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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哪管是什么西海龙宫之亲;仙人领公子驾云来了!

第125章 哪管是什么西海龙宫之亲;仙人领公子驾云来了!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先前那位楼观派门人去而复还,领着两人来到这云台阁里。

这二人,一位是富商打扮,眼小圆肚。

另一位穿着儒衫,身材欣长,看上去颇为知礼。

“拜见仙师!”

那位富商一见到正懿真人,就拉着身旁之人,朝他跪了下来,显得十分尊敬。

“姚善信,不必多礼。”

见状,正懿真人微微颔首。

他口中的姚善信,便是眼下这位富商了。

这富商,名为姚黍,乃是庆州姚家人。

姚家靠经商起家,但商贾之辈,历朝历代皆身份低微。

姚家即便是腰缠万贯,也希望后辈能出个会读书的,将来能当大官。

可姚黍打小就不爱读书,换了几个学堂依旧如此。

哪怕后来专门请来私塾先生管教,也不见成效。

无奈之下,姚黍父母只得放弃了他,选择再生了一个。

没成想,这第二胎反倒是个女子了。

为此,可把姚父姚母愁坏了。

也不知这二人从哪里打听到这楼观派有正懿真人此等高人,能掐会算,求神问卜,最为灵验。

于是乎,姚父姚母便从庆州,一路来到了终南山。

找正懿真人求来了三胎。

待足月生下来后,果真是个男婴。

这姚家三子,名为姚简远。

那姚简远三岁便开了慧,生来就聪颖的很,不到七岁,就有神童之称,名躁庆州。

如今,也已步入了仕途,前途大好。

也就打那起,姚家便成了楼观派的善信。

至于姚黍,仕途不成,就改学商道。

好在他为人精明,又广结好友,姚父姚母老去后,倒也能挑起担子。

“仙师,这位是阳亭府来的蒲瓒蒲之逊。”

姚黍起身后,为正懿真人介绍其另一人来。

蒲瓒幼时曾来庆州求学,与姚黍是同窗好友。

话落,他忙推把后者推到近前:

“蒲贤弟,快与仙师行礼。”

闻言,那蒲瓒噗通一声,对正懿真人直接跪了下来,行了拜叩之礼。

随即,便哀求道:

“小生听姚兄说,正懿仙师法力无边,可祈雨祷风,故不辞辛劳来此终南山,想请仙师法驾阳亭府,求一场甘雨,以解黎民倒悬之苦。”

“蒲居士先起来吧。”

对此,正懿真人并没有立马答应,只是先抬了抬手道。

“仙师,阳亭府旱有半载之多,至今田无一禾,沙土如尘,俯望仙师慈悲为怀,救济众生。”

听到此话,蒲瓒哪敢起身,只得再拜。

他是阳亭府典农之子,来此终南山,可被给予了厚望。

若是孤身回去,怎可交差?

见状,正懿真人不言,只是手掌一挥,那蒲瓒跪下的双腿却不受控制的站直了起来。

“非是老道不愿。世俗常言‘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天庭仙神亦有条令。”

“法旨不达,可不敢胡乱降雨。”

正懿真人叹了口气,与蒲瓒说出了实情。

未几,他皱了皱眉,看向蒲瓒问道:

“蒲居士,想你那阳亭府,有沱江横贯,水系充沛,理应不会干旱如此地步。半载多不见雨水落下,可是你们没有拜祭那沱江水神?”

“还是说有刁民妄为,惹恼了那沱江水神?”

“不瞒仙师,自大旱以来,阳亭府早已拜祭那沱江水神不知多少回,宝物沉江怕可堆满空室,但就是不见雨落。”

蒲瓒说道。

谈起此事,他一脸无奈。

“竟有此事?”

此话一出,正懿真人不由得与韩湘子对视了一眼。

“这大旱之年,虽为天灾,那沱江水神如此渎职,真是好大胆子!”

韩湘子对那沱江水神毫无好感,忽得哂笑了句。

那阳亭府百姓杀鸡烹猪,珍宝投江,香火不绝,如此祭祀,不可为不重。

这沱江水神既然享用了,便要应验。

否则的话,就坏了规矩。

长此以往,可要失了民心。

民心一失,不是小事。

会动摇十方善信之念,难再信任,最终导致神道瓦解。

“仙师,这位道长是?”

