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读取记忆
“野蛮？或许吧。”
白浪坐在主位，一手撑着头，居高临下地看着猫眼女孩：
“老老实实将一切交代，省得浪费大家时间。”
他摊开另一只手，数道电弧于掌心上方跃动，一闪即逝。
“控制电磁，这就是替身给予你的能力？的确少见。”
猫眼女孩看着白浪，琥珀色的双眼波澜不惊，露出轻蔑微笑。
“可惜，你只是一个外城区的小社团头目，老老实实地守住你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即可……奉劝你一句，不该管的事情别管。”
说着，她露出有些落寞的神色，似乎有些故事，望着白浪略显年轻的面孔，道：“这件事的水很深，小弟弟。”
“早点放了我，别多问……这样对大家都好。”
“是么？”
轻盈的脚步声响起，蔷薇靠在二楼栏杆上，手中夹着根细烟，一对饱满峰峦架在栏杆上。
“他是不是小弟弟，这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不过你嘛……”
魅惑的桃花眼自猫眼女孩的身上扫过。
“身材如此单薄，倒确实是个小妹妹。”
刚才的动静已令蔷薇从睡梦中醒来，她披散着一头卷发，神色不满。
猫眼女孩正要反唇相讥，气恼地抬头后瞬间失去底气。
上面那女人的道理确实很大，她无法反驳。
懒得继续进行这不知所谓的口舌之争，白浪从座位上起身，大步走向猫眼女孩。
“既然你不愿说，那就别说了。”
伸手，掌心冒出强烈电光，朝着女孩当头扣下。
视线逐渐被越来越大的手掌遮蔽，她的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
也好，这样一来，也算是解脱了……
“……？！”
谁知，预想中要命的一击并未到来。
扣住她头顶的手掌，指尖正释放出道道电流，以一种奇特的频率刺激她的大脑，进入意识。
惊讶的眼神中，白浪的声音再度响起。
“人在思考的时候，大脑会产生电信号，也就是所谓脑电波。而我替身的能力是掌控电磁，所以，你的脑电波正在被我读取，而你的一切隐私就将在我面前暴露无疑……”
“我们白家人代代都是绅士，我本不想用这么粗暴的办法，谁让你自己不配合？”
随着意识被逐渐渗透，猫眼女孩两眼翻白，身体轻颤。
她的记忆、那些深埋在心底的过去正不受控制地于眼前浮现，犹如跑马灯。
恍惚间有一对温暖的臂膀将她环抱，耳旁传来熟悉声音。
“伊莎，你知道么，在屋顶上奔跑的感觉特别刺激……”
“我从来不后悔嫁给你的父亲，而他的身份也注定了不会只有我一个妻子。”
“我快要死了，从今天起，你就要一个人生活了……”
“对不起，伊莎。”
悲伤的记忆不断涌出，令女孩于无意识间流下两道泪痕。
“……”
过了几分钟，从对方大脑中了解到想要的一切后，白浪松开了手掌。
猫眼女孩仿佛全身气力都被白浪抽干，软趴趴地倒在地上，躯体时不时抽搐几下。
“你……”
头顶散发着道道白烟，红色的直发被烫得微卷。
此刻，她已失去了动弹的气力，虚弱地道：“……混蛋。”
两眼含泪，懊悔的情绪充盈于女孩心头。
刚才不仅是有关鬼面的情报，她的一切都已暴露。
何止底牌，便是底裤都已被看穿。
“每当我想稍稍尊敬你一点，你便开口。”
白浪双手环于胸前，淡漠地看着她。
“……雷蕾，或者跟你母亲一样，直接叫你伊莎？”
他以讽刺的口吻继续道：“原来是雷家的小姐，屈尊光临我这寒舍，还真是蓬荜生辉……可惜模样狼狈了些。”
听到这个称呼，雷蕾的反应出乎意料的强烈。
“别用这名字叫我！”
白浪没有理会，自顾自地道：“作为港岛三大家族之一的雷家，居然会有一个喜欢在晚上偷偷摸摸的小姐，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也难怪，毕竟你死去的母亲生前就是名满欧罗巴的怪盗。”
“她身为神偷，却被你那老爹偷走了心，甘愿随他来到这港岛，做小老婆……”
“而你出来混也不是因为缺钱，而是为了追求刺激。所以难以被人发现，甚至失主也不会怀疑到你的身上。”
“两年前，你的异母二哥杀死了雷家原定的继承者、也就是你的大哥，然后又以你父亲的性命为要挟，从而让你也听命于他。”
“没想到你们雷家还挺父慈子孝的，你二哥囚父弑兄、还曾意图侵犯有血缘关系的你，真是个罕见的贱人。不过他也确实是个人物，雷家在他的带领下发展迅速，已有超过另外两家的势头。”
“可归根到底，你们这些看不起外城的人又能好到哪里去？是你们这些内城的家伙把外城逼成现在这副模样，却又在那装高高在上的白莲花，真是令人作呕。”
白浪的话语令雷蕾气急败坏，完全失去先前镇定，只能无力地反驳：
“别说了。”
白浪当然不会就此停下。
他的口舌功夫，绝不会比拳脚差上多少。
杀人容易，难的是不仅杀人，还要诛心。
“你所使用的鬼面，是雷家诸多藏品之中，一张自古阿兹特克帝国遗迹里发掘而出的黄金面具，经由现代技术制造的复制品之一。传闻古老帝国的王者在戴上这面具后会获得被神祝福的力量，实际却是变成吸食人血的怪物……怪不得那个早已毁灭的国家，一直有用活人祭祀的血腥传统。”
“经过十年的研究，虽然雷家仍旧无法激活那张黄金面具，却能制造出低劣的复制品来将常人转化……”
“超过十万人的港岛，拥有替身者不过数百人。”
“掌握真气的略多一些，但加起来也不超过千人。”
“而利用这鬼面，你们雷家可轻易制造出一支庞大的、战力惊人的队伍。”
“因为擅长潜行，所以你被命令在暗中寻找实验对象并搜集相关数据，因为偶然见到生番那扑街长着跟你类似的红毛，在观察了一番后，便决定将他作为测试面具的人选之一。”
“你认为外城区如此混乱，绝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可惜你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我。”
“当然，生番这人渣活该变成怪物，但因此导致了我掌控的城寨内有人因此而死也是事实。”
“像你们这些大人物，从来不会把外城区的贫民死活放在心上。”
“可我跟你们，不一样。”
“你做了很多错事，而你最大的错误便是犯到我的手上，搞我的人。”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闯。”
缓缓说出了鬼面的来龙去脉，白浪以锐利目光看向面色苍白的雷蕾。
“现在，你不如猜猜我会对你做些什么？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