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幻觉还是记忆？

“是先注射黑色的，一分钟后注射红色的？”金木零向神代伊生确认道。

神代伊生眨了一下眼：“你不是记得嘛。”

不，并不是他记住的，他是被“神代伊生”提醒后才知道。

金木零满心疑问，他到现在仍未想明白救护车上的“神代伊生”是怎么回事。

当时的救护车可是在马路上高速行驶，神代伊生本人不可能悄无声息上了车，而且神代伊生要是真的上了车不至于现在不承认。

在他碰到对方的时候，那道身影直接消散，说明对方不是真实的，可他的眼睛与听觉又的确看到了听到了，难道说那都是他的幻觉吗？

为什么他会出现有关神代伊生的幻觉？并且那个幻觉的出现似乎是为了专门提醒他注射方式一样。

“你什么时候做的相关实验？”金木零狐疑地问道。

他是曾旁观过神代伊生不少的实验，有时候也会被神代伊生喊去帮忙，次数很多，他每次都会认真观察，但他非专业人士，看不太明白神代伊生的操作，也不可能把所有的实验过程都记下来，金木零现在也不确定他是否看过有关红黑针管的实验了。

“哈？”神代伊生对金木零的问题很诧异，略带无语地看着他：“你居然问我关于时间的问题？我可不确定具体日期。”

金木零想起了神代伊生那对时间感知的混乱，意识到自己问错问题了，然而神代伊生似乎认为他询问时间是想要查询实验记录：“就算没有明确时间，但你要找实验记录的话也很容易，不过那些都是动物实验，具体作用在人体上还是有差异的。”

动物实验……金木零想起了救护车上那个“神代伊生”的话。

“兔子？”金木零脱口而出。

神代伊生思索了一下给予肯定：“当时的实验品确实是兔子没错，怎么了？”

“不，没什么。”金木零微微摇头，眼底的神色有些凝重。

如果说他那个时候所见到的是他的幻觉，那么幻觉应该是针对宫野明美的情况对他提醒，而不会把宫野明美比喻成“兔子”，况且现在仔细回想起来，那个“神代伊生”的表现也有些微妙，那种认真专注的神情更像是他在实验室里见到的神代伊生。

若非场景不对，金木零还以为自己是在实验室里给神代伊生帮忙打下手呢。

毕竟那个“神代伊生”的口气与以往在实验室里吩咐他时一样。

所以说那不是他的幻觉，而是某种他记忆中的情景再现？

金木零再次陷入了困惑中。

神代伊生的言论佐证下，金木零隐约想起自己貌似真的亲眼目睹过相关的实验画面，只是那份记忆过于模糊不清，越想反而越与救护车上的画面重叠在一起，在实验室里的神代伊生也好似跟救护车上那样吩咐他的。

“怎么了？饿了？”一只手忽然压上了金木零的后颈，把他从纷乱的思绪中拉了出来。

神代伊生的指尖插入了金木零的长发中，指腹轻轻按住他的颈椎骨，自顾自把脑袋凑上前嗅了嗅：“数值是有点低了。”

没等金木零抗拒地推开他，神代伊生就先松开了手，一脸认真地嘱咐道：“你先去隔壁的房间拍摄一下‘宫野明美’的死亡照片，然后就去吃点东西吧。”

他不久前才吃过……金木零下意识涌上嘴边的话并未说出口，他想到了今天的日期，今天和最近的进食日期相隔的天数是超过了以往他固定进食的时间了。

这么说他身上发生的异常都是因为饥饿？可是他为什么没有感到以往那么强烈的饥饿感？难不成是因为身体逐渐习惯了？

金木零按捺下心头不断泛上的疑惑，把注意力放在神代伊生的话上：“……死亡照片？”

“我找了一具与宫野明美身形相仿的女尸，就在隔壁，毕竟组织那边也需要确认宫野明美的死。”神代伊生意味深长看了担架上的女孩一眼：“我要留在这里继续检查她的身体状况，然后给她调配治疗药剂。”

金木零颔首，认同了神代伊生的话，转身去了隔壁的房间。

神代伊生看着金木零离开的身影若有所思。

这个世界的时间依旧混乱无规律，每一天的日期都是跳跃的，但一过了当天，记忆都会被人们自动合理化，在实验记录中更是如此，神代伊生记下的实验日期是当天时间，整体一看便是错乱的，可其他人却是按照正常的日期顺序记录的，神代伊生完全搞不清楚他们是怎么区分做到的，他只能把这些都归于柯学。

除了神代伊生外没有人察觉到时间上的不对，即使是变成喰种的金木零也没有。

神代伊生惊奇地发现若是让金木零从具体日期上计算自己的进食时间，他只会想到当个月份中最近的日期，而不是上一次的进食日期。

金木零的认知与生理产生了冲突，可在柯学的作用下，他自身主动忽视掉了，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不正常。

这样看，柯学的时间恰好推动了神代伊生的实验，金木零刚才的表现正是他理论正确的有力支撑。

老师，喰种可不是人类，不能简单地把人类医学对于生死的定义判断套在喰种的身上。神代伊生在心中默默说道，尽管他想交流的那个人早已自杀死去多年了。

小白还活着，哪怕只有意识残存，她依旧是活着的，活在小黑的身上。

纵使其他人都认为安久奈白已死亡，神代伊生和安久黑奈都坚信着。

“老师，你并不是喰种，你无法理解。”黑发少年郑重地表示了自己的意见。

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却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你的想法很有趣，不过要证明太困难了，而且与目前的实验方向不符，我希望你并不是在感情用事。”

“明美小姐，你认为如果两姐妹之一死去后，另一人始终坚信对方还活着是疯了吗？”神代伊生朝担架上的女孩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