他话音落下,那蒲瓒忍不住看了眼韩湘子,见他鹤骨松姿,出言公允,不由得对正懿真人开口问道。

“贫道姓韩,也是这终南山修道之人。”

正懿真人还未说话,韩湘子便随口笑道。

“原来是韩仙师!”

闻言,蒲瓒急忙朝他一拜。

这韩湘子能与正懿真人相对而坐,怕是身份不低。

“韩小道友,对此事有何见解?”

正懿真人拿捏不定,只能请教韩湘子。

“左右贫道已出关了,此番便前去那阳亭府看一看。若那沱江水神果真玩忽职守,贪功忘义,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韩湘子想了想,义正言辞道。

“也只好如此了。”

“不过,韩小道友可不要鲁莽行事,那沱江水神毕竟出自西海,一旦处置不当,只会惹祸上身。”

正懿真人明白韩湘子的意思,见他有意为阳亭府百姓出头,他自是极力赞成,但还是不忘叮嘱道。

“陈道兄放心便是,贫道不会胡来。”

闻言,韩湘子洒然一笑。

话是这么说,但他可没把西海放在眼里。

若那沱江水神真的与西海龙宫关系匪浅,又岂会流落到人间江河湖泊里担任水神?

“蒲居士,灾情刻不容缓,我等就即刻动身前往阳亭府。”

韩湘子应下此事后,便催促蒲瓒来。

这蒲瓒本以为此行要无功而返,没想到这位韩仙师居然愿意前去阳亭府救济百姓。

不由得,他一脸激动,连忙对韩湘子磕头谢道:

“有劳韩仙师了!”

言罢。

就见韩湘子站起身来,望那虚空一招,便有一白云落在脚下。

随后,韩湘子就让蒲瓒站了上去。

面对这法云,蒲瓒还是第一次见。

看着近前那宛若棉花般的白云,他迟疑了一二,终究壮着胆子是迈开步子,小心翼翼走了过去。

刚站在上面,蒲瓒就觉脚下一轻,似踩在空中,又似乎整个人被风给托举起来。

那种感觉,难以形容,美妙极了。

不远处,姚黍在旁看得见猎心喜,心中直痒痒。

对此,紫胤真人心中会意,便吩咐了句:

“姚善信,你也跟上去,好让韩小道友送伱去庆州。”

那姚黍闻言,面色一喜,心中甚为开心。

急忙快步走了过去,一站在云上,姚黍就露出了几分醉意。

“陈道兄,就此别过了。”

临行之前,韩湘子对那正懿真人稽首话别。

说完,身形一动,就落在那法云之上,载着蒲瓒与姚黍二人,腾空而起,离开了终南山。

……

这蒲瓒与姚黍本就是凡夫俗子,如今第一次这般腾云驾雾,说不恐惧那是不可能。

但恐惧之中,还夹杂一丝亢奋。

尤其是望着脚下山川地貌向后倒去,白云清风扑面而来,那种恣意欢畅之感,让人飘飘欲仙,流连忘返。

韩湘子在旁把一切看在眼里,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而不语。

想当年,他第一次学腾云之术时,还是先练的爬云,心中当时激动之情,恐怕不比二人少。

“姚居士,庆州到了!”

半个时辰之后,韩湘子望向下方遥遥可见的城池,对那姚黍道。

“这么快?”

“我坐马车从庆州到终南山,少说也得两日。”

姚黍吃了惊,咂舌不已。

其实,这已经算慢了。

若非韩湘子关照二人,怕速度过快,会造成二人身体不适,仅是他一人驾云的话,恐怕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庆州。

“蒲贤弟,为兄先回去了。”

“若是今后再遇到麻烦,可来庆州寻我。”

不多时,姚黍就对蒲瓒拱手道别。

“姚兄,保重!”

蒲瓒不舍开口。

话落,就见韩湘子一指点出,法力催动间,一阵轻风刮来,径直将他卷走,须臾功夫,就落到了那庆州城外。

……

“蒲居士,那阳亭府可有沱江水神庙?”

送走姚黍后,到阳亭府还有些距离。

韩湘子见蒲瓒先前新鲜劲退去了,才问起了正事。

“有的,只不过是旱灾开始之后,兴建的几座。”蒲瓒答道。

“之前为何没有?”

韩湘子有些纳闷。

“不瞒仙师,之前阳亭百姓大多拜桑姑之庙。”

“桑姑之庙?不知这庙里供奉的是哪路仙神?”

