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摊牌了【求追读】
秦可卿幽幽呆了半晌，一百种滋味涌上心头。
脑袋空空，只留着那一句‘留给我做媳妇’几字在脑中不断盘旋。
她听到秦钟在前堂里吃痛大叫，才恍然回神过来，急切地催着瑞珠宝珠叫人拦住老爷。
秦业气在头上，岂那般容易拦住。
那根紫黑紫黑包了浆的藤条，被年迈的秦业挥得呼呼作响，一棍棍砸得座椅茶几瓷杯噼里啪啦。
秦可卿瞧得心急，见人拦不住老爷，便也不管不顾冒着大雪直径跑去前堂。
“老爷莫要打坏了鲸卿。”
秦业终是怕伤了女儿，丫头到底金贵。
他收回正要挥下的藤条，一手扶着堂内高椅气喘吁吁，旁边几个丫头小心扶着。
秦业却不领情，怒气未平。
“你们让开，我要打死这大逆不道的孽障。”
“鲸卿还年幼，什么都不懂，他……”秦可卿急忙说到这里，突然感觉手上一暖。
她的手被人抓住了。
被秦钟紧紧的抓住了。
秦可卿一下子浑身都绷直了，思维再次凝固。
只见鲸卿忍着痛楚侧身迈步，挡到了她的前面。
这时，她才发现原来鲸卿身高已到她鼻眼处了。
再过得一年，身高就要超过她了。
又瞧得，现在的鲸卿已有了属于男儿的气概。
秦可卿的心里涌着喜悦欢腾，以及若隐若现的甜蜜。
秦钟却忍着痛楚，咬着牙。
一次次的赶人，总不是个事。
万一哪天老爷秦业真给秦可卿定下一门亲事，后面更麻烦。
所以，他决定摊牌了。
反正前面已经说了，干脆再说得明白点。
他紧握住可卿的手，鼓起勇气道：“我就是不让姐姐嫁人，哪家来求都不嫁。下次还有来求的，我一样打发。”
秦可卿又有一种莫名难言的感觉，从后腰顺着脊柱直冲头顶，浑身的皮肤都在一点点发麻。
不止如此，
皮肉骨髓里也藏着一点躁动，像是有小虫子在里面乱啃乱爬。
只瞧得鲸卿的侧脸上表情坚毅。
老爷扶着椅背心疲力竭，连说话的气力都快没了，管家在后面贴心地给他顺气。
“孽子……你……”
“世上那么多童养媳，我怎么就不能娶她？我就想娶她。”
鲸卿快语一声，像一颗威力巨大的炮弹，将她心里一道隐形的墙炸开了个大口子。
秦可卿更感觉到鲸卿手上的力气大了点，似乎在代表他坚定的决心。
她的脑海里更乱了。
还有一股乱糟糟的甜。
同样的，秦业的内心也被这炮弹打个天翻地覆，脑袋嗡嗡。
他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怒目瞪着秦钟。
“入了族谱的……你……”
不等老爷话说完，鲸卿又立刻打断，“将来我是族长，我想怎么改就怎么改！”
老爷粗声喝叫：“我要打死你这逆子。”
秦可卿听得这一声，知道老爷怒火不可遏制，急忙上前一步。
她快声道：“孩儿也不想嫁出去，据亲都是孩儿指使鲸卿做的。”
“你……”
秦业才举起藤条便愣住了，看到那牵着的手，浑身都失了力气。
“作~孽~啊！”
秦业叹得这一声，五味杂陈看秦钟一眼，又看可卿。慢慢道：“带逆子回房上药。”
秦钟此刻的脑海里也不平静，呆呆侧看着姐姐。
只见可卿扭头过来，轻嗔得一声：“还不放开我手，抓这么用力，都抓痛了！”
“啊？哦！”秦钟一愣，刚要放手却又立刻抓紧。“我想抓一辈子。”
秦可卿只觉一梗棉线在心里乱搅，心儿又酥又麻，一边耳朵滚滚发烫。
