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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前世今生

傅江月因为最近林深的出现,生活中似乎又多了一些烦恼,比方说林深会突然窜出来问她去看打球吗?去吃饭吗?放学了干嘛去?傅江月总是含糊的回答几句就躲开,特别是李知行在附近的时候,她更是恨不得林深再也不来找她。

而每次,李知行都会翻着白眼走开,傅江月只能屁颠屁颠的跟在后边哄李知行,岔开话题活跃气氛。

车荷花跟小胖在不远处看着他们三个人的戏码,啧啧啧摇头。

打热水时,车荷花站在傅江月旁边,她一脸坏笑的看着傅江月,傅江月被她看得毛骨悚然,问:“你干嘛啊,怎么了?”

车荷花啧啧道:“你很有问题。”

傅江月一脸茫然,车荷花凑到傅江月的耳边轻声说:“你是不是喜欢李知行。”

“胡说八道!”傅江月瞬间瞪大眼睛反驳道,由于她的声音太大引得旁人侧目,两个人瞬间缩着脖子不好意思起来,猫着腰跑开。

李知行一抬头就看到傅江月红着脸,在前边跑,车荷花猫着腰在后边追,脸上带着坏笑。

“知行,这是你的卷子。”课代表把李知行的卷子放到课桌上,那满分的一百五格外耀眼,小胖看了一眼李知行的卷子,又看了看自己,笑道:“爷这回也考得不错,一百四。”

课代表把傅江月的卷子发她手上,说:“这是你的卷子。”

傅江月看了一眼自己的卷子,基本上全是叉,小胖偷瞄一眼,强行忍住笑,上边写着62。

小胖等傅江月走开,他笑道:“62嘿嘿,没及格。”

李知行瞥了小胖一眼,小胖立马捂住自己的嘴。他道:“老李,你不能老是抓月姐的文科,她数学一类的实在太差了,你这成绩,下学期总不会选文吧,还是得再压榨一下。”

傅江月看着李知行发愣的样子,觉得这个家伙不晓得又在想什么,她盯着自己的卷子叹气,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把这门成绩提高了。

车荷花听到傅江月的叹气声,她搂住傅江月的肩膀,道:“好姐妹,去吃点好吃的不?咱化悲愤为食欲,吃饱了还有什么好忧愁的。”

傅江月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道:“好,本宫吃完这最后的辣条,就踏上数学的刑场,不考到一百二,绝不认输。”

“没错,走起。”

放学后,傅江月照旧在书桌前发呆,她拿着62分的卷子上下打量着,无奈的把头抵在书桌上,想着这成绩可怎么办呐,数学不及格,物理不及格,化学一般般,要是下学期分科的话,李知行一定会选理科的,傅江月想到这里弹坐起来,她瞪大眼睛看着前方,心里下意识想:我为什么在意李知行选理科?

她觉得莫名其妙,赶紧用手捶自己脑袋,但是越捶,车荷花那句‘你是不是喜欢李知行’在脑子李的回声越大,她烦躁地将书一扔,到床上打滚,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傅妈妈听见房间里烦躁的哀嚎声没了动静,不晓得傅江月在干什么,就偷偷打开门缝观察,见女儿睡着了微微一笑,帮她盖好被子,关了灯。

李知行回到家里洗好澡后,看着对面的灯火暗了下去,拿起书本大概看了二十分钟,也拉上了窗帘。

傅江月的睡姿一般,但也不至于是流口水磨牙,只是有些睡得不安稳翻来覆去的,裸粉色的被子一半悬吊在床边。

“哪里来的孤魂野鬼,竟敢到阳间作乱?”李知行的声音飘荡在房间,随后灵光一闪,出现了一个身着青衫的翩翩少年。

那野鬼披头散发,两眼流着血泪,佝偻着身子,被灵光震退几步,用手遮挡光照,嘴里发出呜呜的害怕声。

“上仙饶命。”老鬼颤颤巍巍的跪了下来,哭道。“上仙,老鬼已经在这个世界上逗留几百年了,一直不得解脱,原是上辈子末了一口怨气,特来今生找那欠债人讨债。”

李知行一挥拂尘,道,“既是前世今生,又何必夺人性命呢?”

“我恨!”老鬼突然凄厉起来,发出悠长的鬼魅,“我恨呐!我恨不得吃了眼前人的血肉,挫碎眼前人的骨髓!”老鬼咬牙切齿道。

“老鬼本是京都靠编织农具营生的百姓,一家人其乐融融,儿媳刚怀孙儿,原本三世同堂,承欢膝下,都是这个女人!”老鬼指着傅江月道,“都是她,这个窃国的狗贼,引狼入室,国破人亡,可怜我那刚成形的孙儿,活生生剥出来,肉团子里还能分辩出手脚。”老鬼说着说着,就痛哭起来。

李知行听到此,叹了一口气,同情老者的遭遇,他自己深知傅江月上世虽是无心之举,但却是所有事情的根源,他道:“既然上苍给了她重生的机会,说明了她自有她的运途,冤冤相报何时了。”

“那是老天瞎了眼,让此等畜生再世为人!”老鬼站了起来,露出修长的指甲,狠道,“既然老天无眼,那老鬼自己来报仇!”说罢朝着傅江月的脖子掐去。

李知行挥一挥衣袖,弹开了老鬼,说道:“贫道很同情,但是她已为人,自有她的命数。”

“贫道感念众生之苦,在城外的白云观中设下一坛,专门供养无主孤魂,助他们参道悟心,早日超生,贫道念尔着实可怜,愿赠与灵力帮助老鬼,脱离苦海指日可待,老鬼可去?”

那老鬼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傅江月,又看了看仙气氤氲的李知行,深知自己的道行无法与仙家抗衡,发出大风刮管道似的呜咽,慢慢消失在房间里。

李知行坐到床边看着傅江月,给她重新盖好被子,这时的傅江月顿感安心,眉头也开始舒展,翻了个身带着笑意沉沉睡去。

李知行叹了一口气,这十几年来,隔三岔五就有找上门的冤魂,李知行为了傅江月的安全,每到夜晚也时时刻刻的跟着,要是鬼节前后白天都得跟着,他看着傅江月的容颜,叹道:”大小姐,贫道能作的都已经做了,哪怕道消身死也绝无怨言,只是林深...这道难关,还又该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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