去后花园——做什么?\
侯公公但笑不语,只在前面引路,众人抬脚跟上,直到抵达后花园,一人发了一把小锄头。
\陛下要举办赏菊宴,需要将这些菊花移到盆中,还要劳烦各位了。\
太子李承乾一脸懵逼,\不是,我们干这个,那些宫人呢?\
\陛下有旨,这一片不允许其他宫人靠近。\
几人面面相觑,只能下地干活,而陈萍萍腿脚不便,他只能独自停在一旁看着。
活儿干到一半,众人就已经气喘吁吁,毕竟一个个养尊处优惯了,范建有些忍不住了,\这真的是陛下的旨意?\
侯公公一脸惶恐,\哎呦喂!老奴哪敢假传陛下旨意啊!\
李承乾阴沉着脸,刨着土,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忽然陈萍萍猛的转动轮椅,环顾了一周,犀利的眼睛盯着城墙上的屋子,最后又归于平静,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又转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