她忙抽出手来，不敢看向鲸卿。
“快去上药，我过去瞧瞧老爷。”
说罢秦可卿便领两个丫鬟往正屋去了，留下瑞珠宝珠二人并几个婆子伺候。
嘶~
秦钟只等老爷、可卿两人一离开，肩背臂膀以及腿上的疼痛害他忙佝偻起身子。
“哎哟~你干嘛？”
见瑞珠宝珠疑惑睁着眼。
秦钟忍着痛楚哼哼地道：“扶我跟过去啊，万一老爷失了智要打骂姐姐怎么办？”
廖管家媳妇却道：“先扶大爷回房吧，我们俩口子过去安抚老爷。”
秦钟思索再三，还是不放心。
又让了丫鬟里年纪最大的瑞珠过去。
……
“爹爹！”
秦可卿才进屋子便跪在了地上。
秦业怒气虽还未消，却也不忍罚她，忙叫了廖家管媳妇扶起可卿。
秦可卿跪着却不愿起。
他唉声叹气地问道：“可儿刚刚只是一时权宜才那般说罢？”
“孩儿不想嫁人，愿意永远留在家里孝顺爹爹。”
可卿耳上的红晕未消，脸上又添新红。
她以前从未想过这么多。
但今天……
“秦家的女儿，怎么能……”
秦可卿知道老爷想说什么，紧接着话说道：“也许鲸卿再长得两岁便改了想法！请老爷给孩儿和鲸卿再几年时间。”
秦业沉默了！
看着秦可卿离开，走远。
“再等几年，我等得起吗？”
秦业无奈叹一声。
他又召近廖管家夫妇，细声说着：“以后再有人来求亲便全打发了，家里所有事全交可儿打理，同时找人去寻一寻可儿的身世脉络。姓什么都行，就是不能都姓秦，不然……”
……
秦钟卧在床上，痛哼着，脑袋里却突然听到提示。
【秦可卿好感度+1，阳寿增加1天】
嗯？
姐姐好感度增加了？！
疑惑缠绕心头，连别人给他贴药，都感觉不到疼痛了。
秦钟探着脑袋往外边看。
果然没一会，便见了秦可卿领着瑞珠等几个丫鬟进来。
只是秦可卿的脸上颇有愠色，像是真的生气了一般。
“姐姐？”
“在老爷面前乱说什么，还当那么多下人的面，把你名声都给毁了。”秦可卿哼声教训，又瞧见了他肩背臂膀上捱地淤紫淤青，双眼里藏着无尽心疼。
“能毁什么名声，我……”秦钟嘶一下吸着冷气。
秦可卿听了这一声疼，忙训丫鬟：“上药的时候动作轻些。”
又听鲸卿继续说：“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她浑身皆是一颤。
‘实话’两字最动人。
一时脑中浮现之前所见画面，再回响着几声：‘留给我做媳妇’、‘我就想娶她’、‘我想抓一辈子’……
她的嘴角都要出卖她了。
【秦可卿好感度+1，阳寿增加1天】
嗯？
【姓名：秦可卿】
【年龄：十六】
【关系：义姐】
【好感度：85（好感度满100时，额外增加3年阳寿）】
秦钟连忙扭头，睁大双眼看着秦可卿。
“姐姐刚刚是在笑罢？”
“谁笑了？”秦可卿没好气哼一声，叫开丫鬟婆子，她亲手给鲸卿上药。
只是嘴角的笑意却愈发明显，看得旁边的丫鬟婆子都是一愣一愣。
直到上好了药，秦可卿的脸色又变了冷冰冰样子。
旁人都看傻了。
更有一婆子见到一幕，忙转身细声念叨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无量天尊之类的话。
只待婆子们都离开。
秦可卿才藏着羞意，竖起弯弯月眉，白嫩嫩的脸儿伪装着愠色。
“鲸卿抓着我手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