韩湘子还从未听过桑姑的名头,他不免颇为好奇起来。

“不知。”

蒲瓒摇了摇头,很快就解释道:

“桑姑庙兴盛百余年了,据当地县志,百载之前,阳亭府也遭逢过一场大旱,百姓求雨不得,最后是位仙子出面,才弄来了大雨,事后百姓念其恩德,纷纷建起了桑姑庙。”

“原来是这般……”

听蒲瓒这么说,韩湘子大概明白这个桑姑庙里供奉的是什么神了?

大多是野神之流,未经过册封。

也兴许之前,有位道门高人经过此地,才施以援手。

可蒲瓒接下来的话,又让韩湘子愣住了。

“这些年来,那桑姑几乎有求必应,简直比城隍爷还灵验,唯独就是求雨这一块,不怎么准。”

对此,韩湘子心有疑窦。

那桑姑庙能对百姓所求,悉数得愿。

定然是位仙家无疑了。

若是野神,吸收不了香火,也难以降下愿力。

思虑间,韩湘子对那桑姑来了兴趣。

他倒想知道,这是哪路仙家?

在韩湘子与蒲瓒相谈间,不知不觉,已到了这阳亭府的地界。

……

阳亭府,隶登州所管。

下有五县。

而蒲瓒之父蒲倡,便是阳亭府府长麾下的典农司尉,总掌全府农事。

“蒲典农,令公子出去有些时日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请来楼观派的高人?”

“眼下,田里无水,禾苗枯死,万物荒芜,百姓压根没什么吃得了,家里余粮也没了,再这样下去,恐生变故。”

此刻,那阳亭府府长以及府衙各长官,汇同几位县令正齐聚一堂,商议抗旱之策。

期间,有位县令看向了蒲倡,忧虑问道。

话落。

在场之人,皆望向那身穿墨绿官袍的中年男子。

“这……”

“诸位大人,阳亭府距离楼观派,足有一千里之遥,哪怕马不停蹄,一来一回,少说也得半月。眼下才过去九日,恐怕犬子还未见到那楼观派的高人。”

闻言,蒲倡苦笑道。

见众人兴致低落,他又话锋一转:

“但楼观派那位高人向来慈悲为怀,若是得知阳亭府目前困境,定然会前来搭救。”

身为阳亭府的典农司尉。

他自然知道如今阳亭府面临是何等困境!

这旱灾持续半载多了,百姓家里早就没了果腹之物。

一开始余粮没了,大家还能吃些野菜树皮度日。

但如今,大地一片枯黄,野菜杂草这些也没了。

早在几月之前,官府就不由得开仓赈济灾民。

到如今,官仓也告罄了。

一旦官仓告罄,那阳亭府百姓可真要走投无路了。

到时恐生祸端!

这年头,朝廷也难。

大灾之年,鲜有州郡府县过得舒坦。

阳亭府不是没想过借粮,但别家已是自身难保,如何顾得过来?

“庞府长,要不咱们再去求求那沱江水神?”

有官员想了法子,试探开口。

可他话音落下,就遭到了府长大人的严厉拒绝:

“自旱灾之始,本官率领百姓祭祀不下十场,珠宝钱银也沉江不少,可只见那水神拿,却不见其出力。”

“如今官府也没钱了,再弄下去,难道要搜刮民脂民膏不成?”

“到那时官逼民反,一旦朝廷怪罪下来,乌纱不保是小,丢了我等身家性命是大!”

听到此言,府衙大堂内顿时鸦雀无声。

一时之间,气氛有些沉重。

阳亭府的旱灾迫在眉睫,已经火烧眉头了,偏偏大家还束手无策。

“报!”

“庞府长,那蒲公子领着一仙人回来了!”

就在众人无计可施时,忽得有侍卫急匆匆进门,禀道。

“当真?”

此话一出,众人立马神情一愕,死死看向那名侍卫。

“庞府长,不会有假!小的们亲眼看见,那仙人领着蒲公子腾云而来!”

侍卫急忙说道。

“太好了!”

“阳亭府有救了!”

“诸位大人,快随本官速去迎接!”

闻言,庞府长一脸大喜,对左右吩咐了句,便起身走出了屋外。

言罢。

在场之人不敢怠慢,纷纷站了起来,立马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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